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江南烟雨中》Sayi

2、3-5

　　（三）
　　“贵妃娘娘请公子进京。”老管家对正在假寐的不二说。
　　“呐。”
　　“娘娘说是请公子进宫去。”
　　“呐。”
　　“娘娘说让公子进宫吹箫，还说如果公子再回答一个‘呐’字，他就求皇上让他回来省亲。”
　　“呐……不，知道了！告诉裕太，我会去的，一定。”不二突然清醒，吓得差点跳起来。什么呀！要是“妃子”回来省亲，那日子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由于有了四年前的一次教训。现在不二只希望他那个贵妃弟弟就老实的呆在宫里，呆在观月皇帝身边，不要回来了！只要他不回来，别说是叫他吹箫，叫他去杀人他都愿意！
　　“要进宫啊？正好我要回家一趟，一起吧。”幸村的家，也是京城的第一世家。
　　“能个京城第一美人同行，无限荣幸啊。”不二微笑着。说起来这也是幸村一件笑事。京城好事子弟选十大美女，高居第一的却是身为男儿身的幸村……因为此事，幸村还羞得跑到了相思山庄，一躲就是一年。（幸村会害羞……他是找机会去玩的吧…………）
　　“你！”幸村不知是羞红了还是气红了脸，更添美艳。看得不二一呆，“国色啊！难怪，难怪！”不二一边笑，一边摇头晃脑的走了。

　　春末，平静的京城却不再平静，特别是待嫁的少女心。
　　因为，不二周助来了。
　　相思公子，惹人相思。关于他的消息以每日n次更新的速度在各家闺秀之间传播。（古代有n这个东西么……汗一下……）
　　“不二公子去了平疆将军家乾小姐的家……”（乾…乾…乾家小姐……乾贞治么……汗死…）
　　“不二公子去见了今年的花魁忍足公子……”（这个……为什么花魁会是男的……还是我家忍足……唉~~~我错了……）
　　“不二公子说桦地尚书家小姐的刺绣一流……”（无话可说……作者自己也歇菜了…………）
　　而这一切流言的源头，却躺在京城第一小官佐伯虎次郎怀中，吃着他亲手剥好的上品葡萄。（这个……大家知道什么是小官吧……就是男妓啦…………）
　　“真好。”不二闭着眼说。
　　“葡萄好还是人好？”佐伯深深地望着没看他的不二。
　　“葡萄虽好，又怎么比得上小虎这样的美人呢？”不二也没睁眼，只是低低的回了一句。
　　“是吗。要是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也就好了。” 佐伯叹息，又剥了一颗葡萄喂他。
　　“也许吧。不过，我好像一向是这样的呢。你不是在认识我那天就知道了吗。呵呵~”不二有些含糊的说。
　　最难消瘦美人恩，多情之人，无论如何选择都会让人伤心。只是，情少，就不会让人伤心了吗？放在不二身上的心太多了，他却没办法一一回报。所以只能“相思公子扬轻羽，伤尽天下少女心”了。（这里……改成少男比较好吧……）
　　不见不二是遗憾，见了不二是断肠。可是，宁要断肠，不要遗憾。
　　是的，就算断肠，也要见到不二周助。一个美人，不管是男是女，若没见过不二，就不算是个真正的美人。
　　相思公子，只要美人为他相思——这虽是传言，但多少是有些真实性的吧。佐伯昏昏的想。现在这个几乎天下的美人梦想中的相思公子就在他的怀中，只是，他也只有在这时候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在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就不可以继续幻想，幻想他还是他的。但他还是感谢不二，至少，不二给了他一个幻想的机会，比之那些想见他一面而不可得的美人们，他是要幸运得许多了。
　　“小虎，你在想什么？”不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如大海般深邃的冰蓝色双眸正看着他。 “想你。”佐伯回答。
　　“我？我不是个值得你想的人。天下的好对象何其多，不二周助配不起你。”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不二又想起那个人了——那个站在月光之中，冷冷地说“你不配做我的对手”的人。不知道现在，他人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在京城呢？是不是，像他想他一般的在想着他呢？

　　越前是在京城。越前的家，就是定远将军的家，他是定远将军越前南次郎唯一的孩子。
　　越前也是在想不二。他在想，那个人真的是不二吗？‘相思公子，惹人伤心’，就是那个苯蛋？看起来一副傻傻的样子，醉成那样还在笑，连他到了大堂都不知道。这就是那个和他齐名的不二周助？他真是失望了，所以说了“你不配做我的对手”的话。而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若不二周助真是他所见的那个样子，他又是凭借什么达到今天的成就的？只因为他弟弟是“贵妃”吗？可太行山十四盗没义务也没理由让他，那些败于他手的人没义务也没理由让他。若不二周助真是他见的那个样子，那他的尸骨早已经发冷了几百年了。难道，他见的人不是不二周助？
　　“少年！明天宫里有个宴会，皇上希望你能入宫奏琴！！真是青春哪！！” （这和青春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去皇宫里找女朋友…………）越前南次郎大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知道儿子不喜欢这些应酬，宫里宴会从不参加，但这次平疆将军受到不二贵妃的支持，请到了相思公子不二周助。为了他南次郎不被压倒，怎么着也得叫儿子也去露一手！
　　“不二周助也会去？”越前开口。
　　“当然！就是他去我才会让你也去的。怎么了，少年？怕了吗？深知儿子脾气的南次郎开始用激将法。
　　“我去。”越前不再开口。
　　他要见不二，那个名满天下的相思公子，不二周助。

　　（四）
　　大殿之上，众宾云集。
　　观月皇帝和不二贵妃还未驾临，先到的宾客早已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但他们言语的中心却只是关于两个人——相思公子不二周助和定远将军绝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独子越前龙马。越前龙马，京城第一的琴师，但在江湖上是位于绝顶的“清狂剑”的身份却少有人知。
　　“风雅侯不二周助到！”礼官唱道。相思公子，也是今上亲封的风雅侯。只是他那个相思公子的外号名声太盛，以至于这个封号反而少有人知了。
　　一时之间，人人目光都转向门口——他们即将见到不二周助，他们不想失望。
　　而不二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在他没来之前，没见过他的人都在心中想象他的样子，想象是怎么样一个人，才配得上“相思公子，惹人相思”这八个字；又是怎么样的人，才配起“天下灵气七分江南，江南灵气七分不二”这种评语。
　　现在他们见到了不二，他们没有失望。
　　在见到不二的时候，他们的种种想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惊叹——原来不二周助是这样子的！不二周助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不二周助也只能是这个样子的！
　　相思公子扬轻羽，伤尽天下少女心。不二笑容一展，不知道大殿内的美人又有多少会为他相思？

　　不二的光芒使殿内所有男子都黯然失色，连定远将军是何时进殿都没人注意。
　　但不二注意到了。
　　就算他已经被团团围住，他还是知道，因为他在越前进殿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
　　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知不觉浮现在他的脸，更是震傻了一群围着他的美人。相思公子的微笑，本就是和越前的清狂剑一样有名的。

　　他见到了越前，越前也见到了他。
　　既不迟也不早，刚巧，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既而分离。
　　不同的是，不二眼中的是欣喜，越前的却是错愕——真是那个白痴！那个白痴真是不二周助！
　　大殿之内，无人察觉，相思公子，究竟会为谁相思？

　　“圣上到，娘娘到。”礼官又一次高声唱到，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裕太扶着观月入了席，众人这才坐下。
　　开场的歌舞是不可少的，可连瞎子也能看出这群平日眼高于顶的名舞姬们一个个媚眼都向着一个方向飘去，羡煞了一群王公贵族——谁叫他们不是不二周助呢？

　　酒过三旬，不二裕太站了起来，“观月桑，我有一个请求。”
　　“嗯哼。”
　　“我想请哥哥风雅侯不二周助为大家吹奏一曲。”——相思公子的箫，和他的笑一样出名。
　　“嗯哼，好主意。不过定远将军的公子越前龙马的琴也一样出色，干脆两人合奏一曲好了。嗯哼哼哼~”（汗……有皇帝是这么笑的吗……）
　　一时之间，全殿的目光都转向定远将军和他那一直低着头的儿子。多少人心中庆幸，今日尽能欣赏不二和越前的合奏，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更有些人暗自纳闷，越前竟会参加今日的宴会——这个天下第一琴师龙崎堇菜（……）在听了他的琴之后，亲自题写了“青出于蓝”四字的传奇中的年青人，在音乐界名声之盛不下于他的剑之于武林。所以也有人在想，越前的琴和不二的箫同样那么出名，此刻倒是个好机会，看看究竟是相思公子的箫更强还是清狂剑的琴更胜。
　　“皇上既然如此说，那就请越前和风雅侯合奏吧。”不二裕太暗中瞪了越前一眼。
　　大殿静了。
　　不二开始吹箫了，吹的是《相思曲》，天下第一美人菊丸专为不二而做的曲子。
　　天下有无数的人会吹这首《相思曲》，但只在此刻由不二吹，人们才能真的完整的感受到曲中那欲诉还羞，进退两难的相思之意。相思公子，惹人相思，只是向来只有人人为他而苦，他又在何处了解这种刻骨相思的？
　　越前开始奏琴，奏的是《清狂调》，天下第一琴师龙崎在听了他的琴之后送他的珍藏。会《清狂调》的人本来就少，能奏既清且狂的更少，能清冷孤高、狂傲逼人到越前这种境界的就是少之又少了。更何况，越前的琴，不只是琴意，也是剑意——“清狂剑”天下无双的剑意。所以这《清狂调》，也只有清狂嚣张如越前才能奏得出这样的琴意。
　　两人各行各事，偏是在一起合得天衣无缝。
　　其实，只有极高明的人才能听出其中真意：越前之琴，貌似无情，其实深情。琴道，就在于心诚情深，若无深情，就奏不出如此迷人的曲子；不二之箫，貌似情深，实则无情。箫声似人，音由心发。不二奏的虽是相思，心中却了无相思，他奏的只是别人的相思。而这也正是不二的高明之处——他不解相思，却把别人的相思看得清楚，此刻他借别人的相思奏自己之箫，普通人又怎能明白不二曲中那份相思和他自己毫不相干？
　　偏偏这有情无情，相思清狂，两不相干，却又水乳交融。

　　一曲终了，众人皆醉。
　　越前醒着，望着不二，目光带着询问：你既是如此无情，为何偏偏要多情去惹人相思？
　　不二回望越前，也以眼神回答：你既是如此深情，何苦装得那么无情？
　　观月第一个清醒过来，笑道：“相思公子和清狂剑的琴箫合奏果然名不虚传。嗯哼哼哼~”众人也纷纷鼓掌。
　　不二再望向越前，他的脸却又已经低下去了。不二不由得苦笑：我的脸很吓人吗，怎么一见我就低头？他不像是害羞啊，那个冷冷的说“你不配做我的对手”的人怎么可能害羞呢？老低着头，真是浪费了他的好容貌啊！
　　“少年，干得不错！”越前南次郎很兴奋，他的儿子竟然没被不二的光芒遮掩住。
　　而越前只是望着殿外，心中回想着刚才和不二目光交汇时的种种：
　　相思公子扬轻羽，伤尽天下少女心……
　　最难消瘦美人恩，多情之人，无论如何选择都会让人伤心……
　　相思公子，最是无情。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纷纷要求二人再合奏一曲。眼见众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向自己，不二带着惯有的微笑说：“要是越前不反对，我是没什么关系的。”于是众人又都望向越前。越前还是低着头，用低低的声音闷闷地说：“我也是没关系的。”于是目光又都转向不二，不二灿然一笑，“那我就献丑了。”
　　不二的箫响了。这次是一首众人皆不知道的曲子，只觉得这曲子若有若无，似近实远。明明不二是立在大殿之中的，却让人感觉他在天涯海角万里之外，和刚才《相思曲》的缠绵悱恻引人泪下完全不同。于是就有人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相思公子？这个心在三境六界之外，风雪冰天之内之中的人（三境六界……风雪冰天……我玩仙剑玩多了……我错了…………），才是那个依阑红娇，美人在怀的人的真相？
　　越前的琴响了。出人意料之外的，却是一首《江南好》。冷若寒冰的越前奏出了如此美丽温暖的调子，令众人精神一震，被不二的箫声冰封了的意志又一次活跃起来。阳春三月，烟雨江南，越前的琴声，就是江南那春日的阳光。
　　不二的箫声忽地一转，变得哀婉悠扬，像是那冬日的冰雪在初春的阳光下不情不愿的化成了水，让人不禁为之心痛，觉得春天太过残酷。
　　两人一冷一暖的调子就这么慢慢纠缠。最后一起消失在空气之中……
　　突然，不二的箫停了，他开始唱歌。
　　不二的歌，是李商隐的诗。
　　飒飒东风细雨来，
　　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
　　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
　　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歌停，琴亦停——越前的琴弦断了。
　　“一寸相思一寸灰。”不二望着越前。
　　越前也望着不二。
　　“吴王宴罢满宫醉，日暮水漂花出城。”越前低低的吟道，这也是李商隐的诗。
　　不二听见了，只是微笑着，没有再说话。
　　被不二歌声所惑的众人还未完全回神，高台之上的不二裕太却皱紧了眉，站起身来说道，“两位的表演很精彩，但皇上觉得累，宴会就散了吧。越前公子的琴弦断了，宫中有把凤鸣名琴，就赏了越前公子。至于风雅侯，我另有奖赏，请明天未时进宫。”说完，便拽着一脸茫然的观月皇帝离开了。
　　于是，这宴也就散了。

　　（五）
　　天色已黑，越前站在护城河旁，望着风中一朵朵落花。春末了，这景，这花，都快要不在了。
　　远远的，一个影子慢慢地靠了过来，越前没有回头，还是在看他的落花。
　　“呵呵~夜观落花，越前公子好兴致啊。但是，不觉得这样太累了吗？”来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那你又觉得如何？”越前淡淡的问
　　“夜观落花，不如夜观繁星；而夜观繁星，却又不如此刻夜观越前了。”来人声音依然满是笑意。（色狼……这绝对是一色狼的典范……）
　　“切~相思公子就是这样使女子相思的吗？”越前语气嚣张中略带嘲讽。
　　“那些不实之名却偏要都栽在我身上，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称赞美丽的人美丽哪有错……”不二似乎语带委屈，“我很聪明吧？听了你的诗就是知道你约我来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我喜欢美女，但只要是美人，即使是男的我也可以接受啦……”（我错了……不二才不是色狼…………他是色魔……）
　　“你以无情去排遣寂寞吗？”越前猛回头，琥珀色的大眼紧盯住不二冰蓝色的双眸。
　　“什么？”不二一愣。
　　“我本以为你不配做我的对手，但是今日一见，我承认，我错了。”
　　“你本来就错了嘛。呵呵~我……”不二话还没有说完，越前已经打断了他。
　　“像你这样无情的人足以作我的对手。”
　　不二脸上还是挂着那个万年不变的微笑，只是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
　　“我不认为自己是你说的那样呢，越前君。”
　　越前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本来还以为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事情呢，现在看来我想错了。是想和我决斗吗，越前君？”
　　越前点点头。
　　“呵呵~那么，我拒绝。”说完，不二就用了一个“燕回闪”轻轻的飘起，向一个越前想不到的地方快速退却。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又不是野兽，干嘛和别人打架？要奏琴再来找我吧，越前君……”
　　越前站在原地，他没有拦住不二——虽然他没有动，但是他已经出手；而不二却像不费半分力气，就拖困而出。
　　他败给了不二。
　　不愧是相思公子，不二周助，他真的好冷漠，也好寂寞。

　　夜，深夜，一个月光如水的夜，一个，适合相思的夜。而不二，无数少女梦里相思人却没有入睡，非但没有入睡，还在吹箫，一个人吹箫。
　　还是《相思曲》，不二的心情却已经不一样。此刻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菊丸给他曲谱时欲言又止的眼神，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相思曲》里的情意。
　　不二问自己，难道他真的是无情吗？所以，明知道菊丸想要的是他的爱，佐伯想要的是他的爱，其他每个他沾染过的美人想要的都是他的爱……他明知道，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们或她们，却还是一脸微笑装做不知道的去伤他们的心。难道，这就是他吗？他的确想交出他的心，但是他的心在哪儿呢？那颗缥缈的真心究竟在哪里呢？这对于被认为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相思公子来说，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难题。他一直把这个疑问放在深处，可是今天那个人，那个琥珀色的大眼亮得让他心慌的人却那么直接的说“你是用无情来排遣寂寞”，直接得不给他防备的时间。所以他只有逃跑。越前龙马吗？他的人，就像他的剑——太过锋利。在伤人的时候，怕是也会自伤吧？
　　越前也没有睡，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少见的——他在想不二，想不二那在他看来一点笑意也没有的笑容。既然他一点也不想笑，为什么却还是一直一直的笑呢？那个一直笑着的人，无情又寂寞的人。为什么在他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心中会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呢？不想他那个样子，想对他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想看他真正的笑容，想……想再见他。相思是一种病，而不二就是它的根源。

　　不二还在吹箫，还在想着越前。
　　想见一个人，这么的想见一个人。不二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很想、很想见越前。但他却不能见越前。他怕见越前，怕看到他那双直接得什么都不搀杂的眼睛，怕他真的找到自己那颗不知所在的心。
　　他和越前同在京城之中，但是感觉却相距了万里之远——咫尺，天涯。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此刻便是美人在抱，佳酿如海，只怕也还是消不掉不二心中的不安与渴望。他就这么昏昏沉沉，立于月下。想着的，却是那个他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越前在奏琴，已经断了一弦的琴，奏的却是《相思曲》。
　　忽地，月光被某个影子挡了一片。
　　越前抬头，是不二。
　　“我很不想来，但是，我很想很想见你……”不二苦笑着站在越前面前，“你说我无情，说我寂寞，那么，你就帮帮我吧，让我不要这么无情，也不要这么寂寞。”
　　“……”
　　不二定定地望着越前，“如何？”
　　“好。”
　　“呵呵~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呦~”不二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嗯。但是，你还是要陪我决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