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他a装o》砚里雨香

4、收不收o

　　下午的办公室里，冉飞雨乖巧地把试卷折叠整齐，做好了在上面答题的准备，他落笔把每一张卷子的卷首都签上了三个扭曲的大字。

　　好久没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如以往的潇洒了。他提起一口气，开始浏览。

　　生物原本是他最喜欢的课程，高一还没有选课的时候，他就想好了高二时一定要选生物，但现在，经历了一系列信息素带给他身体上以及心灵上的摧残，冉飞雨避之唯恐不及。

　　好在应教育局要求，学校近期把信息素学从生物学中剥离出来，成为了独立的一门学科，新课本也重新安排上了，高二的学生想选这个的，就只能重新开始学起。

　　冉飞雨看着笔下越写越飘的字迹，疑惑着生物卷上为何没有任何信息素相关的题目，直到他最后填满空格，长舒一口气。

　　把生物放在最后做，也算是个惊喜？

　　没了书写的刷刷声，空旷的办公室里安静得过了头，教师们仍在班里任劳任怨地授课，因此就只有冉飞雨一人。

　　他瞅了一眼白墙上国字形的时钟，指针几乎是劈了个叉，四点五十五了，离下课放学还有不到半个钟头。

　　不远处的篮球场传来有节奏的拍球声和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咯吱声，引他望出窗台走向走廊。

　　呼吸声、传球的破空之声更加清晰地在冉飞雨耳边响起，他回想起高一当体育生时的日子，和三两好友与人组队打球是他们训练后的放松节目。

　　信息素研究院里可没有场地能够用来打球，健身房的器具也都简陋不堪。

　　哨声吹响，比赛暂停，一阵急促的脚步从球场那边过来，一个寸头的男生手掌里托着个篮球在楼下停住了，他抬头眯眼望着四楼办公室前边的那人，用平静的语调念了一声：“卧槽。”

　　“哟，好久不见了。”冉飞雨向他招手，以一种过来人似的眼神看着寸头。

　　寸头听见这声招呼，瞪大了眼睛，两只又粗又黑的眉毛不停地抖动，打乱了原本的一字队形，他大喊一声：“冉飞雨！”

　　“你还活着啊？！”

　　冉飞雨觉得好笑，反问道：“范星星，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范星星是冉飞雨高一的同班同学，也是班里的体育生，两人关系十分要好，不说两肋插刀也是知无不言。

　　高一的时候，他俩仗着自己是alpha体格又好，常常一起做些不过脑子的事儿，比如，在厕所里被薄荷烟呛出眼泪也不肯松嘴熄灭、大半夜翻墙到隔壁omega学校偷看空无一人的废弃大楼、和校外转角残破小巷里的花臂大佬切磋谁择菜更响……

　　回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沙雕味。

　　“你站着别动，我……我这就上来！”范星星遥遥指着冉飞雨的脸，生怕他是个幻觉。

　　他把手里的篮球抛给冉飞雨，踩着阶梯三级作一步噔噔噔上楼，到了楼梯口一转弯，来了个百米冲刺，脑袋撞上一个柔软的手掌。

　　冉飞雨一手托球，一手摁着范星星的头，被冲击力逼迫得后退了半步。

　　“……”气流被范星星的狂奔带动起来，他瞬间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酸气，碍于某人的面子忍住了没捂口鼻，他微微偏过头，“你这刚运动完，出了一股子……醋味儿？”

　　“啥呀？”范星星挠挠头，“是不是我信息素的味儿啊？”

　　他了然一笑：“哦，你还不知道呢，我分化了，信息素是芝士味儿的。”

　　“这味儿配得上特别的你。所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alpha了？”冉飞雨眨眨眼，“那你可得离我远点儿。”

　　“为何？”

　　“因为我对alpha的信息素过敏。”冉飞雨背靠着围栏，仰起头看天空中那道就快消失的彩虹，又闭了闭眼。

　　“啊，你分化了，还对信息素过敏？!那是不是得天天戴口罩啊？我去超市给你买点儿备着？”

　　“那倒不用，”冉飞雨收回撑在栏杆上的手，拍拍和自己并排的范星星的肩膀，“不过你怎么知道不是起疹子的那种过敏？我就是闻着不太舒服，要是你的腺体没出汗我也闻不到，鼻子没那么灵。”

　　“那你还能回体训队吗？”范星星一脸惊恐，他知道当初的冉飞雨特别爱好体育运动，他曾说这些不仅能带给他身心上的放松，测出的各种成绩还能给他最实际的成就感。

　　冉飞雨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你有见过omega进体训队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范星星的眉毛就没停止过舞动，他咂了咂嘴，“我好像听哪个教练说过没有规定不收omega的，不过，也没有omega能够达到门槛标准吧，毕竟咱们学校的体训队里连个beta都没有，更何况小弱o？啊，我没有歧视omega的意思。”

　　“……你难道不觉得我？等等，你是说omega能进体训队？”冉飞雨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范星星摇了摇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omega都娇生惯养的，谁愿意折磨自己当体育生啊。而且我们学校老跟隔壁体校比赛，标准自然而然就上去咯，omega没可能的。”

　　“那就，让你开一开眼。”冉飞雨轻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

　　篮球在他的指尖上旋转了一秒，倾斜滑落进范星星的怀里。他望了一眼篮球场四散回班的学生们，不等范星星说话，又道：“放学了，我回班见新同学去了，下次体训队见。”

　　范星星顿在原地，看着冉飞雨的背影，又喊了一句：“冉飞雨！那群崽子可都很想你呢，来的时候别被他们瞧不起了！”

　　冉飞雨没有回头，只向后挥了挥右手，他心里想着：“一定。”

　　到高二（9）班门口的时候，班里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人，空气安安静静、课桌整整齐齐，班主任刘积手里拿着一小叠卷子，冉飞雨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摸底考试卷。

　　他敲了敲前门打破沉静，班里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打量，直到计景明从后门走了进来。

　　二人望见彼此，只有冉飞雨愣住一秒。

　　中午的时候，冉飞雨向他交代完自己新转到的班级，计景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急匆匆地跑去东楼的办公室补考了。

　　计景明则去了西楼的一楼报告厅。

　　同学们来回看前后门的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

　　“我就说我就说，论坛上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前任校草回来了，他就是来找场子的，一来就转我们班。”

　　“他们真的打了一架？可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啊。”

　　“你没看见他们俩现在对视的眼神很不对劲嘛？可能是内……咳，内伤吧。”

　　“啊，他们……他们动了，要走到一起了，啊，这颜值不如床上打架，啊，我的天呐！！！”

　　“姐妹，刘积还在呢，收敛着点你的土拨鼠声音，忒刺耳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