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陈载亿

2、第 2 章

　　我偷了祠堂里的东西，那是母亲不愿说与我的。
　　母亲不愿我被仇恨裹挟，运用能力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所以她没有告诉我怎么发动无归。我趁着母亲不在，偷走了压在族谱下的先祖手记。因着这本手记，我才了解到更多关于无归的事。
　　我在剧团里很受尊敬，因为团长——也就是母亲的旧识护着，而我又确实有能力，十六岁便成了角。团长发配给我一个叫小怜的姑娘，让我好生看顾她。
　　小怜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瘦小得像十二三岁的。听团长说小怜家里清贫，便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辗转到了团长手上。团长瞧着她可怜，长得又有几分水灵，最终还是心软留下了她，给她起名小怜。
　　因为我们年纪相仿，团长估计我们俩能聊得来些，便发配到了我手上。
　　一开始小怜很沉默，但手脚很麻利，显然以前没少干活。
　　许是被生活打磨，她很懂事，从不会惹我不快。
　　母亲饱读诗书，我认的字都是母亲教给我的。女子若非出生高贵，是不能识字的。我心疼小怜，得了闲时教她识字。
　　我在纸上写“小怜”，说这是她的名字。她睁大眼睛瞧，很久之后才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轻轻地拽住我的衣袖，问我我的名字。
　　我提笔，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三个字。小怜好像很疑惑：“你不是叫阿澜吗？应该是两个字，可你却写了三个。”
　　我小声说：“阿澜只是艺名，我本名叫叶君澜。”
　　“我只告诉你，你可别说与别人。”
　　小怜像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样，讲话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叶……君澜？”
　　我点头：“是我。”
　　小怜瞧着很开心，眉眼间都是飞扬的神采，俏丽的笑颜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春光从天边泄下，洒在普罗大众间。我和小怜沐浴在春光下，融入了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