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常带烟霞色》鹭堇华鹤惠

3、绯月剑舞

　　袁羽衣咽了咽口水，身上虽然没有了疼痛，但那种死时的朦胧感却仍然存在，这使得他站不稳脚跟，他退了半步，正欲逃离眼前的曲小霞，转念一想，若她有同阿昭之意，早就对自己下手了，恰巧不巧，这退半步，河岸的泥土松动，袁羽衣脚下一滑，掉进河流之中，不过河流不深，他自己都蹑手蹑脚地爬了上来，曲小霞也顺势拉了他一把。
　　曲小霞用手挠了挠头发，歉意地说到：“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袁羽衣挥手作否意，说道无碍，只不过一身污泥，浑身湿透，问道附近有没有能够换衣服的地方。
　　曲小霞指向宫殿的方向，说那里面应该有可供换洗的衣服，不过自己的支持者阿昭也在那里等着见他两。
　　袁羽衣试探地问问：“那你能不能帮我引开她啊，我觉得第一面印象挺重要的，让我换套衣服再出来见见她可好？”
　　曲小霞笑着答道：“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了，包在我身上。”
　　在前往宫殿的路上，两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袁羽衣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没死，而是回到了之前的时间段，莫非自己在这个世界具有这样的能力？但这种能力自己为什么会有，会不会有什么限制，他又能否向他人告诉自己有这个能力。他扭头叫住曲小霞，“曲姑娘，我能死后……”
　　“复活”两字还未出口，袁羽衣感觉自己的胸口异常疼痛。“袁公子你说什么？”曲小霞的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没事，刚才有点心闷而已。”搪塞了曲小霞之后，袁羽衣仍心有余悸，想到看来这事是不能说了。
　　接近宫殿时候，曲小霞让袁羽衣自己先藏起来，自己一路小跑过去，气呼呼地说：“不是说他会在这段时间出现的吗，怎么我等到现在都没见到他呢。”阿昭叹了叹气，翻了白眼，说道：“你这样直接过来也有可能他就在现在突然出现了呢。这样不就错过了吗。”曲小霞俯下身笑道：“我可不是直接走的，我走之前，在地上刻了字呢，让他乖乖在那等我，你就跟我一块去嘛，他没来之前我们还能聊聊天。”“好好好，真没办法，我就陪小霞你过去看看。”阿昭一脸宠溺的对待曲小霞。
　　确定阿昭走后，袁羽衣这才放心地进入到宫殿之中，他搜罗了宫殿，终于在某处宫殿中找到了可换洗的衣物，不知是哪朝衣物，从上一轮的遭遇来看，袁羽衣觉得阿昭口中的大贤者恐怕也是穿越者，这些衣服怕不是从那时候就留了下来，也不知装这些衣服的匣子是个什么宝贝，竟能保存六百余年，袁羽衣正欲拿一件黑衣，想着这样如果入夜也不容易被阿昭发现同时这也是他自己喜欢的颜色，但想起来曲小霞不喜黑，与她今日的穿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换了件红色的衣服，就在拿红色衣服的时候，却发现下面压着个小匣子，看材质跟装衣服的应当是一模一样，打开匣子，袁羽衣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装的是个乃是一对精致的黑色手链，他取出一个系在自己手上，另一个放了回去，藏在自己身上。换完衣服，袁羽衣开始为难了，他在上一轮被阿昭所杀，但自己却不知道原因，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按理说，自己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仇家才对，除非，让自己与曲小霞是大贤者的预言，见面后让阿昭杀了他也是大贤者的意思，但是只见一面又能造成什么？莫非自己能复活也被大贤者算到了？入锅他真有能耐能够算到如此，那如此处境是留给自己的考验吗？真的是恶趣味啊……
　　就算自己真有复活重来的能力，但这能力来之不明，又有诸多情况没法确定，况且死亡时的疼痛实打实的痛，自己还是尽量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为好……
　　阿昭跟曲小霞又走了半天回到那条小溪旁，等了一段时间，阿昭也有些不耐烦了：“不应该啊，按照祖宗的预言，他确实应该出现在这里啊。”曲小霞有点后悔了，她低声说：“其实他之前也已经来过了，但他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就让我帮他帮忙支开你，他好去宫殿里摸几件衣服什么的……”曲小霞声音越说越小，“抱歉，你之前交代说见过他之后还要带去来见你，会不会他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就离开了。”
　　“没有，我只是换的时候稍微挑选了一会而已。”袁羽衣想将手链也送出去，但想了想目前曲小霞对他跟陌生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不是曲小霞喜欢的颜色就算了，不过袁羽衣自己心里是想产生些更深的关系的，觉得这是大贤者考验回来是一方面，想产生进一步联系是另一方面。
　　“天快要黑了，我们回宫殿住一晚明天再出谷好了。”曲小霞这样提议道，两人并无异议地答应了。袁羽衣知道，今晚阿昭可能就会来偷偷杀自己，明天只要慌称自己早起走了等类似的话题，今天晚上务必得想办法跟曲小霞呆在一起来着。
　　阿昭不会想到袁羽衣知道自己会偷偷杀他，对他在话术方面并没有多加防备，也就如实地告诉他一些事情。有些是上一轮已经问过的。
　　“那，阿昭姑娘，这碧瑶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毕竟是龙残余力量凝聚六百年的结果。”
　　“我不知道，我今天把它拔出来之后也没用过。”阿昭伸出一只手，轻唤了一声“碧瑶”，碧瑶剑当真出现在她的手里，剑身极薄泛蓝，剑也小小的适合她的个头。
　　曲小霞骄傲地向袁羽衣炫耀说：“我家阿昭可是天生俱来神通，任何武器在她手里都会自动变得跟她的个头匹配，即使是再长的战戟，再大的弓，也会主动去贴合她的个头。”
　　袁羽衣想起之前死前那两抹光，便好奇地问道：“阿昭姑娘难道没有其他的随身武器吗？”“有的，绯墨。”另一把通体被黑红色的剑出现在阿昭手里，刚才的那把碧瑶或许说是如同皎洁的月亮般清澈轻盈，这把剑就似血月般给人以厚重和威慑。一愣神，袁羽衣竟将心中的评价说了出来。阿昭不以为然一笑：“你说的没错，这江湖因我这绯墨剑，便给我取了个‘绯月剑仙’的称号，恐怕是跟你有一样的感想了。更巧的是，这绯墨剑却实实在在地在月光辐照下有着更加强大的威力。现在正好入夜了，便舞给你们看吧。”
　　阿昭将碧瑶收了起来，借着月光将绯墨剑舞动了起来，身姿轻盈，却剑意浓厚，阿昭一身蓝色与绯墨的红形成明显对比，如此鲜明的对比和流畅的舞姿自然引的人目不转睛。
　　“记错了时间来取这碧瑶剑，没想到虽然碧瑶剑被拿走了，但能看见绯月剑仙一舞，或许更值呢。”袁羽衣未曾注意到，这树上何时来了个穿白衣的公子，话说这白衣在这黑夜里本当相当夺目，但刚才只顾看这出彩的剑舞了，未曾注意到也是自然。
　　阿昭倒是并未停止剑舞，反而越舞越是凌厉，剑风卷的整片林子都哗哗作响，眨眼之间，阿昭忽然从袁羽衣眼前消失了，而是同在树上，绯墨剑正对着树上白衣男子的胸口，不过白衣男子也用一把蓝色的剑给挡住了。
　　“绯月剑仙这刺的习惯了，每次都是这个姿势，以后刺我绯月剑仙你是不是要想着换个姿势什么的，比如从上面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