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你同桌》许白子

30、罚站

　　“同桌，生日快乐。”贺源眉眼一弯，把蛋糕递给他。

　　“还有蛋糕？”温寒一脸惊喜，刘女士说来给他送蛋糕也没来，没想到贺源给补上了。

　　“有蛋糕吃啊！”宿舍几个人都嚎起来:“温寒生日快乐！”

　　温寒头疼地笑笑，心里却高兴极了。

　　“我关个灯？”贺源轻轻问了一句。

　　“还是我同桌会啊，关关关。”刘清了然道：“我有打火机！”

　　贺源不置可否地笑笑，关了灯拿出来两个小投影灯，一边一个，照在墙上是满屋的生日快乐。

　　“哇！”徐林俊慢悠悠地感叹道:“好浪漫啊，真好看。”

　　“哈哈哈，刚好那还有花，这氛围还挺适合告白！”尚北打趣道。

　　贺源正给温寒带生日帽闻言，手抖了一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怎么还没喝就醉了？说什么呢。”温寒笑着就着灯光看清了蛋糕。

　　一个绿色的小森林，上面一只折耳兔抱着个蘑菇懒懒地趴着，像个童话小世界。

　　温寒目光闪烁，盯了半天，怔怔的说:“这蛋糕可怎么吃啊，舍不得。”

　　尚北看了看蛋糕，又想起自己刚才那句话，他怔怔地看了看盯着温寒的贺源，一时有点发懵。

　　“先许愿吧。”贺源轻轻提醒道。

　　温寒闭上眼，一群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贺源悄悄地拿出手机，迅速地拍了一张侧脸，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做贼一样。

　　尚北嫌弃地撇撇嘴。

　　温寒吹了蜡烛，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拿着刀比划半天，最后一脸为难地看着贺源：“我不太会切，要不然你来吧？”

　　贺源嘴角上扬，挽了挽袖子，自然地接过刀：“小兔子给你。”

　　“谢谢。”温寒端着一小块森林，看着那个小兔子，那勺子拍了拍它。突然想起了在贺源卧室见到的那张草稿纸，那个兔子，那张标着23的废稿。

　　温寒蓦然抬头，贺源正认真地分蛋糕，他含着笑，比暖黄色的灯光还温柔。

　　“来，今天高兴，喝点！咱们祝温寒生日快乐！”蛋糕吃的差不多了，刘清开了罐啤酒吆喝着。

　　“源子，干杯！”

　　贺源笑着拉开拉环，顺从地碰了一下，温寒笑意更浓了。

　　“咱这新语文老师，也忒多事儿了，明明上课跟咱们开玩笑挺好的，虽然有点区别对待，你说她怎么那么爱告状呢。”啤酒瓶扔了一地，左鹏飞晕乎乎地吐槽着。

　　“嗐，她有意见也不说，直接就去找老杨，最近老杨说了我好几次了。”李华清一杯啤酒还在拎着晃，说起语文老师也是愁。

　　“我觉得，语文老师说话不太好听。”徐林俊不喝酒，坐在那儿弱弱的说，“上次讲作文，她找的反面教材我觉得写的也没她说的那么一文不值。”

　　“对对对，她把人家小姑娘差点损哭了，自己还委屈的说人家故意气她不好好写！”

　　“哎对，这语文老师居然上次居然还说温寒的作文不符合要求。”左鹏飞一拍大腿，义愤填膺地道：“温寒啊！以前哪次他的作文没被表扬过？”

　　“就是啊，他最近为啥老提醒你的作文不符合要求？”尚北今晚挺安静，这会儿才问了一句。

　　温寒搭着贺源肩膀笑的轻松:“我没按她给的模板写。”温寒喝了一口酒：“写作文还非要往壳子里套，没意思，我不乐意那么写。”

　　“哈哈哈哈，牛！”

　　“清！别上去了，今晚咱俩睡！”左鹏飞喊着，已然神志不清了。

　　“睡！好兄弟就要一起睡！”刘清也醉醺醺的：“咱今晚，都一起睡！”

　　“你们小点声，别把宿管大爷吵来了。”李华清提醒到。

　　“没事儿，来了一起睡！”

　　“行了行了，那现在睡吧。”温寒憋着笑，把两人拉起来扶到床上。

　　嚷嚷半天，大家也都散了，刘清和左鹏飞搂着挤在一张小床上 ，徐林俊作息规律，早就睡了。

　　尚北几个回了宿舍，贺源并没有跟上来。他犹豫半天，坐在张伟床上小声道:“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儿。”

　　张伟没理他，尚北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洗手间的李华清，神秘地接着说:“我感觉源哥对温寒，好像，好像不太一般。”

　　尚北今晚一直在想，从食堂点水房，从小隐于市到元旦，越想越不安，现在一口气说出来，还十分忐忑。

　　“你才知道？”张伟不咸不淡地道:“亏你们还是发小。”

　　“靠！你早就知道？”

　　“咋看出来的啊，这可不能乱说啊。”

　　“你都看出来了，还说我乱说？”

　　“也是啊，那，你觉得温寒看出来了吗？”尚北一副发愁的样子。

　　“在这方面，我第一次觉得温寒还没你聪明。”张伟依旧淡淡地。

　　“就源哥这个样子，温寒要看不出来，我看他也难说出来。”

　　“那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了。”

　　“源子，你画画的那么好，没有想过去当艺术生吗？”温寒抱着楼梯，脸框在爬梯格子里懒懒的问。

　　“画画？”贺源有点懵，“我画的不好，我也没有很喜欢画画。”

　　“蛋糕不是你设计的吗？”温寒以为他是自谦，由衷地夸道：“这是我目前见到过最漂亮的蛋糕。”

　　贺源笑笑，他很高兴:“喜欢就好。”

　　“设计图还在吗？我想做个纪念。”

　　“真要吗？”贺源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温寒对自己的礼物这样重视，缓缓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纸。

　　纸的背面沾上了一些蜡笔颜色，红红绿绿的。他小心翼翼的把纸展开，这是第28稿。画的跟蛋糕很像，颜色却天差地别，蜡笔效果不太好，大概没想到要送人，涂的很潦草。

　　温寒没忍住笑出声来，心道真不愧是文科班的第一名，表达能力真强，这样的图还能做出那么好的效果。

　　“收拾完啦，我先回去了。”贺源关了投影灯，今晚月色很好，冷白的光透进来，房间不算太暗。

　　“源子，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温寒微笑着，语气却很正经:“你真的，对我很好。”

　　贺源对上那张精致的脸，像是月亮下的玫瑰，让人不自觉的也弯了弯眼。

　　“开心就好。”

　　“特别开心。”

　　“源子，明天见。”

　　温寒笑着看他，这次不是梦，温寒真切地感觉到了今晚的热闹，没有曲终人散，这群陪他过生日的人，一睁眼还能看见。

　　“嗯，明天见。”

　　……

　　第二天教室外面多站了几个，老杨一脸黑线，平等地瞪了每个人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尚北站在外面连个给他递热水的都没了。幸好，温寒已经不需要热水暖手了，他手里捧着个暖手宝，热乎乎的，那是昨天贺源送他的生日礼物。

　　“你这罚站都罚出装备来了？”尚北搓着手，“给我暖会儿呗。”

　　温寒正要递过去，听见身后贺源淡淡地说:“不行，你不是有口袋吗？插兜里暖不行？”

　　“切，插兜里就插兜里。”尚北越过温寒看了一眼贺源绷着的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温寒转过头，贺源这次平等的也瞪了他一眼，一副又委屈又气的表情，转脸读书去了。

　　“？”

　　“喂，生气了？”温寒实在听不下去他那心不在焉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推着书把他往边上挤了挤。

　　“没有。”

　　“气什么？”

　　“那是我送你的，你怎么随便给别人用。”贺源也不笑，死死地盯着书。

　　温寒看他这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逗他:“你不是说没气吗？”

　　贺源没吭声，又翻了页书。

　　“犊子都送我了，你怎么还护着？”

　　贺源抬头看他，一副有气没法出的样子，气不过又继续背书去了，一字一句的咬，刚开始温寒听着想笑，后来就担心他把自己憋死。

　　“呐，特意给你留的，比他们分的那些都好吃。”

　　温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铁盒，推到贺源面前。昨天他回去写请假条的时候看见贺源桌上空空如也，今天早上特意揣了一盒带给他。

　　“吃一个？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都分给你了。”温寒懒散地靠着窗台，看着贺源笑：“别生气了呗？”

　　“特意，给我的？”贺源盯着他。

　　“是啊。”

　　“糖不是用来看的。”温寒看他拿着盒子摸半天，提醒道。

　　“苦的？”

　　“这叫香，要的就是这个苦香味。”温寒顺手也从盒子里摸了一颗，“怎么样？好吃吗？”

　　“嗯。”

　　“那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你拿我当小孩儿哄？”

　　温寒笑笑又往回撤了两步，挪回原来的位置上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