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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期 ...

  •   我本来是无人喜欢的庶女,就连下人都要唾弃我两口,不招人到什么程度呢?可能就是家人都叫我去死

      在那个在熟悉不过的下午,因为我不小心撞倒了一位下人,说来也巧,那下人正好大姨娘的贴身丫鬟,就去赶我去马棚那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无论我做错了什么,就算是有一处地没有扫干净,都会被罚去马棚或者说是一个柴房里面睡上一晚,即使我再怕黑,但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不怕了

      半夜间,有个黑影动作灵敏的翻过墙头,问我为何得知?因为他翻的那座墙正在马棚旁,我处于他的斜对面,好在面前有堆干草,要不然非得被他发现不可

      那杀手杀死了巡视的守卫,我悄悄地探出了一只眼睛,那守卫我认识,今日抓我来的就是他,那杀手干净利索,走进了大院中,不多时,那杀手走了回来

      那杀手脑回路极强,不知道为何要来马棚寻看,走进了就发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我

      我并不在意他是不是要想杀了我,我只觉得畅快,府中上下百人都是我的仇人,死去了多少,活下来多少都与我无关,我只觉得苍天有眼,让那些死去的人全都下了地狱,活着的生不如死

      就在他想要杀死我之时,但他却看到我的脸的时候,眼中闪出来了一丝错愕,手中的刀不自觉的落了下来,不自觉走了过来,扶上了我的脸,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在我脸上来回磨蹭,我不禁皱起了眉,他到底要不要杀我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不要跟我走” 走?能走去哪了? 但是我好不容易换来了一个自由身,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若是我不从,我有可能会饿死在这个世道上;在他的口中我可以知道他是痴情儿,他说我的脸跟她有七八像,无所谓了,只要能活着,是以什么身份活着无所谓了

      那人已经失踪了久,从他的口中得知,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她积极向上,眼中的光渲染了他,他把她比作为皎洁的明月,好似天下的万物都不能将她相比,与天下女子不一样的是,她提倡的人人平等

      我只觉得可笑,在这世道怎么可能人人平等,痴人说梦,他还说那女子跟他的丫鬟可以相称为姐妹,与乞丐之人称之为家人,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怕是被别人保护的太好,说的轻巧

      她怕不是没见过那些人拿着他们的脚狠狠的去踩别人的时候,没见过乞丐为了争抢食物狠狠的把人拍死,没见过朝廷为了稳住局面而放弃感染瘟疫的城,没见过一个普通人家惹怒一个地主的儿子被砍掉了一双手

      这个世道哪来的人人平等?若真有人可以把这个世道变得与日俱增,那把她比作为神,都说小了

      但是那个杀手谈论那个女孩的时候,脸上总是出现很温柔的神情,当然,在对待我不会出现的神情,那杀手是痴情儿,那女子便是她的心上人,不知为何,在他谈论那个心上人的时候,我总是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出生卑微,所有人都瞧不上我,但是我就是不屈服这个命,我跟着那个杀手混了几年,虽然他对待我很冷漠,但是他也尽力尽为

      因为在府上的那几年,我从小就学会了茶言观色,有很强的洞察力,加上那个杀手给我培养的招式,我可以和他配合的很好,让所有人都看不出破绽

      但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把我当成自己人,因为我跟他各有各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走向人人惧怕的人物

      那个杀手不同,他跟我说过,他想找到那个女孩,所以游走四方,只不过那时候杀死府上百人是刚好接到了委托,我微微一愣,原来在那府中只剩了我一个人,我还以为会逃出几人呢

      我想我不必问他为什么要留下我,如果我没这张脸的话,我早死在那个晚上了,他很多时会在我脸上停留很久,我装作不在意,喝着茶

      在我和他配合的三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偏差,每个委托都做的天衣无缝,所以我和他在这个行业混的风生水起,江湖上也慢慢传开

      那三年里,我跟着他去过很多地方,在这三年里,我看到了我以前没有见过的雪,吃过了,以前不敢想的糖葫芦,看过了许多风景

      至于官府那边,也找不到我们任何行踪,第一:那里有我们的人,第二:早在事发当晚我们早已乘船离开了

      我曾经问过他,去过那么多地方,那应该怎么找到我们,他说:每次接受委托之前会捎来一封信,在门口那里挂着相对应的东西,就可以上门接受委托

      这次来到的是一个小地方,委托上写着:东方路十四户,门口挂上一个风铃,中间是涂买蓝色的珠子,四周散落的羽毛是粉色的

      凑巧,那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买串冰糖葫芦,我买了一串,正好看见了一个风铃,我跟他相视一眼,拿着刚买的冰糖葫芦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元气满满的女孩,虽然穿着稚嫩,但看上去还是比我大了不少,直接那个杀手看见那个女孩身体都是僵住的,我观察那女孩的脸,和我差不多,只不过她眉眼之间多了一丝柔情,我眼神之间多了一丝淡漠

      那女孩看到门口的那个男人好像并不感到奇怪,很甜甜的喊了一声:“汀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就是杀手口中一直挂着的女孩,我也才知道那个杀手叫汀林,他之前从来不告诉我,所以我只能简称为杀手

      汀林突然间抱上了那个女孩,嘴里却说不上话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激动,那女孩顺势安抚了一下他的后背,嘴里说到好啦好啦,后来那女孩好像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从那女孩子的眼神中看到了错愕,还有一丝的无助

      我嘴里叼着冰糖葫芦,吃到嘴里黏黏的,说不出话来;还是那女孩子主动开口说:“汀林,她是谁?”

      我看向了汀林,汀林抱着他闷闷地说“只不过是工作伙伴”真是稀奇,那杀手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没有提过,整天叫我喂,我还以为他会说出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女孩听了明显松了口气,其实我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只不过看那女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她,尽管我跟她很相似

      听那女孩说,她之前失踪好像是为了寻医,我不知是真是假,不关我的事,汀林却显得很慌张,他急忙问那女孩说:“安诗,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有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这种神情,明明他之前是杀人不眨眼,是看到人生病都不屑一顾的人

      原来那女孩叫安诗啊,之前听汀林喊那女孩都是喊安安,我还真以为有人会取面两个叠字,这样下来,三个人的喝茶,显得格外的拥挤

      我主动退出,就在我将最后一壶茶饮完,那女孩却爆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她说她寻医是为了拯救苍生

      我差点把刚喝下来的茶吐了出来,那个汀林却很认真的听她讲,果然,爱使人上头,听安姑娘说:当时离开他的时候是因为在东西方那座小城里面爆发了温疫,因为救人心切,所以没有告诉他

      我听不出一个所以然,虽然说我出不了府中,但是听那些下人交谈说那里的温疫感染人数很少,好像来了一个什么人,因为她带来了很多人,进进出出,逐渐扩大,后来还是一位大臣控制了局面,在他们两个的协力下,才得以解决

      我正要拂袖而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转头一看是安姑娘,她对我说:“姑娘,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我对让她稚嫩的目光,我怕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汀林也在场,我只好忍住笑声回她:“身体有些不适,想休息”才做罢

      今后的几月两个人感情快速上温,他们拯救苍生的计划向皇上请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杀手,一个平平无奇的姑娘,怎能见到皇上?

      并且汀林还是风口浪尖之人,真的不怕,一不留神被人捉了去

      我往那皇宫一站,就听出了一个所以然,原来那姑娘真有点本事,当今皇府之上最忠诚的大臣,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也没注意听,反正能从大家的闲鱼眼杂碎里面可以听出来,叫江毅,好像是个浪荡公子,但是他的计谋举世无双,不知道那姑娘用了什么本事,居然和他结成了盟友,真令我刮目相看

      只不过,汀林最近好像在气头上,说的也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整天和那个所谓的大臣交道,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每天围着她团团转,让她不会与大臣那么近距离接触

      那姑娘说什么商鞅变法,什么土地制,农奴制,反正有的没的,拉扯一大堆,我也听得也有些困倦,但那个大臣一直频频点头;你若问我为何知道,因为我现在在一个四人的桌子之上,其他三个当然就是大臣,安姑娘还有汀林

      问我为何在这三人之中,问就是安姑娘认为自己好心想把我带出来看看世面,再加上汀林眼神中的威胁,我只好做罢;所以听着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突然间安姑娘画风转向给我,问我到:“不知姑娘有什么看法?” 也正常,安姑娘还有他们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的名字,“听你的意见就好了” 因为我什么都没听到,安姑娘听后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向我说到:“没事,有意见尽管发言” 这句话像泼冷水一样,在我的头上淋了下来,其余两个人把目光转向了安姑娘,认为她为人体谅的精神十分的可贵

      我只好乱编一通,“我认为一开始就不要特别主张人人平等……” 话还没说完,汀林却强话说:“人人平等,本来就是主要,现在不主张,何时主张?” 那大臣虽然没开口说话,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也表示对我的话并不认可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惹怒了安姑娘,安姑娘站起身来说:“难怪是府中小姐,如同金丝雀一般,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态度” 汀林听后虽然有一丝的动摇,但他也没有为我说出什么;那大臣手里把玩着杯子,顺着姑娘的话说:“难怪,享受着世道不平等的待遇”

      我觉得好笑,便轻笑出声,三人疑惑的眼神看向我,说是看向是好听的,说难听一点,就不耐烦的撇了我一眼,“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大臣把杯子放下来,双手交叉,头抵在双手之上,好像他在申视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们三好像没听过这句话,以为所有小姐都一样平等的受宠,认为所有小姐都是嚣张跋扈之色,若把他们的话说出去,莫不是把所有小姐都得罪了个遍

      我笑的一抽一抽的,捂着肚子,尽量让我笑不出声,我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我说的话你们听取?” “有价值自然会”大臣终于用正眼看着我,其他两人也顺着大臣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开口就是一个重量级的问题,“我想问大家,何为人人平等?”

      “那当然是人人享受着相同的权利” 安姑娘立马回答到,我实在忍不住,我笑出了声:“那姑娘就算不算 谋 反 皇 朝 呢?” 看向了安姑娘错愕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气焰降下来了,汀林虽然有一副好的身手,但是嘴上却是愚笨的,就像我府上的那个案子,明明只是刺杀一个人,但是因为麻烦杀了上百

      那个大臣似乎没有料到我能这么说,也跟着我笑起来说:“哦?看来姑娘的计谋更加深远?” 我对上他的目光,对他轻微一笑,“何来计谋?” 大臣似乎认为我这么对上他的时光会玷污他的眼睛,眼神转向了别处,不回话了

      我将来无事我也退出了充满压抑的茶话会,安姑娘的确不一样,不过我该夸她聪明,还是该夸她蠢呢;聪明在她提出的计谋都有一两处可以用,甚至会带领国都走向荣华,但是她又很蠢,她这一生啊,怕是要栽在人人平等这个坎上了

      最后两三个月呢,他们也没有再来寻我,我也乐的清闲,只不过每日守在院中少了些许味道,那大臣从上一件事过后向我道了歉,因为上次他气不过,深入调查了我的背景,为什么说是深入呢? 因为上次他见到我的时候,只认为我只不过是与家人赌气逃出来的一位小姐罢了

      此后,他们在讨论问题的时候,安姑娘会带上我,她好像要在我面前大放光彩,我就静静的看着她,接连几次她就放弃了,认为我这个人很无趣,但是那位大臣突然向我靠近,但每一次那位大臣主动与我讲话的时候,那我为安姑娘会把他拉过去

      在四个月之后,大臣能来找到我了,比最后一次见到不同的时候,这次他来更加憔悴了几番,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坐在我的对面,我沏了一壶茶给他

      他找我肯定是有话说,所以我安静的等他开启话题,他喝了一口,夸赞到:“这壶茶沏的真好” 我礼貌回应“缪赞了”

      他对我说:他曾经也反对过安姑娘的请求,奈何叫不住她的苦苦哀求,便把她这个请求传给了皇上,皇上听后虽然表面上有夸赞的,但背后中还是贬了他的职,安姑娘听后只有安慰了几句,但他好像陷入了这个爱情的漩涡,前程居然没有比这位姑娘重要,他说:有她的安慰,我就很知足了

      我没忍住,问出了声:“她是拯救过你吗?”我的本意是,她用不着让你拼了命,因为我还听说她不只跟这个大臣勾搭上,将军,书生什么之类的,谣言嘛,虽然真的很离谱,但是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她只跟着两个人交好

      他在这之前说安姑娘虽然对他很好,但好像她对到谁都好,这个距离忽远忽近,让他不敢产生任何心思,怕那位姑娘离开他

      我沉默不语,安姑娘拉动人心的招式很新颖,她的嘴很巧,好像每句话都能把人点透一样,但又好像只对男性这样

      那位大臣听了我这句话,先愣了一会儿,但是又缓缓的开口到:“那一年我才15,被朝廷上的人用了点手段,把我关进一个木屋里面,我从小就很怕黑暗,所以到了晚上我坐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突然之间有个人打开了门,就是安诗,她带着火把,向我一步一步走来,拉出了木屋”

      这的确让人很动情,在讲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亮的,在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回想我被木屋关了不止一次,也不见有什么人来救我,但汀林是唯一一个带我走的

      突然间那个人说到:“他们要结婚了” 我的手突然之间不自觉得往外撒了一些,我用旁边的布擦干净,点了点头;他突然笑到:“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感到不可接受”

      “这没什么不可接受的,想开了就好了” 我平淡的回答到,那人还是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我把手帕递了过去,他也接受了我的好意;等着他把眼泪抹干,他向我说了一声抱歉,没控制好情绪;我也只是平淡地摇了摇头,他说哭完好多了,说要先走了,手帕就带回家,洗完还给我,我也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代他走之后,我的后知后觉,汀林要结婚了,这可真奇怪,明明我不喜欢他,可为什么我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可能从小没人爱吧,渴望着有个人可以带我走,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带我走了,我常常告诉自己要知足,可是还是忍不住向汀林靠近,可求着他身边的那一丝丝温暖

      我有自知之明,我把这个感情藏的很深,我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他们婚事将近才告知知于我,看着他们手挽手的样子有点恍惚,要是在他身边的是我……,不可以这么想,我装作平时一样的态度,向他们祝贺,没有人知道他们大婚之时,是我的生辰

      我的生辰是阿娘临死前告诉我的,她对我说:念念,阿娘陪不了你多少天了,我的念念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迷了路;那时候还小,我只知道拽紧阿娘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嘴里却喊不出话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和汀林相见的那几日,少女怎么可能不会为在她生命中惊鸿一瞥的那个少年心动

      有一次他坐在屋檐上,我就在屋檐下方,他看着我愣了一瞬,突然间对我笑,他的笑很迷人,我的脸颊上的红润逐渐蔓延,我转过头不看问他,他从我后面喊到:“喂,转头干嘛?” 我背过身不回答,他跳了下来,从后面抬出头看向了我,“害羞了?” 见我还是不回答他,他索性摸了摸我的头,那时我们俩都没说话,身边的温度逐渐上升,从那时候,我们两个的感情慢慢的好起来,但是一年之后他找到了他的心上人,我也要退场了

      “我的爱很小声,小声到有时候我自己都听不见”

      大婚当日,汀林明媒正娶,举行了当地最豪华的婚礼,那群人敲锣打鼓,放着过年才能放的鞭炮,一台台轿子从我面前走过;恍然间我在轿子上面看见了安姑娘,那安姑娘头盖着红盖头,红开头随着风飘起来,我看到了她藏在红盖头下的扬起的笑容

      那日所有人笑的很开心,我侧过头看到那位大臣也扬起了嘴角

      我想象过这种场景,只不过他娶的人不是安姑娘 ,他们手挽着手跨过了火盆,随着一声响起 “一拜天地” 我静静的看着,“二拜高堂” 我看向了那位大臣,他的眼神中从来没有离开过安姑娘,眼中的神情不知道是释然了还是放不下,我也当然知道汀林是个很深情的人,但是让他着迷的人不是我,他的占有欲很强,所以安姑娘身边出现什么样的男人,都比不过他

      好像放不下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看向了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他曾经带我逃过了深渊;在阴差阳错之下,把我的仇人全部杀死,我怎么可能恨他,我感谢他都来不及

      我没有听到最后一声,就走出了房门,我骑着我事先准备好的马,飞驰而去;只记得我走了好几日,身体的病越来越重了,因为这几日一直在赶路,所以现在咳嗽越来越严重,甚至咳出了血

      但我没有放弃路程,我想去外面看看,去看看我没有发现过的世界

      至于是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在府中吃了上顿没下顿,已经是常事了,毕竟我的娘亲只不过是个□□,爹又看中面子,所以才把我接回了家,我的娘亲也是在那时候为了把所有吃的留给我,活活被饿死了,爹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对外面人说:“家中夫人身体不是不幸逝去” 从那一刻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恨我所谓的爹,明明我的娘亲可以寻找更好的人,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之前看过村边的大夫,他说我这已经落下了病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看向我的时候满脸充满了可惜,我这一生本来就很可笑,哪还有可惜?大夫给我开了几副中药,说是能压一压

      我活不了多少年,也是,像我这种人能活几年?

      我的手举过头顶,天气微微的有一丝冷,我骑着马儿走到了一个乡村里,从里面的客栈长住了下来,听那个老板娘说:“小姑娘,你来对地方了,别看这里人少,一到了春天啊,我们这里可美了” 我也只是笑笑,那老板娘还在滔滔不绝,我侧耳倾听

      在那里住了几日,天气越来越寒冷,因为我要在那里常住,所以负责押金够多,所以跟老板娘混的很熟,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她没有幼子,试了很多偏方都没有用,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叫她陈娘,也是圆了她一个梦

      之后几天我总是以这种称呼来叫她,我和她也乐在其中,我并没有把太多的过去告诉于她,我只是跟她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说到这个的时候,她抱住了我,我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她说我这几年过的太苦了,我是她上天派来的天使

      我哭了,这几年来第一次哭,我趴在陈娘的肩膀上撕心裂肺的哭泣,我受了太多苦,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冷眼旁观,院子里的姨娘都不喜欢我,就连下人都把我当成一条狗使唤,不允许我出门,更不允许我见人,我终于逃出来了,我终于有了一个只属于我的家人

      但是为什么?人总在要死去的时候开始留念,我不知道认识陈娘是一个好的选择,还是个坏的选择,要是我死了,陈娘该怎么办?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陈娘也发现了,在她的逼问下,我说出了实情,她就抱着我哭,她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好不容易才遇见了我,我也想问,但是我已经麻木了

      在这之后,陈娘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一开始我身体还算可以,我跟她一起去爬山,她在山上的庙里面给我求了很多的平安福,她对庙里面的佛说:求老天爷开开眼,让我的女儿活下来;我只觉得眼睛酸涩,除了我娘,她是第二个想让我活下来的人

      之后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觉得我熬不过这个冬天,陈娘一遍遍跟我说这个春天有多么的好,她想让我活下来,活久一点陪陪她

      下雪了,我死在了初雪的那一天晚上,死在了陈娘的怀中,说实话,真的很温暖,但是我连留念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知道这已经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不想花那些冤枉钱,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陈娘

      一袋钱,还有我娘留给我的那副手镯,那手镯我带了20年之久,除了陈娘之外,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陈娘将我葬在了后山的一个地方,那边竹子环绕,她说这之前是想她死后葬在那里的,真不好意思,死了还让人麻烦

      我的突然离开让那有些人一头雾水,那位大臣是第一个发现我不见的人,那时候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想跟我一起喝一壶酒

      他们派了人寻找我,但都一无所获,毕竟我这几年也不是白干的

      在这之后安诗怀了身孕,汀林便日夜守候在他身边,将我慢慢的遗忘

      多年之后,那到旅馆还在生日兴隆,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婆婆忙前忙后,手上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手镯

      突然间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白嫩嫩的小娃,长得五六岁,梳着麻花辫,随后后面跟着两位人,女的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是还是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那男人一手扶在那女子的肩膀,身材看起来很魁梧,那个奶娃娃看见他们唤了一声:娘亲,爹,我饿了

      他们看向老婆婆要了三碗面,便坐了下来,那男人看见了老婆婆的手镯,有些眼熟,你老婆婆交流的时候问起来了这个手镯

      老婆婆眼睛酸涩,但嘴角却是微微抬起来:“这是我女儿留给我的” 那男人说:“那怎么不瞧见你的女儿呢?” “她去世了” 那男人见自己冒昧了说了一声,抱歉;老婆婆并没在意,只是后面又默默说了一句“那么好的娃娃,怎么说没就没了”

      那男人看向了窗外,正值春季的时候,树木上的花一朵朵挣着开放,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

      好像缺少了一个人,好像什么都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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