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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虎&瑶《匿爱》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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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身穿白大衣每天在医院里埋头苦干的高启兰才是救死扶伤的伟人。但现在,黄瑶仿佛继承了姑姑的衣钵,甚至掌握了更高级的手段去治疗她的病人。
无师自通。或者,谁又是谁的师。
新款的BMW后座大得很。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宽裕了。
松垮的卫衣显得她身材异常娇小。一来一去,自由的空气随着气流运动上下贯通着,散落的几绺头发被来自地面的风吹起来,像海浪,像花瓣,像流星,一闪一过,她看不清。
他就这样豪迈的似主人般的大坐着,怀里好似揣着一只幼小的雏犬。
也许是体型差距的冲突,抑或是经验老道与幼稚的对抗。她把控不住,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考了年级第一,爸爸带她坐旋转木马。兴奋与惊奇的交杂,她又一次感觉到了。
粗壮的双手微微有些汗渍,掐着黄瑶的两个腋下,希望这样她能稳定下来。
血管和肌肉在舞动,骨骼同血液在纠缠,他体内的所有物质无一不在配合主人,希望肾上腺素的推进能把精力冲向高峰。
黄瑶很少去工地。但今天她亲自体会到了打桩机的威力。
每年的每次换季,黄瑶从不担心自己的皮肤。
但在今天的季节更替中,她明显不适应。
它是炙热的,她像一块的黄油被融化。纣王的炮烙也不过如此。
它是笔直的,就像她从小被教育写作业要挺直的腰杆。稍微弯曲便被拍打,而后又挺直起来。
它是坚硬的,就像剁鱼的钢刀,无数生命消逝在它之下。
也像此时·····黄瑶的嘴。
“呼吸,出声,别忍。”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她爱他,但此刻脑子里就像中了病毒,陈书婷的“闭嘴”让她刻骨铭心。
从小到大,她早养成了所谓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是本能,还是威胁成性让黄瑶无论经受何等的巨变都会‘闭嘴’。
她还是想保护自己。
察觉到了不对。他匀速减慢,就像远远见了红灯的车,空档滑行,省力省油。
粗糙温暖的手揉轻抚她的后背,比安抚受伤的孩子还亲昵几分。
她靠近他的心脏。
‘你的世界有我,你可以尽可能地把脆弱暴露出来,我会替你挡。’
隆重的誓言伴着心跳的节奏,像是歌颂爱的旋律。她听到了。
无论如何,她想开了,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养女,不会再故作坚强。她是脆弱的,她是被爱的,她幸福的,此刻,她是他的爱人。
工地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她把自己全权交付给他,被他诱人的香料腌渍着,使她处处透着他的味道。
记得放风筝时,主人会牢牢把住放飞线。他此刻也如那风筝的主人,怕她起得太远,飘得太高,所以牢牢把住那双脚腕。
从下到上,他精细的探索着每一个角落,巴不得将她完全融入自己。巴不得将她复制粘贴在自己心中。
她张开了嘴,呵出爱得闹铃将他唤醒。而她却在昏睡与清醒中来回游走。
熬着,享受着,痛苦着,释放着······
终于,新年的钟声响起,震耳欲聋。夜空中迸发了从未见过的烟花。
闪亮,绚丽。她笑了,他也笑了。
他们互相恭喜着,他们都在今天成长了一岁。
【高家】
高启盛在门口踱步,不时推推眼镜,灰色的西装中隐隐约约露出了某个东西的一角。
“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家里来坐。”陈书婷紧随高晓晨后出现在高启盛身旁。
“我哥在吗?”
“晓晨,你先进去。”陈书婷打发着高晓晨回家。“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我们哥俩的事你还没资格插手。”
“你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高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儿子就姓高,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陈书婷一把抽出高启盛怀里的档案袋,重重的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