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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道好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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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桥刚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就接到了秦砚的电话。
“吴先生似乎有急事找您。”
贺云桥干净利索地倒车入库,说:“告诉他我没空理他。”
电话这头,秦砚看着脸色铁青的吴自强,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抱歉,贺总暂时没时间,您改日再来吧。”
吴自强恨恨地瞪了秦砚一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贺家二少。最开始他听到是贺家出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贺家大少,那个贺家现任掌权者。但是最后才发现,整他的是这个才回国没多久的贺家二少。
没想到贺家二少看上去冷清秀美,心居然那么狠,就是奔着整死自己来的。
但是现在把柄在别人手上,吴自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理秦砚,依旧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秦砚仍然是一副带着笑意的模样,身边跟着几个强壮的保镖。
不一会,贺云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穿一身米白色休闲西服,五官精致秀美,怎么看都像是弄书作画的风雅之士,却不想他的心狠,比起自己的兄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吴自强没有想到,他去求贺家大少贺云楼的时候,那个业界有名的敛财狂魔,贺云楼竟然不要自己的五千万,只是给了自己一句话:
“小桥想玩,那就让他玩得尽兴。”
吴自强将满腔的愤意咽下去,挤出笑容凑上去:“贺总,我等您好久了,您看您现在方便吗?能抽空和我谈谈?”
他一凑近,全身都是烟味,也不知道之前抽了多少。
贺云桥淡淡瞥了他一眼,喜怒难辨,冷淡回应:“我与吴总素不相识,也没什么话好说,吴总请回吧。”
“既然素不相识,又为何断人财路。”吴自强压抑着怒火红着眼问道。
贺云桥脸色平静,似乎感到莫名其妙:“我不懂吴总的意思。”
他脚步未停,眼看着就要走进办公室。等了两个小时的吴自强终于忍不住,急火攻心大声叫道:“贺云桥,你他妈不就仗着贺家撑腰。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尿裤子呢!还敢在老子面前摆谱!”
贺云桥连头都没回,轻飘飘道:“吴总发疯了,请他出去。”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保镖立刻上去拽住了吴自强,吴自强推搡着保镖,还在骂骂咧咧:“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要弄死我?我先杀了你全家。”
“对了。”贺云桥转头,和赤红着脸的吴自强相比,他是那般云淡风轻,“把吴总直接送去警察局,反正也要进监狱了。”
“我杀了你——”
贺云桥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屏蔽了吴自强的污言秽语。
办公室外,秦砚看着仍然在大声咒骂的吴自强,向路过的保洁阿姨借了块抹布。
“吴总还是留点力气,对警察哭吧。”秦砚把抹布重重塞进吴自强嘴里,好脾气道,“您慢走,不送了。”
蓝天娱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寂了。
赵迢迢度过了久违的闲适的一天,进入圈内五年,她虽然没拍过好作品,但却是一直在拍戏,那些粗制滥造的剧本以及恶心虚伪的人际交往占据了她的生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她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吃着冰镇的葡萄,看着阳光照在泳池里,泳池里的水波光粼粼。什么都不用想,真的太幸福了。
她暂时不想抓不住的未来,只愿意享受当下的宁静。
这种宁静让她久违的睡了个午觉。
所以当贺云桥特意提前下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卧睡图。
赵迢迢侧着身缩着膝盖睡着了,看上去很是乖巧。
贺云桥把身上的薄西服披在她身上,也没有吵醒她,就是站在她身旁安静地看着她。
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声伴着隐约的蝉鸣。
赵迢迢醒来后,发现天已经黑了。揉揉睡得酸疼的肩膀,她茫然地看着搭在她腿上的西装。
刚起床,身子骨有点软。她整个人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缓慢地拎起衣服,一股淡淡的香味萦至她的鼻尖。
赵迢迢吸了吸鼻子,隐约闻到了檀木香。让她响起小时候在外婆家,外婆信佛爱燃香。
百无聊赖的下午,小小的赵迢迢把额头搭在红木箱子上,歪头看着窗外。老旧的立地电风扇兢兢业业地摆着头,她鼻尖闻到的就是那若有若无的檀香。
赵迢迢又凑近闻了闻,一转头对上贺云桥的眼眸。
贺云桥就坐在客厅靠窗的书桌上工作,两人就隔了一道落地窗。
赵迢迢放下衣服,脸有点红,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
贺云桥左手拿着钢笔,冲她扬了扬右手。
赵迢迢听话地将身子贴过去。
贺云桥注视着她,曲起左手的食指,隔着玻璃敲了敲她的脑门。
耳边传来玻璃敲击时轻微的“哒哒”声,视线里是贺云桥带笑的琥珀色眼眸。
赵迢迢眉眼迭起一层层笑意,最后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可爱又娇媚。
她没有意识到,本来敲她脑袋的手正隔着落地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想着当着老板的面睡觉实在不太好,所以赵迢迢在晚饭后采取了紧急补救措施。在得知了贺云桥的喜好之后,想着天气炎热,她和张姨学做了一碗红豆牛奶冰。
赵迢迢走到贺云桥房门前,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回应。她又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红豆牛奶冰顶上的冰淇淋快要融化了,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贺总,今晚的甜点,我给你放桌子上了。”
房间里没人,她刚把冰放在桌子上,就听见浴室门咔嚓被打开的声音。
贺云桥低着头走出来。他头发湿漉漉的,左手拿着毛巾擦头,右手拽着自己腰间系好的浴巾,上半身没有穿衣服。
赵迢迢顿时被白皙健美的胸膛镇住了,她呆愣地看着一滴水珠顺着贺云桥修长的脖颈流过整齐的腹肌,消失在腹股沟。
贺云桥抬眼看见她,也愣了下,下意识背过身去。
哇,有腰窝!而且腿好长好直啊!
赵迢迢一边脸红一边偷看:“对不起对不起,我来送冰的。”
等到贺云桥穿好睡袍出来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红着耳朵,出神地看着桌子上的红豆牛奶冰。冰淇淋已经融化在牛奶里,黏稠的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朵愈发地红了。
赵迢迢跑回自己的房间,跳到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天呐!贺云桥身材好好!
她在娱乐圈这三年,因为拍戏需求也当面见过几个男演员的腹肌,但是都没有贺云桥的让人震撼。
好想摸一摸啊。
贺云桥觉得很热,他睁眼发现睫毛上都是汗,透过汗珠朦胧中看到赵迢迢正俯趴在他身上。
女孩腰肢柔软,笑得狡黠。
贺云桥视线模糊,空气中是甜腻的香味。
他眼睁睁看着赵迢迢俯身。快感从他的后脊,烧至全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云桥看着赵迢迢抬头,鼓着嘴看贺云桥,微微皱眉,眼底有泪光闪烁,半是难耐半是责备。
到底是南柯一梦。
“贺总,你这是要走了吗?”赵迢迢刚走到客厅,就看见贺云桥站在玄关处换鞋。
她看了看手机,说:“现在才六点五十。”
贺云桥看着她,穿着简单,黑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她脸色红润,看上去睡得很好。
胡思乱想一晚上的贺云桥红着耳朵,冷淡地嗯了一声,抬脚走了。
张姨把煎蛋端上桌,有些奇怪说着:“对的,少爷今天起得很早,感觉没睡好,没吃早餐就走了。”
赵迢迢帮张姨端粥,脸上带着迷茫,不明所以说:“这样啊。”
赵迢迢和张姨面对面,一起吃了早饭。吃完饭,她起身收拾碗筷,正在厨房操作洗碗机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赵迢迢走出去一看,大门外停着一辆车,车旁站着的是那个杀千刀的吴自强。
园丁大叔和张姨正隔着墙和他说话。
赵迢迢赶忙走上前,隔着好几米都听到吴自强在那里叫:“老子懒得和你们这些下等人说话,赵迢迢呢?让她出来。”
吴自强看到赵迢迢后,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转变。低三下四说道:“迢迢,救救我救救我!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我们公司要毁在贺云桥手上了,你忍心看到这一切吗?!”
他终于查到了贺云桥搞他的原因,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吴自强看着气色红润的赵迢迢,恨得牙痒痒。早知道这个婊、子能生起这么多事,他当时就应该把她上了,让她没机会勾搭贺云桥。
赵迢迢走近,冷漠地看着狼狈的吴自强。
她才明白,原来吴自强被抓是贺云桥在背后帮的忙。贺云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她透过铁门看吴自强,突然笑了笑。这样看吴自强,好像在探监哦。
吴自强摸不清她的想法,还在诱惑她,语气激烈:“我给你五千万!不,六千万!你让贺云桥放过我。”
赵迢迢内心毫无波澜:“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被抓只是迟早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迢迢想到那么多被他骗了的女孩,她们都还未成年。身体和梦想全都被吴自强伤害了。那些女孩的未来难道是这点钱就能买到的吗?
吴自强知道最后一条路也被断了,他原形毕露,破口大骂:“你个臭、婊、子得意什么?天天装得贞洁,其实就是个爬床的贱人!”
赵迢迢拉着想要反驳的张姨和园丁大叔,平静道:“走吧,不和烂人论长短。”
园丁大叔气不过,拿大剪刀指着吴自强,呵斥他:“我们已经报警了,快滚!不然我把你做成化肥养花。”
赵迢迢回到客厅,给园丁大叔和张姨倒水喝,把事情简单地和他们说了一下。
张姨捧着水杯:“那这样看来咱们少爷是做了好事。”
赵迢迢点头。
园丁大叔也说:“少爷我们从小看到大,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要不是十七岁——”
张姨咳了一声,突然道:“我锅里面好像还炖着汤,我得去看看。”
她起身推了推园丁大叔:“你也别坐了,你水不还没浇完吗?快去。”
一晃眼,客厅只剩下赵迢迢一个人。她默默地喝完水,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以沉默结束了这场没有结尾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