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Mischief Managed》uuialii

69、Chapter.68

　　“这里是加入两勺。”

　　西莱斯汀撑着头，用指尖敲了敲论文上的错处，芙萝拉坐在她对面，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容光焕发的脸蛋现在却笼罩着一层愁云，眉头也紧紧深锁着。

　　“梅林，我到底要写错几次……”她喃喃自语，拿起鹅毛笔订正错误。

　　西莱斯汀观察着她的神情和动作，魔杖一挥，桌上瞬间变的干净溜溜，接着又对周围施上闭耳塞听咒，道。

　　“很担心哈利？”

　　闻言，芙萝拉点点头，耸拉着脑袋，虽然现在他们三人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帮助哈利做准备，但她打从心底认为这场赛事绝对比前两场还要危险万倍。

　　而此时的哈利正与罗恩和赫敏在教室操练咒语，他觉得自己比前两次更有信心，而且这次他还预先得到了穆迪的通知，有机会去做一些准备。

　　芙萝拉纠结万分，话好几次都到嘴边就是没说出来，西莱斯汀只是耐心的等着她。

　　“妳最近还有做预知梦吗？”她鼓起勇气问道。

　　西莱斯汀下意识地回避对方期待的眼神，转弄指上的戒指，而芙萝拉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

　　“没有。”此话一出，芙萝拉眼神变得黯淡，叹了口气后，又缩回了位置上。

　　而西莱斯汀只是撇头注视着壁炉里一跳一跳的火苗，并没有注意到双胞胎的到来。

　　他俩很明显就是刚从球场过来的，满头大汗，裤子上还沾上不少杂草和泥巴。

　　双胞胎熟练地避开平斯夫人的视线，悄悄坐到了桌边，弗雷德接过西莱斯汀手上的羽毛笔，乔治则是观察着二人。

　　“嘿，妳们怎么都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看到我们俩的关系吗？”

　　“可能不是喔，毕竟我们昨天晚上才见过面。”弗雷德吊儿郎当的说着，西莱斯汀不轻不重的踩了他一脚。

　　“老样子，赌一把？”

　　突然，乔治掏出几枚银西可和铜纳特，他挑了挑眉，询问其余两人要不要加入。

　　但西莱斯汀兴致缺缺，并没有下赌注，而芙萝拉也同她一样，双胞胎见两人心事重重的模样，默契对视一眼，做了他们平常最擅长的事情——带给大家欢笑！

　　但显然，欢笑对于安静的图书馆有些多了，他们几个人的声音收不住，差点就要被平斯夫人赶出去了。

　　弗雷德撩起衣袖揩着额头上的汗水，西莱斯汀没有使用咒语，而是拿出帕子替他擦拭干净。

　　“小心感冒。”

　　“嘿，我也会感冒啊！”乔治瞪大眼睛，对弗雷德得意洋洋的表情大翻白眼，芙萝拉心情松快了不少，拍了拍乔治肩膀，安慰了下他。

　　有那么一瞬间，西莱斯汀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一切都不会改变，所拥有的永远不会消逝。

　　-

　　六月二十四日早晨，葛莱芬多和赫夫帕夫的餐桌热闹非常，西莱斯汀心绪烦乱，早餐只浅浅喝了几口牛奶，一旁的特蕾西正看着预言家日报，她注意到近日的头版标题。

　　哈利·波特——心烦意乱，情绪危险。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莉塔·斯基特报导的。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都在讥笑哈利，他们用手指敲着脑门，做出疯子的怪相，还像蛇一样吐着舌头。

　　“沃尔夫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德里安环顾四周后，道。

　　“他在船上，卡卡洛夫在交代他一些事情。”

　　奥古斯塔和其余德姆斯特朗学生都在大船上，斯莱特拉长桌变得冷清了许多。

　　而不久后，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不利多从教工桌子旁站起来，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前往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先请勇士们跟贝漫先生到运动场去。”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呎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通道里面黑黢黢的。

　　待所有学生落座，四名勇士朝不同方向走开，分别到迷宫周围。

　　贝漫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道。“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一，霍格华兹学校！”

　　掌声和欢呼声把禁林的鸟儿惊飞到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

　　“奥古斯塔·沃尔夫——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学院！”又是一阵掌声。“芙蓉·德拉库尔——第三名，布斯巴顿学院！”

　　“现在……勇士们，请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随着一声短促的哨音，勇士们各自奔进了迷宫。

　　“又看不见了，怎么老搞这种东西。”德里安不满的抱怨。“搞个现场转播也好。”

　　特伦斯则是看着闭眼的西莱斯汀，开口道。

　　“人不舒服吗？”

　　闻言，她睫毛颤了颤，但并没有睁开，只是说道。“反正也看不见，不如趁机补个眠。”

　　西莱斯汀这样说，特伦斯也同意似的点了点头。

　　在重新恢复专注后，她的脑海中竟出现了迷宫里的画面。

　　没错，她趁着上次见面时，悄悄地往塞德里克身上施咒，此咒语能让自己看见和听见对方眼中的画面及声音。

　　画面中的塞德里克在一个叉路口与哈利分道扬镳，他转身进入另一条通道，正谨慎的举着魔杖探路，四周寂静一片，连哨声和观众声都听不见了。

　　“指引我方向。”他把魔杖平托在手掌上，轻声对它说。

　　正当他这么做时，他听见背后传来了异响，是海格的炸尾螺，牠浑身黏糊糊的，身形巨大，还散发出一种臭鱼烂虾的气味，发狂的摇晃着自己那条带刺的尾巴向塞德里克爬去。

　　塞德里克连忙施咒攻击，一边往前逃窜，他感受到自己脚边传来的热气，是炸尾螺喷出的火焰将草燃烧了起来。

　　在经过其中一条通道时，他看见了哈利，他嘶声叫道，提醒着对方。

　　“是海格的炸尾螺！牠大极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未等哈利反应，他就快速冲进了别条路，一心只想把炸尾螺甩远一点儿。

　　过了一阵子，他才气喘吁吁的扶着树篱蹲下，左右观察确认甩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休息不到几分钟，猛然间一声尖叫划破了四周的沉寂。

　　塞德里克辨认出这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声音，他犹豫片刻，便朝声音方向走去。

　　到目的地后却只见到了一脸阴郁的奥古斯塔，塞德里克防备地举起魔杖，对准了他。

　　“你做了什么？”

　　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咒语就打在了他身上，塞德里克克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他浑身抽搐倒在地上，紧抓着自己的袖子，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痛苦，却是无用。

　　在恍惚间，塞德里克听见了哈利的声音，奥古斯塔见来人，毫不犹豫地又甩出另一道咒语，哈利趁施咒空档，喊道。

　　“Stupefy！”咒语击中了奥古斯塔。

　　他猝然停住，朝前一扑，脸朝下趴在草地上不动了。哈利冲到塞德里克身边。他已停止了抽搐，躺在那儿喘气，两只手捂着脸。

　　“没事吧？”哈利抓住他的胳膊沙哑地问。

　　“没事……”他喘着气说。“没事……我不能相信……他竟然使用了那样的咒语……”

　　塞德里克费力的站起身，身体还在发抖。

　　“真难以相信……他是西莱斯汀的朋友，我还以为他也不错呢……”哈利盯着奥古斯塔说。

　　“我也是。”塞德里克点点头，这时他想起了赛前西莱斯汀的叮嘱，不由得打量了下哈利，但马上甩了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到了脑后。

　　“你听到芙蓉的叫声了吗？”没注意到塞德里克眼神的哈利问道。

　　“听到了，你认为奥古斯塔也对她下了手吗？”

　　“我不知道。”哈利缓缓地说。

　　“把他留在这吗？”他小声问。

　　“不行……我想我们应该发射红色火花，让人来把他弄走……要不然他可能会被炸尾螺吃掉。”

　　“他活该。”塞德里克嘟囔道，却还是举起魔杖，向空中发射了一串红色火花。火花围在奥古斯塔上空，标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过后，他们又重新回到迷宫中。

　　从又高又密的树篱穿过，他们的神经没有一刻不是紧绷着的，直到他们看见最前方闪着诱人光芒的三强杯。

　　塞德里克最先上前想拿取，却没注意到一旁向他撞来的巨物，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眼见蜘蛛俯身想向塞德里克压去，哈利急忙的对牠施咒，在一番缠斗后，他自己的身上也挂了彩。

　　“你去拿吧……快去。”哈利看着自己脚上的伤势，感到垂头丧气，却还是选择让塞德里克去取得奖杯。

　　两人一番推拉，塞德里克始终不愿拿取奖杯。

　　这时，哈利的目光移到了奖杯上，他一时思绪恍惚，彷佛看见自己捧着它走出迷宫，他高高举起三强杯，耳边是人群的欢呼，他看见秋的脸上洋溢着钦佩的光彩，比以往更加清晰，然后幻觉消失了，他看到了昏暗中塞德里克固执的面孔。

　　沉默后，哈利说道。“咱俩一起。”

　　“什么？”

　　“两个人同时拿，仍然是霍格华兹获胜。我们并列冠军。”

　　塞德里克感到不可置信，松开了抱着的手臂。

　　“你——真想这样？”

　　“当然，我们互相帮助克服了困难，才一起到了这里，所以让我们一起去拿吧。”

　　有一会儿塞德里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绽开了笑容。

　　“听你的，来吧。”

　　他抓住哈利的胳膊，扶着哈利一瘸一拐地朝奖杯走去。走到之后，两人分别把手举在一个闪光的把手上方。

　　“数到三，好吗？一……二……三……”

　　一人抓住一边的把手。

　　他们顿时觉得肚脐后面好像被扯了一下，双腿离开了地面，紧攥着三强杯的手，它拖着两人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间向前飞去。

　　过了一阵子，他们才踏在了草地上，塞德里克将腿软的哈利扶了起来，又听见他问。“我们在哪儿？”

　　塞德里克环顾四周，只觉得他们似乎并不在霍格华兹了，他有些不安的舔拭着干燥的嘴唇。

　　他们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哈利能辨认出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塞德里克低头看看三强杯，然后抬头看着哈利。

　　“有人对你说过这奖杯是个门钥匙吗？”

　　“没有。”哈利摇摇头，打量着这片墓地，周围阴森森的，一片寂静。“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吗？”

　　“不知道。”塞德里克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拔出魔杖吧，你说呢？”

　　“好。”

　　他们抽出魔杖，哈利不住地扫视四周。他又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有人来了。”

　　他们紧张地眯起眼睛望着黑暗中，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他们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来人身材矮小，穿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再向前走近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哈利看出他抱的东西像是一个婴儿——或者只是一包衣服？

　　他们手中的魔杖放低了一些。塞德里克忍不住朝哈利投去疑问的一瞥，之后又回过头盯着走近的人影。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离他们只有六英呎。在那一瞬间，哈利和塞德里克与那个矮小的人影对视着。

　　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疼痛起来。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在地上，他双手捂住面孔，腿一弯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脑袋像要炸裂一般。

　　塞德里克担心的想要搀扶起他，但没等到他这么做，他就听见远远的头顶上方有人高声而冷酷地说道。“除掉碍事的。”

　　“Avada Kedavra——”

　　“不——”

　　一片强烈的绿光刺透了西莱斯汀的眼睛，她睁开眼，回到了现实。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大口鲜血涌上，西莱斯汀强忍住不适，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

　　塞德里克死了，她意识到了这点。

　　西莱斯特就这样定在原地，像是有一条冰凉的蛇爬上了背脊，她感到浑身发凉，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了。

　　“西莱斯特？西莱斯特？”

　　特伦斯正放下手中的书，就注意到一旁脸色苍白的她，以为她学期初头痛的病症又发作了，但在看见她嘴角没来得及擦掉的血渍时，特伦斯心下一惊。

　　“需要去找庞弗雷夫人吗？她就在那——”

　　“没有人能帮得上忙。”声调平淡，却让人无端感到一股寒意。

　　特伦斯无法理解这段话的涵义，前方特蕾西二人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但没等他们开口，迷宫出口不远处，两个身影猛地扑倒在草地上。

　　人群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霍格华兹是第一名！”

　　特蕾西见此，和德里安开心地笑着，西莱斯特猛地站起身，特伦斯开口道。

　　“发生什么事——”还没等他说完，远方就传来福吉的喊声。

　　“上帝啊……迪戈里……”他脸色苍白，神情惶恐对着邓不利多道。“邓不利多……迪戈里他死了！”

　　而这句话一传出去，正在往里面挤的黑乎乎的人影惊骇地把它传给了周围的人，所有人喊了起来，尖叫声响彻夜空。

　　“他死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阿莫斯·迪戈里跑向他儿子，步履蹒跚，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秋捂着脸，痛哭失声，被几个女孩给拦住了。

　　西莱斯汀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这场面彷佛将她拉回了母亲逝世的场景，微微颤抖的双手变得冰凉。

　　梦境中的逝者们正如同跑马灯般在她的脑中闪回。

　　“妳早就知道了吗？”

　　这句话拉回她的思绪，特伦斯一贯平淡的表情中，多了丝复杂和微妙。

　　“你说呢？”

　　特伦斯只是沉默，上回他无意听见了西莱斯汀和塞德里克的对话，他既惊讶又疑惑，当时的他并不明白西莱斯汀那番话的涵义，直到今日看见了塞德里克的尸体。

　　“这不是妳的错。”他握住了她颤抖的手，距离恰到好处。

　　西莱斯汀满脸错愕地看向他，感受到自己被握住的手，自嘲地轻笑出声。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旁观者，得知了朋友的死讯，却只是不痛不痒的提醒了句。西莱斯汀看向啜泣的秋、崩溃的阿莫斯以及其他学院的学生们，或许，她再多做点什么，就能挽救回塞德里克的性命了？

　　“下一个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