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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程府冤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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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程府刘景被刺的消息传遍临沂。对于刘景的死因,民间众说纷纭。不过据看过那天行刑的人都说,刘景是被火中的厉鬼索命。
整个镇子还未从“妖”的苦难中走出,又被笼上了一层“鬼”的阴影。镇上百姓人人自危,使出各种驱鬼的偏方生怕不幸殒命。
在程府内,刘景的卧室被仵作和县府的人团团围住。简泽麟在会客厅顶着黑眼圈向李知县道清前因后果。
听后,李知县问道:“那么说,这个孩子是为报复刘景的酷刑才会出手杀了他?”
“可以这么说。”简泽麟面不改色地答到。
“一个孩子,怎么有力气和胆魄去杀一个成人?难道他不怕刘景尖叫引来其他人吗?”
“如果是对刘景恨到极点的话,他会不计后果地这样做。”
李知县喝了口茶水,说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我还是无法相信一个身负重伤的小孩,能在夜里跑到隔壁屋刺杀一个成人。而且他这凶器从何而来还要另作定论。”
简泽麟正要走开,一个仵作跑到李知县身边说了些什么,接着李知县叫住了简泽麟:
“慢着,据报告看这刘景死前是生生挨了三刀,之后血尽而亡。你去的时候,那刘景已经死了吧。”
“是的,我探过鼻息,当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那就怪了,当时你可否听到什么声音?比如挣扎声?”
“没有,在隔间只听到脚步走动的声音,过去时只有重物掉在地上的闷响。”
“怎么会有人挨了三刀还不吭声的?仵作,那有没有死者生前被捂住口鼻的迹象?”
“回大人,没有。如果死者被捂住了口鼻,那他就会窒息而亡或者是口鼻处留有迷香的痕迹,而综上死者都没有。”
仵作一言,令简泽麟和李知县无比震惊。
“难道刘景是自杀的?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李知县再次向简泽麟问道。
“回大人,我实在不知,但句句属实,那小孩确实是留下凶器和玉佩就走了。”
“难不成他也像你一样是会法术的道士?”
“依我来看,行道之人不会干这般杀人勾当。再说,道术上既没有可以封住人耳目和声音的法术,也没有可以改变人心意的魅术。”
“罢了,你一夜未眠,还是好生休息去吧。”
“谢大人。”
简泽麟一听命令,迅速溜走了。一夜未眠的他昏昏沉沉的被仆人带到了程府的客房。简泽麟顾不上太多,径直躺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简泽麟正睡梦酣甜,一阵熙嚷声直接吵醒了他。他本打算用手捂住耳朵继续睡,不料门外那熙攘声却越来越吵。简泽麟没好气地站起身,走向屋外,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屋外已近黄昏,外面却仍热闹非凡。不少闲人在程府周围窃窃私语着,大量都头不得不赶来维护治安。
“杀人凶手被捕!杀人凶手被捕——”悠长的声音从府外进了大堂,几个捕快押着一个小孩走近会客厅。
简泽麟在一旁盯着这孩子,心道:这个白眼狼,扰得自己熬了一夜,现在又来吵自己睡觉,被抓也是活该。
看了看小孩的模样,李知县坐在太师椅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爽快地回答道:“闵言。”
“刘景是被你杀害的?”
“不是。”
“哦?庭审上可没有童言无忌的说头。”
“我就是没杀人!”小孩没有挣扎,只是笃定地答到。
幽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恨透了原主。要不是原主留下自己的玉佩和凶器,简泽麟怎么会知道他是杀人凶手的身份,被人举报抓住?
李知县看了看小孩坚定的容貌,皱了皱眉道:
“先押下去吧,戌时再找个人好好审问。”
“是。”
待捕快押着闵言走后,简泽麟走到李知县的面前,问道:
“我能问下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不太好,种种迹象都表明刘景是自杀的。”
简泽麟心中的不安感再次增加了一分,思虑片刻,他继续说道:“好歹我是那小孩的救命恩人,想必他还是对我有几分熟悉的。看着他那样子,也不是个好套话的主。这样,我今晚去审问下那小孩,大人觉得怎么样?”
李知县想了想,道:“也罢,反正从那小孩口中多半也套不出什么情报。就算他承认杀了人又如何?没人相信一个身负重伤的十岁孩子杀了一个成人。”
“谢大人。”
简泽麟离开了程府,那小孩的态度令他既恼火,又好奇究竟是什么经历才会造就这样一个怪物,包括他身上似曾相识的味道…
这样想着,他运起轻功,来到离程府不远的一个小酒馆,要了一壶好酒,却一直未碰。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听着别人说话。
半晌,坐在简泽麟身边的一个伙计盯上了这酒,他犹豫地凑到简泽麟身边,问道:“客官,这酒你还喝吗?”
“不喝。”
那伙计一听更激动了,伸手就要拿走那壶酒。简泽麟却死死按住那酒,道:“酒可以拿走,但要先跟我讲讲关于这镇子的事。”
伙计听后急忙缩回拿酒的手,逢迎道:“没问题,我可是这镇上的百事通,客官您请问。”
“你知道有个叫闵言的小孩吗?”
“当然。”
“那你给我讲讲他的经历吧。”
“他啊,从小孤苦伶仃一孩子,无父无母,在街边乞讨。后来那盛书生好心收留了他。”
“那闵言又是怎么被抓入程府牢中的?”
那伙计道:“唉,这孩子真是一辈子命苦。那盛书生有个女儿长得极为标致。这几天刘景狗仗人势,出来祸害良家妇女。他看上了这盛姑娘,可人家坚贞不屈,死活不从。盛书生为保全女儿清白,就谎称闵言是'妖',说些家里现'妖'是不吉利之兆、不宜嫁娶之类的推辞,这才被人抓了去。”
“那盛姑娘呢?”
“刘景他自己都不信妖鬼传说,一眼就看出盛书生撒谎,也把父女俩一并抓走。但在押回程府的途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将父女俩劫走了。”
“多谢,这酒就给你了。”
伙计拿到酒,不禁感叹了一句:“客官好心人啊!”
简泽麟出了酒馆,天已经黑了下来,离戌时不远了。
程府门外的人散了些,简泽麟跟一个捕快打了招呼,要了牢门钥匙,向着程府地牢走去。
地牢常年阴冷潮湿,散发着一股臭味,肮脏的地板上布满了粘腻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
简泽麟打开牢门的重锁,陈旧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抗议。
黑暗中的人听到动静,向简泽麟看过来,道:“恩人怎么来了?”
简泽麟并未进入牢房,他站在门口平静道:“我知道你的身世。”
“哦,那你可怜我吗?所以才来审问我,想来为我求情?”
“不对。”简泽麟死死地盯住牢中的黑影,道:“我要你做证人,为冤死的百姓还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