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序一弈》林星存在中

19、第 19 章

　　伊森被蒙蔽了。
　　伊森睁眼，回忆与伊卡洛斯、埃亚在那个小破城的“初相遇”。伊卡洛斯戏谑的笑，埃亚欲言又止的移开的目光。
　　“他妈的的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吗！”
　　伊森躺在草坪上大叫，嫩绿的细草没过他的双腿，他的眼里只有挡住了大半个太阳脑袋上顶着一圈光晕的埃亚“嘿嘿”的笑着看他。尼德霍格倒真没扯谎，啃食世界树根的恶龙真是梦神，还为谁编织了一场把他们仨也拉进去顺便洗掉记忆的春秋大梦，伊森对此毫不知情，轻而易举的、毫不怀疑的踩进陷阱被牵着鼻子走。更可气的事这陷阱本想捕获的猎物根本不是他们仨，他们仨于陷阱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伊森在梦境破碎的那刻回忆起一切，天杀的主神把他从天上扔下来和伊卡洛斯埃亚相认、然后又根本不给他们一点熟悉彼此的时间就又把他们扔进这个荒诞的盗梦空间里。说起来，现在这儿又是哪？
　　尼德霍格不知所踪，但伊卡洛斯勉强可以被他的目光所捕捉。作为异世界甲级间谍犯（伊森语）伊卡洛斯多少应该能套到些情报。伊森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对着伊卡洛斯的方向扯嗓子：“大少爷啊，现在该到你揭秘的时候了吗？您瞧您是不是该给小的解释解释了呢？”
　　埃亚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的蜷起腿双手托着下巴，一点没有之前梦境当中注视着伊森时的那股心虚劲儿。伊卡洛斯原本是在望向远方，用伊森的话说多少有点文艺比装*的感觉。顺着他的目光看，远处有个小小的城镇，被白色的围墙圈起来，围墙上四散着守卫，城门大开，来来往往的有拖着拖车的农民与商贩，不时的还有一两辆马车出入。伊卡洛斯收回目光，转向伊森，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他走过来，对着伊森伸出手，衔尾蛇的纹章光芒暴涨，似乎即将失控一般。
　　“这是我在过去获得的纹章，是能让我的记忆不受任何迷障的影响的东西。因为一些原因，它比平常更加活跃，也就导致着与我身边的埃亚也受到了纹章的影响，在旅途中逐渐的恢复了记忆。但是因为我们当时还在遗忘之神的梦境当中，在遗忘之神看来我们不过是他所梦到的几个梦境的主角，所以只是点了你一下。埃亚在这种时侯一向比较敏锐，虽然恢复了记忆，但也没乱说话，做的不错。”伊卡洛斯说着，对埃亚笑了一下，埃亚身边的伊森一阵恶寒：“你那个纹身咋还带亲属锁定系统的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埃亚与我共事的时间更久吧。”伊卡洛斯继续讲着，像是终于懒得反驳这家伙所说出的任何一句话一样：“尼德霍格之前提到过他是遗忘之神一奶同胞的兄弟，这话不假。他的确曾经是那个啃食世界树树根的、维德弗尔尼尔的宿敌黑龙尼德霍格，但是不知道他与那个前来掠夺的上位神发生了什么，那个上位神赋予了他新的神性，也就是梦境之神，所以他现在同时是恶龙与梦神。”
　　“啊，对了，我老婆呢？”伊森像是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四周张望着白发小姑娘的身影，被伊卡洛斯从身后毫不犹豫的狠狠给了一脚，踹的他扑到地上。伊卡洛斯站在他身后环抱双臂：”不要对着小姑娘发情。遗忘之神应该是认识希尔维亚，不仅是认识，希尔维亚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很特殊的人，他在‘梦见’希尔维亚的那瞬间突然剧烈的反抗了尼德霍格的约束，也就是说他应该是不想见到希尔维亚的。关于这点我问过尼德霍格，但是他不肯说，也没什么破绽露给我。”
　　伊森在被踹到的瞬间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在倒下的那刻他回想了一下伊卡洛斯的武力值以及希尔维亚只到自己腰的身高，在身体接触地面的那刻自己给自己熄了火。而现在他只是转过身来对着伊卡洛斯方向的空气出拳。身边的埃亚神经大条的指着远处的城镇，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那这里是现实吗？我们可以进去找饭吗？我有点饿了哎。”
　　“这里依旧是尼德霍格构筑的梦境，因为上位神和本土神打成那样，现实估计已经四分五裂了。倒是可以进去看看，毕竟尼德霍格本人说，这里是他构建的，给他自己的安乐窝。”伊卡洛斯的大半张脸藏在口罩里，但伊森分明看见他跃跃欲试的、不怀好意的、看起来已经像是要摩拳擦掌地大干一场的邪笑：“在安乐窝里没塞秘密我可不信啊。”
　　......伊森大受震撼，默默在心里把自己可能对不起伊卡洛斯的地方全部回忆了一遍，惊觉自己可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