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之歌无限》九冰成成

2、02

　　孟鸽指着卡片上的时间：“就是明天嘛，这样吧，我和阿坤哥买好礼物，一起去看看。”
　　“不行。”张静怡坚决不同意。就这俩一个莽，一个鲁，脑子都不太够用。
　　方茹指了一圈屋内的人：“咱们五个人一起去，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到时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又拉了拉静怡的手：“逛商场的机会好难得的呢。”
　　林九一能看得懂简单的唇语，见方茹说明天一起去，也点了点头。
　　三个小的统一了意见，张静怡和徐坤只能同意。
　　第二日一早，五人吃了早饭，跟院长妈妈报备说去附近的新华书店看书，就神神秘秘地出了门。
　　商场距离福利院大概有个6,7公里，而方茹的轮椅上下公交车很不方便，所以他们决定走路去。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节省惯了，坐车，一个人2块钱，5个人就是10块了。还不如省下来等下买根棒冰解解馋。走路就当是散步了。
　　独臂少年徐坤，兔唇少女张静怡，胎记少女孟鸽，聋哑少年林九一，瘸腿女孩方茹，这个组合走在大马路上可谓是赚足了眼球。
　　不过他们不care，习惯就好。

　　到了商场，负一楼的超市就有泡脚桶。五个人凑了400块。泡脚桶的价格比他们想象的要便宜，268。
　　徐坤看着货架上花花绿绿的零食，铁公鸡难得大方了一次：“难得来一趟，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嘴吧。”
　　馋猫们纷纷点头同意。
　　几人在货架前转了好几圈，挑好了称心满意的零食。
　　张静茹大致算了一下购物车里的价格，见钱还有剩余便道：“再给院里的小萝卜头们买点糖吧。”
　　孟鸽忙不迭跑到糖果的货架前，指着一个粉色糖果盒：“他们喜欢吃这个，上次有好心人来看望动完手术的小苹果，带来了好些零食，其中就有这么一包，他们吃得可开心了。”
　　徐坤应下。
　　买好东西，结完账，进入下一个行程。
　　柳园街732号。
　　地址十分简洁。幸而科技发达了，靠着徐坤的破旧手机导航，他们很快找到了柳园街。
　　比对着门牌号码，路却越走越窄，周围也越发偏僻。最后直接拐进了一条断头的小巷子里。
　　徐坤抬头看着墙上锈迹斑斑的门牌号，有牌却无门，无奈地叹气：“咱们回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好像真的被那老头耍了。
　　事实证明天上不会掉馅饼。
　　孟鸽见他垂头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阿坤哥，别气馁。工作可以等毕业了再慢慢找。”
　　张静怡反而松了口气，这工作她本就觉得不靠谱，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阿坤哥这么厉害，什么工作做不得。”方茹边说边转动轮椅，大家打算原路返回了。
　　小巷冷僻，少有人进出，地面坑坑洼洼的，她一不注意，右轮直接陷进了坑里。轮椅顿时倾倒。
　　众人反应不及，方茹尖叫着直直向墙根儿撞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她整个身体穿墙而入，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林九一反应最快，瞬间跳起，死死抓住她露在外头的一只脚。然而事与愿违，那墙像是有吸力，转眼间，林九一大半身体也被吸了进去。
　　其余三人见状，顾不上危险，惊恐地喊着两人名字，冲上前，齐齐抱住林九一。
　　不过两个呼吸之间，五人就消失在小巷。
　　寒风吹着落叶，麻雀唱着战歌，小巷又重归平静。
　　五个人，一个拽一个，一个拖三个，就这么狼狈地跌了进去。
　　奇怪的入场方式瞬间吸引了厅内众人的注意力。然而等看清了这是何等奇葩的组合，便有人沉不住气嗤笑出声。
　　“什么时候使者选拔门槛这么低了，阿猫阿狗都可以来参加。”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装的年轻男子率先开口。
　　“蒋少，炮灰不嫌多，哈哈哈哈。”坐在他身后的男子大笑起来。
　　蒋云逸扯了扯嘴角，也是，一个炮灰一积分，当然不嫌多。
　　徐坤坐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面一排中央的老者。虽然老头换了装束，穿了一件十分精致隆重的装13白长袍，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老头就是给他卡片的人。
　　不等他上前质问，就听老头道：“去后面找个位置坐吧。”
　　他心下不满，还待说话，却见老者眼神犀利，面色冷肃，身上陡然散发的气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敢妄动，拉扯着弟弟妹妹们走入人群，找了角落的位置。
　　后来，等他真正融入了这个群体，才知那是上位者的气场，境界之间的差距。
　　五人安静如鸡地坐在不起眼的座位上，满脸纠结地听着听不懂的话语，看着看不懂的人，想着想不明白的事。时不时地用手语交流。
　　感谢当初的勤奋，为了好朋友九一，五人都会手语。
　　一刻钟后，白袍老者起身，“时间已到，通道关闭。”
　　他清了清嗓子，进入正题：“不管你们是否早已了解使役局的招聘规则，我接下来的话，最好仔细听一听。”
　　五人傻眼，真的是个招聘大会？
　　老者接着道：“使役局内无弱者，唯有经历血色试炼，才能担当起使者的身份。使者不仅仅代表着财富，实力和权势，更是责任，伟大而又崇高的责任。使者们担负着整个人类生存的环境、发展的进程、前进的方向。今年东区的试炼，由我担任主考官。诸位请放心，我与其他四位考官将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来考察你们每一位。所以进入试炼之前，请忘记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地位。能力是敲门砖，实力才是王道。”
　　“试炼中不禁杀戮，积分排名最高的30人将被录用，成为使者学徒，幸存的你们是多么的幸运，将有机会了解这个世界最神奇美妙的一面。好了，话不多说，速速取下你们座位正前方介石，滴血认主。”
　　孟鸽用指甲扣下那块黑乎乎的圆形扁石头，若不是老者提醒，她还当这是座位的装饰品之一。
　　他们怎么办？五人不禁陷入了沉默。
　　随着老者的话落，整个大厅就进入了一种非常恐怖的氛围。
　　激动、紧张、残酷、血腥种种神情在人们脸上交织着。他们兄妹五人像是闯入了禁区的小白兔，成了待宰的羔羊。什么使役局，什么使者，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关心，也不好奇，只求快快离开此地。
　　徐坤皱了皱眉，将石头握在掌心里，拍了拍前排独坐的一位少年。
　　见他回头，忙扬起笑脸：“小哥，你也看到了，我们进来真的是个意外。这里的规矩你熟不熟？进来了就一定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试炼？我们现在就走不知道行不行？”
　　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好一会，难得发了一回善心： “你们现在就想死？”
　　五人唬了一跳，孟鸽动了动嘴唇，小声嗫嚅：“不能走了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少年嗤笑一声：“进了贼窝还想逃。当然，于你们而言，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就这个缺胳膊断腿的组合，进了试炼就是他人砧板上的菜。
　　他好人做到底，提醒：“进了试炼你们就找个地方藏起来，说不定竞争太残酷，死的人太多，你们还能侥幸留下一条小命。”
　　当然，这概率约等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
　　“还有8人未成功认主介石，倒计时，两分钟开始。”白袍老者眼神如鹰，扫过人群。
　　徐坤已经后悔了。他不就来应聘个工作嘛，怎么就要带着弟弟妹妹赴生死局了呢！
　　他不信这个邪，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深吸一口气，三两步走到老者面前：“我们兄妹误打误撞进了来，无意参加试炼，可否让我们离开？”
　　清冷少年见自己的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也不在意，低头做着最后的准备。
　　老者直接无视徐坤的话语：“还有6人未认主成功，倒计时1分钟。”
　　“不，我不去。放我走，现在就让我走。”一个中年汉子大喊着神色癫狂地冲向门口。
　　老者身旁的另一白袍人，只是微微转头看向那人，袖袍微动，一道银光乍现，中年汉子身体陡然一僵，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地毯，似红玫绽放，妖异骇人。
　　站在大厅角落的两个工作人员动了起来，熟稔又麻利地将尸体抬出了大厅。
　　退缩意味着死亡，这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场无一人对中年男人的死提出异议。
　　五人相顾无言，孟鸽紧紧地抱住哆嗦着的方茹，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张静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抖着手，快速地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针线盒，取出针：“快伸出手来。”
　　四人吓破了胆，依言伸手。手指一一被扎破，鲜血滴在各自的介石上。
　　红光一闪，石头变得温热无比，人的意识像是与之相连了般。心念一动，它便知其所想。
　　未等几人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老者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试炼，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