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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赌徒游戏(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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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熠秋本来就不信什么鬼神,他对这句话不置可否,甚至有点好笑的说:“你长的这么漂亮,鬼可舍不得伤你。”
“只有人渣会伤你。”
“知道吗。”
面对安德森耍赖又可怜的样子,谢熠秋真的拿他没什么办法,脸色勉强好了点,看不出喜怒。
安德森很小声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不在听。
男人身高腿长,打下来一片阴影,手上动作也重,根本没考虑过那么多。
和他本来就离得近,不断强迫人抬头的动作有点…
古怪的狎昵。
手里那一层薄薄的皮肤瞬间变得炙手可热,他跟碰了火棍似的连忙把手抽回去。
……
安德森:?
谢熠秋不知道又犯了什么毛病,安德森两天下来已经习惯了,觉得他应该看完了,小声说一句:“那我走了。”
谢熠秋跟了他一步,拦在他前面,诶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走了?”
他打量了一眼安德森,有点夸张的倒吸一口气。
他缓声点评:“你像被我掐的。”
“……”
他身上穿的都是谢熠秋换下来过的,虽然都被谢熠秋洗过了,但谁也不是瞎子。
本来穿了他的衣服,就显得关系有点,怪。
现在又是脖子上青青紫紫的伤,昨晚睡前还见过面,谢熠秋想解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谢熠秋好似在认真的问他,“你说他们会从哪一步开始误会?”
他试图在延伸这个假设,笑着玩笑道:“靠,我都没谈过恋爱。”
“处男人生二十年,折你身上了。”
安德森瞄上他一眼,漂亮雪白的脸蛋写满了无语。
安德森:“那你要怎么办。”
男人露出了个干净清爽的笑容,把自己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开。
他把衣服换下来再披到他身上,前后不过三四秒,谢熠秋半跪着帮他把拉链拉到头,利落的速度让安德森人都看傻了。
谢熠秋笑道:“这不就看不着了。”
……
安德森里外穿着谢熠秋的衣服,衣服宽大,他攥着袖口,两人只能这么一前一后下了楼,谢熠秋想到了什么,忽地朝安德森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安德森下楼的动作没停,用看很奇怪的眼神望回去,“什么变化。”
谢熠秋跟有病一样,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安德森。
“没什么,哈哈。”
“我就是觉得,你有时候不像个…”
谢熠秋在斟酌用词。
“很笨的公主。”
一层的楼梯走几步就到了,两人没什么太多交流的时间,就看见了早早聚在一起的众人,谁起了个哄,引得周围又哄声一片,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谢熠秋,你刚才不是去找吃的了吗,合着这是特意喊人去了,衣服还穿的你的,你俩这是在玩什么?”张嘉欣见了奇事,头发都不梳了,眼神变了味。
顾丞尧有兴致的盯着安德森打量,低头把手里的烟掐了,“你俩不能是在赌博吧。”
“老谢,这作风不像你。”
安德森看得出来他们什么意思,小退了半步,垂着眼皮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我衣服只带了一身,昨天晚上都洗了。”
“今天早上发现脖子被虫子咬了、”安德森皱起眉,语气很差。
“很多,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应该是昨晚洗发水没冲干净,所以才招了……”
水杯嗑在玻璃茶几上响起很大一声“当”。
声音很突兀,距离不远,很多人也被吓了一跳,看向声源处的楚衍。
楚衍冷淡扯了张纸,随意擦了擦手上的水液,平静无波道:“林鸢死了一年多,虫子从哪来的。”
大厅里站着的人,单侧袖子在宽松的大外套下也颤着难以忽略的弧度,靠近袖口的位置缓缓起伏,一下比一下重。
但他的长相也足矣让人忽略掉这些本该在别人身上很显眼的动作。
安德森脸色如常,一眨不眨的盯着桌角看,胸腔怪异的起伏,没作声。
谢熠秋在一旁开了口:“管我借了两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们怎么大惊小怪的。”
事情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了,再好奇的也不该多过问别人的私事,没有人会不识趣到在这个小事上刨根究底,刚打两个哈哈开了下一个话题。
不知道是哪个豪门大瓜,精彩又狗血,感兴趣的年轻人无例外都会听上一两句。
已经结束了的事情,被一句话扯了回来。
楚衍在座位冷哼一声,说道:“大惊小怪?”
“你们是在谈吗。”
“还是你们的关系,到了那种能半夜洗完澡换对方衣服的程度。”
楚衍本人似乎并没觉得,他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对,他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让谢熠秋也黑了脸。
气氛不能算正常,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安德森迟迟不说话,头偏的很低。
顾丞清了清嗓,大方一笑,张罗着把早已准备好的酒一瓶一瓶摆上来,几眼没见就摆了一桌,把气氛直接调到了另一个高度,刚才的事就此别过,也算是打了个圆场。
大厅的布局和昨天有了细微的变化,特意摆出来一个一对一的空间,两个人不用那么远面对面,而是可以直接近距离交流,其他人观战。
最重要的还是,桌子上有个测谎仪。
昨天刚收起来的东西,今天被这帮人又拿出来了。
他们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赌徒。
属于一会儿不见赌博,心里就难受。
待安德森再一次被推着上去坐在了中心位置,眼睁睁的看着楚衍在面前落座,终于被通知了新规则。
赌博按理是在下午开始,所以这个只是这帮少爷小姐们为了找刺激的娱乐局,这帮人被困在这里根本没什么危机感,直接把地下室里的酒端上来了。
就是,一个人挑个问题问另一个人,对面要是答不上来的话,就要喝酒,测谎仪要是响了也得喝酒。
这是顾丞发明过的最烂的游戏。
谢熠秋的高大身形站在安德森旁边很有压迫感,尤其此时袖子撸的很高,整个小臂线条显露出来,健康的暖白皮把青筋衬得更为突出。
安德森用手肘小心翼翼碰了碰站在一旁的谢熠秋。
谢熠秋把腰弯下去。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安德森有点犹豫,不那么确定的看着面前疯狂的男男女女。
谢熠秋想都没想道:“四天。”
他有点诧异:“你怎么这么清楚。”
“猜的。”
“……”
反正,游戏算是开始了。
和昨天不同的是,现在身份颠倒,安德森是出题的那个。
他总该问些什么激情的东西,来挑起这些人的兴趣。
戏剧效果很强,他面前是替身,他是替身的前男友,他身上里外都是……
别的男人的衣服。
安德森很难不蹙眉,他本来就因为想不到什么题心里很焦虑,看见了放在测谎仪上那只大手更焦虑了。
别人的目光就像定时炸弹,固定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催促他。
做点什么。
让他再,借着这个机会。
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坏人。
安德森略微迟缓的闭上眼睛,掩藏眼底升起的意愿。
藏在桌底下的动作被强行停止,感受着供给他充足的理智。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又轻又乖。
楚衍听得很清楚。
小骗子在问他。
给他一次吻他的机会,他会不会吻上去。
什么好笑的问题。
当他是偶像剧男主角吗。
幼猫一样的,试探他的临界点。
连声音都不敢大声说话,敢在这个时候,挑了个最蠢的问题问他。
坐在对面的男人垂着眼皮,不知道在盯着哪处看。
还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值不值得,他花时间坐在这里。
男人没把手抽走,也没去倒酒,感受着越来越急躁的目光,等他一个答案。
楚衍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道:“不会。”
他抬起点视线,对上了安德森的,带着无限惊讶的,怔愣。
凛冽英气的眉眼过于优越,这么看着谁都受不了。
有人好像笑了一下。
测谎仪闪着剧烈红光的警告。
拼了命的昭示着主人的谎言。
就是第一场游戏的答案。
……
楚衍难得沾了酒。
像他这种万事不参与的人,一般都看不起这类活动,碰酒更是不可能。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受了什么刺激,现象比鬼上身还奇怪。
不仅再三不给朋友面子,硬是硬着头皮搞砸了气氛,还输了游戏,灌了不少的酒。
安德森看见那些高度数的酒液顺着楚衍喉咙咽下去,神色就告诉了所有人,他现在很打怵。
有人发疯有人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蛇恐怕今天不来,明天也得来。
在一众的狂欢中,敲响了奢靡游戏的第二幕。
事实上,真正狂欢的也没几个人。
座位上的顾丞,闹够了翘起腿,就着劲喝了口酒,眯着眼睛跟旁边的徐璐璐温和道:“你觉不觉得,小俍的坐姿有点奇怪。”
徐璐璐有点懵,她听了半天才听懂顾丞在说什么,戴上眼镜眼神虚着往安德森身上瞟,半晌,才摇了摇头,用柔软的声音回答道:“他怎么啦?”
顾丞在沙发上仰着头,这么狼狈的模样也是头一次露出来,但长得帅就是不一样,怎么看都性感万分,尤其是反差大的,他就属于那一类。
“他一直把手放腿中间。”
徐璐璐狐疑的看了眼顾丞,眼里瞬间变了味。
“……不是那个意思。”顾丞抬起手,捏了捏鼻梁,清瘦的腕骨很突兀,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顾丞把手放下,给徐璐璐指了个方向,哑着声继续说:“他脚边的地上,你看。”
“是不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