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诗[九柱神]》刨坑存粮

32、预言实现

　　在拉的神庙中，托特和玛特看着依旧保持着中年模样的拉，花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都说明了她已非全盛状态。

　　拉玩弄着自己手中的莎草纸卷轴，那是一张邀请函，一场婚礼的邀请函。

　　“赛特和奈芙蒂斯居然真的要像人类一样举行婚礼，还想请我当见证人。”拉看完卷轴上的内容说道。

　　“大概因为在人类的社会中，结婚的时候也习惯在拉的神庙祈求祝福吧。”托特说道。

　　“是啊，赛特在筹备一场婚礼，而他学习的对象也只有人类。”拉感慨道。

　　“母亲，你不喜欢他和奈芙蒂斯结合吗？”爱与美之神哈托尔疑惑地说道。

　　“那倒也不是，但是让我做他们的婚姻的见证人，这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拉说道。

　　她看着似乎一无所知的女儿突然想念起赛赫曼特，这种事情只能和她这位灾祸女神才有共同话题可聊。

　　“母亲，你不看好他们的结合吗?还是你觉得他们的结合会给埃及带来灾祸。”哈托尔疑惑道。

　　“你似乎对他们的婚礼非常在意，作为爱之神的你，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什么呢？”拉问道。

　　“我看到了他们之间有着最纯粹温柔的爱意，所以我才会给奈芙蒂斯祝福。”哈托儿说道。

　　“可世间之事往往不能善始善终，太过纯粹的爱与美是会招来灾祸的。”拉说道。

　　“那您是想要阻止这场婚礼吗?”哈托尔明白，拉在赛特这数百年的陪伴下也同样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只可惜赛特并非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能阻止他的婚礼。或许这就是他必然要面对的命运吧。”拉无奈说道。

　　“战争与和平结合，赛特再也不会游离在人类社会之外。他们是人会像人类的族群一样聚集在一起生活，他们集中在一起之后对于人类的影响，对于埃及的掌控，足以代替我这个至高神。”拉说道。

　　“母亲，王权的更替真的无法阻止吗？”猫女神贝斯特担忧道。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阻止这样的命运，但每一次都反而推动命运走向原本的方向。”拉说道。

　　“所以这次，您真的是屈服了命运，想要退让吗?”哈托尔有点不敢置信的说道。

　　“既然预言已经无法阻止，那就顺从它吧，何必要无谓的浪费自己的力量。”拉带着疲惫说道。

　　“托特，看到我屈服于命运之下，顺从预言的安排，你是否觉得开心。”拉将矛头指向的托特。

　　“预言是无法违背的，有时候顺从命运的安排何尝又不是一种反抗的方式。”托特跪在地上，恭敬道。

　　“呵呵，你应该是很开心吧。”拉突然笑道。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托特说道，他已经习惯了拉喜怒无常的样子，特别是在衰老的迹象出现以后，拉的脾气变的更加的古怪。

　　“哈哈，没有吗？你不想看着自己的预言实现吗？”拉说道。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预言经由我的嘴为媒介出现在这个世界。我也不过是世界命运的傀儡。”托特说道。

　　“哈哈，傀儡？”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的直不起腰来。

　　“我创造了这个物质世界，但是世界的命运却不会向我屈服。不，它甚至想要凌驾在我之上，分散我的权柄。”拉的眼角出现了泪光。

　　“傀儡？它也想把我变成傀儡，是吗？”拉直视托特，眼中带着仇恨。

　　玛特上前安慰道：“母亲，我们这不过是暂时的退让，四个神像人类一样扭曲在一起，必定会从内部分裂。”

　　“好吧，一切就安你们说的办吧，命运啊就如同最恶劣的孩子，从来不会善待任何的存在。”拉说道。

　　“您是在担心赛特吗？”托特问道。

　　玛特崩溃的捂住了额头，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在拉的崩溃的边缘试探。

　　“呵呵，似乎我也没有理由为他担心，对吗？”拉自嘲着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赛特，是一个很容易把自己弄伤的神啊。你会担心他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托特说道。

　　“容易把自己弄伤吗？”拉说道，随后嗤笑一声，“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托特最终只能无奈，拉别扭起来的时候谁都无法让她承认自己的心意。

　　赛特和奈芙蒂斯的婚礼在埃及举行，整个赫里奥波利斯因为这场婚礼而陷入了数日的狂欢之中。

　　奥西里斯几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窖藏，整个城市中弥漫着酒的芬芳。

　　埃及所有的花都尽数绽放，空气中都弥漫着甜美味道。

　　彩色的丝织物十分奢华而铺张的装饰着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

　　赛特牵着奈芙蒂斯的手在所有人和神的祝福中走到至高神拉的王座前，接受属于至高神的祝福。

　　拉看着两个年轻的神明结为人类意义中的夫妻，向赛特问道：“真的要玩这些人类的游戏吗？”

　　赛特说道：“这不是游戏，这是很重要的仪式。”

　　“你啊，真的是被人类的把戏糊弄的不轻啊。”拉叹息道。

　　伊西斯则是有些不满，为了遵照人类的习俗，赛特请求了拉作为见证人，拉却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轻慢。

　　“你管我这么多，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找我的母亲。”赛特不客气地顶嘴道。

　　“你这个孩子真是懂得让我伤心呢。”拉被赛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

　　奈芙蒂斯则是死死拉住了赛特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和拉置气。

　　拉割开了自己的手指，金色的神血滴在记录了赛特和奈芙蒂斯誓言的石板上，她用自己的名义为这对新人见证。

　　在所有阳光照耀之处，她这位全知全视之神都将见证着赛特和奈芙蒂斯的爱情。

　　拉从伊西斯的手中接过了一只杯子，里面盛满了尼罗河水。

　　“学着那些愚昧的人类一样，一同饮下这尼罗河水吧，愿这充满了生命之力的河水能够帮助你们在结合后诞下新的生命。”拉无所谓地说道。

　　她金色的眼睛看似无意的划过奥西里斯所在的位置，嘴角的笑容带着些许的讽刺。

　　赛特看着杯子中的河水皱起了眉头，最后还是抑制住自己本能的厌恶地喝下了半杯。

　　奈芙蒂斯接过他传来的杯子，将剩余的河水饮尽。

　　最后按照人类的习俗赛特和奈芙蒂斯依次接受到场的所有神的祝福。

　　赛特和奈芙蒂斯也回赠了礼物，那是赛特制作的琉璃酒杯，一只白鸢的图案环绕在酒杯之上。

　　而白鸢正是奈芙蒂斯的化身之一。

　　那一天尼罗河上盛开着白色的莲花，盛开的凤仙花那红色的汁液装点着每一个人的指甲。花架上挂满一串串的葡萄，高大的椰枣树也在倾刻间结满了累累的果实，美味的食物和欢乐的气氛让城中的所有人都忘记了生活的苦难与艰辛，沉醉在与神同乐的美好当中。

　　夜晚，赛特应付完那些婚礼的杂事之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此时才终于意识到婚礼原来是这么忙碌到可怕的一件事。

　　他在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了在月亮之下独酌的奥西里斯。

　　“赛特，你今天开心吗？”奥西里斯拿着酒杯走到了他的面前。

　　“嗯，当然了。”赛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在人类的婚礼上，新郎是要喝很多的酒的，这代表着那些人对新郎的祝福。”奥西里斯解释道。

　　“我可是沙漠之神啊，喝酒实在是不行。”赛特有些窘迫的说道。

　　“所以今天，我替你挡了很多的酒，也替你听了很多的人和神对你和奈芙蒂斯的祝福。”奥西里斯说道。

　　“那个，谢谢哥。”赛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也没关系，这酒本来就是我酿出来的，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奥西里斯轻声笑道。

　　“那个，奈芙蒂斯还在等我……”赛特推托道。

　　明明奥西里斯和平日里并没有多少的差别，但是赛特总觉得现在的他格外的落寞并不开心。

　　“我都为你喝了这么多酒了，你也应该为我一杯酒，我还没有给你祝福。”奥西里斯将酒杯伸到了赛特的面前。

　　“好，好吧。”赛特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接过了酒杯。

　　“我祝你和奈芙蒂斯的爱比尼罗河的河水更加绵长。”奥西里斯说道。

　　赛特就着他哥哥的祝福将酒水饮下，随后将酒杯还给了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看着赛特离开的匆忙背影最终只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我亲爱的弟弟，尼罗河的河水从不曾停留，奔流入海之后最终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淹没。

　　尼罗河的河水何曾绵长？

　　在这场婚礼过后，拉的神谕很快就在赫里奥波利斯传开，她愿意将至高神的权力交给奥西里斯。

　　赛特和奈芙蒂斯在赫里奥波利斯的神庙中倾听着那些信徒的心声，他在奈芙蒂斯的指导之下也开始按捺着自己的性格学着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在人类之间调停各种非纷争。

　　图特摩斯也会将城中发生的事情写在莎草纸上汇报给他，告诉他许多人心幽微。只是这些事情赛特并不喜欢学习，也极少能有耐心听他说完的。

　　赛特开始学着打理一些人类的事务，然而很多时候依旧会不知跑到哪片沙漠晃荡然后被奈芙蒂斯再次抓回来。

　　这天，图特摩斯在神庙中等候，一脸淡定地看着和平女神再次抓着赛特脖子上的项链，将他从不知是哪里的沙漠拉了回来。

　　“赛特，你现在也是在埃及有神庙的神明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图特摩斯管理，还有不能把公文偷偷塞到我的桌子上。”奈芙蒂斯无奈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沙漠了，我去那里狩猎那些怪物，也是为了我的信徒啊。”赛特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去的也太久了吧，我看到你又在用沙子玩弄在沙漠中的人。”奈芙蒂斯回怼道。

　　“冤枉啊，我可是在帮助他们找回真正的商路啊。”赛特说道。

　　图特摩斯看到自己的神这副毫无威严的样子已经习惯了，只是将自己收到的消息给赛特。

　　“阿米特回来了？”赛特看着莎草纸上的消息很开心地说道。

　　“他们和今年奴比亚进献的黄金一起回来的，而且他正在奴比亚筹备建立你的神庙，在那里招募了不少属于您的信徒。”图特摩斯说道。

　　“奴比亚的信徒吗？这真的有趣，他们不是一直传说我是吃人的怪兽吗？”赛特笑着说道。

　　“这不过是曾经的奴比亚的军队对您的诬蔑罢了。现在阿米特和赫尔墨斯在沙漠之上规划出了合适的商路，让那些奴比亚人和埃及人通商，带来了两地的繁华，作为沙漠之神的您也被当作了他们的守护神了。”图特摩斯说道。

　　“这是阿米特自己做的事情，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赛特谦虚道。

　　“阿米特让我感谢您好几次送他回到正确的地方，但是这样粗暴的方式真的会让人类脆弱的身体感到不适。”图特摩斯说道。

　　当然这里的不适说的十分委婉，哪怕是雄壮如同阿米特这样的军人，被风沙卷着在空中经历快速旋转后也会在落地后呕吐到能在昏暗的视线中恍惚看到图瓦特的景色。

　　“哈哈，这个，就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了。”赛特无奈道。

　　“这是他带来的礼物，您大婚的时候他在努比亚并不能赶来，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遗憾。”图特摩斯说道。

　　“好漂亮的羽毛啊，这就是鸵鸟的尾羽吗?”奈芙蒂斯拿起了羽毛仔细端详。

　　“是的，这是努比亚有名的饰物，无论是房在房间作为摆设还是作为衣服的配饰，都是十分合适的选择。”图特摩斯说道。

　　“这比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更加大和蓬松，是十分难得的珍品了。”奈芙蒂斯感叹道。

　　“如今只要保障沙漠商路的通畅，将会有更多珍贵的物品通过这条路来到埃及，为埃及带来繁荣。”图特摩斯向赛特和奈芙蒂斯说到与努比亚合作开辟这条商路所带来的美好前景。

　　“阿米特真的确定要做一个穿越沙漠的商人吗？”赛特问道。

　　“看来您真的很关注他呢。”福特摩斯因为赛特的问题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主要是他在这沙漠上晃悠的太久了难免就会多留意他一些，他似乎很喜欢和那些商人结交。”赛特解释道。

　　“是的，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建造神庙还有召集信徒都需要大量的资金。依靠对沙漠的熟悉，还有强大的武力，他与两地之间往返的商人合作获得的报酬十分可观。”图特摩斯也说到了阿米特的想法。

　　“穿越沙漠的商人，这确实是非常适合沙漠之神的信徒所从事的行业呢。”赛特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