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刀法练习×报复×图书馆 ...
-
“太慢了！”
尸王随手用破铲子挡住我的刀，冷冷地说：“攻击力点不对！根据你的攻击方向，你需要调整着力点！刀刃、刀尖的攻击方式是不一样的，你到底是和谁学的刀法？”
“嗯——我自学的。”我很诚实地说。
他愣了一下，表情恢复冷漠，操起铲子再次向我砸来。
根据他的提示，我开始注意用刀的着力点，渐渐地调整我的用刀习惯。只是……每次的练习都撑不了太久，仅仅三分钟后，我就带着浑身的伤口脱力躺在了地上。
TNND……跟这家伙打纯粹是自杀！
尸王的脾气很不好，没有耐性一点一点地锻炼我的能力，而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和我对打。
简单，暴力，却很有效。
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不出全力抵挡他的攻击的话，他真的会杀了我！
他从来不管带伤的我会怎么处理伤口，每天一见到我闲下来就突然窜出来攻击我，把我打得脱力后又拿着他那把破铲子离开，等到我的伤口稍微愈合又再次冲出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干脆躺在地上思考我的攻击缺陷。
首先，是力气。
我并不像流星街的孩子从下就在生死之中锻炼自己的身体，真正开始锻炼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多年以来的城市生活使我的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的状态，要调整回来需要一定的时间。比耐力，我强过很多流星街的同龄人，但是要是比力气，恐怕随便逮一个人出来都比我强。之所以在流星街生活了那么久还没有死亡，依仗的不过是准确的算计和那把稀有的武器。
其次，是身法。
没有真正地练习过刀法，这把刀在我的手上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有些锋利的武器而已。就像刚刚才指出来的那样，我根本不知道怎样的攻击方式是最有效的，也不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步伐和行动来配合挥出的刀。
且不论尸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个锻炼自己的好机会。
懒得花费脑筋去想他到底要怎么样，我现在要做的，只是专心提升自己的能力。
小灰从墙外翻过来，把一只死老鼠放在了我的面前。
“嗯，好乖。”我摸摸它的头，望着天空，头也没动地喊道：“沙威克，你出来！我饿了！”
躲在墙角的灰发男孩一脸不情愿地跑到我面前，很熟练地拿起老鼠，架起火堆，剥皮，烤。
“嗯，不错，手艺有进步！”吃完老鼠肉后，我闭上眼睛：“我要睡觉了，老规矩，十五分钟后叫醒我，时间不准的话我就杀了你哦。”
长时间下来，我已经能够很快地进入深层次睡眠，迅速补充自己的体力，唯一的缺陷就是睡眠的时候缺少警觉性，很容易被人偷袭。之前在垃圾堆里我可是花了很久的时间布置环境，不管是谁——除非对方会飞，否则在靠近我的住所时不可能不发出声响。福利院这种地方看似比较平和，但是在流星街，有人的地方就有危险。
来的第一天，我就毫不客气地找到这个长得像被硫酸泼过的男孩，把他拖到角落里好好地“教育”了一下。
虽然那之后他整整三天都因重伤昏迷不醒，一直被他的那个妹妹照顾，但是我真的没想要杀他哦。
居然敢算计我……就是这这小子害的我弄成这个下场，不好好利用利用他我就不是祝雨潇！
醒来后，尸王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藏到无人的地方专心恢复自己的体力，小灰又跑出去觅食——其实现在它不需要找食物，因为罗曼真的和硫雅说的一样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它，它找食物纯粹是为了照顾体力消耗太大的我。
坐在教堂二楼钟塔窗户下面的台阶上，我一边晒太阳一边发神。
“吱呀——”头上的窗户被推开，小灰轻盈地跳到我身边，面前伸出了一个人头，罗曼笑眯眯地看着我，语气轻快：“有没有空？我记得你认识字，帮我整理一下书房里的书如何？”
我抓住小灰的尾巴把它揪到面前，然后望着罗曼无声地指了指钟塔下的那几个小孩子——孤儿院的孩子比起在外面生存的人是要闲了一点，平常也没有娱乐，十有八九就是在广场上打架。当然，破坏公物就没有饭吃了。这些小孩子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自学文字，虽然有的并不喜欢，但是多少也有几个识字的。
“他们是识字，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分类。你说过你是从外面来的吧？多少应该看过一些书。”
“报酬？”我可不想就这样牺牲我难得的空闲时光。
“唔……以后图书馆里的书你随便看？”他有些不确定——毕竟在流星街喜欢看书的人很少见。
当然很好！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啊！
不过不能立刻答应，不知道他还会给我什么报酬……我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他看了我表情后说：“小灰我送给你怎么样？”
“嗯……好吧。”勉强地点头，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大大的狡猾，看他之前几天的表现就知道他早就打算把小灰送给我了——不送也不行啊，它现在特别听我的话。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我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恍惚。
好、好多的书！
比县图书馆里的书还要多！（批注：祝雨潇以前在的县图书馆共四个书架，书架的空间只塞了六分之一不到= =）
我飘飘忽忽地走到书架中间，差点被地上的书本绊倒，站稳了才发现地上的书杂乱地放置着，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通道，垒成高高的一叠——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找人帮忙了，这种地方一个人来收拾恐怕要花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这里的书会乱成这样啊？
即使有些好奇，我也并没有问出口，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做事情从来不问为什么。
大概也是优点之一？
猫有九条命，而好奇心会害死猫。无法控制自己好奇心的人通常都死得很快。
罗曼的脾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在整理书的时候偶尔一不小心被内容吸引，不自觉地翻看他也不会说什么，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我都消耗在了这里，整理到最后，翻开一本地理大全就一直坐在了地上。
“喵！”小灰蹦到我的头上，一爪子划到我头发上。我下意识地把它使劲扔了出去，然后猛地惊醒，无视那声悲惨的猫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外面的钟楼刚好敲过了第二十一下——已经二十一点了？
我居然连睡觉都忘记了，在这里看了三个小时的书么……
轻轻合上书页。
好怀念啊。
这种一心一意沉浸到书中的感觉。
猎人世界的人文风情、地理气候和原来的世界截然不同，却又包含了一些相同的元素，面对新事物的求知欲让我捧着一本资料书就看了这么久。即使在以前我也很少有这种感觉，十几年的应试教育差不多磨光了我的求知欲。
我抱起小灰和一直握在手中的刀，正准备找地方休息十五分钟，身子猛地一僵。
糟了！连续七个小时呆在图书馆里！尸王那里——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我！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说起来，即使知道了他的名字，我还是习惯性地在心里称呼他为尸王——那名字太雷人了，我实在叫不出口。
我放下小灰，招呼它去帮我抓几只老鼠，然后拽着手中的刀视死如归地走出了图书馆——果然在门口看见了尸王阴森森的身影……
他二话不说直接向我攻来。
“铛！”我架起刀挡住他的铲子，却被他的大力打飞，撞上了墙壁
“咳！”肋骨大概断了两根……我不顾嘴唇上的血迹，抽刀，开始一心一意躲避他的攻击。
名为玛丽莲的尸王这次真的是很生气，差点就杀了我。他从来不是那种会用语言教诲我的人，只会用行动来让我牢牢地记住教训，把我打成重伤，只剩一口气后扔在了地上，最后是在福利院帮忙的艾莉森修女把我捡回了她的房间照顾，好心地等我苏醒后才没再管我。
啊，当然，代价也是有的。
等能恢复行动后，她笑眯眯地把我带到了靠近流星街中央管理中心的交易地区，把我请到了某个小房间内……等到出来后，我少了三分之一的肝脏。
那个类似医院的地方门口还贴着价目表，肝脏是比较便宜的，我来的时候甚至看见有几十个人一边打架一边争位置，抢着要出售自己的肾，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不耐烦地整理着秩序，还朝着人群发出“再打给我滚出去损坏了器官怎么办”之类的咆哮，那之后争执的人群就安静了。
在流星街这种地方，生命大概是最脆弱也是最珍贵的。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刀法练习×报复×图书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