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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高一时好友曾喜欢上一个人。对象是在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成绩优秀,多才多艺,英俊挺拔,温文尔雅,堪称完美无缺。这样的人不乏女生喜欢,惊人的是他在男生中人缘也好的出奇——这样圆滑的为人处世,着实叫人敬佩。
      好友在高一时便注意到他,因为撞破了一女生对他的热烈告白。他连拒绝女生都彬彬有礼——这是好友后来的形容——女生的眼眶红红,他把对方精心准备的礼物递还给她,微微笑着说,高中要以学习为主。话才俗腻不过,然而自他口中说出,便无比鼓舞人心。好友自此便对他上了心,稍稍打听便知晓了他的身份,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是谁替好友搞来了他的电话号码,于是便打着“请教问题”的幌子联系上他,大多时候是她将题目编成短信发给他,不出十分钟,他便将完整的分析及结果回复过来。好友沉浸于这小小的幸福与甜蜜之中,而我却惊叹于他灵巧的思路与快速的解答,果然是天之骄子。
      高二时她对他的感情终于明朗起来,她曾数次问我是否要将心意告知与他,我只好讷讷地回她:你忘了被他拒绝的女生数量了么。她便愁眉苦脸地抱怨说暧昧实在太累,我哑口无言。只好作这样拙劣的安慰:有朋友可做总比陌生人来得强。
      此时他已然高三,课业繁忙,压力巨大,好友时不时的短信永远石沉大海,她苦着脸生闷气,我安慰说再过几个月你们便可光明正大地见面,她“哈”得笑起来,说,听着怎么像地下党接头啊。

      好友与我是初中同学,初中时并不熟络,高中在同班且是同桌,才慢慢要好起来。她很少提及父母,正如从不问我家庭如何。只一次偶然听她提及她想考心理系,因母亲是心理医师。正因如此,她心思慎密处事冷静,察言观色不过是家常便饭,从不计较得失,为人实在没的说。我们相处甚好,也大多是因太清楚彼此的个性。
      我一向对朋友没什么概念,算来她是我唯一一个朋友,所以格外珍惜。虽然知道她顾虑不会比我少,对于她的暗恋我依旧忧心忡忡。那个人中之龙的天之骄子如此遥不可及,她的心意注定是一场空。感情是伤人的利器,我不愿见到她难过失望。
      于是她每每提出“告白”都被我劝阻“不可”,我一直以为我做得足够好理由足够充分,却不想人算总不如天算,高考后,她将他约出来,挑明了自己的心意。
      结果可想而知,他笑着拒绝:高三会很辛苦,脑子里容不下别的。何况,我也要走了。
      她恍恍惚惚地回到家,恍恍惚惚地给我打电话,在我问出一句“有事?”是哭出声来。
      我当即乱了阵脚,连忙追问怎么回事,她却只是哭,我只好轻言安慰,带到她抽泣止住,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愕然,恍然大悟。
      绝对跟他有关。

      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她的暗恋对象,其实与我住在同一屋檐下。母亲在远方接受心理治疗,我在校外兼职,不便住校,在医生资助下一直租房住。后来某天房东一脸歉然地找到我说有个客人想要租房,而我租的套房正好空着一个单间,希望我能让出来与客人同租。我以为对方是女生所以爽快答应,结果看到他搬进来时大吃一惊,他脸上明显下着满满的惊讶,长久的沉默后笑着说:“我以为是男生。真是抱歉,我可以另找房子。”我摇头说没关系,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相信你的人品。
      他哈哈大笑。
      虽说同住一处,可我们很少有碰面的机会。早晨我起得早,出门时才看见他悠悠然进卫生间洗漱;傍晚兼职完毕回到家里时,他正在房间看书。
      在反应过来她掉眼泪的原因后我血气直冲脑门,冲出房间砰砰砰敲他的门——他刚回来不久,许是在休息,打开门时一脸倦怠,看见是我微微有些诧异;“有事?”
      我有些语无伦次:“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明显莫名其妙:“她?”随即了然,“你那个朋友?”
      我吃了一惊,来不及疑惑他怎么知道她是我朋友,就听得他说:“没说什么,只是叫她用心念书。怎么?”
      思路逐渐清晰,我摇头:“没有。抱歉,打扰你了。”
      他挑挑眉毛,说:“我困啊,让我睡会儿吧。”
      语气轻佻,我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她的失望伤心,于是点头,“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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