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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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团成蝴蝶结的小咒灵恢复原样，夏油杰在原地跳了一阵脚，还没有修炼成十年老狐狸的dk犹如被点着了的炮仗，骂了一会街后才意识到事情危机的夏油杰转身就往校园正门处跑。
在咒术界的高专范围里，见到未知咒灵出现不祓除还有闲心把人家绑成蝴蝶结的，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是谁才具有的恶趣味。更何况，这只咒灵还不是个眼生的，夏油杰回想起当年和悟一起收复小咕噜的经历，不由得脚下速度加快，眼见大门都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了。
熟悉的学院大门，熟悉的高校招牌，熟悉的铁塔身影。
要不是设身处地的来到了12年之后的未来，夏油杰还以为自己一路跑回2006年的学校了，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翘课日，他和悟两个人相互配合故意扭打成一团，被踢出教室后偷偷摸摸溜出校园出去胡闹，结果在学校门口就被黑着脸的夜蛾班主任逮个正着，那铁塔一样的身影宣告着无数次问题少年逃课之行的出身未捷身先死。
夏油杰停了下来，看着正背着手站在校门处的夜蛾正道，他依然是那套不分一年四季都一样的黑衣人装扮，脸上的墨镜封印了外泄的情绪，让他看上去总是阴沉着脸，时时刻刻都会用他的无情铁拳把作死的学生们揍得哭爹喊娘。
夜蛾正道沉默的面向着夏油杰的方向，半天都没有吭声。夏油杰脚步踌躇，虽然吧他倒也没看出12年后的夜蛾老师有什么变化，但天敌般的对立关系让他看到这男人就忍不住膝盖发软。
两人僵持许久，夏油杰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挪，夜蛾老师总是戴着墨镜，不像悟是为了遮挡六眼才必须佩戴眼罩或墨镜，少数时间还是会摘掉露出那双璀璨的蓝瞳，夜蛾老师的墨镜就像是焊在脸上一样，据说就连睡觉也不会摘下来。
他曾经跟悟探讨过夜蛾老师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最终得出一致结论，外表威猛凶悍的夜蛾老师，其实有一双豆豆眼。
两人笑得差点把教室顶棚给掀了。
回想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夏油杰瞬间憋得脸色扭曲，在对上夜蛾老师一本正经的脸，突然没绷住噗了一声。
“咳！”装了半天雕塑的夜蛾正道突然清了清嗓子，把正窃笑的夏油杰给吓了个正着，估计是被铁拳揍多了养成身体本能，他一看到班主任的黑脸就下意识的发憷。
“……”
“那个……”夏油杰没打算逃下去，毕竟他也没那个实力能从夜蛾正道的铁拳攻势中逃出，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人了，他还能再次出现在故人面前的话，左右也只有一个解释，“夜蛾老师，我来看你啦！”
“虽然离圣诞平安夜我的祭日还差大半年现在出场似乎有点突兀但是不影响我确实是想念尊敬的老师了所以老师你好老师再见记得给我多烧点纸让我过得阔一点”
言罢拔腿就往学校外冲。
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失败了，夏油杰被班主任凶狠的一拳差点送走，他还是很尊师重道的，当然不敢放咒灵去啃他——半刻后被对方锁喉压在地上摩擦的dk夏油杰心很累，不是，都12年过去了，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臭小子，我看你还相当精神，想让我给你烧纸啊？”
“没……我就是开个玩笑，这不是穷怕了嘛，要是烧的冥币能一比一换成日元就好了，呵呵……”
夜蛾正道没忍住又给他脑袋来了一拳，在对方呼痛的背景音下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上被大动作扯出的褶子。
“……老师，你见到我好像没那么惊讶的样子？”明明硝子第一眼见他就跟见鬼了一样，夏油杰郁闷，而且也是她先提出来的给他烧纸啊。
“你是我学生，有什么好惊讶的。”夜蛾正道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严肃，听不出来感情的音调。
“可是我那个，”伸手比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噶掉的手势，“……去年就没了吧，现在就好像那种，诈尸似的……”
夜蛾正道顿了顿，把正盘腿坐在地上的夏油杰一把拽了起来，“说什么混账话。”
“我说过了，你是我学生，这点天荒地老也不会改变的。”
“……”
“我从硝子那边听说了，那些做的一桩桩坏事……对不起啊，夜蛾老师，让你失望了吧。”夏油杰对着夜蛾正道笑了起来，嘴角却满是苦涩的味道，“明明曾经立下誓言的，还说要保护非咒术师的正义，履行自己作为强者的责任什么的，却没想到我才是那个最危险的定时炸弹。”
“抱歉啊，变成了现在这么不堪的样子。”
夜蛾正道良久没有回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曾经整个高层都把不可控的危险堵在了最强六眼身上，毕竟他如果失控起来是最难以收拾的局面，所以给他下了层层的束缚，而高层过于自负的笃定却起了意想不到的反效果。
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平生最为得意的另一名学生，没有自带的天生神力，没有显赫家族的世代传承，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同为最强的顶端，明明是跟六眼齐名的特级咒术师，却在一夕之间自甘堕落，成了咒术界深恶痛绝的通缉对象。
对他的忽略与教育上的欠缺，没有及时引导他正确方向，是导致他走上歧途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夜蛾正道看着眼前低下头满脸沮丧的少年，嘴唇动了动，“……不，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夏油杰有些讶然的看向他，半晌后嘴角又上扬了起来，“能听到夜蛾老师认错，可真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即使现在就被干掉也毫无遗憾了啊。”
“如果你是去年那个亲手策划了百鬼夜行活动的屠戮诅咒师，我会毫不犹豫的亲手把你这个额祸害铲除。”看着学生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夜蛾正道伸出了手——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但你不是，你只是我夜蛾正道教导的不成器的学生，到处捅娄子。”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脑浆要被对方的大手给摇散了，“知道啦老师……！别晃了！”
心中却涌入一股久违的热流。
“你现在多大？入高专第一年还是第二年？”
“16了，并且刚收到夜蛾老师被任命为下任校长的通知。”
那就是二年级生，一切风暴都还未临近的平和期啊……
好不容易从老师的无情铁手中逃出，夏油杰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时的德行一定不堪入目，扎好的丸子头都要被薅掉了，他索性将头发全部扯散，叼着皮筋五指作梳，重新将头发拢了起来，“所以，说到底还在执着于斩除我的，应该也就只有悟了吧。”
“毕竟我是背弃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做为挚友来说他肯定无法原谅我的作所作为。”
“把我干掉之后，犯下滔天罪行的我一定被挫骨扬灰了吧。”
夜蛾正道看着夏油杰，给他道出了更多他不知道的细节内容，“去年悟奉命将百鬼夜行活动失败的你执行死刑后，按照命令应该要把你的尸体带回学校，由硝子进行解剖，看看做出此等离经叛道诸事的你的脑子构造是不是出了异变。”
夏油杰被他说的头皮发麻。
“但悟只是一个人回来了，他将你的尸体藏了起来，并且询问了硝子反转术式是否能将死去的细胞重组，在得到坚决的否认答案后当晚就从高校离去，不知所踪。”
“细胞重组……悟，他该不会是……”要把自己死了的他再复活吧？！
夜蛾正道沉默的点了点头。
夏油杰默默的将拳头塞进了嘴里。
“从那天晚上开始，悟整整失踪了一个月，咒术界派出了无数人去打探都毫无线索，高层甚至怀疑他跟你一样选择了叛逃，耗尽了十年的精力才铲除了堕为特级诅咒师的夏油杰，谁还能阻止下一个最强六眼的反噬？”
“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一个月后，悟自己回来了，仍是独自一个人，问他也只是说把你的尸身给安葬了，并没有获取到其他更多的内容。”
夏油杰托起了下巴。
悟……既然已经杀了自己，为什么又要失踪一个月呢？他在想什么？
dk夏油杰从来没有领略到28岁的五条悟的厉害，与他朝夕相伴的dk五条悟是个比他病情还重的鸡掰猫，dk夏油杰满脑子都是他每天以各种姿势挂在他身上撒娇耍泼的无赖场景，不由满头黑线。
夜蛾正道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个什么东西，一边对夏油杰继续开口，“话不多说了，你先离开学校，短时间先不要回来，我也会尽全力阻碍悟追你的步伐，小心点，别被逮着了。”
所以为什么连夜蛾老师都在说让他逃跑的事情啊？
被悟逮到，是会被他一下子就给劈死，二度为民除害吗？
夏油杰还想接着追问，但他刚张嘴就突然觉得脑袋一紧，他两眼往上一瞥，一顶帽子被夜蛾正道扣在了他头上。
“啊？”
毫无新颖特色的毛线帽，还坠着颗绒球，戴在他头上显得很是不伦不类，“哪里来的帽子？”伸手指指。
“并不是普通的帽子，这可是特级咒具“鬼遮眼”，戴上去能隐去佩戴者的行踪，可以尽最大程度来躲避悟的无量领域，你仔细些行动，别跟悟起正面冲突的话他不会注意到你。”
“话虽这么说……”夏油杰抽了抽嘴角，“名字起的那么拉风的咒具，为什么本体的样子这么拉，帽子就算了，居然还是个绿色的！”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多少带点绿是吧。
“……凑合用，咒具一向讲究的是实用，外观哪有谁会那么在乎，别弄丢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夏油杰简直无语凝噎。
目送着头上戴着特级咒具鬼遮眼学生离去的背影，夜蛾正道在确认他已经完全离开了咒术高专领域之后，突然猛地向空中一挥拳，电光火石间，时空撕开的裂缝里颀长的身影轻巧的跃了出来。
“哟，校长！”五条悟语气欢快的冲着夜蛾正道打招呼。
将虎口被震得钝痛的右手背在了身后，肌肉还在因为过重的冲击而微微颤抖，夜蛾正道面不改色回话道，“悟，你该回去上课去了，身为教师公然翘班，成什么样子！”
“嘛嘛，不要这么严肃啦~”五条悟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一手直接搭在夜蛾校长的肩膀开始插科打诨，“总要给小朋友们一些成长空间的，孩子们需要的是进步、进步！”
“少在这狡辩，快滚回去上课，再让我逮到你公然摸鱼，我就关你一个月禁闭！”
“呜！好可怕~”五条悟打着哈哈，从夜蛾的肩膀上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自然而然的双手枕在脑后，“……校长怎么也开始用拖延时间这种烂招了，是跟硝子商量好的嘛？”
“话挑明就不会好收场了，悟，我还是那句话，回去上你的课去。”
“啊，难道校长是打算阻止我吗？不行不行，我打不过你啦~”六眼演技浮夸的抱住自己双臂，不断地大呼小叫，夜蛾正道看着他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你执念太深了，悟，不要再偏执下去了。”
“放过你自己吧。”
两人之间终于沉默了下来。
“……可是不行呀……我已经等了太久了，夜蛾老师。”
“杰也已经等我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夜蛾老师，五条他……”
“我知道，他消失的这一个月就不要追查下去了，人回来就好。”
“……”
“硝子，有话你可以直说。”
“……有个细节夜蛾老师应该注意不到，但那骗不过常年与各种尸体打交道的我，五条他……身上有很重的臭味。”
“尸臭味。”
“那家伙……”
“恐怕，这整整一个月，五条……都在死守着夏油，他曾经问过我的，反转术式能否复活死人的念头，他应该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