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豪野犬遇见克苏鲁》张富贵nikki

3、Chapter 3 开端（1）

　　森鸥外十分满意，港口黑手党未来会有一个强大助力，怎么会不高兴呢，手上的筹码，自然是越多越好，那双眼眸中含着如雾般虚无缥缈的笑意并且不掩欣赏之意：“说起来，你和爱丽丝的年龄相差不大呢，长相和她一样都很甜美，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呢，她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没过多久，我拎着行李箱进入了一幢安保严格的大楼里，当我跟在森鸥外和太宰治的身后的时候，甚至路过的每一个穿着严谨的西装的工作人员和持枪的人员都会朝我们九十度鞠躬。
　　我微微吃惊，很严格的员工制度呢，该说，不愧是港口黑手党吗？层级关系非常明显，这种上下级的关系不是我以前所体验到的甜品店店长和小店员的那一种，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这证明着首领与干部在他们眼中拥有着绝对的权威，甚至是可以交付出自己的生命。
　　“太宰君，松野君的房间就在你的旁边哦，一定要多多照顾一下后辈哦。”森医生和我们一直乘坐着首领专用的直达电梯——据说在最近十分有效的解决了好几次电梯刺杀案，森鸥外对一个一直跟着他的眼镜男秘书说到，港口黑手党的安保还需要再加强一些，要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卧底混入其中就不太好了，对吧？安吾。
　　被称作安吾的男性连连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而我则看到了他额角滑下的汗水。

　　我注意到电梯里的四个角落都安装了看起来十分精密的摄像头，正在泛着不可忽视的红光——我眯起眼睛，我总感觉有人在观察着我，或者是一直“注视”着我……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在经过层层安保和验证抵达了首领办公室后——
　　我一直观察着的那个男人，坂口安吾留在了门外，太宰君被人中途叫走了，据说是有需要他出面的场合——那个少年一边喊着频繁加班实在太累了有没有加班费，一边又兴致冲冲地问到会有什么新型武器。
　　而我和则跟着森医生进来了。
　　“松野君，你要知道，我们港口黑手党实在是太缺人了，龙头战争让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才，所以你的到来是正好的！”森鸥外坐在了暗红色的皮质椅子上，看起来做工十分的精细奢华，对站在地毯花色中心的我说到。
　　他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他一些。
　　我不是不知道黑手党的含义，也知道黑手党干的都是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但是无家可归的丧犬被领养了之后，只会对主人感恩戴德吧？我感谢我此生感受的所有的温暖，并且可以为之付出一切。
　　森鸥外看着面前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孩——她的能力他闻所未闻过，甚至连身体都与常人不一样，在她成长之后，她会成为港口黑手党，不，是他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剑，所向披靡。
　　在我走到桌子对面的时候，森鸥外仍然笑着招招手让我靠的更近。
　　欸？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莫名其妙的就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而我的头搁在森医生的腿上，而他的手则在我的头上摸来摸去，似乎在盘什么心爱的玩具。在我意识过来之后我的脸色爆红，一直红到耳尖，想要挣脱出他的手掌。
　　但是森鸥外却用手轻轻掐住了我的脖子，带着手套的手指掠过皮肤时会起阵阵颤粟……那张拥有着苍白脸庞，骨感深邃的五官的男人，对我说——很喜欢这样的温暖，对么？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继而又在我似被火燎着的耳边说，只要你发誓忠诚于我，我会永远这样对待你……
　　男人的话似乎是恶魔的低语，而我一片混沌的脑子也无法想出什么理由让我拒绝他，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对他说不——我脆弱的脖颈就被他掌握在手中，只要我吐出一个不的音节，他便会扼杀掉我这条渺小的生命。
　　“好哦。”
　　“林太郎这是明知自己利诱达不到目的，反而牺牲色相来欺骗小姑娘吧？”
　　“是哦，爱丽丝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为了港口黑手党的明天，我也很努力的——当然，我最喜欢你啦，我的爱丽丝酱不要吃醋哦。”

　　由于我暂时还无法完全掌握我的异能——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异能，这是原本就属于我身体当中的一部分，就像五脏六腑一般，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不是某种能力，而是凌驾于异能之上的东西。
　　这种能力的可怕程度曾一度让我陷入了人间那莫须有的道德感之中，挣扎在名为愧疚的海洋之中——我亲眼目睹一直把我抚养长大不是亲人更似亲人的人在我的面前被来自地狱的恶鬼所吞噬，曾经见过教导过我的老师死于非命，而他的眼神却一直悲悯着看着我……
　　我是受诅咒的。我坚信着这一点。
　　但是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港口黑手党并不是一个充满着温情的组织，无法容忍我的懦弱、我的脆弱的道德感以及仅剩的善良——我必须直面我的能力，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这种来自贫民窟，孤儿出身的孩子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我仅仅需要放弃作为“人”的那一部分，就可以获得所有。
　　当天晚上，我在迷迷糊糊入睡之前，获得了一个与“祂”对话的机会——或者说是祂找上了我，祂告诉我我的能力是一种礼物，一个来自更高维度世界的礼物。

　　祂给我了一本古老的书——《死灵之书》。
　　书中描绘了各式各样的不可名状的怪物，不可理解的文字，仿佛多看一眼便会让人精神失常，祂告诉我说，祂是被一个来自阿拉伯的疯狂诗人所创造出来的，这位诗人之所以会疯，是因为他窥见了宇宙的真谛。
　　祂说在遥远的国度，有个名字叫做洛夫克拉夫特的异能者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的思维没有办法融会贯通“它”的全部内容，祂随口告诉我最好不要去探知太多，不然会落得很那位阿拉伯诗人一样的下场——相传他是在街上被肉眼不可看见的魔物给吞噬了。
　　在于祂对话的过程中我意识到祂并不是直接发出声音，如同人类那样的与我交流，祂想要告诉我的话会自动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我“听到”的声音仅仅是我的大脑想象出来的声音——就像人类在看文字之时会脑补出自己在读这些文字的声音。
　　祂告知我祂无法真正意义上降临这个世界——因为不属于这个世界法则的祂会将这个世界撕裂。无数的灾厄会降临人间……祂暂时没有毁灭这个世界的打算，这里还算很有趣，不是么？

　　数日的舟车劳顿让我在结束了谈话之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我的异能更像是一本图鉴——上面记载着很多古老的生物，而我能够驱使他们为我做事……类似于这样的。”
　　我放出一个夏塔克鸟——如果硬要我描述这个不可名状的可憎怪物的模样，那便是，这是一种外形类似于鸟类的怪物，而头部则是马头，翅膀更像是蝙蝠的模样，如象一般庞大的躯体上覆盖着一层鳞片，皮肤十分污秽……仅仅从外表上就让人十分不舒服。
　　“我想，它的作用仅仅是坐骑，并没有太高的攻击力。”但是很显然对于普通人并不是的，它们是神的眷族和侍者的坐骑，自然与普通的生物代步工具有所不同。
　　我对它下达命令，在空中盘旋几圈，如厉鬼一般的尖锐嘶哑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擂钵街——无数居住在这里的居民都看见了它，并发出相同频率的尖叫，他们嘴里呼喊着恶魔来了，一边拉起身边好奇的小孩子躲进临时搭建的棚屋里。
　　太宰治仰着头，眯着眼睛看向那庞大的夏塔克鸟，正午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生理性的分泌出泪来：“是很厉害的生物呢……居然在图鉴里仅仅是一个坐骑么？真有意思——如果被它杀死的话我的灵魂会下地狱么？”
　　我笑了起来，将夏塔克鸟召回，可能会去到一个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吧，于是我对太宰君说到：“这样的死亡并不轻松哦。”
　　太宰治摇头晃脑地看着手中那本书，又看了看天空中盘旋着的夏塔克鸟：“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