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在赛博世界逃生》风大雨大我好怕

5、第 5 章

　　随着选拔赛即将开始，陆时亦跟随Angel α，动身前往165时区的托克多城。

　　Angel α似乎还维持着普通人类的行为标准，他会乘坐飞艇，驾驶悬浮车，或者在星际船上小憩。哪怕他能和飞艇飞的一样快，也依旧遵守着人类的行为准则。

　　吃汉堡，喝橙汁，定期健身和看书，给需要帮助的人捐款，在光脑上看冷笑话。这似乎和从前的莱德先生一模一样。陆时亦暗暗观察和记录着。

　　在飞艇上，Angel α试图给陆时亦讲一个自己刚刚学到的冷笑话。只是他还没开口，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从前一样。

　　陆时亦有些苦恼，哪怕莱德先生真的非常友善，可这种情况他没办法配合。只有在这个时刻，陆时亦才会感慨，按照自己的性格应该信仰机械才对。

　　这样就不必理会很多不必要的人情世故了。哪怕机械代替了90%的人类，可却始终有些事情是人类才能具备的。

　　他低下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自己的手。

　　“时亦，抱歉，下回再说给你听。”Angel α根本忍不住笑，他太喜欢这个冷笑话了。

　　陆时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着Angel α再次笑出声，大家都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α先生真的很喜欢冷笑话啊。”飞艇的姑娘们嘀咕着，似乎这个远在海报上的男人，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更像是一个“人”。

　　就在一片欢乐中，众人抵达了托克多城。

　　Angel α的神色严肃起来，他像是海报上那样高大，圣洁而光辉，然而此刻却没有海报上那般亲和，反而透露着充满拒绝的冷峻——哪怕知道人造天使计划是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可是改良基因的阴影还是蒙在人们心间。

　　已经有超过一万次的案例证实过，只有0.001%的人，有可能抗过改良基因的折磨获得重生。哪怕是有Angel α巨大的实力作为引诱，上流社会中想要主动参加人造天使计划并且符合标准的人类也少之又少。

　　身体，执着，天赋，幸运。似乎一个都不能少。

　　而太过贫困的下城区平民们身体基本算不上健康，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又畏惧死亡，因此看到足足一万人的现场，陆时亦也实在是吃惊。

　　α-T9181745就像是一把开启宝箱的钥匙，极星异能生成药剂则像是那把宝箱。虽然大家不清楚成为“Angle”的具体过程，但在欲望的驱使下，前仆后继于此相聚。

　　这场比赛是分组进行的，然而比起选拔，赛制更像是一场战争。

　　相比选出拯救人类的天使，似乎场外的赌场们更热衷于借此盈利。他们通过手段获知了不少潜力的参赛者，将他们的资料挂在赌场中，吸引着所有人前来购买。

　　不过这些陆时亦他们无从知晓。他就像是来参观考试一样，不动声色地坐在观察席，通过光脑感知这一切。他不是评委，也无从决定一个人是否能成为Angle，只能通过光脑感知并分析这些人的性格，身体素质，为α-T9181745的植入成功补充更多的条件说明。

　　就像分工的那样，他是负责“α-T9181745”这一块的。

　　相较于他和吉祥物一样的Angel α，更早前来的则是极星异能生成药剂的项目组，他们内部俗称“异能组”。而一直维持着秩序和规则的，则是极星公司的合作方，003时区主导并且大力支持“人造天使计划”的安德鲁先生。

　　因为这些Angel将会默认在003时区的监管下为人类服务。

　　“欢迎你们的到来！”安德鲁先生握紧了Angel α的手，他的热情高涨，似乎连续这么多天的选拔都没有消耗掉一丝一毫的精力。

　　陆时亦低下头，避开了和他的接触。

　　“陆先生还是这样腼腆，真是太难的了，这才是人类拥有的，超越机械的品质！”安德鲁先生哈哈一笑。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安德鲁参观过很多次极星公司，对陆时亦的项目组也不陌生。

　　“真可惜，希尔复利没能来到现场，见证Angel选拔的奇妙时刻！这将是人类最伟大的一场的比赛！”

　　希尔复利·斯诺是极星公司的老板，提到他，团队中自然有负责商务的同事接过话茬，开始跟他寒暄起来。

　　陆时亦看着大家你来我往地寒暄，再次感慨机械文明的简洁。

　　随着比赛的开始，大家开始安静下来，在观察席里，通过光脑来看了解比赛。

　　光脑的投屏下，这一万人穿着整齐的制服，男生女生都剃了光头，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似乎在暗示大家，这一切都是公平的。

　　“剃光头发是为了方便身体检查吗？这个我们没有要求过。”有人提问。毕竟为了公平，赛制和规则陆时亦他们并不清楚。

　　“不全是，这样会方便一些，”负责讲解的是伊莱尔斯先生，“更重要的是，这是服从性的第一步。如果连光头都不愿意剃，那以后很难指派他们去完成任务。毕竟Angel是有使命在身的。”

　　研究员们的激动和新奇，显然都被这小小的一个举动，给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

　　这场比赛不是友谊赛，每个人都要被规则所限制。

　　陆时亦扭头看了一眼李钺，也许这一刻，李钺对“人造天使计划”就不会那么理想化了。

　　这场比赛是直播性质，投放向全球观看。不知道是为了营销还是商务的手段，只是相比播放给观众们的内容，他们在光脑里会看到更多东西。

　　因此，在直播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扫描一般打量着这些参赛者的资料了。

　　“0321的身体素质看起来十分羸弱，不知道怎么通过身体检查的。8991居然还是机械改造人，他应该很多器官都不具备了吧，这样也能……”李钺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记得，我们第一个要求应该就是体魄强健。”

　　伊莱尔斯声音沉稳，“是的，但是我们是很人性化的筛选。0321号的身体素质虽然一般，但是异化度低，并且拥有较好的污染抗性。8991号则是经历过多次机械改造，忍受痛苦的能力和毅力远超普通人。如果只是因为身体素质不好就将他们排除在外，我们的医疗舱和营养舱岂不是显得很浪费。”

　　这句话未免太冠冕堂皇了。

　　“可是他们比起健康人更有可能死亡的风险”

　　“异人环绕，现在所有的人时时刻刻都有死亡的风险！这是自愿参与的比赛，先生。更为丰富的实验样本，对你们项目组而言不是更好吗？”

　　李钺握紧拳头，还想要说些什么。

　　“是否允许他们接受改良基因还需要进一步判定，这才是我们该做的。”陆时亦拍了拍李钺的肩膀，他深深知道人类无法要求别人，只能自己尽力而为，“但是有改造人的加入，这对公平性没有影响吗？”

　　“的确会有一些不公平，他拆除了所有攻击性的武器和辅助功能，只保留支撑基础生存状态的支撑。相较于普通人，他所承受的苦难更多，但是这些都是他自愿的。”

　　“0321的抗污染性是怎么得知的？”

　　“0321是在异人‘弗坦之握’污染下生存的人类，距离很近都没有产生异化，并且积极为我们提供了消灭‘弗坦之握’的有利消息。在救出他后，我们为他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得到了这份报告。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亲人朋友都在这场污染中牺牲了。”

　　伊莱尔斯的言下之意，不免让人肃然起敬。如果真的要制造Angel，人类还是希望由悲情的，正义的少年成为主角，不是吗？

　　就像是这位Angel 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