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叶语梦然

78、包饺子

　　小剧场：
　　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宋闻璟踮着脚够吊柜里的擀面杖，浅蓝色围裙上沾着面粉，发梢还别着江聿风随手插的香菜梗。
　　案板上散落着歪歪扭扭的饺子皮，有的被擀成椭圆，有的边缘坑坑洼洼，却丝毫不影响他哼着跑调的歌往馅里加虾皮。
　　"江聿风！"他突然转身，手里举着个圆滚滚的面团，"看我包的月亮饺！"
　　饺子皮裹着馅料堆成小山，褶皱像被风吹乱的云朵，底部还沾着没拍掉的面粉。
　　正在调蘸料的江聿风回头，睫毛上的面粉随着笑意轻颤。
　　他放下醋瓶时，输液港的位置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却不妨碍他伸手捏了捏宋闻璟沾满面粉的鼻尖："好看。"
　　"敷衍！"宋闻璟气鼓鼓地跺脚，面团上的褶皱突然塌了半边，"你都没仔细看！"
　　案板上的擀面杖滚了两圈，撞翻了装着芝麻粒的小碗。
　　江聿风弯腰捡起擀面杖，指尖擦过宋闻璟发烫的耳尖："那怎么说？"
　　他突然凑近，消毒水味的呼吸混着姜葱香，"小可爱包的月亮饺，比十五的月亮还圆？"
　　"谁是小可爱！"宋闻璟猛地后退，后腰撞上案板，馅料碗晃了晃。
　　他慌忙去扶，却被江聿风长臂圈住，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后腰，在围裙布料上烙下一片滚烫。
　　"说真的。"
　　宋闻璟红着脸挣开，继续擀皮，"等会儿下饺子，我要第一个尝！"
　　擀面杖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新擀好的饺子皮薄得能透出光。
　　他偷偷瞥向正在包饺子的江聿风——那人垂眸专注的样子，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突然，江聿风的动作停了。他放下手里歪歪扭扭的饺子，沾着面粉的手突然扣住宋闻璟的手腕。
　　案板上的擀面杖骨碌碌滚到地上，宋闻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圈进带着体温的怀抱。
　　"唔......"抗议声被温柔地堵了回去。江聿风的吻像融化的雪，轻轻落在他唇上，带着香油和虾皮的味道。
　　宋闻璟的手抵在对方胸前，却摸到了输液港凸起的轮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饺子没你甜。"江聿风的声音哑得厉害，指尖擦过宋闻璟泛红的唇瓣。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落在厨房玻璃上，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晕染成朦胧的暖黄。案板上的饺子们歪歪扭扭地排列着，见证着这场比馅料更甜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