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养成型游戏》寒冰封月

11、11－12

　　Part Eleven&Twelve(ToBeEnd)美丽梦境的清醒时分（也依旧可以是美梦）

　　已经没有办法再反驳或者隐瞒什么了，六道骸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渐渐走回到泽田纲吉的面前。
　　这一下子反倒是泽田纲吉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个，我只是随便猜的。啊，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啊~”一边自顾自地胡言乱语着，一边不自觉得后退着。
　　六道骸原本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感觉有点受伤的样子。
　　果然还是无法相信吗，他心想着，原本以为你认出我就已经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了，结果终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么。
　　六道骸转身，决定还是放弃算了。
　　“啊，等一下~”
　　虽然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但是泽田纲吉感觉到自己并不想让他就这样地再次地从自己眼前消失，亦不忍心让他露出如此落寞的表情，情不自禁地从后边追上去，一把抱住六道骸的腰，将他拦下。
　　泽田纲吉突然的动作令六道骸着实吃了一惊，回头看着如受惊的白兔一般有些颤抖地抱着自己的泽田纲吉，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只能任由他抱着。

　　“那个，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过了一会儿，泽田纲吉抬头，看着正在看着他的六道骸小声地问道。
　　明明知道在大街上如此紧抱着这个人会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情，但是那样近地看着如此真实的六道骸，和在玩电脑游戏时完全不一样的真实的体温和触感，紧抱着的双手更加地不舍得松开了。
　　六道骸躲开泽田纲吉的目光，将手抬起，放下，又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握住了泽田纲吉小巧的手，拉着他，指了指街边另外一家餐厅，示意进去坐下来谈。
　　泽田纲吉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了六道骸的身后走进了那家店。
　　“欢迎光临~”

　　静静地坐在桌前的两人久久地没有说一句话，有些尴尬僵硬的气氛连服务生也犹豫再三才将菜单递到两人面前。
　　“两位，要喝些什么么？”服务生清脆的声音令两人从各自的沉思中醒来，对看了一眼之后，同时伸手去拿那份菜单，又是一惊地同时放手。
　　“啪。”有些厚重的菜单落在桌面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尴尬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服务生赶忙将两份菜单分别递到两人的面前，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挥洒一头冷汗。
　　默默地点了饮料和甜点，默默地等待上餐。

　　“那个。”
　　两个重叠的声音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这次，在短暂的尴尬气氛之后，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很好笑么？”
　　“真的很好笑呢。”
　　“好像是呀，不过也好像很合得来的样子。”
　　表面上镇定地说出这些话，六道骸的手却早已在桌下紧张握拳。
　　自己果然还是不习惯和人太多交往，即使那个人是泽田纲吉，在电脑屏幕前怎样地与他相熟都无法消除在真实世界中陌生的感觉。
　　“就是呢，刚才我还一直很紧张，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果然是和骸在一起呀，总觉得已经很习惯了呢。”
　　六道骸一怔，突然间仿佛恍然大悟，在泽田纲吉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轻笑了两声，放松了身体，向后靠在沙发的背上说道：“你不是有话想问我么？老实说，我从很早以前就想过该怎么告诉你，但是现在觉得还是让你来问我比较好，可以告诉你你所想知道的事情。”

　　“都可以告诉我么？”泽田纲吉有些激动地问着。
　　“嗯，都可以。”

　　泽田纲吉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目光向下变得漂移不定。
　　“我呀，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骸会真的存在。啊，这样的说法不太好呢，我总之是想知道为什么骸和我玩的游戏里的骸会是同一个人，难道是游戏设定的原形？这样好像也说不通，骸好像也认识我的样子呢。为什么呢？”
　　“我是黑客噢。”骸说到，“因为是黑客所以可以进入你的电脑，修改你的游戏软件程序。”
　　“哎？”泽田纲吉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骸会进我的电脑呢？那里明明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啊。”
　　骸的额头上微微显露出一个青筋，那可是自己非常不想去回忆的一件事情啊。
　　“因为……失误……”尽管不愿意，但他毕竟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整个人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眼光频频瞄到窗外。
　　不明白六道骸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应的泽田纲吉只是“噢”了一声，开始酝酿着其他的问题。

　　“那么骸的话，一直都在看我玩游戏么？这样不会很无聊么？”
　　“不是在看噢，是在玩哦。”六道骸纠正道。
　　“咦？”泽田纲吉觉得有些不明白这样的强调又什么意义，在玩？
　　“嗯，怎么说呢。”六道骸喝了一口服务生端来的红茶，想了想说道，“这个游戏的主打本来是人工智能，还有定向的培养，也就是说把恋爱的自然过程模拟出来，让人有真实的感觉，同时又不会遇到太大的困难，比起现实的恋爱来说要顺利很多。要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要找到一个喜欢类型的人又能顺利地交往并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游戏的话就容易多了。虽然有时也会有bad ending之类的，不过这款游戏连m性格的设定都有的话，会产生bad ending的可能也是少之又少的。我的话，虽然保留了原来智能的程序，但是却让他退居了二线，几乎没有运行过，你玩游戏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本人在操作的哦~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让程序退化了呢。”
　　“哎？”听到真相的泽田纲吉震惊无比，“那么说，我一直在追得岂不是骸，啊，我是说岂不是你？”
　　“嗯。”六道骸点头，一点都不反驳。
　　“那么我一直在追一个男人么？”泽田纲吉有些崩溃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六道骸皱了皱眉，问道：“你觉得追一个男人很奇怪么？我明明把游戏的数据都改了，是你自己选择继续玩下去的哦。追一个游戏里的男人和追一个现实中的男人区别真的这么大，大到让你受打击了么？”
　　“啊，不，我的意思是……”泽田纲吉支吾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自己明明并不讨厌，只是知道之后在心理上有些抗拒，总觉得，被骗了。
　　看着眼前有些生气的人，泽田纲吉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讲出来。
　　“也不是受打击，只是有一点吃惊……我毕竟以为是游戏……”
　　六道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着；“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那么说，骸从那次数据崩坏，嗯，就是形象改变了的那次就进入我的电脑了么？”泽田纲吉继续问着。
　　“不是啊，是在你买游戏之前。”
　　“哎？这么早？那么说我就是一直一直，啊，也就是从来都没有玩到过真正的游戏程序么？”
　　虽然“真正”两个字在六道骸听来有些刺耳，但是他还是平静地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泽田纲吉才有些沮丧，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骸你看了我电脑里其他的东西了么？”
　　“看了哦。”
　　“看了什么？”泽田纲吉有些紧张地问着。
　　“照片日记，还有……京子的照片。”六道骸有些不悦地盯着泽田纲吉，让后者顿感后背一阵彻骨的寒冷。
　　被瞪了呢，心想着，不，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骸你怎么可以随便看人家的东西呢！”泽田纲吉鼓起勇气对六道骸叫嚣道，“这可是我的隐私啊！”
　　六道骸看了看他，眨了眨眼。
　　“我是黑客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泽田纲吉顿时无力。
　　“可是……可是……”
　　“你很讨厌这样么？”六道骸问道。
　　“当然啦，正常人都会讨厌的。”泽田纲吉生气地说着。
　　“那么，会讨厌我么？”六道骸有些担心地问着。
　　“讨厌！”泽田纲吉丝毫没有多想就顺口答道。

　　果然还是会被讨厌呢。
　　因为做错事了呢，所以被讨厌。
　　六道骸心里的温度已经跌到了零点。
　　明明就知道没有可能还是妄想过，自己果然像白痴一样呢。
　　但是不问到最后还是不死心呀，六道骸尝试了几次终究还是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问了：“那么你喜欢我么？我，包括着和你一起游戏以及现在的我的我，你喜欢过么？还是只是打发时间或者疏解妄想的郁结而已？”
　　哎？
　　发完了一通脾气的泽田纲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经，抬头看见六道骸的眼神是那么悲哀，心中感到一计钝痛。
　　“喜欢的。非常喜欢呀，虽然觉得生气可是还是喜欢啊！”
　　说出口，总觉得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周围的大家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可是你刚才明明还说很讨厌呢。”六道骸觉得自己已经快哭出来了，在泽田纲吉反复无常的话语里也变得逻辑不清。
　　“那个是气话啦，不需要当真的啦。”泽田纲吉赔笑着。
　　“人果然还是很难懂的生物啊，为什么可以说出前后矛盾的话却说可以不当真？所以呀，我最讨厌跟不认识的人说话，总是会误会和被误会。”
　　泽田纲吉苦笑着，这个人好像相当的厌世的样子，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了不得的人啊。
　　正当泽田纲吉苦恼不已的时候，六道骸突然像下定决心一般握住了泽田纲吉的手，掷地有声地说着：“喜欢我的话，就和我交往吧！”
　　“咦？”
　　情节在悲喜之间转换得过于迅速，泽田纲吉并没有做好答应的准备，却好像也不可以拒绝的样子。
　　看着六道骸认真地眼神，几乎是被迷惑或者是被胁迫，泽田纲吉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结束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