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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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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夫听着这声急呼,扔下手里的青团便跑了进去。
只见屋里本坐在浴桶泡药浴的方以棠,此时嘴角挂着鲜血,面色发青嘴唇发紫,人已晕过去多时了。
麦冬急了:“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吐血晕过去了?”
莫大夫一脸凝重,唇角紧紧抿着,与麦冬合力把方以棠从桶里弄出来。
放在床上莫大夫立刻把上脉,脉像极度紊乱还欲发孱弱,他立刻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给方以棠喂了下去。
“给她把湿衣服换了,我拿了药箱就过来给她扎针,动作快些。”
“好,好好。”
莫大夫疾步去隔壁取药箱里的行头,过来时麦冬早已颤着手将方以棠的衣裳换好。
等银针扎上,莫大夫心里松了口气,幸亏心脉那扎的早,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麦冬在旁边焦急,见莫大夫扎了二十一根银针便停下了手,焦急的问道:“我家姑娘如何了?”
莫大夫:“算是救回来了,幸好及时封住了她的心脉各处才不至于毒入脏器。”
“姑娘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她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
莫大夫沉默不语,他也想不透是在哪里接触的毒,明明药材熬药都是他一一经手的,虽比之前忙乱,但肯定没出错的。
半个时辰后,莫大夫取下银针,并留了一滴方以棠的血回隔壁验验毒。
麦冬眼眶通红,见着方以棠惨白的脸色,心里止不住的心疼,轻轻替她盖好被子,便出去亲自熬药。
直到汤药喝进之后,莫大夫才返了回来,坐在一旁,又替方以棠把了脉。
几息的功夫,莫大夫不住叹气,血气亏损的厉害,他这两个月算是白忙活了。
麦冬急切的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了,再喝几日毒素便可清除,只是这身子又回到了从前。”
麦冬听闻瞬间掉了眼泪:“我家姑娘命怎么这么苦,眼看着要好起来了,就又遭了毒,到底是谁给我家姑娘投的毒,我跟她拼了。”
莫大夫让麦冬别这么激动,心里也是万般不好受:“方才我验了一下,这种毒像是血枯草,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好在量少我才能救得回来,而且我仔细看过了自己的药材,并无这种毒草药,所以老夫怀疑是被别人投了毒。”
“是谁?”
莫大夫摇了头:“这老夫就不清楚了,但昨日汤药和药浴都是正常的,只有今天出了事,那就说明昨日午后和今早之间来过的人都有嫌疑。”
他们三个排除外,只要进过他们这个范围的人都有极大的嫌疑。
麦冬拍着脑袋使劲想了想,突然说道:“是林思樱,肯定是她,我还想着她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家姑娘送点心呢,原来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心思毒的狠,竟然暗中下毒!”
她就觉得不对劲,她就想不明白怎么就转了性,原来,原来……
麦冬越想越气,抹掉眼泪就要冲出门去,好在莫大夫及时拦了下来。
“别冲动,别冲动!”
麦冬挣扎的推开他,激动道:“我怎么不激动,我家姑娘方才差点就让她毒死了,我要和她拼了替姑娘报仇。”
莫大夫被推了个踉跄,继续拽着她:“你先别激动,坐下来听我说先……”
“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开。”
麦冬手劲儿大,两下再度推开了莫大夫,老腰都撞到了桌角处,疼的他咬牙切齿。
麦冬都未理会,打算夺门而去。
“麦冬,别去……”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麦冬走到门口生生止住,回头望去,就见方才昏迷着的方以棠,此刻眯着眼睛醒了过来。
“姑娘,姑娘你醒了。”
麦冬快步走到床旁,握着自家姑娘的手,啪啪的掉着眼泪。
“姑娘,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那个挨千刀的林思樱,奴婢肯定不放过她,呜呜呜呜……”
方以棠费力的睁开眼睛,好在及时阻止了她,眼神往一侧飘了过去,就见莫大夫扶着腰缓缓走了过来。
“你总算醒了,醒了就好了一半了,过两日毒就清了,这几日好好躺着吧。”
方以棠轻轻点了点头,弱弱道:“多亏了莫大夫相救我才能死里逃生。”
“说的哪里的话,在我眼前出的事也是我的责任。”
见麦冬抱着方以棠胳膊嚎啕大哭,莫大夫扶着老腰,忍痛道:“这件事我看交给世子处理比较妥当,一个院里的他查起来比你我方便的多处理起来也更容易些,方丫头你觉得呢?”
麦冬停下哭泣,转而望着方以棠,好似她如果不同意,就立马去和林思樱拼了。
方以棠缓缓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们无凭无据只是凭空猜测,交给侯府处置比较妥当,还是莫大夫想的周到,麦冬这丫头鲁莽了些,您多担待。”
麦冬不满的嘟囔着嘴,见莫大夫一直扶着腰,应该是刚才撞到了,不免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莫大夫无奈的摇着头:“这么多天了,我还能不知这丫头的性子,她也是心急了。”
方以棠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柔声对着麦冬说道:“还不和莫大夫道歉?”
麦冬低着头,小小声的嘀咕一声,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这丫头……”
方以棠:“还要麻烦莫大夫代为传达这件事,也好让我知道缘由。”
莫大夫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方以棠缓缓的闭上眼睛,她是做梦都没想到林思樱敢给她下毒,难不成真为了一个男人就对人下毒手?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啊!
她算是领教了!
……
夜色上头,陆昱珩带着锦书才从刑部下衙回府。
还没踏进主院,就被莫大夫喊了下来。
“等一下怀谨,我有事和你说。”
难得莫大夫这般严词厉色,陆昱珩看了一眼天色,还有不远处房门紧闭早已歇下的厢房,淡淡道:“进来说吧!”
莫大夫跟着进了书房,锦书端上茶盏,陆昱珩净完手,饮了一口才道:“莫大夫这么晚找我何事?”
平日里可很少见拦住他的,每次他出门,不是熬药就是和那个丫鬟麦冬吃吃喝喝。
大晚上找他还是第一次。
莫大夫坐在他对面,语气严肃的说道:“今日方丫头中毒差点死掉,我查验了毒血怀疑是被人下毒了。”
陆昱珩怔住,随即问道:“方姑娘人现在如何了?为何会怀疑下毒?可有方向?”
莫大夫道:“命救回来了,但气血亏损,我这段日子的心血都白费了,眼看着都要好了,这丫头也是遭罪。”
“可有怀疑的方向?”
莫大夫皱眉:“昨日之前都是好的,只午后和今早这段时间的人都有怀疑,但我和方丫头商量过了,此事交给你来查,毕竟出在侯府,有些事不好处置,你觉得呢?”
陆昱珩眸光微闪,剑眉紧皱,承诺道:“此事我定当给方姑娘一个交代,还请莫大夫多多照顾,我稍后便去查证。”
莫大夫点点头,站起身打算走了:“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方丫头的身子我还要再重新调换看看,毕竟血枯草留下的症状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陆昱珩听到这,面色暗沉,微微点头,送他出去,等再返回之时,面色凝重如冰霜。
锦书见了不免有些抖动,爷这次真的是生气了,不知道什么人这么不知死活的敢在侯府下毒,总之她死定了。
陆昱珩走至窗户处扣了两声窗沿,暗卫随即跳了进来,行礼问安。
陆昱珩:“这两日都有什么人来过松苑?”
因陆昱珩下过命令,有客人在,他们只盯着主院就可,莫大夫和方姑娘的住处只是留意过,并不需要时时刻刻监视。
因此世子爷一问起来他们还有些懵,虽瞧着不仔细,但有什么动静都清楚。
暗卫:“白日里有来过两个丫鬟,夜里林表姑娘也去看望过。”
陆昱珩:“林思樱?”
“是,林表姑娘提着东西,但没有进门就走了。”
陆昱珩神色冰冷,心里有了些笃定:“立刻去查林思樱这几日都在干了些什么?还有那两个丫鬟,最近几日各种动作都要细查,查完立刻回我。”
“是。”
两名暗卫从窗口跳了出去,留下两名,陆昱珩继续吩咐道:”从即刻起松苑所有都要密切关注,再有任何不对及时禀报。”
“是,卑职遵命。”
等暗卫们消失在窗口,锦书关上窗户,回身说道:“爷是怀疑表姑娘?”
陆昱珩眼眸闪过一丝寒意,冷冰冰道:“是不是她查了才知道,但在我永安侯府惹事,我绝不姑息。”
锦书沉默的点头,方姑娘太可怜了,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他都站在方姑娘这一边,伤害别人就是不对的。
也不知道麦冬是不是哭惨了,明天有时间买点好吃的去瞧瞧她,小丫头胆子小不经吓!
锦书见陆昱珩眼神冰冷的望着他,瞬间打了个冷颤。
他怎么想起那丫头了,难不成他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