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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朋友 ...

  •   天有点微热了,青色的衣服黏在身上,我拉拉领子,继续埋头复习老师所讲的课。我因为一开始就差人一截,所以需要更多的努力

      近日来的相处,我在班上有了两个贴心的朋友,一个呢是陶奕如,还有一个呢是现在在我身边的,莫筱然。“婉儿,你过来呀!快点!”奕如喊着我的名字,在几步之外朝我挥手。我放下手中的笔,叹了口气,奕如这丫头性子太急,总是如此。无奈的应了声,“就来。”,起身朝她走去。

      莫筱然走在我身边,她与陶奕如不同,陶奕如和陶思哲一样都是张扬的,阳光的。而莫筱然却是那种温婉的,虽然个性活泼,可是没有他们兄妹俩的那种刺眼的感觉。同样是朋友,筱然给我的感觉更亲切,但是和奕如一起会更快乐。奕如看我悠哉悠哉的走过去,急了,就跑过来拉我。

      “婉儿,你倒是快一点啊!过来看嘛!”奕如拉着我就往前跑,我边跑边问,“怎么了?”奕如兴奋的回答,“你不知道吗?夜珊今天考了第四名,脸都绿了,你看你看。”我看向她手指的地方,看到夜珊还有她身边的一群女生在抱怨。大老远就可以听到她们的声音,“夜珊,我觉得好不公平啊。凭什么她们拿第一,上官婉儿不过是个新来的,她有什么资格拿第一?”一个女声愤愤的说。

      这几个月来,因为一开始的事情夜珊那批人看到我都是绕道而行,她对我的厌恶加深了很多。我们三个听到这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奕如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寒意,“这些人……”说着就要冲上去找她们理论。我和筱然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我知道她是好意,气不过想要为我出头。可是这样同样的也会害苦了我,只会将我与夜珊的矛盾激化,而且他哥哥夜漓的手段凌厉,我不希望奕如为我这些事出事。

      夜漓,这个男人的名字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大概大上海名字说出来会让人吓一跳的也不出那么几个,夜漓就算。虽然那日夜珊在气头上说会叫她哥来报复我,但是四个月过去了,我始终没有看到夜大少的庐山真面目。外界的传闻是,上海滩五小生,各有千秋。凌潇的冷漠妖冶,陶思哲的阳光耀眼,上官静的温润如玉,颜辰风的风流倜傥,夜漓便是阴晴不定。这是女生们喜爱的话题,在这样环境下,难免也会听到一些,不过她们说的大部分都对,只是夜漓我还没见过,并不好说。

      “切”,夜珊那不屑的语气从前方传来,隔着堵墙我都可以猜到她的眼神,自命清高,“别提那个女人了,气死我了,也不知道我哥他抽什么疯,居然没有动手。她当然有机会第一名,拿她那狐媚的本事去找老师不就好了,你看我们学院的老师哪个不向着她,真是狐狸精。”夜珊估计是想着一切的话来损我,一旁的女生说:“好了,我们不与她一般见识,别气坏了身子,划不来的。”听了这话,她身边的人也开始插科打诨,“是啊,是啊,你哥哥不是要来接你吗?”

      “是啊,我们走吧!”她们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了校门。我这才放下紧抓着奕如的手,现在,就连筱然的脸色也暗下来了。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奕如打断了。“婉儿,你为什么拉着我?那群女生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真是祝愿她们出门被狗咬,走楼梯摔倒。他们就这样污蔑你你还是无所谓,真不明白你想什么。”奕如满脸怒色,我的心一暖,微笑爬上了我的脸颊。有朋友真好,这是我现在的唯一想法。

      “没事拉,我都不气,你也别生气了。走吧,我们回家吧!”我一手拉起筱然,一手拉起她,就往外走。奕如被我的安慰弄的苦笑不得,就被我牵着走,我走在前面,她们跟在后面。我很享受现在生活的宁静,没有争吵,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即使有也让我一直的错下去,不要让我知道。同样的,我也很珍惜我与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我知道这样的纯挚的友情错过了便不会再有,所以我会尽我所能维持这段难能可贵的友情。

      奕如边走边说,“诶,你最近和我哥怎么样拉?”我听完后愣了一下,陶思哲与我而言有种很微妙的存在。那日之后,我待他真心了很多,只是我们并不是常人眼里的那种男女朋友。我们俩在这个问题上都很默契的避开,选择绕道而行,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许下承诺之后,不会失言而飞。况且,我也不会有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所以这关系有点理不清头绪。

      奕如见我不说话,捅了捅我的手臂,“你倒是说话呀,嗯?我哥那么喜欢你,都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的,你是第一个。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叫你一声嫂子呢!”我翻了个白眼,被奕如开玩笑惯了,连脸红的欲望都没有了。陶思哲只是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已,怎么能算得上恋人呢?对他其实我一直是存着歉意的,我总觉得自己给他的太少太少,付出的感情甚至不及他十分之一。

      正没头没脑的向前走,就听到筱然的惊呼,“婉儿,小心。”没来得及收回脚步,头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往后退了两三步,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阴骛的脸,高高的鼻梁,削薄的唇,怎么这么熟悉?低下眼,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关于他的记忆,可惜一无所获,我肯定没有见过他,那么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呢?

      高鼻梁,薄唇,对了,脑海里闪过一道蓝光,我记起来了,他居然和凌潇长得那么像!真是难以置信,只是他的脸更加的冷峻,而凌潇却是温和的让人产生错觉。摇着头,“你是?”这话一问出口连我自己都吓一跳,好像我和他很早就见过一样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好笑,我也挑眉看着他,“上官婉儿,你果然是狐狸精啊,连我哥都不放过。怎么会认识吗?”夜珊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对我冷嘲热讽,我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不做回答。

      她一个人接着说:“你当时在百乐门门口不也是这么干的吗?故伎重施,也不看看你勾引的是谁,真是和你妈一样,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听到她说我母亲,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那蠢货不知道这是我的底线吗?歪歪头,挑挑眉,“哦?那夜珊小姐你倒是去大街上试一个,肯定不成的,你为什么不去看看自己的样子呢?我如果勾引到别人,那是我的本事,那么……”,我微微一笑,“你呢?我的大小姐。”我句句紧逼,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我倒要看看她下不了台的样子。

      我虽然说着话,可是眼睛还是看着夜漓,看来大家说他阴晴不定是正确的,他的脸的确很多变,一会是玩味的,一会是无所谓的,究竟哪个是真的他。他与凌潇的性格是本质上的不同,凌潇是内敛的,把所有的感情都压在心底,连疼痛也一样,可是他却是把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让人分不清真假。当然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不让别人把自己看穿,把自己藏起来。

      他打量了我一番,“你就是那个上官婉儿?真有趣!”我惊了一下,殊不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真有趣”。点点头,看向夜珊,她涨红了脸,气的只有发抖的份儿。“哥,你就这样放过她了?”她指着我厉声质问,夜漓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别胡闹了!”我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皱起了眉头。

      夜漓却好似混世魔王,霸道的笑着,不出声的笑。夜珊冷笑了一声,“好啊!连你也被她这狐媚子蛊惑了,她是给你吃了什么丹药吗?嗯?哥,你不解决是吧?好,我亲自动手!”她说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冲到我面前,扬起手想要打下来,我却想着:这回,我应该没那么好命再遇到哪个人来救我了。

      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那高高扬起的手,等待着下一秒疼痛的降临,然而,几秒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看到夜珊的手腕被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扣住了,紧紧的,让她不能动弹。那手背上有一条不长不短的疤痕,夜珊的小脸皱成一团,也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夜珊小姐,婉儿是我的朋友,请你对她尊重一些。”说完轻轻的放开她的手,我感激的朝他看去,凌潇那张妖精般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几个月不见,他的脸又坚毅了许多,更加的成熟。他的年龄和其他四个人差不多,可是也许是当了大哥的缘故,沉稳了许多,站在他身边有说不出的舒适。不过可能只有我这么想,大家都觉得他遥不可及。

      “你怎么来了?”我问出口,突然又觉得现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点不合时宜。凌潇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淡淡的瞥了夜珊一下,“如果我不来的话,你估计明天就出不了门了。”我眼看着对面夜珊的脸气成了酱紫色,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谢谢啊!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干什么?”我想起自己的疑问侧脸问他。

      凌潇刚刚张口想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就被夜漓打断了,“凌大爷,您也来了。看来现在是越来越有趣了!”我略一皱眉,看着夜漓那略带暧昧的眼神,“有什么好有趣的?夜少爷您说笑了,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不见。”然后转头就走,毫不顾忌夜漓脸上的惊诧,扯一下嘴角,大概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微笑着向奕如她们走去,远远的看见奕如的眼神带着我不熟悉的陌生,好像这时的她我根本不认识,难道我连这仅剩的朋友都要失去吗?甩甩头,走近了看,她还是原来的样子,满脸的担心,“婉儿,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没受伤吧?”边说话,便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把我检查了一遍,确定我没事了才舒口气。

      我好笑的望着她,心中也舒了口气,看来是我多虑了。几个月的相互了解,我知道奕如喜欢凌潇,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她喜欢凌潇淡漠的性格,她曾经看到过凌潇与她父亲陶宇森谈公事时的样子,一看到就被他深深的迷住了。我从她的嘴里听到了无数的凌潇,凌潇,我不明白这些个少女们为何会对凌潇这样痴迷。或许是因为他的外表,或许是他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温柔,还有他那可以溺死人的双眸,“婉儿,你想什么呢?”筱然晃了晃我的身子,我猛然回神,“没有,有点被吓到了。”我摇摇头,凌潇,你为什么又出现呢?每次当我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准时出现,就连我想忘了你都不行。

      身旁的奕如好像有些失神,望着我的背后,我难得的在她脸上看到这么安静的表情,也转过身。凌潇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有礼的笑着,“婉儿,能陪我走走吗?”我有些矛盾的站在原地,回眼看奕如和筱然,如果这时候我走了,那以后的问题可怎么办?因为之前怕奕如误会,我始终没有告诉她我认识凌潇,现在……

      凌潇看我为难的样子就开口解围,“陶小姐,你不介意我和上官小姐说会儿话吧!因为之前有闹过一点不愉快,我想向她道歉,所以把她借给我一会儿好吗?”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具有磁性,奕如这种小女生怎么经得起他的蛊惑,她就那么傻傻的点了点头。我仍然有些担心,忍不住交代了筱然一句,“筱然,你们回家注意点,街上乱,要小心。”筱然马上心领神会的向我安慰的笑笑,“我知道了,你去吧!再见!”

      凌潇示意性的点点头,放慢脚步和我一起走。走出了校门,我看他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开口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这才抬头,我捕捉到了他眼角眉梢的一丝疲惫,“累了吗?那就休息会儿,不要走了。”我停下脚步询问凌潇,虽然与他先前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印象中的他永远不会有这种表情。我总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整洁的,不染纤尘的,如今的他却是这么的近,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有隐隐的心疼。我承认,相对于陶思哲,凌潇在我心中重要得多。他是那么的了解我,甚至于我不用费心去想下一步,因为他会帮我做出最好的选择。

      不要讶异,我这颗冰冷的心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敞开,因为我相信他,而我们也只能是朋友吧!凌潇无害的笑,我再一次的叫苦,他再这么多笑几次,用美男计诱惑我,我真的会崩溃的。“不累,和你在一起不就是休息吗?”他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可答案偏偏让我吃惊,“在你这我可以彻底的放松了,不是凌大爷,不是百乐门的董事长,只是凌潇而已。”他见我不说话,就自顾自的接下去说。

      我的脸上显出难得的温柔,我们学校离黄浦江很近,慢慢的走到了外滩。坐在石凳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下面的日子不会平静了。我知道的,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我还是觉得有这样一个绚烂的黄昏,有我,有他,都是值得的。我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它跨出最后的一道防线,那是雷区,不可逾越。

      凌潇在我的身边,脸部轮廓不再那么的清晰,侧面看去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一把黑色的刷子。慑人的眼眸因为这睫毛也不再幽深,“婉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凌潇的声音顺着江风传来,混合着江水拍打礁石的声音。我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绚烂的天空,藏青色的天空有种脱俗的美。“问吧!”我轻声说,眼睛依旧看着天空,云淡风轻。

      凌潇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如何提问,良久了才听他说:“你真的喜欢陶思哲吗?”他的声音难得的低沉,好像这句话压着千斤的重量。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我该怎么回答,说不吗?我不能拖凌潇趟这探浑水,深渊万丈,我一个人跳就够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他的感情埋的那样深,可我依旧明白,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喜欢他。同陶思哲完全不一样的喜欢,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的感情。

      他也不急,就徐徐的说着:“认真的回答我,不要逃避自己的真心。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吗?”我放下手,垂眸看他,他在那等我的回答,一动不动的等我的回答。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现在居然在等待我的审判,何等的残忍。深呼吸,绽开一个招牌式的笑容,“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嗯?”我半开玩笑的问,尽管已经有了答案,可我还是不忍说出口。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会伤人,真是为难。

      如此想着,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原样,大家看到的那样,口不对心,是我的专长。凌潇对我的剑走偏锋显得哭笑不得,他想不出我怎么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说这么打趣的话。“嗯”,他拉了长音,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该怎么选择,“真话吧!”我点点头,我猜的没错,他果然会选择真话,不管真话多么的残酷,都要试着去接受。

      我起身,走了几步,面江而站,江水的腥味扑鼻而来,微微张嘴,可话每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似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拳头“咯咯”作响,泛白的指节,孤寂的人儿,当真绝配。“凌潇”,我极其认真的叫他的名字,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先问你吧!自古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明知在大上海真情是个禁忌,你为何还要付出真心?尤其是像我这种不懂回报的女人,不觉得可惜吗?”我说的即使不好听,可也是事实,上海的光怪陆离,上海的繁华美丽,一切的一切都是表面,那黑暗是多么的可怕。往往大家都会被它华丽的外表所迷惑,晕头转向,不能自拔,真心吗?在这里,真心只会被践踏,只会鲜血淋淋。

      凌潇似乎自嘲的笑了,“真心,只给我愿意给的人而已。你问我为何,我也不知道。就是愿意同你一起,就是愿意疯狂一回,这个答案可以吗?”我点点头,可以了,我了解你的真心,可是我的呢?

      依旧面江而站,风吹乱了发梢,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细心,我一个不少的记了起来。还记得那个赌气的初吻,还记得他掌心的温度,还记得他身上撩人的尼古丁气息,我什么都记得。原来我和凌潇之间是情深缘浅,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天堑,心在一起,人却远的无法估计。如果我回应他,那么百乐门,甚至凌家都会受影响,不说别的,单单王玥的心机,就足以让我无法应答。

      她会提出什么要求呢?要求高额的礼金,要求插手百乐门,还是要求……我不敢再往下想,因为现实是那么可怕,我太了解凌潇,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处理这件事,哪怕拼尽全力。凌潇啊,凌潇,如果你不那么执着,或许还有转机。随后我又笑了,没有如果,注定了就是注定了,而且,如果轻易放弃,那么他就不是凌潇了。

      或许,凌潇在不久之后就会忘了我,忘了我这个倔强不讨好的女生。他依然做他的百乐门总经理,我也会继续做我的大家闺秀,两不相侵,就像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我们是两条错位的直线,本应平行,却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然后再分离。我情愿我们只是那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那也许就不会痛,不会伤。

      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我眼底的热流涌动,凌潇,我只愿做你的一朵锦上花,绚烂的开在锦缎上。原谅我的妥协,原谅我的残忍,原谅我的……爱情。让泪水流回心底,我转身,望着站在那的凌潇,耳畔是哗哗的江水声。我想起那首李煜的诗,“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好个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儿时见过母亲的一条手绢,上面绣着,“再回首,看春风海棠美人依旧。”我微笑着走到凌潇面前,一步步像走在刀尖上一样,比凌迟还痛苦,我明明喜欢他,却要伤害他,我于心何忍。

      只怕看不到美人依旧,而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朱唇轻启,我把目光放到他身后:“凌潇,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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