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有女初长成》爱长肉

16、第十六章 离家出走

　　齐王、太子站得并不远，三人对话自然是听得清楚。太子率先走了上来，学着林元珩的模样拍拍白紫萝，道：“白家妹妹，你刚来京城，大约不知道哪儿好玩。明儿本宫带你去西郊爬山如何？”
　　“多谢太子美意，臣女上午要读书，怕是没空。”
　　“下午，看夕阳也是很美的。本宫到时候去接你如何？”
　　“回太子，下午也不行，下午我得除草。刘叔昨天就说了，东跨院那两排小树丛少了许多杂草，得修剪修剪了。”
　　太子愕然，看向林元珩，略带责备地质问林元珩：“老三，你让白家小姐除草？”
　　林元珩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道：“这丫头太活泼，本王担心她精力过剩，哪天把本王的王府给拆了。”
　　“咱不除草了，本王带你出去玩怎么样？“齐王兴致勃勃凑了上来，伸手要抓白紫萝的手，林元珩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身子一挪，正好挡住了齐王的手。
　　白紫萝瞧了瞧林元珩，再看看天，说道：“齐王殿下好意，臣女心领了。刘叔上了年纪，我跟玉竹帮帮他也挺好。我们若是跑出去玩，他怕是要挨累了。再说，我也不是白干活，我每天工钱二十两呢！”
　　“是一个月，你则么乱涨价？”林元珩觉得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当着外人面把价格抬上去，回头一耍赖这事儿就成。
　　“阿萝，别闹了。父亲今晚到家。你现在跟哥哥回家，咱们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白紫苏心里着急，自己擅自将妹妹留下，白柏年看见了少不了一通埋怨。这倒是其次，母亲见过妹妹怕是不会同意再将她送回去。想留下来，他就得叫会妹妹如何跟父亲相处。
　　“我不！”
　　“去吧，本王明早下了早朝去接你，带你吃春满楼的肉包好不好？”林元珩解下自己的斗篷给白紫萝披上，将她的乱发抚平，欣赏作品一般细细打量一番。
　　白柏年毕竟是自己父亲，白紫萝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他不好，只能点了点头跟着白紫苏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得并不快，白紫苏没选择骑马，而是陪着妹妹一同坐车。
　　兄妹俩比邻而坐，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白紫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帕子上面绣着一只小兔子，递给白紫萝，“这是去年，跟孙海他们去泸州游玩，想你或许会喜欢买了。起初他们以为我又心上人了，我告诉他们是送我妹妹，可把他们羡慕坏了。”
　　“我不习惯用帕子，你送别人吧！”白紫萝掀开车帘看向外边。
　　“其实……父亲很想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要是没有非说不可的，你可以闭嘴。”白紫萝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愿当着白紫苏面掉眼泪。
　　“父亲傍晚就能到家，到时候你乖一点，撒撒娇，或许父亲会把你留下来。”
　　“别，千万别……”
　　白紫萝话说到一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侍卫孙海的声音：“公子，前方有两伙人在斗殴，属下看见老爷也在其中。咱们可要出手相助？”
　　“自然！你留下保护大小姐，其余人跟本将军走。”白紫苏站在马车车厢门口回头看向白紫萝，轻声道：“别怕，哥哥一会儿回来。”
　　白紫萝翻了个白眼，这些年她一个人，不也长这么大了。
　　白紫苏走后，白紫萝掀开车帘，招呼孙海过来。
　　“大小姐，可是想喝水了？”
　　“白紫萝卯足劲一拳打过去，孙海哎呦一声捂着眼睛刚要说话，只见白紫萝动作敏捷的钻出马车。她本就身法灵活，如今封印解除了，动作更是轻便。足尖一点，蹭的蹿上了树梢。乐得她连连拍手。
　　古语有言，乐极生悲。
　　她封印是解除了，也有了前世的灵力，可那毕竟是前世的力量，这一世想要灵活运用，多少也得适应几天，脚下的力道还是没太掌握好。
　　咔嚓一声，脚下的树枝断裂。她整个人自上而下跌落下来。眼看就要倒插葱扎入泥土。一只手倏然环住她的腰，抱着她缓缓落下。
　　熟悉的味道让白紫萝很有安全感，她抱着那人低声道：“我不要回家，那个爹爹：不好，很凶的。”
　　林元珩噗嗤笑了，戳了戳她的头，说道：“你这么调皮，有几个人能耐着性子跟你讲道理？白大将军常年征战，性子难免刚毅，你又是个皮猴子，气急了打你两下，在正常不过了。其实，你每次把先生气跑了，本王也很像揍你一顿的。”
　　“你也是坏人！”白紫萝抱着林元珩说什么也不松手。
　　“对，我们都是坏人。”林元珩轻轻拍拍她的头说道：“你去打听打听，本王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自从你出现了，本王竟然学会骂人、打架了。你说说你得多气人？
　　其实，全天下的爹爹都一样，都是很凶的。你别看父皇总是笑呵呵的，那是你没看见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一样很凶的。检查功课，也是也被恐怖的。乖，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这些年你虽不在他身边，可他是派人保护你的。大人有大人的世界，有许多地无可奈何，若是可以，他不会选择把你丢到老家的。”
　　“我不是被丢到老家的，他原本是要把我丢到西山喂狗的，管家没忍心，找了辆马车把我送到的老家的。我差点就成了狗粮了。”
　　白紫萝眼下哭得太凶了，林元珩只听清她差点成了狗粮那句。
　　蓦地一抬头，看见白柏年和白紫苏就站在自己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提醒白紫萝别说了。
　　白紫萝这儿整个人都在悲伤中，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劝慰，自顾自的说道：“或许，不是所有爹爹都希望孩子平安长大的。可能我长的太丑了，太吓人了一出生才会被爹爹嫌弃……”
　　白紫萝哭得一抽一抽地，趴在林元珩怀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别哭了，都过去了，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林元珩怕小丫头哭坏身子，在她背上轻轻拍拍，点住了她的昏睡穴。
　　白柏年走上前躬身施礼道：“微臣见过凌王殿下。”
　　“大将军不必多礼。小丫头睡着了，您将她抱回去吧。”林元珩依旧紧紧抱着白紫萝，半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叮嘱：“呃……大军这丫头是有点淘气，她要是闯了祸，您别动手，跟她好好说。其实，她大多数还是很懂事儿地。”
　　“微臣知道。”白柏年伸出手要去接白紫萝，林元珩的手臂僵硬的打开，慢吞吞将人递过去。
　　“凌王殿下，阿萝姓白，您放心，父亲不会苛待她的。”白紫苏不知为何，瞧着凌王这副模样，就很是别扭。妹妹是他的，怎么弄得倒好像他们是外人似的。
　　“玉竹姑娘，以及小丫头平日喜欢的玩具，本王都已明日送到将军府了。”林元珩顿了顿，白紫萝的温度仿佛在他的胸口，那种感觉仿佛不曾褪去。失落地抿了抿唇，问道：“本王可以经常来大将军府做客吗？”
　　“可以！”白柏年脸色沉寂如同一潭死水。
　　……
　　日影西斜，白紫萝苏醒过来，肚子咕噜噜叫唤个不停。见白紫萝睡醒，玉竹紧忙迎上来，问道：“小姐饿不饿？奴婢命人准备吃食？”
　　“这儿是哪儿？“白紫萝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凌王府。其实，不用想也能猜到，只是她还有些不甘心。
　　“是将军府！”白柏年声如洪钟一把推开房门，斜了一眼玉竹道：“退下去！”
　　玉竹看向白紫萝，见她没反应，便退了下去。
　　“你祖母都把你惯坏了，见了父亲，难道不知道行礼吗？”白柏年脸色阴沉看上去很是难看。
　　白紫萝苦笑着起身福了福身道：“见过爹爹。”
　　“罢了，你伯母虽说出自旁支，素来是族里公认的端庄典雅，你跟着她学了也有一阵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成样子。”白柏年眼底满是嫌弃，别回头似乎多看白紫萝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
　　“您说的对，我从小没人教。这些年……”
　　“别跟我说这些，哭哭啼啼给谁看？”白柏年眼底满是不耐烦，气呼呼的坐在圆桌前，饮下一盏凉透的茶水道：“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模样，让你留在京城只会给我白家丢人。今天你在陛下面前，都胡言乱语明天是不是要上天啊！你也别收拾了，一会儿我找辆马车送你回老家去，你再敢给我逃跑试试看，我不介意再揍你一顿。”
　　白紫萝低头玩着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白柏年顿时火起，怒喝道：“长辈跟你说话，你就这态度？”
　　“您都有决定了，我的态度太重要吗？再说我也实在太累了。你能怎样处理就行。”白紫萝眼底满是疲惫。封印解除带来的反噬，耗损了她很大体力，又被国师折腾了一番，白紫萝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白柏年也注意到女儿脸色有些不好像，许是良心未泯，下意识竟要伸手想去扶她。白紫萝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朝他福了福道：“多谢，我还可以，不劳您费心了。”
　　白柏年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缓缓落下来，他想说什么，却有感感到抹不开面子。
　　“您想骂就继续吧，左右这些年骂我的人不少，我都都习惯了。您骂完后我再说。”白紫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这一举动，白柏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叹了口气说道：“左右你不会在我眼前转悠，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
　　“那您这是说完了？”白紫萝笑容与以往不同，清冷中带着很强的疏离感。
　　白柏年第一次被小辈这样质问，奈何对方态度还算恭敬，反而弄得他不好说什么，铁青脸微微颔首。
　　白紫萝正儿八经给白柏年行了一礼，随后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按理说，该叫您父亲或者爹爹。可是……这两个称呼，对我来说太陌生了，实在叫不出口。您说我没规矩，我不否认，您说祖母太过溺爱我，我也不否认。
　　不过以后您骂我的时候，请不要带上祖母。她老人家是可怜我，才给会如此，她真的没错，错的是我。
　　您说，要我回老宅，这怕是不可能地。我既然能逃得出来，就没打算回去。您不会以为，我逃出老宅是来找您的吧。若非其中出了岔子，您现在根本看不见我。您讨厌我，难道我很喜欢您？就这样吧，反正咱们也没那么熟，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白紫萝一转身头晕得有些厉害，差点没站稳，扶着门框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去，一把推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