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新篇011. ...
-
翌日一早,我在腰酸背痛中醒来,现场的情形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
我和悠仔以瑜伽的高难度动作各自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茶几上一摞饮料瓶和零食罐东倒西歪。
地毯上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污渍,一条宽大的毯子盖在我身上,我刚坐起身,屁股处传来一股重力。
尚处于朦胧中的我就被悠仔这混蛋一脚踢到地上。
作为单身宅男家的常客,我熟门熟路地来到厕所,释放憋了一晚上的尿意。
镜子中出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身上的长裙早就皱的不像话,这条BIND仙女裙无疑是气质款,能够被我穿成街头睡衣感,实在令人汗颜。
悠仔的房间在楼上,我琢磨着要不要叫醒他,还是自己随便去找身衣服换上。
正犹豫之际,厕所的门被十万火急的气势敲响。
门外的人一身神清气爽,我讶异地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悠仔,他双臂怀抱,透亮的眸点点若池水泛出的波纹。
我拽着裙摆,长发披散在整个肩头,蓦地瞪大眼,双手护胸,“干嘛?”
他鄙夷地打量我一番,笑着提醒我,“假期结束,今天是工作日,你还想墨迹到什么时候?”
“啊!”我幡然醒悟。
SAT第二弹的新品发布会开幕在即,花花铁甲裙已经到手,除此之外,还有一套OMEGA的纪念胸针还需我亲自去拿。
虽说我跑龙套的身份众所皆知,但因具有一定对名品的鉴赏能力,只要上了阶位的独家精品都会让我全权负责。
OMEGA的纪念胸针印证着时尚界每次翻天覆地的巨潮变化,私人打造,独家收藏,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当务之急,我必须回家把自己拾掇拾掇,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去见胸针的主人。
我悲从中来,一边祈祷着陈大花同志坚守阵营,继续在我家蹲点,一边火速的刷牙洗脸。
悠仔将一套Apparel的休闲套装扔到我怀里,这牌子绝对没问题,这套红格羁旅装还是我在橱窗中一见钟情的款式,当时我在悠仔车上,因为是情侣款,只好趴着车窗忍痛割舍了。
此刻我只有跪地的心情,心中五味掺杂,瞅着悠仔委屈道:“你让我穿着运动衫去见MR.YIN ?”
他戳了戳我的额头,甚为悠然地看了一眼手表,持续刺激我:“现在是9点半,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约的是10点吧。”
我瘪嘴,他毫不温柔地甩下一个字,“换!”
能够得到飒姐的赏识,不但要有品味有能力有才气,更需要无限的热忱。
我全身上下最值得欣慰的,便是有一颗如火似焰的红心!
刚进SAT的时候,生活在一片牛人的世界中,除了打击还是打击,没有任何优势的我,唯有自卑,继续自卑,永无止境的自卑。
是谁告诉我,不要只是站在那里,去做些什么。
是谁站在我身后,递来一张小小的卡片。
到悬崖边来吧,那是多么险峻!
到悬崖边来吧,我们会失足坠落。
到悬崖边来吧!
他们来了,他们坠下。
然后----展翅高飞!
SAT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谋职的地方,它是赋予我勇气的神祗,是开启我重生的阀门。
用那些失去的人生,换来无边的自信。
悠仔家的衣物间相当于一个宝库,我换好衣服,头发用Hermes的方巾挽了个头箍,中性款的饰物搭配的相得益彰,铁红色的boxing bag帅到让我想偷偷藏回家!
唯有不搭调的高跟鞋令人欲哭无泪。
我一出门,悠仔迎面而上,时间所剩无几,他显然比我更迫不及待。
但是,一看到我,他稍稍顿了脚步,眼底露出惊艳之色。
我指指脚上的鞋,他一皱眉,很快转身走到另一个房间,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双白色的球鞋。
我有些震惊,结巴道:“谁……谁的?”
“奶奶的。”
我囧倒。
出发时,悠仔直接将车钥匙丢给我,我心存感动,SAT虽然人性化,但纪律严明,悠仔陪我去拿胸针不是不行。
但我们间的默契就在于,分工合作,效率与成果相协调。
SAT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式,悠仔虽然年轻,责任心却非常令人赞赏,远郊招不到计程车,再说带着贵重的珍藏品,万一有个闪失,损失不可估量。
我以彪悍的车速直驱远郊的别墅区,且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私人花园。
MR.YIN是圈内很有名的收藏家,也是拍卖会上的常客,传闻他每回都是让其助理叫价,所以见过他的人不多。
我对他的了解只是和普通人一样,一个财力雄厚且对古董情有独钟男性。
有关出借纪念胸针的事,早先飒姐已经全部谈妥,我只是奉命领取,难度不大。
但这位殷离戎先生眼光极为挑剔,其实也不难理解,珍品见多了的人难免对次品看不顺眼。
可想而知,我以一身运动装来见这位眼光很挑剔先生是抱着多大的侥幸和惊恐。
管家领着我来到一个游泳池边,七拐八弯的柱子绕的我头晕,有钱人摆谱的架子十足。
池边摆着两张太阳椅座,餐桌上放着两人份的饮料餐点,远远的门口处还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侍仆。
我被这阵势搞得有些发懵。
泳池中突然钻出来一个线条突出的身影,我霎时后退了一步,身旁的管家公然有礼地汇报:“殷先生,SAT的唐小姐来了。”
精壮的胸膛均匀地分布着六块腹肌,窄腰长腿,臀部的线条尤其令人垂涎,我感觉再看下去估计会长针眼。
所幸他很快披上了睡袍,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歪头朝我点点头,“请坐。”
他的眼睛很长,不似悠仔的那种阳光帅气,不说话的时候颇为凌厉,但是传闻中的殷离戎比我想象中年轻太多了。
若不是保养太好的话,保守估计他不过二十八九,气势上来讲却全然一副钻石王老五的级别。
我估摸着也没我坐的地方,只是说了声谢谢,静立着看他专注地擦着头发。
片刻,他拾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转头朝我道:“不好意思,我还有客人,你随管家去拿东西,恕我招待不周。”
我露出欢欣一笑,心中觉得甚好,立刻点头迎合道:“您客气了,我代表SAT感谢您的倾力相助,打扰了,告辞。”
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这份轻松有种绝处逢生的违和感。
我刚转身,对面走来一个男子,微蹙的眉,淡薄的唇,我感觉他看到我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
奶奶的麻花,我适才发现这不是绝地逢生,而是狭路相逢!
最近是倒了什么邪霉,671就像是一块具有识别系统的吸铁石一样频频出现在我面前。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陆祈一很快的收回了目光,再提起脚步时,眼神很淡,瞳孔中却涌起一种海水般深沉的色泽。
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旁走过。
我回以漠然,重新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凉淡的声音,“唐小姐,你今天的着装很特别,有兴趣的话,不妨陪我打场球。”
陈大花同志曾经教育我,缺乏男人便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我靠之……
老娘今天回去一定要告诉她,不要用男人来证明自己的自信。
比如这种烂桃花,蜂拥而来的苍蝇只能说明自己是一颗有缝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