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大家飞升》西村月娘

22、折丹五

　　第二天，来冷宫找先婵行巫术的人更多了，御照就喊来虾饼蟹酱维护秩序。

　　至于那河伯，他惦记的妃子竟然跑了，那妃子入宫前就是有夫之妇，她的丈夫去求先婵，先婵就帮了他，妃子是个恋爱脑，又受巫术影响，干脆逃离龙宫，找她丈夫团圆去了。

　　河伯得知真相后大怒，大骂先婵是女法海，妖术惑众，要处死她。

　　先婵还在梦里，就被揪了出来，晾在了法场。

　　先婵正在地上看风景，有人就向她投去花环，有人向她投去鱼片，也有人向她投去文贝，大概是希望她死后能给他们带来财富和地位，也有人拿着曼沙珠华塞进她嘴里。

　　“呸呸呸！这啥玩儿？”先婵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这是能让你陷入幻觉的药，听说你要受到巨石碾压之刑，很痛的，死状极惨，我怕你受不了。”

　　先婵笑了笑，“你在侮辱我，就是把一座山压我身上，我也不会死，最多有一点点痛。”

　　河伯缓缓赶来，公布其罪状，竟然说她密谋下毒害人，就要用巨石碾死她。

　　历朝历代，害人或者说杀人都是最重的罪，虽说杀人之前还排有造反谋逆，贪赃枉法，卖主卖国等罪，可平时，这些罪也落不到一般人头上，人们心目中最重的罪依旧是杀人。以下毒害人判先婵个死罪可以说合情合理。

　　奈何人神有别，至少在创世之前，神不杀无辜之人，他们杀人是无罪的，先婵哪怕再颓，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神。

　　水族很快炸开了锅，“我们一早就来这里，正要听听先婵所犯何罪要被处死，你竟说她下毒害人，拜托！她可是凶神，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这哪里是罪呢？”

　　河伯愣住了，“你是说她可以随便害人？”

　　水族道，“谁被她害死，那是谁罪有应得。”

　　河伯又问，“那女法海呢？”

　　水族道，“我怀疑你在玷污神明。”

　　河伯不想承认在这龙宫之中，有他不能处死的人，就又问，“难道她就没别的罪了吗？”

　　御照仔细端详先婵一番，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很是惊恐，“即使是下神，也不能长这么丑陋！这是她的罪，罪无可恕！”

　　河伯更不理解了，“长的丑陋就能处死吗？”

　　水族有不同意见，“应该是不能，还没听说哪个神因为丑陋被处死的，只听说那些被处死的神，各个奇形怪貌，不知道哪来的。”

　　这不就结了！河伯一声令下，巨石从先婵身上压过，伴随着场下一阵阵尖叫，先婵就被压扁了，她不觉委屈，明明没有任何人能杀了她，他们还要一遍遍试。大庭广众之下，她拖着扁平的身体，边爬边呻吟，很快吸足了水，就又胀回去了。

　　大家很震惊，但也释然了，她虽然是下神，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他们还没有弑神的实力。

　　河伯不得已，“就让她去做苦力吧！”

　　做苦力好啊！水族大喜，这样找她行巫术更方便了。

　　临行前，河伯把逃走的妃子又抓了回来，还嘲笑先婵，“你的巫术很了不起吗？人不还是归我了吗？她还能逃到地上吗？”

　　先婵警告他，“人是归你了，但只要你碰她，蛊鱼就会把你一层层剥下来。”

　　河伯气极，“我不信，没了你，就没人能解这巫术么！”

　　先婵哈哈大笑。

　　河伯吩咐御照，“把一切酷刑给她安排上，直到她学会好好说话为止，对了，悠着点，别给弄死了。”

　　就这样，先婵被投进了浩瀚大渊中，水草层层叠叠，暗流涌动，这里名为大渊，据说里面埋着一条数亿里长的燧龙。

　　先婵每天要打三份工，一份是割水草，一份是行巫术，一份是各种酷刑的试验品。

　　没过几天，她就累趴下了，刚刚接受完酷刑，一个巨浪打来，直接将她送到水草边，直接开始工作，很是贴心了。

　　折丹受到她的连累，也要在这里割水草。

　　她们将水草分为一茬茬的，割干净一茬就割下一茬，下一茬没割完，头一茬水草又长满了。

　　这水草永远割不完。

　　御照跟个水蛭似的盯着她们，话不让她们说，歌也不许唱。

　　她们忍无可忍，钻进水草中，又钻到另一片水草，逃走了。

　　逃了？她们竟然逃了！

　　深海之中，鱼鳖虾随处可见，稍微有些捕鱼技能，就能生活的很好，事实也确实如此，先婵化身捕鱼达人，一路走一路捕，好不自在。

　　饿不死，没有人压迫，这就是桃花源啊！

　　她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寻找食物，寻找栖息之地，发觉这里太空荡了，一个人都看不到。

　　有只鲸鱼盯上了她们，他伪装成一片阴影，悄悄游到她们身旁，使劲一撞，试图将她们撞晕，然后饱餐一顿。

　　鲸鱼的力气很大，一时间地动山摇，惊涛骇浪，她们被撞飞了，先婵当场成了残废，折丹受了伤。

　　鲸鱼循着血腥味儿而来。

　　折丹忙拖着先婵逃，没命地逃，躲进一片石缝中，才将鲸鱼甩开。惊魂未定的折丹躲了好久，直到先婵苏醒。她睁着两眼，伤得很重，动都不能动。

　　折丹晃了晃先婵，“你不是石头压过都没关系吗？怎么被鲸鱼撞成了这样！鲸鱼如此可怕。我带你回龙宫去找青琴，她一定有办法的。”

　　就这样，逃离龙宫的她们又逃了回去。

　　那青琴还在冷宫中，看到她们回来，很是惊喜，看到先婵成了这样，又很难过，在她的救助下，先婵勉强能活动了，只是腰挺不直，脚瘸着，胳膊扭着，落下来残疾。

　　河伯闻风而来，

　　“怎么？你们不是跑了！怎么又回来了？在这浩瀚大海，只有这龙宫是立身之所！快把蛊鱼给我解开！看在你残废的份上，且留你一命。”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先婵就给河伯解了蛊鱼诅咒。

　　河伯也算说话算话，给先婵安排个养蜚鹿的工作，河伯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她，为了羞辱她，还将她当做下车的垫脚石。

　　河伯踩着垫脚石，笑道，“看到没？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我还没抓她呢！她自己就回来了，她还是神呢！离了龙宫在外头也活不下去。”

　　先婵想说什么又没说什么。

　　河伯又道，“你不是神么？听说你杀人无罪，我虽杀不了你。但我要颁布一条法令，那些愚蠢丑陋的奴、妾有不忠的，主杀之无罪，夫杀之无罪。反正这些人本就无家可归，还是我们收留的他们。”

　　先婵瞥了他一眼，“那你就等着仇家遍地，门都出不了吧！”

　　不管怎样，河伯此举可谓是釜底抽薪，先婵的巫术很快就没市场了，同时，一众想跟河伯夫人争宠的妃子也傻眼了，原来她们那么努力地卷，本指望出人头地，到头来，命一下子到了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