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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消逝 ...
【我不小心弄丢了你给的水晶鞋,原来水晶鞋不过是玻璃】
听着音乐,撑着伞,一步一步在雨中行走,红灯,停下来,一点一点深呼吸,雨伞被旁边闯红灯的行人撞落,雨滴滴入颈项间,也滴入了心中。
我喜欢抱着你送的童话书入睡,灰姑娘的水晶鞋你也送给我一双,可是,水晶鞋在我手中不小心变为碎片,我蹲下身想要拾起遍地水晶,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水晶鞋不过是透明的玻璃,刺入手心,殷红的鲜血将它侵染,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红得妖艳,红得刺眼。
你的离开根本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包括我自己也是,但是你一定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要重要得多,直到水晶鞋变为玻璃鞋那一刻,我也才知道,你对我来说你多么重要。
哥,我想你忘记了你的承诺,你忘记了要回家的路,你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妹妹在这里等你回家,为何你可以离开得那么干脆,为何你可以毫不留恋这个曾经生活的地方,就算是不快乐的回忆。
还记得那次我们遗落在路边的小提琴吗?我们在幽静的小道踩着火红的枫叶,我在你的小提琴声中舞蹈,那时你说,以后我拉小提琴,你就为我伴舞。
我说,好。
于是便从那天起我就为你的承诺开始舞蹈,不停地舞蹈,不停地舞蹈。
有些东西越害怕失去便越容易失去
我挂上电话冲入医院,看着躺在病房里的你,整个身体盖在白色的床单下只露出苍白的脸。我不能进去,只能在房门外大大的玻璃窗无奈的看着你,护士又去给你换药了,我把手贴上玻璃,然后又把脸也贴上去,感觉这样似乎就离你更近一步,我的心也没有之前那么惶恐。
二十四个小时后,我在医生的同意下进入病房,看着依旧苍白的你说,哥,疼么?你只是将眼睛紧紧的闭着,似乎陷入了沉沉的梦中不愿醒来。我继续对你说,哥,你什么时候会再看我一眼,我的舞姿越来越好了,你什么时候想看我就跳给你看,哥,拜托你看看我好不好,这几天妈妈哭得好厉害,眼睛都肿了,哥,你醒来吧。
几日后,医生将你转入普通病房,我跟爸妈进去看插着氧气管的你,摸着你冰冷的脸庞,高兴地对你说,哥,你终于好了,你可以看我跳舞了,我举起双手,踮着脚尖,还未开始旋转,妈妈的尖叫声迫使我们回到现实中,你痛苦的闭上刚刚才睁开的眼睛,而我也控制不住在妈妈的尖叫声中痛苦,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原来心痛是比关在一个封闭的黑屋子更加难受的窒息。
你看着自己空洞的衣袖说,我已经没有幸福,幸福已经离我好遥远好遥远,以至于不能够触碰。你的声音很低,低得我以为你是在梦呓,可一切都是那么现实,你没有梦呓,我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现实,你伸出另外一只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但是怎么擦都还是擦不干净,你只能选择放弃,垂下手时也垂下了苍白脸色的脑袋,一切的无奈我尽收眼底。
哥,你不要气馁,你没有了小提琴你还有我,还有爸妈,还有家,你可以回家,我还当你的舞者,好不好,哥,好不好。我颤抖着声音,屈身乞求着。
你撇过头不再看我,空旷的病房内,只剩下呼吸的声音,良久,你说,我已经没有家了。
你有,哥,你有我,有爸妈,我们都很爱你,我很爱你,爸爸很爱你,妈妈也爱你,哥,你有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哥。我变得有些激动,我害怕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声音也越来越大声,最后几乎变成吼的。
我一步步不停的去靠近我的梦,即使它破碎得不成样子了,我用尽自己的一切,你看现在是怎么样了,你够了没啊。哥哥也激动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嘴唇因为身体疼痛变得异常的苍白,还起了一层薄薄的硬壳。
我第一次被吓到不是哥哥粗鲁的声音,而是言语,我只能睁着蓄满泪水的眼睛不知所错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哥哥。
我已经不能再拉琴了,我已经不能站上台了,我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梦想,我的手,你看到了,你走,走啊。他伸出手将我推开,没有想到哥哥会有这个动作,我惯性的跌坐在地上,抬头,没有看到哥哥以往担心的眼神,而是,冷漠,无情,痛苦还有绝望。
伸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离开病房,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我知道他在难受,在伤心,所以我应该要给他时间,给他缓冲的时间,那就在外面等他好了,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可以立刻冲进去,可以好好的照顾他,等他心情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了,我就可以继续当他的舞者了,可是,我没想到这只是我的幻想,我一个人的梦想,因为在我离开病房后,哥哥——自杀了
你永远是我的主旋律,而我也永远只是你的舞者
我坐在床上翻着以前的照片,一张张笑脸,一次次舞动,一首首悠扬的曲子。
无力的放下手上厚厚的相册,客厅里已经挂上了哥哥大大的黑白照片,隔着玻璃,是那不变的笑容。
整个葬礼我没有留下一滴泪水,因为我知道你的翅膀被我的泪滴烫伤,飞不到所谓的天堂,所以,哥哥,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我在家挂起你喜欢灯笼,这样你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我不知道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你回来我就继续当你的舞者,你是我的主旋律,我是你永远的舞者,只为你舞动,没有你,我便忘记自己是一个舞者。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请告诉我,我随时准备为你舞动。
大家好!我是小寻,第一次在晋江发帖呢,希望大家会喜欢我的文章哦,嘻嘻。
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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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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