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序章·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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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有一双鎏金色的，隐约泛着点红粉，像是某种罕见的名贵宝石般的眼睛。
他利落的合上手中的书，将书放在漆黑的台面上，脸上挂上亲切又热情的微笑，说出了十分市侩的话：“请问先生打算拿什么当作报酬呢？”
钟离从善如流：”那就要看掌柜想要从我这获得什么报酬了。“他微微欠身，礼貌又疏离。
掌柜闻言笑了起来，他身形纤细，但脸却不削瘦，圆润的弧度叫人一见便知道他脸蛋的柔软，笑起来时眼尾微垂，显露出一种涉世未深的天真无邪来，只是瞧着他便也叫人无端生出几分高兴来。
”我想我们应该会很合得来，认识一下吧？我叫时雨。“虽然嘴上说着”合得来“但时雨非但没有站起来以示尊敬，坐姿也称不上端正，散漫的支起胳膊撑着半边脸颊，好整以暇的看着钟离，跟礼貌两字半点沾不到边。
“在下钟离，一介闲人罢了。“钟离眉目依旧，看起来坦然自若。
时雨的目光从钟离的眉眼上描摹而过，虽然乍一看并不出挑，但是细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介闲人“。
时雨哼笑一声，眉梢轻挑，“做个闲人多好呀，我偶尔也想清闲会儿，休息休息呢。”
”那就等能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吧。”钟离思忖片刻，中肯的回复了时雨的随口一言。
中庸又无趣的回答，时雨又倒会椅背，随手拿起了刚才被闲置一旁的书，书本的封面也因此正对钟离，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璃月仙人纪事》。
钟离闲暇时也曾翻阅过这本书，并非是较为严谨的历史传记，而是偏娱乐杂谈向的民间故事集，七成以上的内容都属于杜撰，但故事诙谐幽默，也有可取之处，在璃月的销量不错，但买的大多是对璃月仙人感兴趣的外乡人。只是前脚还“交谈甚欢”后脚就旁若无人的开始看书，看样子是并不像继续之前有关培元丹的话题了。
钟离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觉悟，但也绝不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打道回府，按照钟离所想，既然时雨主动索要报酬那便是有所求，有话道是明码标价的最便宜，只是胡桃昨日所言不虚的话，恐怕时雨缺什么都不会缺摩拉。
等不来时雨主动“开价”的钟离只能自己主动，只是萍水相逢，钟离对时雨的认知便只有堂主的只言片语，和此时的所见所闻。
倒也不能说是毫无破绽……
钟离思量片刻，最终还是不负时雨所望的开口了：”有关培元丹的报酬——钟某自认阅历浅薄，但对于璃月的见地大抵还是比的过一本闲谈杂书的。“那葱白玉指抵着书，掩住了时雨的半张脸，只留了一双鎏金璀璨的眼睛露在外边，稍显冷淡的眼瞳被不知合时弯起的眼尾连带着显得柔和了几分，他故作疑惑的问起：“哦？先生的意思莫非是——？”
软绵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尾音像是爪子一般从耳朵里抓挠而过，奇妙的感觉一闪而逝，不等钟离体会，便听见时雨略带戏谑的说：“以身偿债？”钟离略微停顿片刻，面不改色的回应了时雨的调侃：“我们之间尚无债务关系，用以身偿债来形容不太准确。”
钟离说罢时雨便开始笑，他尚未放下手中被钟离称为“闲谈杂书”的《璃月仙人纪事》，于是钟离只能瞧见时雨因笑眯起的莹润潋滟的眼睛，听他气息紊乱的讲：“哦？是吗？那就麻烦先生多教教我了。”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钟离用学识做报酬。
或许是关系在定下口头约定的那一刻便置换了，时雨的态度也从浮于表面的热情变得真切了几分，他主动起身离开柜台站至钟离身前。
大约是身高只堪堪到达钟离耳侧，站的近了想与钟离对视便只能略微仰起头，面容上残留的少许青涩气息显露无疑，看起来比之前坐倒在椅子里不搭理人时要乖巧多了。
“怎么能让贵客干站着呢？不如同我进屋一叙，说来也巧，近日我收了许多礼品，但初来乍到，我对这些东西有什么来历，做什么用途一概不知，只能劳烦先生替我解惑了。”
这突如其来的礼貌果然是别有用心，钟离倒不觉得时雨这堪称直接逮他上岗工作的行为有多不客气，在时雨伸出胳膊“请”他进里屋时，便迈开步子直接朝里屋走去。
这话的意思便是同意了。
不等钟离反应，时雨便利落的起身伸出手臂指向里边，客气道:“培元丹也算本店畅销品，此番谈话涉及商业机密，不如同我进屋小坐，我也能为先生沏一壶热茶。 "
钟离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跟在时雨身后进了里屋，时雨身上还带着稍许少年人的青涩，身形只比钟离矮上一小节，人却看起来要小钟离一整圈。
里屋倒是不比大堂的浮夸，只是间普通的休息室，时雨并没有备着热水，便点了火现温茶，钟离看着那一簇火觉得怕是等自己离场了，也喝不上这口热茶。
就那么一晃神的功夫，时雨就不知从何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其实胡堂主昨日来时也问了差不多的问题，我想着胡堂主身体安康又有神之眼傍身，想来也是用不上的，便没同她说明，培元丹的功效其实很简单，就是字面意思的固本培元，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效，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药性温和的同时见效快，也不与其他药物相冲……以及附带一条天赋极佳者能借此药助练入体，得道成仙的传闻。”
钟离闻言眉眼抬，神情也因此显得肃穆起来，时雨淡然一笑话锋随转:“ 先生回去后，胡堂主若是问起什么营销手段，你大可告诉她，大家都喜欢有来历的东西，例如什么年份的什么种类的木头做的灵牌，上头用什么技法刻的字刷的漆，越讲究越好，再宣传宣传生而为人孝子为先的话，双管齐下，可比上门宣传买一赠一有用的多。 ”
末了又朝着唯一的听众谦逊的征求意见: “先生觉得我说的方法如何?”
若是那个附带的传闻真的只是提升产品价值而编意的故事的话，时雨说的方式已经是亲身实践过的成功，虽然这其中抛不开产品本身的优秀，但这附带的有谈论价值的传闻，的确会在有心人其中快速传播，钟离颔首：“确实是相当高明的手段。”
“那先生所求之事已然告一段落，现在该是我问，先生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序章·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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