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诗[九柱神]》刨坑存粮

13、回归

　　??　　赛特再次将石板上的记录填补，但是现在他只能填补一半都不到的程度。他缺失的记忆越来越多，他终于放弃记录自己的行程，看着空白的越来越多的石板他已经意识到他不可能再依靠这些记录回到星空之下。

　　赛特彻底放弃去修复这些记录了，他知道这不过是白费功夫。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无边的水域之中搜寻。

　　他开始不断回忆自己的生平和来这里的目的，这是他不能忘记的东西，只要还记得这些，起码他还不会迷失自己，还有回去的机会。

　　泰芙努特他们在迷失之后，是拉来到了努恩之水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将她们领回了物质世界。但是现在的拉已经不可能将他带回现世了，他只能靠自己回去。

　　“直觉，真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啊。”赛特再次停下瞭望四周看不见边际的水域。

　　直觉，这是托特给他唯一的线索。

　　而他真的就傻傻的听了这可笑的话后，就想要在这水域中找到那一个小小的土堆。

　　四周都是寂静，他感应不到这地方有什么不同的，都是一样的死水。

　　直觉，什么才是直觉。

　　赛特不甘心地再次拿起了船桨划了起来，他的时间不能够这么浪费，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记忆那大片的空白。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忘记他所在乎一切，包括他自己。

　　“蓝色的莲花，我要找到它。”赛特喃喃自语道，这是他现在绝对不能够忘记的。

　　而在现世，奥西里斯总是仰望苍穹，希望她的母亲能够告诉他赛特的消息。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

　　“你在担心赛特吗？”在他的身边的奈芙蒂斯问道。

　　“恩。”奥西里斯应道。

　　“他总是这样，不会听我们的劝告，只会让人担心。”伊西斯不满地说道。

　　“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是他的家人，应该支持他的选择。”奈芙蒂斯对于伊西斯的指控不赞同地说道。

　　“但他是我们的弟弟，他应该听取我们的意见，而不是一声不吭地跑到了拉的地方，天天让我们担心。”伊西斯不客气地说道。

　　“可是他也是一个独立的神，有自己的神格，他和我们是平等的，他有权按照自己的权能选择自己的道路。”奈芙蒂斯辩驳道。

　　“那觉得他这么莽撞地进入努恩之水中是对的了？你难道不为他担心吗？他做决定之前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伊西斯反驳道。

　　“我当然担心他，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奈芙蒂斯无奈说道。

　　“他听了拉和托特的教唆去了那种地方，最后只有我们会担心他的安危。他这样笨的弟弟，我们之前就应该好好管教。”伊西斯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好了，别说了。还是管好当下的事情吧，如果让哈托尔再继续下去，我们的子民会陷入危险之中。”奥西里斯说道。

　　如今的哈托尔已经完全陷入了杀戮之中，转换成塞赫曼特的她拥有着让众神都畏惧的力量。

　　“真的是麻烦，本来还以为来个帮手。”伊西斯嫌弃地看向脚下染满了鲜血的土壤，魔法化作深紫的雾气环绕着哈托尔，哈托尔吸食雾气之后陷入了幻境之中，迷茫的红色眼睛望向四周，只是在原地徘徊。

　　但是随着紫色的雾气越来越稀薄，哈托尔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她追逐着那些人类，她已经分不清敌我了。

　　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都呈现出了一派颠斜之状，所有的人类不过是包裹着恶心思想的皮囊。她能够从他们的身上听到对拉的亵渎，对神明的不满，对权利的渴望，渎神的欲望深藏在每个人的心中。

　　努特看着陷入疯狂的哈托尔只能流下更多的眼泪化作瓢泼大雨冲刷着地面的血水。

　　“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面对的敌人居然会是她。”奥西里斯培育的剧毒藤蔓在伊西斯争取的时间中已经足够在地下成熟，从地面钻出袭向了哈托尔。

　　粗壮的藤蔓限制住了女神的行动，带着剧毒的毒刺狠狠刺入她的身体，似乎要扎穿她的骨骼，让她彻底安静下来。

　　但是在拉神之眼的力量之下，这些藤蔓迅速的萎缩。

　　哪怕拉已经衰弱至此，她的眼睛依旧有着如此的威力。

　　“奥西里斯啊，你知道那些受你保护的人类是如何觊觎你所拥有的一切。”塞赫曼特低声说道，柔软细腻的嗓音带着天生的蛊惑。

　　“我明白人类，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奥西里斯平静地说道。

　　“你明白吗？他们享受着你的庇护，却觊觎你美貌的妹妹。他们受你的恩惠才能饱食终日，却想要侵占你的权力。人类的信仰何曾虔诚。”塞赫曼特诉说着她所听到的一切肮脏的欲望。

　　“这些我早已经明白，人类孱弱但是有着想要吞噬占有一切的欲望，但是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可以领导他们，让他们建设埃及，把这里变成美好的国度。”奥西里斯说道。

　　“真的是天真，你强盛时他们信仰你，崇拜你。当你失去力量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就会遵从卑劣的欲望亵渎你，毁掉你。”塞赫曼特对于奥西里斯的话不屑一顾。

　　“我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我是神，我会一直凌驾于人类之上。”奥西里斯听完塞赫曼特的话同样是轻蔑地回应道。

　　“哈哈，看来我们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停下。”塞赫曼特说道。

　　奥西里斯面对这个残酷的女神只能更加的警惕，而他的藤蔓的根系在地底寻找阿波菲斯的踪迹。

　　阿波菲斯在刺激哈托尔发疯之后就失踪了，奥西里斯不相信阿波菲斯会认为一个塞赫曼特就能够毁灭埃及，让混沌占领世界。

　　在努恩之水中，赛特如今只能反复在嘴中念道：“莲花，莲花……”

　　“莲，莲......”赛特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已经忘了这最后的字了。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广阔的水域，然后拿起了船桨茫然地在水面上徘徊。

　　没有了所有的思想，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水面上张望。

　　他拿着桨随意地划着，然后感知到了让他熟悉的东西，那是沙土。

　　赛特顺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划动着船桨前行，终于看到了除了水以外的东西了，那是一个小小的土堆。

　　赛特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寻觅的东西，但是此刻的他已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看到土堆之上盛开的蓝色莲花，眼中却依旧是迷茫，顺着本能向土堆的顶端爬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权能，如同人类一样踉踉跄跄地爬过泥泞的底座，雪白的皮肤上沾满了粗粝乌黑的泥土，随后艰难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陡峭的崖壁。

　　“莲花......”靠近了生命的本源之后，赛特涣散的卡和巴在重新凝实。

　　当他到达了塔顶之后，终于看清了绽放的蓝色莲花的模样，浅淡的蓝色和努恩之水近乎一样，柔软的花瓣包裹着莲心，莲心中飘散出的甜蜜的芬芳让赛特忍不住地贪婪地吸食空气。

　　赛特找回自己的理智之时，他已经遵从生命对于本源的热切渴望，将蓝色莲花吞噬干净。

　　但是蓝色的莲花却没有就此死去，他是沙土之神，他的身体，被努恩之水已经浸湿的身体成了新的沃土。

　　生命之源在他的身体中扎根，蓝色的莲花化作图腾缠绕在他的皮肤之上。

　　随着生命的本源驱散了赛特身上的努恩之水的死性的污染，赛特已经恢复了自己丢失的记忆，他也记起来了自己作为沙土之神的能力。

　　他想把自己的身体沙化取出莲花，但是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化作砂砾的能力。水让他的身体凝重，生命的本源在他的身体中伸展的根系将组成他身体的砂砾束缚在了一起。

　　“该死的，难怪要我来这里。”赛特愤恨地说道。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拉和托特会让他来寻找这里。努恩之水的纯然的死性是在土堆出现之后被打破的，这个土堆是生命的本源诞生的开始。

　　生命的本源化作了莲花，太阳神从这莲花之中诞生。

　　如今他的身体成了新的沃土，蓝色的莲花在努恩之水中终于捕获了新的土堆。

　　沙土之神对土堆的感应和化作蓝色莲花的生命本源对沃土的渴望，他们都会诱惑他来到这里。

　　赛特抚摸着胸口的蓝色的莲花图腾，随后讽刺地笑道：“我的直觉？这就是直觉的含义。”

　　“你一直在等待着与拉的再次相遇的契机吧。”赛特的话说完，蓝色的莲花图腾轻轻摇晃像是在回应。

　　“唔——”赛特因为痛疼不得不弯下了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完整的尝到了痛疼的滋味。莲花的根系在他的身体中伸展，拂过跳动的心脏，伸入肌肉的纤维，缠绕上精铁的骨骼。

　　“嗬—嗬——”赛特费力地喘息着，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的身体第一次变得如此沉重，脆弱，这一切让他陷入从未有过的狼狈境地。

　　赛特在剧痛中翻进了石船之中，他拿起了桨艰难地滑动着。

　　他已经不需要曾经那些记录的指引了，蓝色的莲花舒展开的花瓣指引着他回去的方向。

　　然而这里离苍穹太远了，哪怕有莲花的指引同样让赛特觉得行程漫长的绝望。

　　莲花的根系他的身体之中不断生长，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剧烈的疼痛让他窒息，但是他却还要划着桨慢慢地向着苍穹靠近，深入他肌肉的根系折磨着他，每次的施力的动作就像是一次自我的凌虐。

　　在他迷蒙的视野，终于出现了微蓝的星光，苍穹倒映在水面之上托起了他的船，温柔就像他记忆中的母亲的怀抱。

　　“母亲，我终于回来了。”赛特的脸埋入双手之中，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

　　他是沙土之神，他的身体由干燥轻盈的沙子组成，没有水，也不会流泪。

　　现在他失去了化作沙子的能力，却学会了和母亲一样的哭泣。

　　天空撕开了一个裂口，一个满身脏污的红发神明从裂口之中坠落。

　　巨大的长蛇从地底翻涌而出，张开了巨口想要吞噬坠落的神明。

　　巨蛇的身上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在它腾空而起的瞬间，这些藤蔓结成的网将它牢牢拉向地面。

　　“真不可思议，他居然真的成功了。”拉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她感应到了那朵蓝色的莲花对她的召唤。

　　巨大的花树从土地上中发芽生长，片刻之间郁郁葱葱的树冠就接住了空中的赛特。

　　树梢化作了奥西里斯的模样，有力的双臂抱起了因为剧痛而蜷缩一起的赛特。

　　“你怎么会搞的这么狼狈？”奥西里斯看着因为肺部被莲花的根系侵入而剧烈咳嗽的赛特。

　　“蓝色的莲花,我真的找到了。”赛特抓住了奥西里斯的项链，全身因为疼痛而抽搐，眼中却有着明亮的光。

　　“我把莲花带回来了，我真的做到了。哈哈——咳咳，咳咳......”剧烈的情绪让肺部的负荷过大，他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你的身体不能沙化了吗？”奥西里斯心疼地拂去了赛特身上的污秽泥土，愈合了他身上的大量的擦伤。

　　“嗬，嗬，只不过是暂时的而已。”赛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在他们皮肤相接的地方，莲花的根系已经攀援嫁接到了奥西里斯化身的巨大花树之上。

　　有了生命之源的滋养，埃及的草木愈发的茂盛，原本被混沌侵蚀的黑色焦土也生长出了绿色的草叶。

　　世界的规则被修复，代表混沌的阿波菲斯被排斥出了这个物质世界。

　　司掌生命权能的奥西里斯的力量遍布埃及的土地，他在这一刻起在地上世界所拥有的的权能终于凌驾于任何神明之上。

　　“天空之神努特和大地之神盖布的子嗣将统治埃及。”

　　托特的预言在所有的神明的脑海中响起，他们终于开始明白这个预言代表的意义。

　　参天的树木遮蔽了太阳的光辉，塞赫曼特被牢牢束缚在了巨树底下。

　　“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塞赫曼特不甘心地说道。

　　蓝色的莲花此刻已经和奥西里斯融为一体，离开了赛特的身体。

　　没有了一直折磨他的疼痛，连日的辛劳和折磨让他迅速进入了黑色的荒芜梦境之中。

　　塞赫曼特看着抱着赛特的奥西里斯，像是看到了极其有趣的东西。

　　“呵呵，喜欢他像现在这样依靠你吗？”塞赫曼特嘴角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的眼睛望着赛特带着野兽的贪婪光芒，“不能再变成沙子，不能再逃开你的掌控，像人类一样脆弱的赛特。”

　　“你现在该好好睡一觉。”奥西里斯的声音森冷，脸上再也没有了温和的面具。

　　“哈哈哈，奥西里斯，不只是人类才会有渎神的欲望。你与我是一样内心丑陋的同类。”塞赫曼特身处弱势，身体被藤蔓刺穿钉死在巨大的树干之上，但是依旧嚣张。

　　奥西里斯很想挖出塞赫曼特看向赛特的眼睛，只是拉已经苏醒，他不可能在众神的注视下肆意处置塞赫曼特，对方毕竟是拉的女儿。

　　“你已经够辛苦的了，是时候该好好睡一觉了。”奥西里斯说道，此时伊西斯拿着酒杯走进了这片密林。

　　伊西斯对于这个给他们添了这么大麻烦的女神自然是不会客气，她捏住了塞赫曼特的下巴，将石榴汁酿成的酒直接灌进去了她的嘴中，逼迫她将杯中源源不断地酒水饮尽。

　　喝完酒之后的塞赫曼特安静了下来，早已等待在此的涅菲儿图姆带着喝醉的塞赫曼特向拉复命。

　　伊西斯带着酒杯回到了奥西里斯的身边，她的脸上没有战争结束的喜悦，反而紧皱的眉头显出几分担忧的神色。

　　“不要思考塞赫曼特的话了，她的权能是纷争和毁灭。”奥西里斯对伊西斯说道。

　　“她说的都是假的吧？”伊西斯还是不自觉得回想起塞赫曼特对奥西里斯说的话。

　　不只是人类才会有渎神的欲望。

　　“如果你再去思考她的话，只会让自己陷入纷争的痛苦中去，而这就是她的目的。”奥西里斯告诫道。

　　“我懂了。”伊西斯只能无奈放弃道。

　　奥西里斯是他们兄弟姐妹中最冷静睿智的人，她不应该为了这几句话质疑奥西里斯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这样只会让塞赫曼特的目的得逞。

　　??PS：不是很喜欢伊西斯的人设，看着女强人，实际上抱怨一堆，通篇就没干过人事。

　　??塞赫曼特的话绝对是绿大根的启蒙。

　　??后面除了一点玻璃渣的糖，就没好事了。拉战队的人喜欢赛特，但是更爱权利。绿大根喜欢赛特，但是抵不过自己的掌控和占有的欲望。赛赫曼特就不说了，一个病娇bt，爱他就要毁了他。奈芙蒂斯真的爱赛特，但是扛不住哥哥的pua，给赛特谁最温柔致命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