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恐却东难飞

8、104

　　秦霄贤鞠了躬下了场回到后台，拿回一堆礼物还有一份烤冷面，“饿了吧，想次吗？叫声哥哥我就给你。”秦霄贤像逗小孩一样，把烤冷面举得高高的，摆着头嗞着牙问。
　　“嘿嘿嘿，我不饿呀！珠珠。”黎夜也学他的语气。
　　“你都次啥了呀？”秦霄贤放下手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丫头说。
　　“大楠哥给我买了绿豆糕呀！清香清香滴，可好次啦！”
　　“合着德云社招俩地主家的傻孩子，哎呀，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孙九香看着一旁依旧钻研的王九龙说。
　　“旋儿，”王九龙走过来，“你学一下这个动作。”说着就展示各秦霄贤看。
　　“合着德云社是被地主家承包了是吗？”看了看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张九泰说，张九泰把头靠近挨着他坐下的孙九香，“那是你没看见刚刚九熙把这丫头逗得什么似的，咯咯咯地笑，还就这一套动作一句话来回逗乐的。”
　　“嘿，猫儿，乐！”秦霄贤露出贱贱的表情。
　　寂静得可怕。
　　“刚刚九熙做就乐了，别人怎么做都不笑，可奇怪了！”王九龙拉着秦霄贤的袖子不解。
　　“这是为啥呀？”秦霄贤也纳闷，“你笑点那么低的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低头吃饼的人。
　　“珠珠，我可以去看熙熙子说相声吗？”
　　“去吧去吧！”
　　跟着刘筱亭就躲在幕布后面看。
　　“哎，夜儿她为啥总是叫你‘猪猪’啊？是你小时候比较爱吃吗？”王九龙看着拿着一包糕点躲在红色大幕布后边分享的小丫头，不解。
　　“珍珠的珠，珠宝的珠，你想的是哪个zhu啊！”秦霄贤有些生气。
　　“啊？珠珠不是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吗？难道说你小时候长得很秀气？像个小姑娘一样？”
　　“当然不是，就她叫我珠珠，一个劲儿地叫珠珠珠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她会说话起就一直叫我珠珠，也不叫名字。”
　　“所以这是你俩对对方特殊的称呼，那你为啥叫她猫儿呢？”
　　“这是因为她真的很像猫，孤傲又黏人，有人陪她玩她就和人家尽尽兴兴地玩儿，没人陪她玩儿她自个也能给自个找乐子去。你永远都没办法把她驯服，但她就是喜欢依赖她信得过的人。你感觉靠近她挺容易的，但是深究你会发现你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她心里。很猫儿了。”看着蹲在昏暗幕布后面咯咯乐的人，叹了口气，“要是她先在韩国生活，那我可能就再也走不进她心里了。”
　　“哦～明白了。”王九龙点点头，到茶几旁拿了瓶牛奶出来，秦霄贤也放下手中的烤冷面，向幕布走去。
　　站到那丫头身后，弯下腰去问，“你们在笑什么呢？带我一个呗！”说着把脚放到那丫头屁股后面，让那丫头坐在他脚上。
　　“熙熙子刚刚抖了一个包袱……”“喝口奶。”王九龙把奶插上吸管儿递了给她。
　　“谢谢大楠哥，珠珠你先看你先看！看完我再和你说！”头也没抬，急不可耐，“哈哈哈哈！”
　　“幕后的你们乐小声儿点，笑点太低了！这么破的包袱都能乐！”何九华转过身，指着躲在幕后的人说，“我给你抓一只大耗子出来，”对着尚九熙说，何九华走过去拉开幕布，把黎夜揪了起来，“这么还吃上了呢！”
　　“你们买票了吗，就乐？”尚九熙看着何九华，手里提溜着一只比他还高一点的人儿，“何九华你撒开吧！你都没人高，还有，你把人家的猫儿提溜出来干啥？非要暴露你一米七六的事实！”
　　何九华生气的撒开了手，“老秦，把你家大耗子领回去，记得补票啊你们都！”秦霄贤笑着给大家作揖赔了个不是，把一脸懵的猫儿拉回来。“气死我了，你说说你，好好的姑娘家家，长那么高干什么，将来对象都不好找，好看的高跟鞋也没法穿！”把幕后的人笑得直不起腰。
　　尚九熙现场砸褂，“瞧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你私下和三庆的没少玩儿吧，看！学到了精髓！”指着何九华对坐在台底下的观众说。

　　回到幕布后，突然听到有铃声响，孙九香站了起来，走到茶几旁找去，没一会拿了个手机折回来，“谁手机啊，电话！”秦霄贤转过去，看了眼，拉起还兴致勃勃看个不停的丫头往后台走去，接过手机，递给那丫头。
　　“喂？”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笑容渐渐消失，接着电话走开了。
　　王九龙赶过来，“我一回头怎么你们人都没了，夜儿呢？”王九龙站在秦霄贤旁边探头往四周看看。
　　“她接电话去了。”秦霄贤拉了旁边的一条化妆椅坐了下来。
　　屋外，黎夜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地说着。
　　“外公知道你不想继承我这个老头子的破古董，所以放你出来没有追究，但是你要记住，你都是外公的外孙女，黎家的大小姐，黎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这点是你永远没法改变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知道。”黎夜歪着头，一手托着举着手机的那只手肘。
　　“你是外公唯一的亲人了，外公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快乐。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意气用事，你还太年轻，有些事你不懂，你要跟着你秦哥哥好好学，也要以他为戒，他也是迟早要回家继承家业的人，不管愿不愿意，这都是担子，必须要有人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外公迟早是要老的，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底气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这个世界并非你看到的美好，你迟早要自己一个人的。”
　　电话那头只是一阵沉默，“胡说！我还有外公呢！我还有珠珠呢！”
　　“傻丫头，过几年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外公老了，不想你赴我的后尘，这路太难走了！”听见那边不正经地打趣，老头子“呵呵呵”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外公。”那丫头笑笑。
　　“五年时间够吗？给你五年时间在中国，五年后如果还没有站稳，就乖乖回来。”笑过之后立马严肃回来。
　　那丫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这不太可能，没有足够的资金，没有平台，也没有背景，这些都是问题，赤裸裸地拍在她脸上的现实。
　　“怎么了？要是现在认输的话外公就让人去接你回来。”料到那丫头会犹豫的老头儿故意刺激这气性大又不肯服输的小黄毛丫头。
　　“不，我可是外公您的外孙女啊，我是黎家大小姐！我一定会让外公您今天后悔说这话的。”那边冷笑一声，答应了。
　　“哦！小丫头有我当年的风范，不过不要得意太久啊！你迟早会哭兮兮地回到外公身边告状的。”那边见这丫头果不其然的应战了，笑她鲁莽不谙世事。
　　“我不会回去的。”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黎氏董事长的位置外公先替你顶着！”那边哈哈大笑。
　　“我迟早会超过您的。”
　　等那边挂了电话，黎夜才回到后台。
　　“哎，猫儿怎么样？老爷子有为难你吗？”秦霄贤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只见这丫头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了珠珠，你不用的大褂可以借我研究研究吗？”
　　“咋了，那么快就入活儿呀？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秦霄贤问。
　　“我不是没做过中国的传统服饰嘛！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正式开始上班了，我总不能真的回韩国去，和外公说我不会做大褂吧！”那丫头盯着秦霄贤笑。
　　“那今天回去的时候我把那些闲着的大褂拿给你。”秦霄贤捏捏她白白的脸，“□□弹弹的，像果冻一样。”她回给秦霄贤一个白眼，一下子咧嘴笑了起来。
　　“珠珠你现在有多少钱？”这丫头也丝毫不避讳。
　　“没算过哎，不过我现在有三张卡，卡里都有小几万吧？怎么了，这就开始掏我老底啦！”秦霄贤也咧着嘴，用食指勾了下那丫头的鼻子。
　　“我怕我一下子花太多钱，把你也给当进去了。”
　　“你想要啥啊那么贵？一下子把我大半积蓄给消了。”
　　“我想要钱啊，越多越好！”那丫头不假思索地说。
　　“哈哈哈哈，你为什么那么现实，没点钱我都不敢离你那么近。要不是你是我养大的，我都感觉你是图我的钱才跑回来找我的。”
　　“难道不是吗？”那丫头歪头坏笑。
　　“那你以后会嫌我没钱离开我吗？”
　　“等老秦没钱了，夜儿你来找我！哥有钱，我养你！”王九龙坐在沙发上插嘴。
　　“去你的！你就不怕我给你录下来发给你妹妹。”秦霄贤冲着王九龙抬了一下鼻子，“我的人只能我来养！别人的钱你敢伸手去接我就打断你的手，听见了吗！”拉过那丫头的肩，对着那丫头的耳朵说，“别人的钱咱不稀罕啊！”靠近耳朵特意提高了音量。
　　“知道啦，大哥！”那丫头笑着推开秦霄贤的头。
　　“大哥没文化，大哥也不想说话，但是，大哥爱你！”秦霄贤盯着黎夜的眼睛痞痞地说。
　　“大哥，有你这句话，我指定不能要别人的钱了！我死也要扒在你身上！等我有钱了，我一定给你四六分！”那丫头拍拍胸脯说。
　　看着俩人投来怀疑的目光，那丫头撇着头，“嫌少啊？五五底线了！”那俩人面面相觑，“□□不能再多了！再多没有了！”那丫头认真地说。
　　“哟！小妞儿还挺有钱，什么时候把我也包养了呀？我不介意入赘的！”王九龙打趣她。
　　“嘿嘿嘿，大楠哥你就别想了，我是不会纳妾的！”那丫头傻笑。
　　“合着我就不能是正宫？”王九龙叉腰站了起来。
　　“不能，正宫在这呢！”秦霄贤搂紧了那丫头，“不能纳妾啊，你有我养活就够了，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啦！”黎夜转过头朝秦霄贤点点头，“大哥，那你能给我签个字吗？”
　　“啥字呀？你说！”秦霄贤好奇地问。
　　“你的名字。”
　　“咋地啦，保险受益人还是房产证？”秦霄贤逗她。
　　“都不是，是我的意向监护书。我要你做我的意向监护人，可以在我出事时，除了外公，第一时间在我手术通知书上签字的人。”黎夜看着秦霄贤，一本正经地说，“秦先生，你愿意吗？”歪头笑笑。
　　秦霄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努力捋了捋，“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愿意。”秦霄贤深情款款地说。
　　“哟，说誓词呢！我错过了什么？”张九泰闻声探头看了过来。
　　“合着我给你们做伴郎了，我还是个证婚人。”王九龙在旁边目瞪口呆，开始“撒泼”。
　　“我和珠珠是不可能的！我可是个不婚族。”举起左手，小指上戴着个明晃晃的戒指。
　　“哎！话不要说太满啊！我就不信你遇到喜欢的人会不和他走。”王九龙说。
　　“不可能！再爱也不可能私奔。再者说了，聘为妻，奔为妾，我凭什么做妾，就凭一句‘我爱你’？现在小姑娘也太好骗了吧。”黎夜有点不解。
　　“嗐！容易感情用事，谁都有冲动的时候嘛！”张九泰走过来。
　　“那这也太不理智了，就一句‘我爱你’就屁颠屁颠抛下一切和人家走，手里什么都没有，铺天盖地的是新的人事物，连明天的早饭都没有着落，很难让人家不把你抛下啊！”
　　“小丫头片子还挺通透的！”孙九香也走了过来。
　　“迟早有一个人会让你奋不顾身的。”
　　“呦！聊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筱亭和张九泰就上台去了，何九华回到后台就听见一群人在讲话。
　　“我们在讲爱情观呢！”秦霄贤搭话。
　　“几个母胎单身的和一个已婚人士讲爱情，你们这组合要火！”何九华走到秦霄贤身边拍拍秦霄贤。
　　“熙熙子！你回来了！”黎夜一看到尚九熙，就从秦霄贤的怀抱中挣脱出去，朝尚九熙跑去。
　　“看！你的猫儿被拐跑了，边说边的事儿。”王九龙靠过来，指着跑过去的人对秦霄贤说。
　　看着笑嘻嘻地学企鹅走路的俩人，秦霄贤把手搭在左右俩人的肩膀上，“这丫头和九熙认识？她怎么怎么喜欢九熙啊？”
　　“哟，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啊！”何九华和王九龙打趣他。
　　“她喜欢看九熙穿着大褂在地铁口爬。”何九华看着尚九熙一打脸，就嘎嘎直乐的人儿说。
　　“啥？”秦霄贤皱着眉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迷惑的表情。
　　王九龙和何九华就靠过去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看来九熙的小企鹅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我们家猫儿的童年就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吗？”秦霄贤听后叹了口气。
　　“她不是你养大的吗？”王九龙说。
　　“是啊，我小时候喜欢穿裙子。”秦霄贤漫不经心地回答。
　　“难怪。”旁人补刀。
　　“猫儿！”秦霄贤向那俩人招招手，“过来，来！”
　　不知道那丫头和尚九熙嘀咕了什么，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带你去三里屯看看，买点东西去！”
　　“好呀好呀！”拉着秦霄贤的手就往外拽。
　　秦霄贤一脸宠溺地看着前面这个小姑娘，“我衣服还没换呢！”
　　秦霄贤换好衣服出来，看见那小丫头挨着王九龙在看什么，偷偷走过去，只见那丫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抖音，“哇塞，视频中的人怎么那么想不开啊！竟然在大马路上跑！”只见周围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她，她一抬头，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啊，我比较口无遮拦。”尴尬地笑了声赔礼。
　　“这视频一看就是模仿，还有原版呢！你要不要看？”王九龙坏笑着问。
　　“这都有人模仿？对自己太不负责了吧！万一那啥，也太危险了！”听声音明显不相信。
　　没一会儿，王九龙就翻到了原创，各式各样的原创……
　　（背景音乐响起来了：我爱你就像风走了千万里从不问归期像太阳生了落去无论朝夕我爱你就像云飘了千万里都不曾歇息像白雪肆虐大地茫茫无际我爱你就像飞蛾扑火那样无所畏惧像故时黄花堆积风吹不去）
　　一个穿着奶酪色礼服的盘发小姑娘穿过车辆，朝金灿灿的夕阳跑去，那阳光照在她身上，一闪一闪的。
　　“这就是原创。”王九龙看着黎夜。
　　那丫头蹙眉疑惑，“这衣服看着有点熟悉啊……”
　　“你不觉得这背影更熟悉吗？”秦霄贤挨过来，拿手指着视频。
　　“这，不会那么巧吧？”黎夜看了看秦霄贤，又抬头看看周围人努力憋笑的样子，“这，是我吗？”见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我？！”秦霄贤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哈哈。”她冷笑一声。
　　“全网都在找你呢！想看看那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孩的正脸。”王九龙说。
　　“为什么？”黎夜侧着耳朵听。
　　“为爱！”秦霄贤贴近她说。
　　“所以都认为我是私奔的？”
　　“可不是嘛！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人想看新郎长什么样的，有人想看那个让你私奔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怂恿她私奔的不在这儿嘛！”何九华过去把手放到秦霄贤的肩上。
　　“去你的！猫儿都说了不私奔！”秦霄贤反驳。
　　“欧呦！你们快看微博，‘秦霄贤的女友和德云社演员行为亲密’！”孙九香突然叫了起来，从凳子上弹起来，和后台分享趣事，“还有照片呢！”
　　所有人立马打开微博，发现有几条微博转发率可高了，还有照片视频，下面评论也一大堆。
　　“这是刚刚咱来的时候拍的，火药味儿这么重呢！”
　　“不止，还@了旋儿，大楠和九华。”
　　“现在下面分成了三大列，一列黑，一列祝福，一列不表态。这是要逼你们出来啊！”
　　“现在的粉丝太疯狂了，还有人发动骚乱想要人肉夜儿呢！”王九龙看着评论，突然弹了起来！“太过了吧！一点分寸都没有呢！”
　　但是黎夜却一点也不着急，“这个时候解释是解释不通的，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平息，他们喜欢查就查好了，我倒想看看别人口中的我。”
　　一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等上半场演完了，才一起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