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途》七天长安

59、监狱

　　黄猿来到医务室时，正好看到黛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一旁。

　　“维瑟拉......”

　　中将无奈地捂额：“她还没死呢，事务官。”

　　“来汇报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坐在一旁，挥手向黛西示意。

　　黛西抹了一把脸，从一旁的座椅上起身，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形告诉他。

　　他们是怎样发现了眠猫，又是怎样配合抓住了他，在提到维瑟拉主动松开武器因此眠猫才抵着她的武器重伤了她肩膀时，黛西的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黄猿大概理解了，应该是因为维瑟拉当时本就没有和眠猫正面抗衡的体力，所以为了速战速决，才出其不意地用这种方式抓住了眠猫一瞬间的破绽。

　　可他不理解的是，怎么才能把这种偏向自毁的方式放在自己的第一选择中，他的这位战斗副官，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呜呜呜......上一次和她一起执行考核任务，维瑟拉也是受伤这么重，难不成每次和我执行任务她都这么倒霉......”黛西低着头，竟然开始反思起自己。

　　眼看自己的事务官，脑回路已经不知道偏离到哪里去，黄猿连忙打断她。

　　“考核任务？是你们遇到迷雾海贼团和鬼剑的那次？”

　　黛西点了点头。

　　黄猿想起来了，是泽布少校大闹本部那次。本部下发给海军学院的任务一般都会经过详细的调查，不会出现像“鬼剑”这样的意外因素。但那次......

　　“我的学生在这次任务中差点丧命，一句轻飘飘的意外就想打发了学院吗？”

　　他想起当时路过空元帅的办公室时，偶然听到的那句话。

　　那个差点丧命的学生，原来就是维瑟拉。

　　“听说她打败了鬼剑？哦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杀死。”黄猿双手交握，摩挲着自己的指节，抬头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当时晕过去了，不过回程的时候，泽布少校是这么说的。”

　　难得的，黄猿升起了几分兴味。在海军学院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考核任务中打败了悬赏金过亿的鬼剑，在提米奥提塔面对海贼船团攻击时觉醒了霸王色霸气，还抓捕了裂空海贼团的两名干部。

　　有一点轻微的超标了啊。

　　没等他细想，“咔嚓”一声，医务室的门被打开了。

　　黛西弹到医生面前，脸上满是慌乱与担忧：“医生，她怎么样？”

　　‘真是感人的同学情谊啊。’黄猿看着黛西，仿佛有些出神似的也想起了自己的学院时代。

　　医务官摘下口罩，面向黄猿开口：“中将，她肩膀处的刀已经取出来了。失血过多，目前正在输血。”

　　眼看黛西要冲进医务室，医生连忙补充：“但性命是无碍的。”

　　“她醒了吗？”

　　医务官看着黛西，微笑着点点头：“醒了，不过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参与战斗了。”

　　说着他侧开身，为黛西让开了门。

　　黛西终于放松下来，脸上还带着眼泪，但是却露出了一个笑容，迫不及待地跑进去。

　　黄猿也站起身：“辛苦了。”

　　“中将......”医务官眼看黄猿要迈入医务室，暗自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叫住了他。

　　黄猿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维瑟拉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我们对她进行抢救时......”医务官皱着眉头斟酌着话语，竭力让自己的措辞准确。

　　中将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医务官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当然...可能只是我多心，总觉得...她好像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

　　他说完后见眼前的男人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可中将自己却并没有再进医务室，而是坐在了一侧。

　　医务官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黄猿仰着头，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灯光洒下，在那张脸上投下了阴影，他看不清长官的表情。

　　良久，等到黛西笑着从医务室出来，黄猿还是坐在那里。

　　“中将！”黛西似乎没料到他还在这里，被吓了一跳。

　　黄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他揉了揉手腕，对黛西说道：“你的同伴已经醒了吗？”

　　明明医务官已经说维瑟拉已经醒了，他却像忘记了一样又重新问了一遍。

　　“醒了。”黛西只好又回答了一遍。

　　“中将，我先回船舱了。”自己的好友已经脱离了危险，黛西自然也要回到工作岗位上。

　　黄猿点点头，于是这一片寂静中只剩下了他，还有医务室内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走廊灯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片阴影，随着军靴底与地板磕碰的声音，他走进了医务室。

　　洁白的墙壁、冰冷的仪器还有浓重的消毒水味，似乎所有的医务室都是这样毫无人味，但是却是个拯救无数人性命的地方。

　　他迈步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到维瑟拉身上，对上了她的眼神。

　　她似乎没料到进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长官，黑褐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显出几分惊诧，但这微妙的小动作让黄猿的心情奇异地好起来。

　　黑发被乖巧地拢在一侧，床侧输液袋中的鲜红液体沿着一条细线流进她手背，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是维瑟拉还是挣扎着想坐起身。

　　应该是觉得自己这样面对长官有些失礼。

　　黄猿抬手，示意她不要乱动，维瑟拉这才安静下来。

　　她右肩被牢牢固定着，左手也被包成个粽子一样，显得可怜兮兮，甚至有几分滑稽。

　　虽然还重伤着，可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一副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从外表来看，怎么也不像一个有自毁倾向的士兵。黄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次回去好好调查下他的副官吧。

　　“维瑟拉。”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是！”虽然还躺在床上，但是听到长官的声音，维瑟拉还是反射性挺直了脊背。因为用力扯到了肩膀，脸上又变回了痛苦的样子。

　　黄猿看她一秒变脸，难得感觉有些有趣。

　　“好好休养吧，你这次表现很出色。”

　　“我们会顺路去推进城。士兵维瑟拉，被你抓到的那个希尔格，还等你亲手送他进监狱呢。”

　　维瑟拉想起那个不怀好意打量着她的男人，皱了皱眉头，但中将的下一句话让她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请务必让我亲手将他送进去！”

　　黄猿离开了，满室的寂静中，只剩下了维瑟拉一个人。

　　她仰躺在床上看着半空，想起了这次遇到的白胡子海贼团。

　　更具体一点，是那个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

　　他好像认识她，再怎么迟钝，维瑟拉的内心也升起了某种疑问。

　　青雉中将曾经说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卡普中将曾经将她错认成某个人，这次马尔科也这么说。

　　过多的巧合，还是巧合吗？

　　她从迪安博士那里得到的真的是真相吗？

　　还是说，迪安博士骗了她？

　　可是资料上分明有世界政府的印章......

　　几个人的身影在她的脑海盘旋绕动，让她感觉有些头疼。

　　还有那个时候，青炎覆上肩膀，不是她预想的攻击，竟然是为了给她疗伤......

　　金色头发蓝色火炎的不死鸟身影在朦胧中变得无比清晰，还有他见到她时错愕的眼神。

　　他叫自己洛莉。

　　洛莉。

　　她试着重复一遍，尾音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这个名字的音节，很陌生。

　　刚才黛西说，他们已经离开了原来的海域，和白胡子海贼团的这番交战也不了了之。克莱德也已经被白胡子杀了......

　　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一半，但还好天上金被找回来了。

　　过度的思考让失血过多的维瑟拉有些头晕目眩，她只好阖上眼闭目养神。

　　【几天后】

　　维瑟拉已经恢复大半，只有右侧肩膀和左侧手掌还有些疼痛。她站立在黄猿身侧，黛西牢牢地看着不让她随意动作，于是她站立得像个直挺挺的僵尸。

　　眼前巨大甚至抬眼望不到头的正义之门缓缓开了一条缝。

　　他们终于到了推进城，这座被称为铁壁的海底大监狱。

　　这是黛西和维瑟拉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前只是在通识课上看过关于这里的寥寥几张图片。

　　比她们想象中还要更宏伟壮观一些。

　　黛西将手中的铁链递给维瑟拉，怕她不方便，还贴心地缠在了她的左侧手臂上，对她眨了眨眼。

　　铁链的另一端，是被绑得结结实实一脸愤懑的希尔格，那愤怒在看到维瑟拉时达到了顶峰。

　　“你这个......”他似乎在寻觅能更好表达自己心情的词语，力图在语言上挫伤维瑟拉，但一时未果，被憋得面色通红。

　　“我说过，亲手送你进监狱。”维瑟拉笑了笑，全然不在乎这个手下败将的破口大骂。

　　“波鲁萨利诺中将，我们奉命接收罪犯。”迎面身着监狱看守制服的男人，对黄猿行礼说道。

　　中将侧身让出身后的维瑟拉和黛西。

　　希尔格和多兹姆对这两个女人怒目而视，维瑟拉对他们眨了眨眼，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等着，女海军，我出来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你。”多兹姆也恨恨地看着维瑟拉。

　　监狱的看守上前，从维瑟拉手臂上拿下那条锁链。

　　“他们不会有机会出去的，请安心。”身着制服的看守对黄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