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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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元旦就到了。这些天尚羲和像是一个被放了一半气的气球，有气但不多。
附近一个文化景点要在跨年的时候举行一场烟花秀，庆祝新年到来。尚修月吃完晚饭给他发消息喊他出门跨年，尚羲和没“气”，说不想去。
两家离得近，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尚羲和越来越觉得难受，就比如刚才，尚修月在给他发完消息后，两分钟就跑上来给他从被子里扯出来。
尚羲和望天，还能不能有点社交距离了？
元旦出来玩的人多，尚羲和渐渐被节日里轻快的气氛带起来，融进了这热闹的氛围中。后来看见有人卖烟花棒，还斥巨资，给她买一盒。
尚修月精力十足，玩了半天，都还活蹦乱跳的。尚羲和没她有劲，溜了半天感觉有点累，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人声伴着阵阵微风拂过来，惬意非常。尚修月抱着剩下的仙女棒，跟着坐到他旁边说：“刚才喊你你还不乐意，多好玩啊！说不定还能遇见什么惊喜呢！”话音落下来，尚修月就把那半盒仙女棒扔到尚羲和怀里，人也窜了出去。
尚羲和跟着她奔跑的身影望过去，看见许久没见的温语岚，由厚厚的冬装包裹着，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一个人停在河堤旁。
还真遇到惊喜了。
温语岚吃完晚饭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许久没听到的声音在那边语重心长：“温温啊！不要老在家待着，时间久了会憋出病来的。”她乖巧说好，问她近来身体怎么样，没听到回复，她心下觉得不妙。果然下一秒听筒就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在喊人，之后就听见她妈妈说：“我去给冉然找东西。我挂了啊温温。”
电话“滴”地一声挂断，硬生生给她的眼泪逼了出来。
是得出去走走，不然这样活下去可太不轻松了。她穿上厚厚的棉服，出门过了闹市，沿着河堤一直往前走，河堤越走越宽，最后到了文苑广场，人很多，热闹极了，她没继续往前走，隔着栏杆远望微波荡漾的湖面，让自己与热闹隔开。
默默然站着，准备原路返回。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眼，捏着嗓子问她：“猜猜我是谁？”
温语岚笑着摸上女孩的手，假装不知道，猜了好几个名字，惹得尚修月一阵冷哼。
几番拉扯，尚修月发现温语岚是故意逗她，终于松开手。眼睛被放出来，尚羲和捏了一根仙女棒出现在她面前，仙女棒“滋滋”燃烧着。
尚羲和把那一根仙女棒递给她。仙女棒的花火映在她笑意盈盈的眼睛里，亮亮的。
温语岚刚被松开的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她看见尚羲和手里捏住烟花棒像是捏住了一片银河。
温语岚接过来：“谢谢，好漂亮！”
更辽阔的星辰在零点时升起，绚烂的烟花一排接着一排，在天空中极力绽放。温语岚听着耳边传来此即彼伏的尖叫，看着眼前不歇的烟火突然好感慨，新年的气息充满希望地向她漫过来，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株快要渴死在沙漠里仙人掌，奄奄一息之时，脚下的土地一下子变成了绿洲。
“新年快乐！”广场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和河对岸的烟火一起，以最高昂的情绪迎接新的一年。
广场上的热闹并没有因为烟花的结束而结束，他们三个在广场上的小摊缓慢穿行，兴致盎然，尤其是尚修月，她开心的整个人快要飞起来，看到有人在路边卖花灯，缠着尚羲和给她买一个。温语岚看她调皮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宋冉然，那个女孩和修月的表达方式一样，她在心里想，如果她是这样的性格，生活会不会好过一点。
想了一会又觉得性格什么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很难改变。想通过改变性格获得情感寄托的想法实在好笑，脸上也跟着挤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尚羲和将第二支花灯递给她，说：“送你一支花灯，希望新年能收到你的好人卡！”
温语岚知道他在打趣前两天的事情，笑着接过来：“好的，尚羲和。我宣布你新年第一个愿望实现了。”
说完，温语岚微笑着提起灯，看了看它的花纹，伸出另外一个手摸了摸灯芯中间毛茸茸的新年生肖。后半夜的风渐渐小了，还算温柔的混入人群，温语岚额前的发丝轻扬，她整张脸都被黄色的小灯柔和照亮。
这样的情状落在尚羲和眼里，比清酒还醉人。
这世上所有好时候都需要微风来熏一熏气氛。此时此刻，夜风一阵一阵从河岸上吹过来，尚羲和感觉这些天环绕在他身上所有坏空气全都被吹散了，这万象更新的喜悦，让他心中辽阔又明朗。
同样明朗的心境也在温语岚心中弥漫，她跟着他俩在跨年夜里到处跑，射击摊，娃娃机，旋转木马，这个元旦夜几乎成为了她这些年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晚饭后的那个电话给她带来的杀伤力顷刻之间被三人同行的快乐吞噬掉。
越夜越冷，跨年的人陆陆续续回家，他们三个一行，踏着后半夜的风聊着天走了一段。话最多的当然还是尚修月，她说着自己在学校发生的趣事，把另外两个人逗得不行，尚修月说得投入，一个没留意，被一股风带走了她的气球，她折回去去追。
尚修月追气球用的不仅是腿，还有嘴。她追着气球跑的时候，嘴上也在用劲，分贝值数直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尚羲和和温语岚站在路边干看着她忙活且狼狈的背影笑话她。
“修月真的好活泼。”温语岚说。
“是，但有时候真的有点活泼过了头。”
“怎么了呢？”
“之前我还在上初中，她上小学。我们回老家过年，从回老家到元宵节，她从来没有十二点之前睡过觉的。我们每个人跟秀女一样，等她来挑选，陪她狂欢。”尚羲和停了停，“她那时候小小的很可爱，只要她甜甜地向你伸出手说：‘哥哥陪我玩吧！’谁又能拒绝呢？”
温语岚看着陷入回忆里的尚羲和，他整个人因为过去的美好，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果然爱是一个人最好的滤镜。”
尚羲和扭头看她，等她接下来的话。
反方向走过来的路人拦住气球，递给尚修月。尚修月道谢后，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温语岚看着她跑过来的身影继续说：“因为你对修月的爱，你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内心柔软又充实。也因为你和你的家人对修月的爱，所以她才无忧无虑，快乐活泼。”
跑了半天的尚修月终于来到他俩旁边，追了趟气球没了力气，安安静静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听他们两个有来有往地讲话。一个不停地追问，一个耐心地回答。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上班啊！请假很久了，再不去就要失去工作了。”
“在哪上班啊！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在一家儿童美术馆教小朋友画画。那家美术馆离我家很近的，地铁直达。十分钟就到了。”
“美术馆叫什么名字？”
“潭月儿童美术馆。”
“教画画？”
“美术馆不教画画干嘛！学数学吗？”
——
【潭月儿童美术馆】
尚羲和在手机导航上输入这个地址，然后闭上眼摸索路怎么走。他向来是个有效率的人，脑海里知道怎么走了，第二天下午就跑去实地勘探了。
因为不知道美术馆课程安排，他想着应该跟幼儿园啊，小学这些地方放学时间对接，他知道小学下课时间，但不清楚幼儿园，就跑去问黄云芝：“曜辰幼儿园什么时候下课啊？”
“现在就是五点之前接回来，怎么了？”
“没事啊！”他举起桌上的橙子扔上去，接下来，心里暗暗计划，没看见黄云芝一脸的八卦。
“今天我去接辰辰放学吧！”
黄云芝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失望了：“没意思，我以为你私生子能上幼儿园了。”
尚羲和一下子没接住扔起来的橙子，“彭”的一声橙子滚到了沙发下面。
——
傍晚时分他开着车接走尚曜辰，跑到美术馆附近。装修色彩鲜明的大门紧闭，玻璃门映出里面热闹的画面。他把车停好，拉着尚曜辰到了对面的冰淇淋店。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到了店里，尚曜辰抱着他的腿不松，背这小书包一遍遍地蹭他的裤子。
“喜欢我什么啊？”尚羲和将人扯远。
“你从来都没有接过我放学，今天一来就带我来吃冰淇淋，我能不喜欢你吗？快来吧！”他扯着尚羲和的手到前台，脑袋刚过柜台，“我要草莓味的。”后面这一句话是跟店员说的。
“草莓味什么草莓味，谁说要带你吃冰淇淋了。”他把小朋友抱起来，扭头告诉店员：“拿个小蛋糕就好了。”
尚曜辰一听只是来吃小蛋糕，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因为学历不高，闻到小蛋糕的香味后就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愿望，还算满足的坐到一边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尚曜辰吃完蛋糕已经很久了。他看着时不时望向窗外的哥哥还是没有要带他走的样子，疑惑地问：“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走啊？我的肚子说想吃妈妈做的鸡翅了。”
“再等一会吧！曜辰，再等一会，明天哥哥还来接你吃小蛋糕。”
“还有冰淇淋。”尚曜辰美滋滋地补充，跟吃到嘴里了一样乐呵呵地等在一边，掏出书包里的玩具自顾自玩起来。
冬天天短，还没六点太阳就已经西斜了。橘色的夕阳洒在马路上，对面的儿童馆终于打开了大门。爸爸妈妈们接走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小朋友，他等的人终于穿着围裙出现。
夕阳余晖里，她脸上带着灿烂地笑跟可爱的孩子们说再见，围裙上彩色的颜料呈现出凌乱的艺术感。
“辰辰，你看到对面那个美术馆了吗？”
尚曜辰看过去，什么美术馆他听不懂，只是看见了很多小朋友。心想美术馆应该就是很多小朋友吧！于是回答说：“看见了。”
“你以后放学了去对面学画画，是不是天天都能来这里吃东西了。”
“天天来吃！”尚曜辰过年了一样大喊，“好！好！我要学画画。”
尚曜辰不禁骗，回到家兴高采烈的。黄云芝从尚羲和手里接过书包和小被子想着是他带着小朋友出去玩了才这么高兴。
蹲下来检查一下尚曜辰身上没什么伤口，就放他去玩了。
“伯母，你有没有想过培养辰辰什么爱好啊？”
黄云芝奇怪地看他：“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你弟弟的教育问题了？又是接他放学又是培养爱好的。到底什么事啊你跟我说。”
“亏你还是人家妈妈呢？你就没看出来他眼里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尚羲和掏出手机，亮出他P好的照片给黄云芝看。照片里带着生日帽的尚曜辰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只眼睛里P了一个大字，连起来就是——画画！
黄云芝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又要搞什么！”
尚羲和笑了笑：“他学画画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以后每天都由我来接送，还包学费。”黄云芝翻来覆去地想也觉得他没理由这样，最后觉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答应了。
只是就这么一日日地学了好几个星期，她发现这小孩画画没啥长进，身上的肉倒是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