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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霜降 ...

  •   霜降这一天是严霜的生日,也是她名字的由来。

      把一天的任务完成,李贞木特意带着实验室的人提早回家布置。吹气球的吹气球,挂灯的挂灯,打下手的打下手,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

      严霜一早就收到了家人朋友们的祝福,收红包都收到手累,远在异国他乡的余倾然当然也不忘发个红包表示一下,更要命的是池彦,几乎发了几十个红包,一些红包装个几块,一些装了几十几百,跟开盲盒似的,差点没把严霜搞烦。不过池彦虽然有寻她开心的嫌疑,到底每个红包都写了生日快乐,她意思意思随便收了几个之后也就懒得骂他了。

      唯独李贞木,一整天就像失踪了似的。严霜怀疑他可能在憋什么大的。所以她嘴上说要忙,却比李贞木还早到了家,然后就从猫眼看到一伙人进了他家。

      严霜:“好了,不用买蛋糕了。”

      严田田一阵无语,觉着这俩大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李老师旁敲侧击自家姑姑今天的安排,还说自己今天如何如何忙。现在来看,还是她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哎,田田,你说我今天晚上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呢,还是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所有的安排了?”

      严田田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已经有主意了,“噢!对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回头等他们走之后再告诉李贞木我其实早就回家了。”

      说着,仿佛已经见到了那个场景,严霜爽快地笑出声来。

      严田田:“……”

      恋爱中的人啊。

      下午六点,李贞木终于打了严霜的电话。

      严田田只听见严霜说:“噢,好,我和田田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挂完电话,严霜又火速回到衣帽间,一边翻着衣柜一边问:“田田,你说我要不要再换一身衣服?”

      “不用了啦,我的姑,你现在已经很完美了!真的!”

      严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半高领打底,下搭一件呢子的奶茶色长款百褶裙,外披一件杏色长款针织衫,一头微卷发配上淡淡的妆容,加上耳饰项链的点缀,是一种不夸张的好看,既不会用力过度,也不至于过分随意,特别有一种和朋友们一起过生日的氛围。

      隔了会,严霜看准时间带着严田田去对面了,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将近十一月份的六点,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可室内却并没有开灯,严霜正要去摸墙上的开关,里面却突然亮了起来。

      客厅到处都挂上了彩色的灯,甚至墙壁上还围成了“暖暖生日快乐”六个大字。

      李贞木就在这时推着蛋糕出来,今天的他也穿了一件白色打底和长款针织开衫,跟眼霜意外的相配,好像商量好的情侣装。

      王元思等人先是起了点小哄,才带着大家一起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严田田也适时地加入了他们。

      蛋糕被一直推到严霜的面前,李贞木隔着跳动的烛光温柔地注视着她:“暖暖,生日快乐。”

      “暖暖老师,生日快乐!!”

      霜降降生,取名严霜,严父严母怕寓意太冷,于是就定了暖暖做小名,其实更早时候还叫过火火、阳阳,只是后来柳存锦觉得还是暖暖更好,就一直叫到了现在。

      是以在今天这个特殊日子,李贞木出于种种考虑,决定叫她的小名。

      李贞木:“许个愿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严霜微笑闭眼默默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客厅的灯光被重新打开,饭桌上已经准备好了各种佳肴,有一个地方摆放了一碗长寿面,严霜知道,那是自己的位置。

      一行人入座,李贞木坐到严霜旁边,“快吃面,待会得坨了。”

      “好。”

      她改变主意了,大家这么用心地准备,自己又何必扫他们的兴呢。

      严田田自来熟地在一顿饭的时间内和王元思他们打成了一片,甚至还一把揽下了斗嘴同学提出的帮他们介绍对象的请求。

      吃完饭之后,同学们热心地想帮李贞木收拾,却被拒绝了,“你们回去吧,车费我报销,要是路上看到什么好吃好玩的,也算我的。”

      虽然在场一把子的单身狗,但也知道小情侣需要私人空间,于是一行人笑得一脸暧昧,但碍于李贞木的威严,只能二话不说出门自己嗨去。

      严田田当然也听懂了暗示,自发要求要跟他们一起回学校。

      见此,李贞木和严霜除了嘱咐几遍路上小心的话倒也没什么了。

      把所有人都送走以后,严霜自觉帮李贞木收拾起了桌子。

      李贞木也没拒绝,她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就擦桌子,他洗碗的时候她就擦干碗上的水。

      严霜指着客厅的挂灯,“那些要拆下来吗?”

      李贞木把她牵到房间坐下,“先留着吧。”

      然后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木盒,示意严霜:“打开看看。”

      严霜看了看李贞木,好奇地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摆放了一支木簪,“这是……?”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严霜细细看着面前的簪子,上面还刻了一行很小很小的小字:严霜识贞木。

      疾风知劲草,严霜识贞木。

      这种字体有些眼熟,严霜有一个想法,“这是你亲手做的簪子?”

      “嗯,”李贞木拿过簪子,把严霜满头的长发绾起,“我托人从我院子里那棵树上取下来的一根树枝。”

      “严霜,你发丝上绾着的,是那棵树的分枝。”

      严霜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发里的木簪,内心的震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难怪刚才李贞木牵过她手的时候,她感觉他的手似乎不如以往平整。她几乎立刻翻过李贞木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口。

      严霜心疼,忍不住在那些伤口上来回抚摸,“你其实不用这么用心,你知道的,你送什么我都会很开心。”

      “所以,我更不能敷衍了事。”

      严霜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只能顺从内心的情感吻了吻李贞木的伤口,然后又吻住李贞木的唇。

      李贞木也动情地回应着她,不久,两个人躺在床上,严霜靠在他的怀里直喘气,“李贞木,你想……”

      严霜撑起上半身,不想错过李贞木一丝一毫的表情,“你想和我试试吗?”

      李贞木反应了会才想明白她说的试试是指什么,他把人重新抱进怀里,“傻瓜,一个簪子而已。”

      严霜张了张嘴,其实这支木簪的最深层的意义不在于是李贞木亲手雕刻,而在于它的来历,那棵树上的分枝代表什么含义,严霜用脚都能想明白。半响,她只是嘟囔了一句:“又不是只因为簪子。”

      李贞木好奇:“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原因。”

      严霜盯着他的裤子,坏心眼地把手放到他的下腹,“人难道没有自己的欲望吗?”

      美色在前,她动动念头不过分吧。

      “有,”李贞木抓住她的手,“但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克制自己的欲望。”

      严霜哼了一句。

      李贞木蹭蹭她的脸,“怎么,不高兴了?”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就是觉得你们这种人通常都是这样,有一堆的理由说服自己这样做,也有一堆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这样做。”

      “确实是这样,”李贞木觉得严霜说得实在深中肯綮,不由赞道:“被你一语道破了。”

      她心里也知道确实还没到时候,于是胆子又大起来,说的话也是极尽撩拨,“可我对你另一个本质更感兴趣。”

      说着还反拉住李贞木的手,然后把它引放至自己的胸口,“你难道就不想……?”

      手下起伏的触感立刻清晰得足以吸引所有的注意,李贞木几乎是立马下腹一紧,他叹气,单手抓住严霜的双手举向头顶,低头继续堵住这张惹火的嘴。

      *

      第二天,严霜在自己房间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她细想了昨晚的事,确定什么都没发生,心里除了隐约的遗憾之外,也多了另一样东西。

      她看向床头的木簪,拿到手里端详起来。

      如果真心是水,此刻,属于李贞木的杯子一定被她倒进了更多。

      李贞木今天没来叫她起床,但早饭却已经准备好了。

      说起来,严霜已经很久没去自己经常去的那几家早餐店了,不过东西还是照吃不误,李贞木有时候会特意去那几家带早餐回来。

      这个时候,李贞木家里的挂灯都已经拆除,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象李贞木是怎么早起准备早餐,然后拆除装饰,又是怎么开车到学校继续投入工作的。

      越想越不是滋味,严霜去了趟商场,一连买了很多情侣款,手套围巾毛衣等应有尽有。还欢欢喜喜地拍了很多照片给李贞木。

      李贞木在这些事上是从不扫她兴的,几乎每一个他都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严霜更是兴致冲冲地买了毛线,准备亲手织一条围巾给他。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应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为此,严霜看了好几天的教程,试了好多次才勉强打出一个小小的形状。

      严霜感慨自己手笨的同时,也隐约升起几丝成就感。

      反正打毛线的时候她就开着李贞木的录音欣赏,舒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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