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途》七天长安

52、本部

　　“只想保护这座岛屿，还是想保护更多的人？”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她看向长官，有些疑惑。

　　T骨带她走到墙上悬挂的海域图前，这是一幅维瑟拉曾经在海军专精学院看过的海域图。

　　只不过缩小了数倍。

　　T骨伸出手指放在了地图的一点：“这里是提米奥提塔。”

　　“我们所在的岛屿很大，但是在地图上，只是这么小的一点。”

　　“四海很大，在不同的地方，还有千千万万个提米奥提塔。他们或许已经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或者即将经历在提米奥提塔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会尽力想想办法，但这是本部的调令......”

　　“维瑟拉，在一个地方固守，还是变得强大到足以阻止任何悲剧......”

　　“最迟明天吧，告诉我你的答案。”

　　维瑟拉离开办公室时，脑海里还萦绕着T骨对她说的话。

　　‘千千万万个和提米奥提塔一样的地方吗？’她没有回宿舍，反而径自走出了海军基地，来到了铁匠镇的街上。

　　夜晚的街道很是安静，只有零星几家还在营业的酒馆。

　　她走进一家，正是之前和阿米拉一起喝酒的地方。

　　“维瑟拉，怎么这么晚还过来？”老板正忙着收拾，看到她进门，连忙招呼着。

　　“今天休憩日。”她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上，点了酒还有当地的特色小食。

　　老板将酒放在她桌上，看她眉眼间有几分忧愁，体贴地没有多问。

　　维瑟拉撬开酒瓶，将琥珀色澄澈的酒液倒进杯子。

　　还是之前的味道。

　　这家酒馆刚开业的时候阿米拉拖着她过来，然后又背着她回去。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只喝了一杯。

　　如果喝多了喝醉了，如今是没有人能把她带回去的。

　　她将贝利放在桌面上，把酒塞重新安放好，拎着那瓶酒走出了店外。

　　沿路前行，是盖恩师傅的武器店，奥利婆婆笑眯眯地身影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拽着她的手，对她讲自己年轻时的故事，讲和盖恩师傅父亲的初遇与相识，还打趣她，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道路尽头，铁匠镇的招牌高高悬挂着。

　　维瑟拉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了港口。

　　瞭望塔上值夜的士兵正一丝不苟地拿望远镜观察着海面，她来时踩的木制栈道已经被重新修缮......

　　她还去了收容所，看到了悄悄溜出休息室，在院子里拿着树枝比划的基拉。

　　维瑟拉知会过门口的守卫，进入院内，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静静地看着他。

　　小孩子长得很快，半年的时间，基拉的个头已经蹿了不少。

　　他脸上严肃认真，临摹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招式，把树枝当作刀，挥舞得怪模怪样但一丝不苟。

　　好一会，他才发现不远处坐着的维瑟拉。

　　男孩跑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水。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二话不说扑进维瑟拉怀中，反而停留在她面前，带着些期望的眼睛亮亮的，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基拉在做什么？”

　　“我想成为很厉害的剑士，像...像你一样，这样我就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基拉已经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吗？”

　　他低下头，又抬眼悄悄地看了下维瑟拉：“还没有，不过我会遇到的。”

　　“那基拉可要努力学习和锻炼啊。”她伸手，想抚摸下他头发，但略作停顿，最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小孩子这么晚不睡觉，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基拉脸色一变，连忙和她道别说要去好好休息。

　　维瑟拉在他奔跑的身影后笑出声。

　　次日。

　　维瑟拉站立在T骨大佐面前：“长官，我想好了，我会去的。”

　　但她并没有立刻离去，反而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

　　T骨看着她，似乎懂得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提米奥提塔永远欢迎你。”

　　她快速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很久没有说话。

　　不久后，维瑟拉登上了前往本部的军舰，她的离开悄无声息，仿佛只是出一趟远门，不久后就回来。

　　港口，被建筑物遮盖的阴影处，盖恩师傅牵着基拉，正默默看着她。

　　“维瑟拉还会回来吗？”基拉没有哭，只是眼睛红红地看着那艘巨大的军舰。

　　这艘钢铁制成的庞然巨物，要带走维瑟拉了。

　　“也许吧。”

　　“她会忘记我吗？”

　　“不会的，提米奥提塔也不会忘记她。”他们的身后，站着T骨。

　　【军舰上】

　　一年多前她从马林梵多出发，来到了提米奥提塔。

　　一年后军舰将她带离了提米奥提塔，准备回马林梵多。

　　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有人。

　　她不像一年前那样一无所知，但也不像一年前那样有着属于“一无所知”的简单快乐了。

　　摩挲着腰间短刀的把手，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马林梵多】

　　维瑟拉向主舰军官道谢后，跟随引路的士兵来到了海军本部中一栋建筑物的入口处。

　　“维瑟拉！”身后传来呼喊她的声音。

　　随即一个身影快速奔跑过来挂在了她身上。

　　“想死我了！终于见到你了！”

　　“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变化!”她从维瑟拉身上跳下来站定，随即伸手捧起维瑟拉的脸，左右摇晃端详着。

　　是黛西，她棕色的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一身整洁的海军制服，面上褪去了些许青涩，显出几分锐利的棱角。

　　但她的动作还像之前一样，透着熟悉的亲昵。

　　“好像变瘦了，但是怎么没有长个啊，看，我现在比你高了！”她比划了一下自己和维瑟拉的差距。

　　“事务官，波鲁萨利诺中将还等着材料......”身侧传来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黛西这才回过神，匆匆向楼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冲维瑟拉喊道：“我先把文件交给长官，一会来三楼找我啊！”

　　她还是生命力十足的雀跃模样，维瑟拉看着她跑远的身影，面上浮出一抹微笑。

　　“走吧。”为她引路的士兵没有打扰她们的重逢，在黛西离开后，适时提醒道。

　　“好的，久等了。”她礼貌致歉。

　　本部四处可见执勤的士兵和来来往往步履匆忙的军官，和提米奥提塔不同，这里的空气带着某种肉眼不可见的束缚，维瑟拉不觉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来到了顶层，办公室外标识着维瑟拉即将见到的人的名字：战国。

　　“这里就是战国大将的办公室了，请稍等。”

　　虽然在调令上看到了这个人的名字，但是维瑟拉还没有真正见过他。

　　可他“佛之战国”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士兵敲门得到准许后进入，维瑟拉一个人等在外面，听到门内传来隐约的谈话声。

　　她打量着四周，顶层应该是专属于海军顶级高官的办公区域，隔壁的房间铭牌上标识着“空”，是海军现任元帅的办公地。

　　元帅应该很忙吧，她等待的这一会，隔壁元帅的办公室已经进进出出换了三拨人，不止有身穿海军制服的军人，还有些西装笔挺带着面具的怪人。

　　战国大将的房门被打开，传令兵对她点头示意：“你可以进去了。”随即离开了这里。

　　“失礼了。”

　　维瑟拉推开门，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威严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下巴的胡子被考究地编成了麻花状。

　　旁边的沙发上还仰躺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报纸盖着脸，看不到面容，但响彻整间办公室的呼噜声，明明白白地告诉来人，这是个睡眠质量很好的胆大男人。

　　维瑟拉行了个军礼，随即默默站立在大将桌前不远处。

　　“你就是维瑟拉吗？”

　　“是的，战国大将。”

　　“我对提米奥提塔的遭遇表示痛惜。”

　　维瑟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语气沉痛，应该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悲哀。

　　“已经过去了，提米奥提塔现在重建了。”她没有多说些什么。

　　“我知道，T骨是一个很负责很有正义感的男人，在他的守护下，提米奥提塔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T骨大佐是一个很好的长官。”提到T彭恩，维瑟拉的神情缓和了些。

　　“黄猿交上来的关于‘提米奥提塔事件’的报告中，提到你觉醒了霸王色霸气，这是否属实呢？”

　　一种被窥视的战栗感从她的脊背升起，维瑟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我不太确定，大将。”

　　战国低下头，在纸上划了几笔，又停笔思考了片刻，那呼噜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更加响亮。

　　“卡普！出去睡！”猝不及防，战国大将似乎忍无可忍，大喊出声。

　　“你办公室的这张床真不错啊！”报纸掀动的哗啦声响起，沙发上仰躺着的男人坐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地板投出一片阴影。

　　“有客人啊战国。”他依靠着沙发，随手拿起侧边桌上的零食袋，掏出一块仙贝咔哧咔哧嚼起来。

　　卡普中将，海军的英雄，听说经常去海军学院上课。但是很不巧，维瑟拉在专精学院的那段时间，一次卡普中将的课也没有上过，都是青雉中将代班。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粗犷凌厉，像迎面吹来的狂暴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