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爱你》阿妮絲

4、第 4 章

　　到达饭厅，我冷冷地扫视了那人和他身边的女子，即雅也的妈妈，那人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报纸，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没有理会他，径自在位子上坐下，雅也的妈妈对我微微一笑：「早安，彻也，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我敷衍地笑了笑：「还好，有心。」说完，便不再作声，我的肚子很饿。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紧接着雅也的声音晌起：「抱歉，我来迟了。」雅也向那人鞠了一个躬。
　　我反了反白眼，这国家的人就是喜欢向人鞠躬。
　　「不要再迟了。」那人说，看了雅也一眼。
　　待雅也在我对面坐好后，佣人们便利落地上菜，今天早上吃的是和风早餐，有白饭，面豉汤，和我最爱吃的煎鱼。
　　「雅也，下一次不要再迟了，爸爸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雅也的妈妈话是跟雅也说，但眼睛却不时瞟着我这边。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了。」雅也低下头，听着妈妈的教训，未曾开始进食。
　　我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我碟子里的煎鱼给雅也，开心地说：「雅也你试试看，这鱼很好吃呢！」
　　雅也错愕地看了看我，但也乖巧地吃了我给他的鱼，点了点头，面上从新挂着如春风般的笑容，雅也吃过鱼后，我再夹了一些腌萝卜干给他，让雅也能「好好」的吃饭。
　　雅也的妈妈看见儿子在吃饭，也不好再继续说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便对她贬了贬，嘿嘿笑了数声便埋头吃我的早餐。
　　雅也的妈妈面色变了变，但不好发作，便也有的没的吃着她的饭。
　　填饱肚子后，我的心情非常畅快，破天荒地跟雅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发现我的弟弟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生，模样标致，那双眼睛圆圆的，眼珠儿又圆又黑，笑起来弯弯的，性格也不错，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蛮好，挺友善的。
　　那人静静地喝着他的绿茶，良久，对我说：「彻也，等你适应日本的生活，便要开始帮忙公司里的运作。」
　　我与雅也的闲聊中断，我拧头看着他：「什么帮忙？」
　　「我是说，你将要继承公司。」那人说。
　　我的脑袋在几秒钟内迅速运作，继承公司？那即是说我一辈子也不用回香港，我还要放弃小提琴？我瞬即说：「谢了！我没有兴趣继承你的公司。」
　　那人抿着唇，盯着我：「你回来就是为了继承公司！」
　　我嗤笑出声：「好啊！我现在不继承你的公司，那我可以离开这里吧！」
　　「你...」那人指着我，竟说不出一句话。
　　「我根本不想来这里，更没有兴趣继承你的公司，所以你抓我过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我望着那人，直直地说。
　　那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你真的那样恨我？」
　　「对，你是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我想也没想便答，但心里却刺痛着。
　　那人的肩垮下来，望着我的眼睛竟有些许潮湿：「那，你的兴趣是什么？音乐吗？小提琴吗？」
　　我感到意外，他竟知道我的事。
　　那人继续说：「没关系，你喜欢做什么，便去做吧。」那人喊：「凉子。」
　　凉子来到那人面前，把一个公文袋递给他，那人从公文袋里拿出一本红色的簿本，他把那东西递给我：「这是你的护照，住民基本台帐卡和健康保险被保险者证。」
　　我狐疑地看着手中红色印有日本国的护照，里面夹着两张证件，证件里的照片都是我在高中一年级时拍的，这是什么时候弄的？很明显是早有预谋，妈是什么时候瞒着我去办的？
　　「你要小心藏着你的证件，这些都是你在日本的身份证明。」那人说，他朝着雅也说：「你带哥哥出去观光，让他早点适应这里的生活。」
　　「是的。」雅也说。
　　那人交代完后，便离开了，应是去上班吧。
　　雅也的妈妈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句：「失陪了。」便离开饭厅。
　　现在只剩下我和雅也，我打量着雅也，问：「你几岁？」
　　「我今年十六岁。」雅也乖巧地答。
　　我沉吟片刻，再问：「其实你也可以继承他的公司吧。」
　　谁知雅也想也没想立即说：「我是不行的，父亲的公司我是继承不来的。」
　　我皱着眉，脑袋继续转，未几，我再说：「你不想继承公司，所以他就抓我过来，好有人来管理他的公司？」
　　「哥，」雅也着急起来：「你别误会，其实父亲他...」
　　我看着雅也，等着他的答案。
　　「其实父亲他只是想你回来，好好一聚。」
　　我冷笑出声来，这是什么鬼理由？说来说去就是正室的小儿子不想打理那见鬼的公司，便把我这个私生子给捉过来，胁迫着去打理公司。
　　雅也怯怯地看着我，伸出手，竟握着我的肩，边摇晃着我边说：「哥，我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你，求你不要再提离开这两个字，好吗？」
　　我被他摇的头昏脑胀，我挣脱他，喝：「不要碰我！」
　　雅也的手停在半空，圆圆的眼睛带着受伤的痕迹，默默地盯着我。
　　看着他眼红红的样子，我的心又软起来：「算了，算了。」说完，我转身，想离开这个闷人的饭厅。
　　但突然间我整个人被雅也从后抱着，雅也在我身后喊着说：「哥，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你忘记我了吗？」
　　我整个人僵住，片刻，我拿下雅也揽着我的手，转身，看见雅也竟流着泪，哭了起来，我皱着眉，都十六岁，还是男的，竟像个娘的在哭，我说：「我们见过面吗？」
　　雅也用手抹了抹眼，轻轻点头。
　　「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跟爸每一年都有来看你，在你毕业，有音乐比赛的时候我们都有去看。」雅也说。
　　我惊了一惊，那即是说老妈跟他们是一直有联络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哥。」雅也捉着我的手摇着，试图夺回我的注意力。
　　我越想越气，老妈为什么要瞒我？甚至到死前也不肯透露半句？
　　雅也看着我的面色变了又变，捉着我的手微微用力：「哥，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生病了，我跟父亲都来看过你。」
　　我摇了摇头。
　　雅也叹了口气：「没关系，那么久远的事，你不记得也不能怪你。」雅也说：「你要出去观光吗？父亲说，你可以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反正留在这房子都没事可做，倒不如出去逛逛，先熟悉环境，再想想怎样离开日本这个鬼地方。
　　雅也见我点了头，眼睛便像发了光似的，面上挂着一个十分高兴的笑容，他牵着我的手，在饭厅里叫：「凉子。」
　　凉子从外面进来，低着头，恭敬地说：「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和哥哥要出去，妳去备车。」雅也说。
　　「谨遵吩咐。」凉子低下头。
　　雅也笑着对我说：「哥，你去房间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过来找你。」雅也想了想再说：「那个，证件方面，你可以把护照放在家里，那两张住民基本台帐卡和健康保险被保险者证就带在身上吧。」
　　我没有响应，径自回到房里，其实我身无长物，那有什么需要准备！
　　在房里呆了一呆，听到敲门声，知是雅也来接，便打开门，一开门，我呆了呆，谁啊？
　　「哥，你准备好吗？」声音是雅也，但模样儿却是不同，在我面前的人带着帽子，还要是压得低低的，让人根本看不清面容，最要命的是他面上挂着一副比我还要粗还要大的黑框眼镜，这那里是雅也的样子？这活脱脱是电车男的样子！
　　「我们走吧。」雅也说，过来牵着我的手。
　　我的脑袋仍是一片混乱，没有注意雅也过份亲密的举止，只是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只是出去逛，为什么？」
　　雅也托了托眼镜，好笑地说：「我这是为了方便，我不这个样子是不能走到街上的。」
　　我还搅不懂雅也在说什么，便被他拖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