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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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何健牵着尚文博的手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如果你腻了，就跟哥说，我换种方式爱你。”这是何健对尚文博的承诺，“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也是何九华对尚九熙的承诺。
“健哥，”尚文博紧紧抱住何健，“我不要对不起，我们和好吧！我会改的！”
何健拉开箍在后背的小手，一米八的个子，怎么手那么小呢？何建一直想不明白，他一只收就能包住的双手，现在被决绝掰开，退出他的怀抱，“文博！听话！”
“谈了七年分了两年，认识你的每一天，我都想这样跟了你一辈子，他们总说你的头一天就是你的这一辈子，其实这是我的一辈子。”想到这儿，不禁感慨万分，到底还是遗憾，还是难过。
“我现在既安不了家，也立不了业，”看看坐在面前眯着眼微微笑的小师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现在还愿意……”
尚九熙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低下了头，没做声，终于是抱歉的笑着摇了摇头。
何九华遭报应了，他释怀了。
“BIE，我没有心了。”淡淡的一句话，满含歉意的笑，显得人憔悴不已。
“啊？那我岂不是听不到你爱我的声音了？”
“……”挺土味的，漏出尴尬一笑。
“算了，我这儿还有一颗，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共用一颗。”揽过尚九熙的肩，“你离我太远了，距离远，心跳也远。”
“要实在不行啊，那你就捂好就好了。”低头看怀里人吃惊的小表情。
“慢慢来吧，你觉得什么时候接受我合适，那就什么时候接受我就好了，”徐志贤将愣住的尚文博揽进怀里，“反正我心里有你了，只要是你，我都可以。”
尚文博显然是没有从惊讶之余走出来，这个像极了那个他的男人，曾经他也是这样对自己海誓山盟，可自己依然没能留住那人。尚文博只觉得莫名的好笑，自己这一次肯定也不过莞莞类卿，被无数泛泛之交比下去，想到这，心头一紧，只觉得委屈，任由眼前这人将自己抱在怀里。
或许，他也留恋这个怀抱吧！
“我跟旁人不同，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坚定不移的选择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样的情话那人也曾说过千万次，传到尚文博耳畔只觉得好笑，轻轻推开他，“谢谢你能靠近我，也谢谢你能来爱我，但或许我并非良人。”
“于我，还是于他？”
“……”尚文博没有回答，他没有资格回答，所以他到底是那个陪伴自己七年的人，还是眼前这个对自己热衷的人。
“念旧是不是很愚蠢啊？”这是尚文博第一次主动约徐志贤出来。
“怎么会。”徐志贤挨着他坐下，举起右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朋友啊，可你也要向前走啊！”
“可我已经勇敢过了，结局还是没能如我所愿。”
“你知道的，我是自由的，我可以随意爱你，哪怕不被保护，我也会一直保护你。”
陪人去逛西单，好久没去了，听说上了好多新品。
前前后后比划了好久，就是犹豫不决，有些心烦了。
“怎么了？”徐志贤知道尚文博不差这一两件衣服的钱，直白的问了原因。
“家里柜子那套新买的巴黎世家半袖，找了半天不知道哪条裤子更搭一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自觉有些烦躁了，“哎呀！这鞋穿的也不对！”深深叹了口气，拿着衣服的手耷拉下来。
“你在这儿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拍拍尚文博的手，安抚人。
见连陪自己逛街的人都走了，尚文博心情不禁低落，撇撇嘴，放下裤子，去看鞋子了。
没过多久，徐志贤喘着大气冲了进来，倒是把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尚文博吓了一跳。
“你去哪儿了？”看着人手里大包小包的。
“我找了很久，不知道是哪件衣服，所以我就把衣柜里没拆标签的都拿过来了，”打开袋子给他看，“这是鞋子，我看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拿出来过，想着应该是这双。”给尚文博推到试衣间里，“好了好了！快去试试吧！”依旧接不了下气。
换好衣服，出来了，见人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门外等着自己，有些感动。
“哇！You are so cool!很适合你啊！”拉过人的手，牵着他来到镜子前。
尚文博看着镜子里身旁人上下打量的笑眯眯的眼神，收回了目光。
“Murphy，你觉得怎么样？”
突然被叫英文名，没反应过来。
“啊？啊，这身好像还不错。”
“那我们试试下一身！”又按着人儿的双臂，给人推回试衣间。
“呜呜呜……”尚文博睡梦中打着哭嗝浑身颤抖，听到卧室传来声音的徐志贤赶忙放下手中的菜匆匆过去。
见人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附身过去，人还没醒，送了口气，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爱人的背，安抚情绪。
但人还是醒了。
“呜呜华……”等看清眼前的人，嘴一撇，轻了啜泣声。
“怎么啦？哭得那么伤心。”拿袖子给人擦干了眼泪，又呼噜呼噜湿透的乖乖毛，想必身上也早已湿透，不禁有些担心。
“没没事。”明显不会说谎的人，一开口就破绽百出，手指绞弄着被子，低着脑袋不敢对视。
“那，不想说的话咱就不说了，没事的！”温柔的拍拍人的背，“我做了麻辣拌，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起床先洗个澡，等会儿饿了出来吃饭好吗？”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那人。
尚文博用力摇摇头，把自己从幻想中拉扯出来，见人要走，拉住人的围裙，依旧是低着脑袋，传来一句细微的“谢谢”。
“你我之间不用谢谢，好了，乖乖的，我就在厨房，有事情叫我。”转身看不见床上人的表情，大抵他也是能想到的，给人找了套休闲的衣服放到浴室，又放了洗澡水，“一会儿记得关水哦！有事叫我。”依旧毫无波澜，温温柔柔的关上了卧室门。
洗完澡的尚文博顶着湿哒哒的脑袋来到客厅，刚好碰到徐志贤把麻辣拌端上来。
有些嗔怪，“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一会儿该着凉了。”脱了防烫手套，解了围裙，拉过尚文博有些微凉的小手，一米八的男人怎么手能这么小，每次想到这儿都不禁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被摁下坐在镜子前的尚文博看见了，有些好奇。
“我想到一句挺有意思的话，”拿起干毛巾揉搓略长的头发，“我听老一辈儿的人说，手小的人都是有福之人。你还记得在巴黎世家那次吗？”
“嗯。”尚文博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曾经也有人这样子又嫌弃又宠溺的说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手又白又软还小，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完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不放。笑笑。
嘈杂的吹风机声终于是停了，乖乖的被拉着到客厅吃饭。
“老徐。”冷不丁的一句，听者显然没反应过来，放下筷子抬头看了看依旧埋头苦吃的人。
“哎，我说老徐，”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炽热的目光，尚文博不敢抬头，接着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给我擦眼泪，他说没能好好爱我，他很愧疚。”说着不免又湿润了眼眶。
“……”不知该怎样回答，沉思。
那人伸长了筷子，做了一上桌自己就不断做的动作，给徐志贤夹菜，夹了他最爱的麻辣拌，有些受宠若惊，“你自己试一下，”说完又往自己嘴里秃噜了一筷子，“这好吃吗？”
“啊？啊。”听到这话赶紧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作为老抚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一点都不正宗，”又给人夹了好几筷子，“赶紧吃，明天我给你做一次正宗的！”尚文博从来没有下过厨，更别说给人做饭了。
“行！”按捺不住心里的小雀跃，嘴角就是下不去。
“你笑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娇滴滴的反问，“不懂可以问的呀，那么大的老抚顺在身边都不知道问，还笑！”俨然一个气鼓鼓的小奶包，可可爱爱的。
“你呀！还要跟我学很久才能学会，真好吃……”嘴里吃着人剥好的霞，伸手就蘸酱，在家吃也不用顾忌什么好不好看了，大大方方的告诉人儿，“这虾不错，明天多买点儿，还是你做吧！”
“好！”眼角笑出褶子，看来是接受了自己，再接再厉，继续给炫虾肉的小怪兽剥虾。
等吃完饭，尚文博圆圆的肚子鼓鼓囊囊的，起身要帮忙收拾，却被人阻止了。
“我来就好了，你明天不是有场吗，去对对活，或者坐沙发上歇会儿。”没抢过围裙。
“你是嫌弃我做不好吗？”尚文博气鼓鼓的脸，转身进厨房，“哪个是洗洁精啊？”
跟着，“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行！”
“喏！”搂过倔强小孩儿的肩膀，“看到没，那个是洗碗机，你把碗放进去就好啦！”说着就要帮忙。
“我来我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行，那你小心点。”等人放完，又仔仔细细的给人做示范，如何使用洗碗机，倒是给人十分钟速成了。
反常的主动拉过人的手，“人的血液每七年就会更换一次，所以人心是会变的……”知道身旁的人说的是他和那人七年来的曾经，“下一个七年，你陪我好不好。”突如其来的变故杀的他猝不及防。
徐志贤将大手里的小手拉得更紧了，“你说这话可是要打包票的。”
“行吧！”奶声奶气的应了。
“那十月份我们飞一次巴黎吧！”
“去时装周吗？还是shopping？”
“去打包票啊~”心虚的松开了手，“要是让我知道你开不出单身证明你就完犊子了。”
“那我聘礼怎么下，要不要问问家长啊小朋友？”
“八十八万八。”故意乱说，快步往前走。
“还好还好，给完咱俩结婚还能去度个蜜月。”追了上去，拉紧他的手。这样看来，大手确实抓土，但还好大手抓住了小手。
徐志贤接不住尚九熙抛出的话，但他会认真地听着，他有在学如何好好爱小尚，对尚文博来说，这就足够了。
“大华啊！”四哥从身后走来，拍了拍何九华的肩膀，想必他也看到消息了，“曾经是我和大饼支持你们走到一起的，无论是台上说相声还是私下生活中，”并肩停住，扭头笑眯眯的看着面如死灰的何九华，“消息看到了吧，九熙有对象了。我刚开始以为是你，眼拙了，”取下眼镜仔仔细细擦着镜片，“心里是什么感觉？”哈了一口气，擦得透亮，又戴了回去。
烧饼没来，曹鹤阳现在也是口无遮拦，毕竟，他曾经也十分看好这一对的。
看着何九华故作镇定，抖了抖肩膀，“嗐！都过去了！那我这个做师哥的，就祝小师弟，喜得良人呗！”要不是抽搐的嘴角，曹鹤阳是真没看出他有那么大的决心。
“哎！你心咋不跳了！”曹鹤阳打趣他，“明明刚刚跳的很厉害的。”
“去你的吧，”何九华下意识捧哏，垂下脑袋，“心不跳那不就死了嘛！”
实际上何九华在看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也咯噔一下。他以为能隐藏住的，可惜他不是科班出身，心里还是堵得慌，蹙眉皱鼻的小动作被净收眼底。
颤颤巍巍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煊赫门点了半天没点着，大概是做贼心虚吧，甩了烟进垃圾桶，“妈的！抽成帕金森了！”
离去的背影略显卑微。
“要是当时勇敢点就好了。”这是何九华在酒吧摇晃威士忌，透过斑驳酒杯对秦霄贤吐出的话，掏心窝子的话，见不得光的话。
不知何时打通了那个电话，良久，对面接了起来。
“喂。”语气很平静，像是刚认识的时候。
“你知道有个品牌叫maca maca 吗？”一阵咳嗽，可能是烈酒呛到，也可能是烟呛到。
“嗯，怎么了吗？”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见对方没笑，酒醒了一半，“都怪我，我喝多了，真的……”
被打断，“师哥，你知道的，我从没怪过你，是我的爱不值当，是我太幼稚了……所以，没关系的。”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好像当初冲动过头的不是自己一样。
“文博，”还是那个慵懒的北京腔，“喜得良人，要好好的啊！”何健勇敢了，就是时机有点晚了，要是当初接下小孩儿的爱意就好了，说不定身边的人还是他。
“谢谢师哥！”
又是好久的沉默。
“还有事吗？”终于是忍不住发问了。
“嗯没没了，早点睡吧，晚安。”
“好，你也是。”挂了电话。
没有劝自己早点回家，没有劝自己少喝酒，没有劝自己别抽烟，他自由了。
“回家不？”作为现搭档＋邻居＋玩伴的秦霄贤发问了。
“再喝就喝死了。”望着一桌东倒西歪的空瓶子，好心提醒，“不是我说，九熙那个对象长得真他妈像你，要我说……”
“行，结账回家吧！”现在的何健只觉得秦霄贤十分聒噪，起身就要走，忘了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曾经尚文博劝了好久的烟，何健终于是开始戒了。那个大杀四方的胆小鬼。
谁说月亮会找到太阳的，我的太阳被我推开了，现在他成了别人的太阳。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能想通，能接受，但还是会怀念，会难过。
明明都已经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要去巴黎了的，结果徐志贤清晨出门，就在也没有回来。
“特大新闻，我市刚刚发生一起车祸，一辆重型挂车迎面撞上小汽车，双方冲出护栏，目前挂车司机因撞上安全气囊已送就医，汽车暂未打捞上岸。您好，您能讲讲具体情况吗？”话筒递给交警。
“我们的同事调取了道路监控，挂车严重超载且行驶轨迹歪曲，司机可能存在疲劳驾驶的情况。车牌号为京B0307的轿车在路口正常直行，突然闯红灯转弯的挂车因重重因素未能及时刹车，钢管冲破挡风玻璃后，挂车由于惯性将轿车撞到河里，目前我们正在全力打捞，有情况会及时向家属说明。”
突如其来的新闻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尚九熙手机都拿不稳，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拿出手机，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解开锁，播出了那个置顶的号码。
“老徐！你快接电话啊！”尚文博慌了，那辆白色的京B0307保时捷是今年他俩一起挑的最新款。
“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接电话啊！我求你了！”无力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不是说好要娶我的吗？为什么要骗我呜呜呜呜……”
“您好，请问您是死者的？”
“我叫尚文博，是徐先生的爱人……”
“好的，请跟我来。”
“很遗憾，我们打捞上来时，死者因安全气囊的冲击昏了过去，汽车挡风玻璃严重破碎，轿车被水流冲到下游，我们再打捞上来时，死者胸口被钢管刺穿，伤口溃烂，人已经……”
“这是死者的身份证，护照，单身证明，我们还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枚戒指，内刻有字母SWB，经门店核实，是徐先生当天取的，调查结束后，您可以出示相关证明领回遗物。”
“节哀！”
“你要我怎么节哀！我们明明今天就该领证了的！他说过要娶我的！我真的好难过……”尚文博接不过那张重如泰山的死亡证明，飘闪着眼泪的双目无神地盯着那颗被屏幕前无数人见证过的戒指，颤抖的手握不住笔，曾经签了无数名字的手再也一笔一划写不好“尚文博”三个字。
“Bie……”撇着嘴，抬头仰望远方，“你骗我，你是不是舍不得聘礼？”突然苦笑，“我骗你的，我不要聘礼，你回来好不好，咱俩还要去巴黎结婚呢！你作为新郎怎么能缺席呢？”
“节哀！还请跟我们回去认领尸体。”
“我真的好想哭，”小哭包眼泪已经哭干了，只剩下黑红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双眸，“你要是不那么爱我就好了，说不定，就不会走了，都怪我，都怪我！”尚文博抱头蹲下，将脑袋缩进双膝，那双小手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脑袋，没人拉得住。
由于出事时徐志贤开的是尚文博的车，所以外界云云，更有甚者说是尚文博根本不爱徐志贤，只是想独占他的财产，所以故意杀死了徐志贤。
尚文博被警方带回了警局审问。
“我很抱歉，尚文博先生。”
“这次找您过来，是为了……”未说完的话被打断。
“你问吧。”淡淡的一句话。
“徐志贤出事之前您在哪里？”
尚文博惊讶的抬起头，他被怀疑是杀人凶手！
问不出什么，只能暂时放他回去，但仍然被监视。
“Bie，他们怀疑我对你的爱意，我该怎么证明我爱你。”一个踉跄扎进冲过来的人怀里，抱着人宽厚的肩膀再也绷不住了，大声痛哭了起来。
那人一顿，轻轻抚摸着连头发都无力软趴趴地趴在脑门上的人，他能安慰些什么呢？只觉得痛心，心里有很多话说不出来，堵在喉咙难受极了。
哭的太久了，到最后连站都站不住，摊在那人怀里。看着怀里梦中还在不断啜泣的人，红肿的眼睛下是一圈一圈重重的黑色，瘦了很多，连原来的幸福肥的小脸都瘦削了不少。
“他们怎么能质疑你的爱意呢？”
“您好，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未亡人。”
“好的，请您提供相关证件。”
“我……”尚文博一事不知该拿出什么可以证明他俩关系的东西，带了一些他俩的合照和那天没能去巴黎的机票。
“是这样的尚先生，这些东西没法证明您与死者的关系，您还有其他的证件吗？”
尚文博抬起疲惫的眼睛，“没了，我俩差一点结婚了，在巴黎，就在出事的后一天。”
“对于您的遭遇，我们深感痛心，但是，这真的不能作为证据。”
Bie，我该怎么证明我俩相爱。
看着手机屏幕上笑的非常灿烂的怀抱着他的人。尚文博妥协了，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那……能让我再看一眼遗物吗？”
“这个……好吧。”看着失魂落魄的人，难免法外开恩，让人取来了所有的东西。
尚文博没法抚摸，只能隔着一个个冰冷的塑料密封袋注视。
那个进了水的手机，要是能打开的话，出现的第一张画面应该是他们俩十指相扣的照片，那是在公园拍的。
那堆大大小小的证件，应该是同自己的一一摆放在一起，并且还能盖上章，拿到一张签着他俩名字的结婚证。
那枚偷偷定制的戒指，内圈还刻着“SWB”三个字母，可戒指的主人尚文博只能看着它，原本今天他可以戴着戒指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幸福的。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清晨，我以为醒来就是你，我以为很快就能见面，所以那天没有好好道别。
我没能留住你，也没能留住另一个你，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何健怕尚文博再伤心，求了那家金店好久，最后金店终于是同意再造一枚戒指，打磨的师傅按映象中的做，说是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结果尚文博接到电话兴冲冲来取戒指时，还是反了工，没有人能比他记得更清楚。
最后的那天，就是从北京到巴黎的第二天。
太阳出来的话是个明媚清晨，胃癌，没有急性恶化，是慢性的，可惜晚期了。
倚靠在沙发上的尚文博穿着一身抹茶色的家居服，长眠在了那个巴黎的庄园里，无名指上闪闪的是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可惜不是他送的。
没有遗嘱，没有律师，只有一副没来得及画上眉眼的画，是他还是他呢？
是隔壁的格林太太在欣赏庄园里盛开的白玫瑰时发现的，白玫瑰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开放的。格林太太告诉赶来的何健。看着花瓶里插着的那支名叫朱丽叶的红玫瑰，只一夜之间，花瓣全凋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