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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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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衬衣湿了一大片,半透明的衣料紧黏着肌肤,一点点勾勒出女人姣好的曲线。
倾洒的温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奏响悦耳的音符,灼心的躁意狂热堆积,水汽漂浮半空,如烟似雾。
乔浠抬起头看他,黑瞳清亮水灵,像一只迷路的林间小鹿,怯生生地吐息。
“哥哥...”
男人眸深的发烫,所剩无几的克制力在女人急促迷乱的呼吸声中逐步瓦解。
她抖得很厉害,窒息般的紧张中透着丝丝期待。
“害怕?”他哼笑,鼻尖蹭过柔软的耳垂。
乔浠心头一颤,脸颊的红晕迅速弥散至耳根,“不是。”
“别抖。”
沉重的粗喘,属于成年男人的强势。
她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弄得我好痒。”
“谁叫你不听话。”
他似有若无地摩擦耳珠,张嘴咬破那颗蜜果,“钥匙藏哪里了?
乔浠死死抓紧他的小臂,感受青筋暴起的力量感,两腿直发软,“没...没钥匙。”
“那我找找...”
滚烫的嘴唇吻到耳后,沿着脖颈下滑,牙齿咬开摇摇欲坠的衣扣...
“——不要。”
她破口大叫,受不住这种不奸不杀的折磨,瘫软的身子猛然下坠,被他顺势搂进怀里。
男人黝黑的大手囚困在白衬衣里,气息不稳,“别这么叫。”
“唔...”
乔浠说不出话,脑子里乱作一团。
屋外闪电暴雨,屋内洪水倒灌。
“邢峥哥哥,你疼疼我。”
邢峥呼吸一滞,思绪瞬间回到多年以前。
年少的她贪玩跑去爬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手腕和膝盖全磕破了。
他板着脸给她处理伤口,小姑娘软声呼疼,哽咽着撒娇,“邢峥哥哥,你疼疼我。”
那时的少年习惯用冷漠掩盖一切情绪,面上淡然,实则心软得不成样。
直到今天,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他的世界里,有关于她的记忆,永远没有删除键。
他不可能忘记这个人,不管受过多少伤害,喜欢就是喜欢,这是一种本能,他抵挡不住。
邢峥思绪涣散,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目光一点点变得柔软。
他俯身下去亲吻她,唇角一勾,“去床上。”
*
天亮了。
窗外大雨转小雨,轻飘飘地飞舞在半空,润物细无声。
小床已经被揉捻的不成样,邢峥迅速换好干净床单,女人套着他的衣服,软绵绵的睡在他身上。
他没推开,私心想让这段久违的温存延续的更久一点。
“哥哥。”
“唔。”
她埋在他颈边说话,似梦非梦,吐字含糊不清,“这个世界不只黑白,还有灰色的存在,我像只孤鸟一样挡住所有风雨,我希望爸爸妈妈健康快乐,好朋友幸福甜蜜,我还很贪心,贪心地期望你一直在原地等我,等着我挣脱牢笼,飞向你。”
邢峥脑子发麻,胸腔持续滚烫。
“乔乔?”
出口的声音在颤。
睡在身上的人儿很安静,半晌没出声。
他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缓缓侧头看去。
她困倦的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
正午,天空灰暗,乌云低的仿佛要压下来。
冷瑟秋风吹响卧室碎裂的玻璃窗,枯黄的叶子离开枝头,自半空盘旋,洋洋洒洒坠向地面。
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
邢峥烦躁的睁开眼,身子微动,缩在怀里的人儿悠悠转醒,嘴里嘟囔两声,用力抱紧他的腰。
他拿过手机瞄了眼,凑近她耳边,久违地温柔,“我接个电话。”
半睡半醒之间,乔浠不情不愿地收回手,翻身到另一侧接着昏睡。
他轻手轻脚下床,径直走向客厅,低头瞥了眼胸口嫣红交错的指甲印,跟猫抓过似的,再回想昨晚纵情放肆的一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最后要不是她哭啼啼地求饶,在厕所差点抓着她又来了一次。
他走到窗边才接通电话。
“喂。”
“邢队,杨楚蔓来警局报警了。”
冬瓜急切汇报,“人像是受了挺大刺激,精神状态不太好。”
邢峥沉眸,“她现在在哪里?”
“审讯室,林静和李航守在外头。”
“看紧一点,在我回来之前,谁出面都不能带走她。”
“是。”
电话挂断,邢峥转身回屋,衣柜里随便找了件干净衬衣套上。
等他从厕所洗漱出来,乔浠突然出现在门口,全身上下仅穿了件黑色衬衣,赤条条的双腿在湿冷空气里微微打颤,没穿鞋,一只脚踩着另一只脚摩擦取暖。
她半眯着眼,人还没完全醒,抱在怀里的外套递给他,“今天降温,多穿一点。”
若换作年少的邢峥,见到这一幕必会皱着眉一通训斥,可成年后的他很能沉住气,看她冻得瑟瑟发抖,低声问了句:“你不冷么?”
“冷。”
她卖惨半天就为了等这句话,默默靠近,抬头看他,“我都快冻死了,你还不抱我?”
“警局那边有点事,我得马上过去,”
他接过她手里的外套迅速套上,低头见她一脸失落,抬手拍拍她的头,像是哄人,但不多。
“这段时间不要回酒店,住在我这里,乖乖等我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
男人的脸依然很黑,语气依然生硬,可对比之前的傲娇冷淡明显软化不少。
她也不贪心,吃到甜头立马收手,一路跟着他走到门口,小娇妻似在身后叮嘱,“你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仿佛从记忆深处冒出来的轻言软语,男人似乎很受用,回头见她唇瓣碰撞,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说什么?”
她直白而大胆,“想亲一下。”
邢峥没说话,也没动,静静地看着她。
乔浠低头,委屈又落寞,“做都做了,你还装什么。”
他唇角憋着笑,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弯腰穿鞋。
光是看她一眼都全身发热,满脑子都是把她打包带回床上继续做刺激运动,若亲了更是收不住。
自昨晚缠绵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降为负数,一跌再跌。
慌神间,脸颊忽然一热,他诧异抬头,蜻蜓点水的吻顺势印在唇角,她亲完就跑,很快消失在卧室门口。
邢峥愣了几秒,淡定地穿好鞋,直到关上房门,他抬手摸摸被吻的那处,唇边燃起一丝笑。
漫散的余热透过手指钻进血液,全身火烧火燎。
大白天就这么勾人,这谁受得了?
*
邢峥刚关上车门,警局外等半天的冬瓜火速迎上来,言简意赅的说明情况,“刚才一支队的程队长带人来过,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想带走杨楚蔓,我们几个是拼死阻拦,身家性命和前途全都赌上了,硬是没让他们得逞。”
“干得好。”
他赞许地点头,拍拍冬瓜的肩,“别担心,有事我来担着,不会让你们受罚。”
“我们不怕受罚,只要能抓到那些变态,让我们干什么都成。”
冬瓜紧跟脚下生风的邢峥,几乎小跑起来,“即算这个世界乌烟瘴气,我们也得守住底线,用生命奉献最后一丝光亮。”
男人骤然停步,侧头瞥他一眼,“可以啊你小子,挺上道的。”
“领导平时教育得好。”
“少贫。”
邢峥懒得理他,走到前面右转,隔老远就见一支队的几人正和大木他们推搡。
“你们干什么!”
他冷声大吼,疾步走了过去。
一队的人见他过来,跟着程礼往后退了一步,程礼是警察圈出了名的油子,年纪大邢峥整整一轮,办案能力不好说,拍马屁能力一流,局里都知道他是李局长的亲信。
邢峥虽然年轻,但各个方面都能轻松碾压程礼,光是个头体魄就能强压一头。
他站在两队人中间,转头看向程礼,说话不卑不亢,“程队,这是我们二队的案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一队插手?”
程礼虚假一笑,声音是冷的,“李局的意思,我们也只是听命办事罢了。”
“抱歉,我没接到这个命令。”邢峥目光犀利,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巨山,“如果是上头的意思,麻烦上头给我吱个声,让人来这里明着抢,没这个道理吧?”
“邢峥。”
程礼收起笑,慢悠悠地说:“简单的事没必要弄得复杂,年轻人不要太狂妄,很容易吃亏。”
邢峥听完笑了,那笑看得人发寒,出口的每个字铿锵有力,“我是警察,我的职责是抓犯人,保护证人也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人,收了纳税人的钱,就该尽心尽力干点实事,你说呢?”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放人?”
“对。”
邢峥人高马大地堵在门口,眸光笔直坚定,“不放。”
“行。”
程礼冷哼一声,转身带人离开,临走前不忘出言讽刺,“我倒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