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2》阿麦哥

31、画展

　　耗子见闻喜说的诚恳，望眼观探，三分钟很快过去，张童生依旧在那里拍水，杨萍则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指引他洗白菜。

　　“这证明不了什么。”耗子不认为这样就能给哥哥带来什么有价值改变，张童生时而暴走，时而呆滞，连精神专科医生到现在都没想到治疗方法，就凭杨萍这个嘴炮胡乱操作就可起到效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不过，经过这三分钟耗子至少看到了杨萍的善意，走上前一改态度，“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他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你，还请你回去吧。”

　　杨萍似乎早有准备，幸灾乐祸回道:“你家的护理早就辞职不干，保姆刚刚也向你妈强烈抗议，你还能找来其他人吗？现在我主动替你分担烦恼，偷着乐吧，在我跟前还摆什么臭脸，记得付我工资。”

　　“胡闹，你只是一时兴头。”耗子去扶哥哥，想让他坐回椅子上，却被哥哥一把推开。

　　“你别来捣乱好不好？”杨萍瞪起她的大眼睛目露警告。

　　“真的不行的。”耗子继续上前扶张童生。

　　这时母亲从里面出来，“就让她试试吧，我撵她一天了，这妮儿倔强的很，你别管了，过几天她就会死心。”

　　“可是……”不管承不承认，张家的确已经欠下老杨家两条人命，耗子真的不愿再节外生枝。

　　“随她吧。”张母叹了一声，转身进屋。

　　闻喜见老人发话，笑嘻嘻的出现在耗子面前，“现在没话说了吧，你就留下杨萍吧。”

　　如此一来耗子不知应对，五味杂陈，闻喜又道:“我要回梁城，再晚就没车了，要不你送我去车站吧？”

　　明早需出发去往同州，耗子认为不易想送，王絮玫的手段不一般，便摆摆手:“我送你到门口，你自己拦个车回去。”

　　闻喜听后略感失望，转身往外走，耗子突然又叫住她，“对了，我买了一些吃的，你带一点路上吃，顺便把这包糕点带去给王小朵，替我谢谢她，有劳了。”

　　闻喜本来不想要耗子的东西，说是让帮忙捎的也就不好推辞，把东西装进包里缓缓出门，情绪显得不是很好。

　　当晚杨萍果然没走，一个倔强的女人决定的事情有时候跟她自己都没道理可讲。她主动住进原先护工的那间房间，耗子除了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他不敢大意，临睡前重新将哥哥拴了起来。次日起床照常先去看望哥哥，推门进去哥哥并未躺在床上，问保姆，保姆说叫杨萍给带院子里活动，耗子走到阳台往下看，只见杨萍又是解开张童生身上所有链条在拽着他运动，只是看上去张童生似乎并不十分配合，然而更意外的是他也没做出强烈反抗。

　　耗子给保姆拿了一些钱，让她买菜时顺便给杨萍买一些生活用品，本想就此离开，想了想仍不放心，走到杨萍跟前，劝道:“保险起见，还是给我哥拴上一条吧，家人没个男人要是他闹起来真的不同一般，你们几个指定制止不住的。”

　　杨萍不仅倔强，还很不屑，摆出一副臭脸黑耗子，回道:“那是你没见过我的力气，”说着居然卷起衣管证明自己一身劲道，尽管她的胳膊确实要比一般女人看着健壮，却让耗子瞧见了她两条手臂上多处淤青，那淤青显然就是新添。

　　耗子难免不被其感动，他知道以杨萍的性格绝对不是故意把淤青露出来给他看，很少有女人会主动卷起袖子的，这个动作对女人来说确实有点不雅观，可是杨萍却不这样认为，她只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弱女子。

　　不过她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小心把淤青给暴露，连忙放下衣袖，面露囧色。

　　淤青提醒了耗子，这几日自己不在力县，终究是不可以托大，于是他不由分说引来一条铁链，扣在张童生脚腕处，再三叮嘱不可打开，哪怕杨萍妥协依旧无法心安，思来想去，最终把钥匙交到母亲手里，对杨萍说了声谢谢这才提包离去。

　　出了门耗子先是开车绕县城一圈，突不及防调头上高速往同州方向开去，不过在中途他又改变主意从一个路口下了高速，尽管一路上他并没发现可疑车辆，却仍是小心谨慎，他把车开到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然后又换成出租车去电子品商店买王絮玫交给他的同款摄像机，寻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型号的，从电子商店出来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去车行，在车行花钱租了一辆小车，车子离开车行之前把买来的摄像机分好几个地方藏放，然后一路直奔同州。

　　到了同州查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耗子把车停在路边停车带，然后慢悠悠的往画展位置走去，路过煎饼摊时顺手买了个煎饼充饥，就这样走到画展厅检票口，正如耗子所料检票口设有专门探测仪，禁止任何人携带摄像之类的设备工具进场，哪怕是手机都不行，耗子拿出手机放在袋子里，工作人员给他取储物柜钥匙，耗子手指一勾又顺走一把钥匙，四处观望一阵寻到储物柜把一应东西一股脑放了进去，放进去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因为就刚刚开储物柜时有个人碰了他一下，他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口袋里的小盒子已然不见。

　　“好快的手法。”耗子微微一笑，因为对方偷走的只是个跟摄影机大小差不多的空盒子，望着离开的扒手，耗子默默数了个一字。

　　折返回来时，看到一名男子眼睛跟随他身影飘了一下，耗子与他对视，对方不自然躲闪，耗子跟着冲他一笑，对方转身过安检。

　　“二个。”耗子走到另一个储物柜，把一包东西放进后径直走向画展大厅。

　　会展大厅面积不小，少则也有一千多平方，四处挂满书法画卷，耗子不识墨宝跟着人群瞎晃悠，根据任务条件他需待够一个小时才可离开，好在展品不少，就算每副画扫上一眼估摸一半时间就过去。

　　这年头懂艺术的人不少，瞎凑热闹的更多，展厅内人头攒动，却也不喧闹。耗子看不来门道，自认没有艺术细胞，抽象画，狂草之类的直接略过，装挑国风类的观摩，不懂归不懂，至少总得知道画的是什么，写的又是什么字。

　　接连看了十来副字画，也说不出个好赖，兴趣索然，好在后来发现所有的字画下方标有文字介绍，写的无非字画意境、出入、作者、籍贯什么的，有的甚至还注明估价。看这些介绍耗子还是蛮有味道，至少不再一头懵，遇见贵的或者介绍起来比较牛的就多看几眼，顺道琢磨好在哪里？不过厅内的字画极大部分都是现代人所画，只有少数几副出自明清年代的私人藏品，标注的作者耗子一个都不认识，纵是这样其中有两三副还标出过百万的估价。另外有几副底下作者一栏写不祥的字样。除了现代字画和明清时期，另外有几副注明是民国时期仿制品，仿的都是古代知名人物，反正五花八门，眼花缭乱。

　　一圈转玩果然过去半个多小时，见有人在展厅内现场献墨卖画，耗子凑了过去，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挥舞着擀面杖一般粗细的毛笔正精神抖擞的趴在案台上写字。身后投屏上有图有影像的介绍着他辉煌不凡的人生与头衔。另外还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帮衬着吆喝，售卖着老者的丹青墨宝，老者只写字不做画，一行四字，四字千金，价格虽不算很贵，也不便宜，多数围观之人也就看看不买。

　　往往不懂的才稀罕，尤其粘上艺术二字，耗子看了一会不免心痒，想着许建峥与胖子的办公室内都没有字画点缀，动了心思，把左边女子喊到身边，“帮我写个建瓴峥嵘，再给我写个心宽体胖。”

　　女子一时没听明白，耗子要来纸笔写下八字。这时旁边一男子好心提醒，“这几字不成不文，兄弟这是准备收藏还是悬挂？”

　　“赠送朋友。”

　　“冒昧问一句，朋友是何职业？”

　　“小商人。”

　　男子摇摇头，“既是商场老板何不写大展宏图之类讨彩的字呢？”

　　男子温文儒雅，看着约莫五十来岁，保养的很好，也许实际年龄比这还要大一些，耗子面对他的善意微微一笑，并不想多解释，而这男子却很是热心，不厌其烦，“又或者海纳百川之类的蓬勃大气又不失内涵？是不是更能显示主人气势？”

　　“我只是想跟朋友开个玩笑而已。”耗子并没接受男子的提议，坚持己见叫工作人员把字条递上去，付钱收图，看时间差不多是该离开时，意外发现之前门口第一名扒手正在窃取男子挂在背后画筒内的一副字画。

　　耗子本不愿多事，只因对男子印象不错，一个闪身来到扒手面前，讥讽道:“你倒是贼不走空，怎么？顺带干点私活？”

　　扒手被耗子视破，也不慌乱，瞪了他一眼匆匆逃离。反应过来的男子向道谢不已，见耗子要走，提议一道出去喝杯茶表示感谢，耗子心生防备，婉拒。

　　男子像是看穿耗子心思，开口道:“王絮玫你认识吗？鄙人是他的丈夫，姓孙名兴奇。”

　　王絮玫的丈夫？在画展偶遇，说是巧合耗子定然不信，狐疑的望着对方。

　　孙兴奇呵呵一笑，痛快承认道:“我是专门来寻你的，只是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二人离开画展，耗子打开第一个储物柜里面东西果然已被人动过，把手机拿出来若无其事的放回身上，跟着又打开第二个储物柜里面的摄影机意料之中被人盗走，好在这个摄像机只是个替代品，不过由此不难猜测，对方派来跟踪自己的人远不止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