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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阴山之战 ...

  •   整个上午,湖区都非常的宁静。两人轮流守望和休息,疲劳去了大半,体力却谈不上恢复。全拜柔然女所赐,他们现下饥肠辘辘,小树林中寻不到什么可吃的食物,两人只好站在湖前发呆。

      “咦,怎么没见死鱼浮上来?”许洋疑惑的问道。

      陆易姚不以为奇,笑道:“水面上若全是死生物,这样的湖水有人喝才怪!”

      许洋点了点头,忽然裂嘴一笑道:“来哩!”

      陆易姚举目远望,只见西北方尘沙大起,一面面高扬的旗帜和大军的阵容逐渐清晰。

      “果然是老朋友!”许洋现出兴奋之色,却又忍不住道:“我们会不会又是羊入虎口,而且这次还是自己送上门去。”

      陆易姚未及回应,拓跋圭的先头部队已驰到面前,几十骑从中分出,将两人团团围住。领头大将许谦策马上前,一眼即认出他们,大感诧异的道:“怎么是你们!”

      两人才不跟他废话,直言要拓跋圭过来相见,许谦又看了他们两眼,竟依言去办了。

      闻讯赶来的拓跋圭抛离随行亲兵,一马当先的直奔至两人面前,方勒马急停,一双眼睛直瞪着他们,似乎仍感到难以置信。转眼间,他已从马上跃下,再望向陆易姚和许洋时,目光中隐含喜悦之色,问道:“两位怎么会在这里?”

      许洋懒洋洋的笑道:“我们既不是来找大王算帐的,也非是来投奔大王,……”

      “我们有军情奉上,以报答大王当日的救命之恩。”陆易姚打断许洋,他只想换了食物马匹走人,不想再生任何事端。

      听着他们将昨晚所见道来,拓跋圭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沉默了好半响儿,忽然一把抓住两人的肩头,双目射出深刻及杂的神色。

      他此次的行军原本非常秘密,却还是没能瞒过柔然人的耳目,还未到阴山,他的军队先和拦截在半路的库莫奚人打了一仗。库莫奚部一直对这片大草原有野心,暗中与柔然人结成联盟,幸好他早有戒备,在三千柔然骑兵赶来会合之前,先一步击垮了库莫奚人,柔然军队不战而退,又躲回阴山山脉中。

      柔然人的领袖丘豆伐可汗社伦确实是个厉害的对手,先是联合库莫奚部,又留下这支三千人的精锐部队殿后,自己率领余众提前北返。目前滞留在阴山北麓的只余咄哈的部落,咄哈是社伦的叔叔,他的部落是柔然族内第二大部落。拓跋圭赶到阴山东段就是为了追击刚出发向漠北撤退的咄哈,但是他必须先收拾掉负责殿后的柔然骑兵。

      阴山支脉众多,要挖出一支刻意隐藏的军队谈何容易,如果明日以前他还不能找出柔然军,就会失去征服咄哈部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柔然人全部安全的返回故乡。

      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易姚与许洋带来的情报有多么的珍贵。

      拓跋圭难掩感动之色,道:“两位可知我是如何的感激你们,又是多么的高兴能再见到你们!”

      两人同时怔住,才几日不见,拓跋圭的态度居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来他们那三十鞭没有白挨。

      陆易姚首次对拓跋圭生出一分好感,他感到对方表现出的亲切与他们送上的情报无关,那是一种和朋友意外重逢时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情。

      许洋原本满肚子尖酸刻薄的讥讽之词,此时却抖不出半句,嘿嘿一笑道:“如果我们的情报还算有用,大王可否先照顾一下我们的五脏庙。”

      拓跋圭环顾四周,见两人周身无一物,马儿也不知所踪,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吩咐手下准备食物。

      大军就地歇息,士兵们被命令饮用自带的水粮,战马比较可怜,饮不到湖水,只能在一旁吃草。

      两人刚享受完一顿风干羊肉和胡饼,正惬意的躺在湖边小憩,忽闻拓跋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方召开完临时的军事会议,身后跟着张衮。行军在外没有那么多礼数,这对君臣一起在两人的身边坐下。

      许洋好奇的问道:“那个柔然女子究竟是何人?与柔然骑兵是一伙的吗?”

      拓跋圭双眼大放光彩,笑道:“两个幸运的小子,你们遇见的是阿提娜,社伦最心爱的女儿,柔然人的女神,草原上的太阳。”

      两人对望一眼,均想这个柔然女子果然大有来头,原来是草原上的天之骄女、最闪亮的明星,连作为敌人的拓跋圭都满口的赞美之词。

      张衮补充道:“在柔然语中,阿提力代表着草原上的太阳,不过这是男子的名,它对应的女子名便是阿提娜。阿提娜不仅是柔然族中最美丽的姑娘,也是最勇猛的战士,我们要对付的三千柔然骑兵便是由她统领的。据说她的鞭艺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手中那条百战软鞭几乎从未遇到对手。”

      许洋摸着额头,心有余悸的道:“她的利害我们可领教过了,一箭就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唉,马儿也被她杀了,还有我们的行囊,估计也是被她丢的。”

      拓跋圭微笑道:“今日,我就为两位报这一箭之仇和杀马之恨。”

      陆易姚淡然道:“看来大王已定好应对之策,不知是准备突袭还是诱敌以攻之呢?”

      拓跋圭闻言凝视着陆易姚,不禁感叹道:“两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勇士和大将。”

      许洋心叫不好,忙岔开话题,指着湖水问道:“柔然人究竟往水里投了什么?”

      张衮答道:“那是一种类似泻药的粉末,对人马均有效,但不会立即发作。柔然人算准了我们路上会在这里休息,所以才想出此计,他们的精锐之师应该已埋伏在东北方的山路两边。”

      拓跋圭露出自信的笑容,目光炯炯的道:“柔然人太贪心了,他们只要把我拖在阴山,再多一两天便可完成殿后的任务。可他们却妄想彻底击败我。不过,这亦像阿提娜的作风,她从来都喜欢占据主动,大胆狂妄,对敌人毫不留情。那我就将计就计,令她自吃苦果,谁让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派了你们两位来助我一臂之力。”

      许洋即刻猜到拓跋圭之意,笑道:“看来大王要佯装中招,引柔然兵出来,杀它个片甲不留。”

      拓跋圭蓦地站起来,遥望着北方的山峦,浑身充盈着斗志和信心,一颗心已经飞驰到战场。“两位可有兴趣随军观战?”

      陆易姚还未及回应,身边的许洋已然叫好。

      “战场杀敌不同江湖搏杀,长兵器总是占尽便宜,你们不妨从枪矛槊戟中挑选一件。”拓跋圭道。

      陆易姚虽同意陪许洋去见识一番,却没打算要冲锋陷阵,遂笑道:“还是自己的刀剑顺手。”

      许洋一想到刀枪无眼,连忙道:“我们就要两弓两盾好了。”

      拓跋圭的六千骑兵在与库莫奚人的大战中折损了近五百人,他将目下的五千五百人分为六队,自领两军,其余四军分别由麾下大将贺纳、奚牧、长孙道生和许谦统帅。

      此刻大军已行出盆地,踏上通往阴山北麓的山间大道。

      拓跋圭骑着一匹通体乌黑、不见一丝杂毛的骏马,背后负着威震草原、敌人闻之丧胆的雁翎枪,枪头在左肩上斜斜竖起,形态威武至极,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逼人气概。

      两人并骑在他的左右,见到沿路的地形,心里逐渐明白了为何拓跋圭舍奇袭而用诱敌。这条夹在两山之间的道路颇为平坦宽阔,两边的山势不高,山脚处是平缓的草坡,直到里许之上始有疏林,如此宽阔的地形足够大军拉开阵势反击敌骑的冲击。

      拓跋圭望着山上的疏林道:“柔然人在沿路必布有探子,我们若策马上山突袭,恐难奏效。一旦敌人意识到我们的战马和士兵没有中毒,不待我们上山来攻,便会撤得无影无踪。”

      许洋笑道:“当然是在山下以逸待劳的好,不过,对付三千名自高处冲下来的骑兵,依旧是一场硬仗。”

      拓跋圭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笑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这将是一场一边倒的战役,我要让柔然人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战马的嘶叫声从军中传来,此起彼伏地响成一片,原来是拓跋圭用来诱敌的几百匹马药力发作,大多数已经走不动,就地泻肚,几匹特别严重的正歪到在地喘息,士兵也作势乱作一团。

      拓跋圭冷静的望着四周的山林,他知道柔然骑兵定藏在方圆十里之内,敌人的探子可能已赶回去报告情况。

      长孙道生带着一队士兵从前军急驰而来,禀道:“柔然人的狼烟信号出现在前方半山腰的上空,该是探子所点,估计敌骑二刻钟内就会到达。”

      “道生,你派出两小队骑兵速去驱逐附近的探子。”

      拓跋圭吩咐完长孙道生,以鲜卑语大喝道:“绊马索!”他身后的旗手打出相应的旗令。

      战士们显然早有准备,立即应命而行。每军之中都迅速驰出两百名骑兵,两人一组,井然有序的在山脚处的草坡上布置绊马索。不到片刻,就在两旁的山坡上结出分布广阔、阻挡敌骑冲击的绊马索阵。

      陆易姚和许洋看过去,只见绳索被野草所盖,根本无法察觉,不知情的敌骑从山上攻下来,定会被马索绊阻。现在他们均已相信拓跋圭对此战确有十足把握,柔然人这回肯定凶多吉少。

      马儿的悲鸣声不绝于耳,大部分拓跋族的战士立在战马旁边待命,有些坐在地上,与座骑一起休息。远远望去,整个大军阵势松散,就像待宰的羊群。

      密集的蹄音从半山腰的疏林方向传来,雁翎枪不知何时已被拓跋圭握在手中,他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大战一触即发。

      两边的山坡上全是柔然骑兵,他们大声叱喝着,气势如虹的杀下来。

      拓跋圭很有耐心,他早已暗中布置妥当,大批弓弩手和盾牌兵集中在中军,恭候敌人大驾,不论柔然的骑兵如何的勇猛无敌,若妄图以快骑冲击,在远射和绊马索的配合下,肯定损伤惨重。

      而他的高明之处,就是要待至最后一刻,当敌人发动全面进攻有进无退的关键时刻,方展开阵势迎敌,免得被狡猾的柔然人及早发觉,转而防守和撤退。

      敌军骑兵即将踏入绊马索阵,嘹亮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吹响了鲜卑人胜利的凯歌,听在柔然人耳中却是索命的安魂曲。

      拓跋族的战士全部飞身上马,齐声呐喊着必胜的口号,士气昂扬到极点。中路两军最先摆好阵势,对遭到绊马索拦截的敌骑展开如骤雨般的箭矢攻击。两翼分出四军,分别向两边山坡上的柔然人包抄过去,切断他们的后路,展开无情的围歼战。

      柔然人知道中计,已经太迟了,他们进退维谷,只好拼死抵抗。百多名柔然战士下马,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拆除绊马索,其余的柔然骑兵迅速分成几组与冲上山的拓跋族军队正面硬撼。一时间杀声震天,两边均是骁勇善战的草原勇士,每个人都肯为自己的部族献上生命。

      柔然人虽遭到重创,士气不落反涨,许洋心中感叹,别过头对拓跋圭道:“他们拆除绊马索,看来不仅不准备撤退,还会集中力量攻击我们的中军,似是冲着大王你来的。”

      “这种面对面的对决,我期待许久了。”拓跋圭一箭射死一名越过绊马索阵的敌骑,将视线转向一边冲杀一边指挥战斗的阿提娜,大笑道:“我不仅要击败柔然,还要征服他们草原上的太阳。”

      陆易姚的心神亦在阿提娜的身上,那头比阳光还要灿烂的金发,飞扬在血腥的战场上,叛逆得刺眼,却又狂野得和谐。她的美丽、骄傲和强悍融合成一种非常另类的特质,就像烈酒,入口火辣如刀割,让人绝不愿再尝第二口,待到醉意弥漫时,又觉得回味无穷,忍不住想一品再品。

      许洋心中觉得好笑,战况如此激烈,大家的目光却忽地全集中到金发美女的身上。他也凑热闹看过去,只见阿提娜手中的长鞭舞得煞是好看,如一条在空中狂舞的蛇,威力却堪比飞龙,长鞭扫到之处,一片人仰马翻,配合她高超的骑术,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

      西边山坡上的绊马索阵首先被破,数百名柔然战士分作几排,前方骑兵以高盾护着人和马,后排的骑士弯弓搭箭,在阿提娜的带领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拓跋圭所在的位置杀来。

      拓跋圭冷静地发出命令。中军瞬间变阵,六百名手持长槊和铁钩的骑兵来到最前方,排列成密集的阵形抵挡敌骑猛烈的冲击。双方最后一轮箭矢往来过后,即刻进入到短兵相接战,陆易姚和许洋也不得不擎出刀剑加入战斗。

      “我去会会柔然美女的百战软鞭。”许洋兴奋的盯着押在敌骑后方的阿提娜,拍马便去。

      陆易姚自然紧跟其后,他劈落两名杀到面前的柔然骑兵,一抬头,正好与阿提娜瞧过来的目光相触。那蓝宝石般动人的双眸中射出狂妄的怒火,她完美无瑕的脸上沾着点点血污,神态依旧那么的骄傲与从容,陆易姚的心中涌起一丝连自己也没法解释的怜意。

      许洋已经冲到阿提娜的马前,俯身避开飞向自己面门的软鞭,同时电射般刺出宝剑御风,直取阿提娜的小腹。

      劲风急疾震耳,未见阿提娜手腕有任何抖动,但鞭子却像变魔术般的回转绕至,好似条灵蛇往他的手臂噬去。许洋一击未中,慌忙变招,右臂虽未被鞭子缠上,却着实的挨了鞭梢一记。

      两骑错开,阿提娜的百战软鞭如同活物,神乎其神,没有丝毫停滞的追向许洋的背心。

      无形的影子横空出世,扑向鞭身,阿提娜抖回鞭子,冷冷的看着陆易姚。

      一员生得虎背熊腰,手持长矛的柔然族大将蓦地拦在正欲掉头的许洋面前,此人名叫阿鲜,是咄哈的四子,在部落中是数一数二的勇士。

      沾满鲜血、透利着寒芒的矛尖直指许洋,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挺剑迎向来敌。

      另一边,当阿提娜的余光扫过战场时,百战软鞭忽然化作万千鞭影,像骤雨狂风般向陆易姚罩去。陆易姚心中大骇,对方的鞭法确实已达到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境界。他只能被动地作出应变,无形忽劈忽挡,以快如闪电的刀攻,应付阿提娜诡异莫测的招式。

      在对攻之中,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有两大弱点,一是骑术远逊于阿提娜,二来是心态,对方势要取他的性命,他却以防御为主,舍无形近攻之利,一味与阿提娜的长鞭纠斗,这使他一直落在下风。

      软鞭的缠绕性令他出招时颇为顾忌,下一刻,让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的无形一刀劈空,阿提娜的手腕狂抖,长鞭如怒蛟回头,一下子把无形缠个结实,她接着策马往后疾退,瞬间将鞭子拉个笔直。

      无形几乎脱手,陆易姚一把勒住马儿,止住前驱之势,抬眼只见阿提娜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狂傲笑容,他立刻生出危险的战栗感。

      强劲的破空之声自阿提娜的身后传来,一支长箭如流星般飞过她的肩头,直奔陆易姚的胸口。

      陆易姚心下虽惊,身体已作出反应,左手握上长鞭,迅速一荡,矫捷地飞身横跃下马,在阿提娜再次勒紧长鞭之前,无形之刃破鞭而出,正好拦住飞至眼前的第二支羽箭。

      阿提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收回长鞭,从他身边策马而过,飞驰向拓跋圭的中军。

      陆易姚大口喘息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竟然逃过此劫,现在他的对手变成了朝他连射了两支冷箭的柔然大将莫察古。莫察古是阿提娜的叔辈,貌若凶神,善使双戟,此刻他已催马向陆易姚践踏过来。

      值此性命攸关之际,陆易姚再不与敌将客气。他没有回避跃来的战马,而是瞅准时机,翻身钻入马肚之下。无形刀横劈向敌马脚,迫得莫察古也落下马来,两人在地面展开了近身搏击。

      七八招之后,陆易姚逐渐占据主动,莫察古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刀招,原本在马背上应用得灵活自如的双戟顿时变得非常笨拙。刀戟相击,发出一下清脆激响,莫察古怒目压上。

      刀刃猛然向下一滑,陆易姚巧妙地卸去迫在刀背上的力道,接着突然迅往左移,竟将无形作长剑一般使用,一刀笔直地刺向正欲稳住重心的莫察古,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下一瞬,无形刀已贯肩而出,莫察古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阵喝采声传来,许洋与长孙道生带着十几名骑兵驶至陆易姚跟前。许洋的左腿缠着已被鲜血浸透的布条,他虽然击败了柔然勇士阿鲜,自己亦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陆易姚将已经受到重创的莫察古交给长孙道生,重新上马,和许洋奔回拓跋圭的中军。

      此时,两边山坡上的柔然骑兵几乎全部被拓跋圭的大军消灭殆尽,杀到山脚下的柔然勇士也惨被中军吞没,只余五十多人跟随着阿提娜,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沿着山路向北逃去。

      两人和正衔尾穷追的拓跋圭在山下汇合,拓跋圭手中的强弓已经张开,一箭射落行在队伍最末尾的柔然骑兵。

      “射马不要射人!”拓跋圭大声吩咐着左右士兵。

      陆易姚和许洋也摘下背后的长弓,三人并骑在最前方,一起挽弓搭箭,瞄准阿提娜□□的火红骏马。

      三箭齐发,化为三道疾如电闪、势似惊雷的光束,直追目标。

      阿提娜没有回头,箭至的那一刻,绕在手臂上的长鞭向身后抖出,仿佛灵蛇吐信般将三只劲箭一扫而落,座下神驹一声长鸣,四蹄踏空如飞,向前方加速驰去。

      随风飞扬的金色长发,耀眼夺目得令人眩晕,卷走了战场上每个男人的心魄。

      看着阿提娜英姿爽飒的动人美态,陆易姚不禁百感交集,身边的许洋被其一身超绝的武艺所震,忍不住连声叫绝。

      “不要再追了!”拓跋圭不舍的望着那抹渐渐远去的金色,打出了停军的手势,他勒住缰绳对两人道:“载着阿提娜的柔然神驹,能一口气连驰百里而不怠,是名副其实的千里马。”

      三千柔然精兵在阴山脚下惨败,战死大半,伤者全被俘虏,只余三十多人随阿提娜逃出生天。

      拓跋族的战士受到了比他们想象中更顽强的抵抗,是役折损了八百人。大军清扫过战场、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后,继续向阴山北麓进发,遣下满山遍野的死尸,尽显战争的无情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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