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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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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刺客的尸体,鲜血汇成一股小溪,流淌进更深的夜色里。
温暮白的视线模糊,身体里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只是茫然地向前走去,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最终踉跄一下,颓然坐倒在墙边。
墙里一树杏花开得正好,雪白的花瓣在墙外落了一地,而现在沾染着猩红的血,见证着死亡的落幕。
近处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不用抬头,温暮白便知道来人是桓偃,但桓偃不会让他继续活着。
温暮白淡漠地看向桓偃,如果想完成任务,温暮白此时应该找准时机,将这个人杀了,但他真的很累了,什么也不想做,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桓偃看着温暮白胸前骇人的伤,却不敢靠近,只是啧啧称奇道:“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断气。”
温暮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倒是让桓先生费心了。”
“无妨,无妨。”桓偃摇摇头,笑道:“温大将军,想当初是何等的威风凛凛,武艺更是当世第一,竟也会有英雄末路的这日,你说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温暮白兀地吐出一口血,合上眼,勉力答道:“当然算……”
桓偃见他似乎是真的快要死了,俯下身,一把掐住温暮白的脖颈,手下是一片冰凉,心跳微弱的难以探寻。
桓偃压下心中的异样,狠下心来,五指收力,眼前人是从未有过的脆弱,他好看的眉宇因窒息而难受的皱起来,羽睫轻颤,闭上的眼睛不再睁开,任凭对方扼制脖颈,并不挣扎。
“小心!”
桓偃只感到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这是来自暗处的毙命一击,他避无可避。
然而,温暮白比他先感应到杀机,桓偃被猛地推开。
一个手刀,温暮白斩碎了假死刺客的喉骨,干脆利落!
可同时,对方的匕首没入他的心脏,夺走最后的生机。
在翻飞的雪白中,风扬起了缕缕的青丝,温暮白向后倒去。
那一刻桓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他木然伸手揽住眼前人被血浸透的身躯,却失去了全身力气,抱着温暮白直直跪了下来。
怀中的人,从未如此安分过,不再与他争锋相对,桓偃的心却痛得厉害,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傻子。”
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