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六眼神女的成长之路》炽翎

44、独属于我的严冬

　　雪奈就这么在高专里住了下来，就在家入硝子的隔壁。看着两个男孩子频繁地被派发任务，从前的记忆也被勾上心头。

　　作为神里雪奈的同位体，五条悟察觉到神里雪奈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正好下午有一节体术课，五条悟当即就决定到时候去问个清楚。

　　“雪奈，你怎么了？我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五条猫猫打出了直球。

　　神里雪奈抬起眼眸与另一双六眼对视着，清澄的蓝色泛起阵阵涟漪，从心底偷偷跑出的暴戾被不着痕迹地压下，她轻呼一口气，踌躇道：

　　“怎么说呢，我很讨厌烂橘子。毫无自知之明的跳梁小丑们没完没了的烦人，我，想宰了他们。”

　　“……”这么劲爆的吗？

　　夏油杰才刚走了过来，冷不丁地就听到了这句话。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夏油杰跨步上前，他没怎么接触过咒术界的高层，对高层们有着一个滤镜，所以他并不明白神里雪奈和五条悟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高层。

　　“雪奈和悟都很讨厌高层啊，为什么你们会这么讨厌他们呢？”

　　“夏油君，有些事情需要亲身经历之后才会明白。我认为，如果只是向你说明高层的肮脏之处，你也无法真的明白。”

　　夏油杰好半晌没再说话，神里雪奈直勾勾地看着夏油杰，凌厉刺人的六眼正冷冰冰地看着他，他听到神里雪奈刻意压低的声调和放轻的声音，可听完了一整句话，他却好像在炎热的夏天中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13年前是怎么死的呢？夏油君。”

　　这个曾经被刻意忽视过的问题被再度提起，而问题的当事人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我是自杀的哦。”

　　“……”此话一出，该沉默的和不该沉默的都沉默了。

　　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神里雪奈还藏着一些东西没说出来。是的，五条悟觉得这很离谱，一个六眼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离开世界，这怎么看怎么离谱。

　　比起这个，五条悟更愿意相信是因为甜品灭绝了，神里雪奈才选择自杀离开。

　　即使真的是自杀，五条悟也认为是神里雪奈觉得世界太过无聊了，而选择离开。

　　绝对不是在场其他人所脑补的什么苦情小剧场。事实证明，五条悟是对的。

　　还没等小朋友们脑补完，神里雪奈就嘲讽地勾起唇角，语气恶劣道：

　　“你们也别想太多了，我只是在屠遍咒术界之后，觉得世界太无聊了才自杀的，跟你们想的苦情小白花完全不是一回事哦。”

　　……草生了出来。呀八里，作为五条悟同位体的神里雪奈也是个性格恶劣的人，真是浪费感情。

　　神里雪奈看着夏油杰脸上崩坏的的表情，那叫一个乐不可支。

　　她坏笑着轻轻眯起眼眸，一边结着手印一边语气愉悦地说着话：“我这个最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了，就让你们去看看吧，呵，五条悟的曾经。”

　　清浅的银光微微一闪，高专被拉进了大范围的幻境当中。

　　勾起的唇角直直垮下，神里雪奈抬起头注视着高高挂起的太阳。这个季节的阳光很毒辣，在室外多待一会都会出一身汗，即使是处于郊外的咒术高专也不例外。

　　热浪一潮接一潮，寻常人呼吸时都会觉得肺部在燃烧，连五条悟都无法抵抗的炎热对神里雪奈却没有丝毫影响。

　　神里雪奈攥紧了自己冰冷的手，眼神游离，声音微不可及：“我有点想你了呢，卡卡西。”

　　‘我好累啊，卡卡西。’

　　————

　　充斥着人性的肮脏的过往被血淋淋地丢到了年轻气盛的少年们、面前，这是五条悟没有想到的。他们以上帝视角看到了神里雪奈的童年。

　　严苛的规矩，高强度的练习，无休止的暗杀，无止境的孤独。爷爷和年轻的侍女是漫长孤独中为数不多的慰籍。

　　［悟大人，还疼吗？］

　　［悟大人，该吃饭了。］

　　［悟大人，还难受吗？］

　　［悟大人，快长大吧。］

　　［悟大人的未来在外边的世界里，不在这里。］

　　［悟大人，我被调到外面了，以后在□□□看不到的地方，悟大人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悟大人，外面的梨花开得很好呢。］

　　……那个侍女陪了她很多年，却在某一年没了踪影。这代表了什么呢？大概是死了吧。

　　五条家不允许六眼前往高专，她也懒得反抗了。在一次外出的任务中，她看到了□□□所说的那棵梨树，确实开得很好。

　　洁白的花瓣如雪一样落下，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地面。树干的上方被悄悄挖空了，一个铁盒子静静地等待着某个人来将它带走。铁盒子里没什么别的东西，有的只是一封信。

　　［五条悟亲启］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出现在她眼前。

　　［悟，又见面了呢。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无法回应你了。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错了，全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疼爱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悟，我已经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了。我所能做的就只有陪在你的身边，但我知道，我的悟是最厉害的。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如果你不喜欢就毁掉吧，只是一个因你才存在的世界而已。去吧，我亲爱的孩子，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在生命的尽头等着你。

　　悟，初春的梨花，现在应该开得不错吧。

　　爱你的世界］

　　少女将手中的信纸慢慢叠好，梨花纷飞的夜晚，在少女转身之时，滚烫的泪滴从脸颊话落。

　　夜风微凉的初春，少女的声音在轻轻颤抖：“你说错了，久绪梨，今天是严冬才对。”

　　‘独属于我的严冬’

　　——

　　条条框框的规矩再也无法拘束六眼，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全凭心情行动。

　　救还是杀？不重要了。

　　六眼就算再落魄也依旧是最强，全咒术界的追杀又能怎样呢？全部杀掉就好了。

　　既然世界是错误的，那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六眼神女向着死亡走去。

　　2011年12月7日，六眼五条悟，宣告死亡，年仅2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