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宝钗别传》暮司天堂

3、纨绔少爷薛蟠的血泪成长史自述（下）

　　纨绔少爷薛蟠的血泪成长史自述（下）

　　妹妹虽作为男儿养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巧细致，起先母亲总念着她是女儿家，岁数又小，不必那么较真，妹妹的服饰妆容，屋内的摆设用度，以明艳、奇巧、奢华、阴柔为主，可可不知为何，自打她懂事以来，便对母亲的安排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又连着发了此次低热，父亲大怒，指责母亲对神明不恭，才唬得母亲把她屋内所有的女性特色的东西去了干净。轻软明丽的衣料一概不用，换上低调雅致的素色衣服，平日里公子哥们爱用的精美什物，也只捡用最不打眼的留用。最后，她屋里只剩个雪洞般干净，透亮，才让妹妹大致满意。

　　在妹妹的明示、暗示下，家里服侍的女儿家们也都素净的不像话，不让带花穿艳，妖妖娆娆的更是入不了妹妹的眼，直接发卖了出去。更别说她身边近身的丫鬟，尤以，妹妹房里的四个一等丫头，春晓，夏木，秋醒，冬笙为最，各个透着干脆利落的巧劲，毫无女儿的扭捏作态，办起事情更是比小厮都要得劲。

　　这四人都是家生子，同年生，比妹妹大了一岁，春晓，夏木，秋醒都是五岁便被妹妹亲自挑中揽到院里教养。春晓老爹是薛家大当铺上的算账先生，自幼对数字演算极为精通，管着妹妹名下的账目、首饰、贵重器物；夏木生的精灵瘦猴般，却生过目不忘的本事，平日里男装伴着妹妹读书外出，处理妹妹一干外事。秋醒喜静，是个闷葫芦，善女工，后跟了妹妹，发现这个锯了嘴的尽然对医理极为有天赋，章进士，医理颇通，也是个爱才的人，不时提点一二，在妹妹的授意下，建立个药屋，除了日常负责主子的饮食针线，余下的日子终日捣鼓药草。冬笙十岁才进了薛家，才知道原来是她三岁那年被一同去的十个女孩一起安排去了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修炼武功，刚出了师。她也作为男子打扮养大至今，沉稳干练最是，虽日子浅，妹妹对她却最为依仗。

　　她们四人，便是府里的四个女金刚菩萨，说一不二。

　　记忆中，一日，最好伺候的秋醒说明日晌午要的金线，送的婆子忘了时刻，贪吃了晚了，她也不多说，一刻就直接打了卖出去。

　　春晓算盘一打，全府三抖，自她年前接手了府内大小进出银款的登录入库事项，挪用的，贪污的，乘机盘剥的，吃回扣的无一不被法办的，其中还涉及到了自己的亲娘舅涉款项最大，这个大姑娘往她老娘脚下磕了头，仍旧下令打的她娘舅半死，拖到柴房半夜，天亮便死了。她老娘就这个一个亲兄弟，从此母女二人便冷了不走。

　　夏木这个贼精的，生的一双顺风耳、千里眼，又兼得能说会道，就是过路神仙碰到她，也要被盘算几个金丹的。府内那点子八卦早被她掘地三尺，讨我妹妹欢心去了。这几年，妹妹下午在花亭爱听书的习惯，凡是只要她一笑，府内幺蛾子事情减了不少。如今，夏木大半日是晃悠在外的，好歹府内的姑娘大妈们能松快点。

　　冬笙，平日里影子般的存在，妹妹在哪里，五步之外，她必然青松般抱手而立。周遭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下，倒也没有一个人去尝试一二。大家只说，这个冬笙站立的青石板，她一走，都是个坑。

　　那一年，我十二岁，妹妹十岁。奈何怎样用心，功课上始终不再有所进益，加上师父一味夸赞喜欢的妹妹言辞累计到一个顶点，心烦意燥下我再没有心思再读书，被身边小厮勾着去外面玩猫斗狗胡闹了几日。

　　一日刚想踏入一个荤地方开开眼见。老鸨见我穿戴，便把我引进一个香软之屋，一个红粉佳人含笑而立，这屋内香气太浓，我浑浑噩噩也不知听说什么。便应什么，只把身上所有值钱之物都给了她，她方还是摇头不允我近身。

　　最后，她青葱玉指一指，原是要我脖子上的长生玉牌，我正要解下。

　　忽然觉脑后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便是冷着脸的父亲，叹息的母亲和我那个风淡云轻看着一本诗集的妹妹。

　　“孽障，小小年纪就放荡开来，大了如何是好，不如打死，以免日后祸及家里。”父亲作势要打。

　　“父亲，”妹妹放下文章，缓步走来，“哥哥这般倒也不是全然他的错，这下人撺掇不拦是起因，但这根源，还是哥哥本不是这功名显贵的道上人，你逼着他走，他必然有不平，不平则有怨怒，心理该明白的也就不明白了。再则，男孩子，不要太据着他，他想干什么，能干什么，还是看他的天赋、喜好吧。哥哥若爱交际，爱在家里铺子上用心，也未尝不是好事。不弱早丢了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早早去下面历练为好，不说家里这些铺子，管事，就说京城里面的公公，官员，代办，同行，哪一个是好伺候的主子，现在父亲精力够，还能手把手的提点哥哥，就是不提点，所幸让哥哥去碰个头破血流，他到底年轻，回复的过来，家里也也能弥补的过来，就是我们坐吃山空事先有个准备也总是能够支撑的长一点。”

　　妹妹这话，说的众人一愣，父亲想了半天，才点点头，刚要扬手说罢了。

　　妹妹又冷冷开了口：“男子家，去那种地方，太不检点，毫无贞洁可言，我若不让冬笙看着你，你还真要丢失贞洁在那个肮脏地了？”

　　父亲平日最恨纨绔子弟流连烟花，沉迷女色不知上进，扬手，怒道：“给我家法伺候，先打了二十板子。”

　　我被下人捆绑在凳子上，褪了裤子就打，羞耻之心，让我连连向母亲求饶，便看见妹妹拦着母亲，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牌颇为眼熟，不是我给那个烟花女子的么？

　　我咬咬牙，便不求饶，生生抗下了板子，瘫软倒地前，妹妹方让下人过来搀扶。

　　“哥哥，望你以后学会自重，这女儿家厉害的地方，这次是要对你财，不定，下次就是要你的命了。”

　　我痛的那之后一个月里，脑海中一会是那个绝代佳人的媚态笑意，一会是父亲的严厉训斥的羞愧和家法在身的痛苦，辗转反侧的时候得出一个影响我一辈子的结论：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