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恐却东难飞

6、102

　　那边，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秦霄贤喘着气往街口小跑来，“旋儿，旋儿你慢点！”跟在后面的何九华拽着尚九熙从人堆中挤出来，“你倒是等等我们呀！”
　　跑到街角实在是没力气了，双手扶着膝盖喘气，俩人赶了上来，正巧听见转角有人说“刚刚大楠好帅啊！”“是啊，也不怕被讹！”“反手就是一个公主抱，那女孩也太幸福了！”“你们不觉得那女的很眼熟吗？就那衣服？”“嗷～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在高速上赶着去结婚的女孩，对不对！”“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去！不会和我的角儿私奔吧！”“不会吧！那么拼？”七嘴八舌地讲一堆。
　　秦霄贤起身走过去，果然，转角处又围了一大堆背影，把出口捂得死死的，“你好，我问一下，刚刚是不是有个姑娘，穿着黄裙子的来过了。”秦霄贤友好地问，没人知道他有多着急。
　　听见秦霄贤的声音，粉丝们又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哇塞！我没做梦吧！”“老秦哎！”“……”何九华打断她们的幻想，“我们就问，刚才是不是有个姑娘来过了。”
　　“没错，就是抖音很火的那个私奔的总裁的小娇妻。”
　　“那她现在去哪了？”秦霄贤用手搀在何九华手腕上，怕是低血糖要倒去。
　　“刚刚她晕倒了，大楠送她上医院去了。”有人回答。
　　秦霄贤连忙往外走去。“九熙，你快去开车！”何九华赶忙扶着他，尚九熙听到这话连忙小跑去，不一会儿就把车开到了街口，秦霄贤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却怎么也拨不对号码，“靠！”把手机往座位上一扔，“你别着急别着急，”何九华拿出手机拨通了王九龙的电话，“喂，大楠！你在哪呢？哦，行，九熙，华新医院，我们能马上就到。”尚九熙踩紧油门往那边赶。
　　何九华拍了拍秦霄贤的肩，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下，别连你也晕过去了！”秦霄贤红着眼睛，一句不吭。
　　等到了医院门口，秦霄贤踉跄地冲了进去，何九华和尚九熙拉着他，生怕他摔倒了。
　　“护士！护士，我问一下，刚才刚才送来一个姑娘，穿黄色裙子的，她现在在哪啊！”秦霄贤双手撑在前台，有些哽咽。
　　“哦，刚刚从急救室转到306病房。”
　　秦霄贤连忙甩开俩人的手就要往楼梯跑，“哎！旋儿！这儿，这儿有电梯！”何九华冲秦霄贤喊了句，尚九熙连忙把秦霄贤往回拉。
　　出了电梯门就往楼道跑去，“旋儿你慢点！楼道滑！”拦不住秦霄贤的尚九熙只能这样嘱咐。
　　突然，秦霄贤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急急忙忙开了门就闯了进去，“哎，你干什么的？”和正要出门的医生撞了个满怀，正好后头俩人也进了屋。
　　“大华你们来了，这姑娘谁呀？”王九龙拿着一沓单子出来。
　　秦霄贤啥也没说就往里跑，“猫儿，猫儿！”
　　“医生说她就是劳累过度，加上长期服用安眠药，一下子没缓过来，才突然晕倒的。还有就是手捏证件照太使劲儿了，都嵌到肉里去了，给上了药包扎了，还有就是腿肿得太厉害了，后脚跟儿都磨破了。”王九龙走到床边，看着这丫头出神，“不过这丫头挺眼熟的，哎！我不是看见漂亮的就搭讪啊，不是啊！”连忙摇头摆手否认，“就是眼熟。”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端详了好久。
　　“可不眼熟嘛！今天抖音都被她包圆了，从高速往下跑，再强壮的牛都要累倒。”何九华走过来看看那个全网都在传的“私奔女主”，“不过说真的，长的是真好看。”
　　“太假了，感觉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现实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尚九熙补充道。
　　“是吧！不仅长得漂亮，声音也挺好听的。”
　　“她说话了？”尚九熙疑惑地看着王九龙。
　　“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好像说了什么‘珠珠，我不嫁’，我记不清了，反正声音挺招人疼的……”说着说着王九龙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尚九熙和何九华，俩人立刻会悟。齐刷刷地向秦霄贤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旋儿？这丫头不会是来找你私奔的吧！”何九华看着秦霄贤拉起那纱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手放在脸颊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尚九熙看秦霄贤没反应，亲自弯腰拿起手机递给他，见他还是红着眼抓着那姑娘的手不放，就自作主张拿过手机看了看，打来的是视频，“谁呀？”何九华拿过手机，王九龙凑过去，“?~????，是韩语外公的意思，旋儿，接不接啊？”何九华问了句。
　　良久，秦霄贤睁开眼睛，“给我吧！”王九龙赶紧将手机递过去，只见秦霄贤随手输入了一串数字，手机就解锁了，“我去，你还知道密码！”尚九熙站在一旁冷不丁地来了句，看见何九华瞪了自己一眼，尚九熙一下子手足无措，站在那里愣住了。
　　何九华忙说，“饿了吧，想吃什么，面条可以吗？没有的话我就买炒河粉了啊！我看看楼下有啥喝的，还要啥一会儿微信告我一声儿。”说着就往外撤去。
　　“嗷嗷，我去给她接点热水，医生说要热敷消肿，还要按摩呢！不然这腿啊，就酸胀酸胀的，连着好几天都下不了床。”王九龙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个热水壶尬笑着跟何九华出去了。
　　就留下了尚九熙独自站在旁边，尴尬不已，“我…我干点什么去呢？要不我去外面守着吧……”刚想开溜，就被秦霄贤叫住了，“九熙，你在这儿陪着猫儿，我接个视频去。”说着就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留下尚九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拧巴极了。
　　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秦霄贤接通了视频，“老爷子，别来无恙啊，近来身体可好？”
　　“啊，果然是小秦少爷啊！我想接夜儿回来，你知道的，我这把老骨头了，舍不得她。”看着屏幕前灰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老头，秦霄贤并没有认同他说的话，“老爷子，您是不是上了年纪糊涂了，您是要把猫儿嫁出去吗？她才多大啊，她还在读书呢！”秦霄贤笑了笑。
　　“她都和你说了？”那老头开始用手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低头笑笑。
　　“没有，她今天太累了，睡着了，我听她梦中说的。”秦霄贤也不服输的笑了笑。
　　“那你知道她今天应该见的人是谁吗？”
　　“我不管是谁，猫儿还太小，她不能嫁人，她也不愿意嫁人。”秦霄贤盯着屏幕冷冷地回答。
　　“她今天只不过是陪我应酬，我带她见见各部的龙头而已，并不是订亲，更不是结婚宴。”
　　“可她说过她不想接手您的家产企业。”秦霄贤看着那老头吞云吐雾的一阵吸，为那丫头辩护到。
　　“所以作为外孙女婿的你要帮我劝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回来。”老头笑笑。
　　“您知道的，我自己都不想继承我爸的产业，我怎么可能去劝我的猫儿……您说什么？”秦霄贤突然感到不对，反问了一遍。
　　“‘你是我的外孙女婿’这句对吗？管家和我提起猫儿年纪不小了，我说已经替她找好了婆家被她听岔了误会了不是，哈哈哈哈。”大笑得露出了因长年吸烟而泛黄的牙齿。
　　“我什么时候？”秦霄贤感觉自己有点飘，身子往后抵着墙。
　　“你和猫儿的事早在我接她到韩国的前一个月就已经说定了，当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和你父亲都在场，也有律师做公证，这门婚事是必须要完成的，不可能退婚的。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那样吗？”老头子灭了烟蒂，笑盈盈地反问秦霄贤。
　　“那猫儿知道这件事儿吗？”秦霄贤撇去刚才的不满，焦急地问。
　　“我打算等她过二十岁生日那天告诉她，然后隔天你们立马去把证给领了，顺便继承家业。”
　　“这会不会对她太不公平了，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秦霄贤见那老头子深谋远虑跟只老狐狸一样，心里自然是喜忧参半，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小九九，也顺着他来，但他还是受不了看到他的猫儿受半丁点委屈。
　　“知己知彼，门当户对，你俩又是青梅竹马，这是最好不过的。有些时候合适远比喜欢要来得重要得多，我不敢说是最爱她的，但我至少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看她受半点委屈。我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了，我绝不能让她步她母亲的后尘，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咳咳咳！”老头子越说越激动，每次都是这样，很少提及女儿，但每每提及都心如刀绞激动不已。
　　秦霄贤没有回答，细细地揣摩老头子的话。
　　“好了，她不是想搞服装设计吗？正巧，零八年那会儿收了德云华服的股份，我和你师父郭德纲也熟，一会儿联系他。把夜儿丢到那边去，让她好好历练历练，最好是知难而退！我除了每月往她卡里打五万块钱外，也不会再给她任何费用。我警告你，你小子不许帮她，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撑多久。好了，今天说的够多了，照顾好她，我也累了，挂了。”老爷子拄着棍慢慢起身，边说边就挂断了视频。
　　秦霄贤从卫生间出来，何九华和王九龙刚好回来，仨一起进去，就看见傻熙熙坐得端端正正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出神。
　　“傻熙熙，你在干嘛呢！”何九华提着几份面条，一袋水果和几瓶过来了，尚九熙连忙回过神起身去接，放到床头柜上。
　　王九龙从卫生间拿了个脸盆毛巾出来，把热水倒了一半在盆里，用手指把毛巾戳进热水中去，“嘶—有点烫啊，我去接点冷水。”又端着盆折回卫生间。
　　“行了，给她敷上吧。”王九龙端着盆从卫生间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秦霄贤把她被子掀开了一点，刚好能露出小腿来，转身从大楠手上拿过两条热毛巾，裹在又硬又肿的小腿肚上。
　　“没有东西垫一下吗？一会儿床都湿了。”尚九熙灵魂发问。
　　王九龙连忙放下盆，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杂志，“这书可以吗？”
　　何九华见有什么东西落下来，蹲下去捡，却发现是一个小本本，“嚯，护照，还夹着一张机票呢！这丫头指定是已经跑没命了。”打开小本本看了看，把机票递给大楠，“来，翻译一下。”
　　“这丫头从首尔来的，两点的机票四点十分到北京，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小爷我又不是专业学这个的！”看着吃起面来的那搭档俩，王九龙甩手不干了，“旋儿，这丫头叫啥名儿啊？看样子也不大呀。”一边端起面一边问。
　　“黎夜，黎明的黎，夜晚的夜，今年二月刚过十八呢！”秦霄贤扒拉口面回答。
　　“那为什么她英文名标的是‘JoiYee’啊？Yee不应该是容易的易吗”王九龙看了看那份护照，不解地问。
　　“大概是随她偶像姓了吧！”秦霄贤低头吸了口面，笑了笑，目光黯淡下去。
　　“哦~”王九龙端着面点点头。
　　“差不多了吧，这毛巾都凉了。”何九华吃完碗面，伸手触了下毛巾，“我把毛巾摘了啊！”说着就把毛巾都卸了下来。
　　“然后怎么搞，再敷一次吗？”秦霄贤转过身去抬头看着王九龙。
　　“啊，医生说就是运动后的那种按摩活血放松肌肉就行，就捏捏小腿肚。”
　　秦霄贤盯着又细又白的腿，愣了一下，上手了，“我怎么觉着有点猥琐呢，”站在一旁的仨人憋笑，“你要用点劲儿，摸到她小腿肚是不是硬硬的，那就是运动负荷了，你要用手搓搓，就像你自己运动完一样。”王九龙站在床旁边笑。
　　“你来你来，我没经验啊，我每天的运动量全靠平时赶场。”秦霄贤起身离座，按着大楠坐到椅子上去。王九龙抬头看看秦霄贤，“啊？”又扭头看看何九华和尚九熙，那俩人看戏似的站在旁边傻乐，“旋儿都不介意，你就别扭扭捏捏了。”何九华憋着坏。
　　“那那我示范一遍给你看啊。”不好意思地伸手过去，抓住那丫头的腿往自己这拉了拉，“先把云南白药倒点到手心，然后双手合十捂一下，再抓住小腿力度由轻到重往上搓，第一步就完成了。”回头看了看秦霄贤，只见他认认真真地盯着，见自己回头便点点头“你继续。”
　　“第二步，用你大拇指和虎口处左右来回捏小腿肚，我不敢太用力了，我怕一会儿折了，”笑笑和何九华尚九熙对视，“多捏几下，等你觉得肌肉没那么硬了，软软的有肉肉的感觉就差不多了。”
　　“啥是肉肉的感觉？”尚九熙问何九华。
　　“就是肉很多的那种感觉，我不知道，你问人家专业的呀！”何九华靠着尚九熙戏谑地看向王九龙。
　　“其实每个人的体脂都不一样，最好的例子就是腹部这块的小肚子，这种肉肉的感觉就行。”王九龙把手放在她腹部的被子上，“像我的话，我肉肉的感觉就比较硬，常去健身嘛！”
　　秦霄贤安静地站在旁边听王九龙讲解，目光一直死死盯住王九龙的手，时不时点点头示意一下。
　　“我掐一下她肚子行吗？”王九龙抓着那丫头的脚，回头征求秦霄贤的意见。
　　秦霄贤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那丫头肚子上的被子，“你轻点啊。”小声嘱咐。
　　王九龙隔着裙子轻轻掐了一下，“好了，我有数了。”秦霄贤马上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现在就捏得差不多了，你再给她擦点云南白药就行了。”王九龙松了一口气，“话说她真的没啥肉，太瘦了也。抱她的时候就感觉轻，现在一看，她有一米七五吧？”回头看了看秦霄贤。
　　秦霄贤走神了，何九华拍了拍秦霄贤的背，帮他回神，“啊？嗯，有一米七。”
　　“你在想啥啊？刚才见你从卫生间出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何九华问，“你不会想逃婚吧！”有些诧异。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秦霄贤，秦霄贤解释“没有没有，你们不会真以为她是来私奔的吧！”秦霄贤看向他们，但只能看见疑惑，“不是，是误会，好像也不是误会…反正她不是私奔的。”
　　王九龙抽了几张湿巾纸擦手，“那这丫头是你的谁啊？她大老远地从韩国飞过来就为了体验在北三环高速上跑？”
　　“她误认为今天她外公要把她嫁出去，她参加的是订婚宴，其实那是一个见面会，老爷子想让她见见各部的龙头，早点熟悉好继承家业。是她听岔劈了，哎，也不算听错。”秦霄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就是说她跑是因为不想今天结婚，但是她还是被订婚了。”尚九熙捋了捋秦霄贤的话。
　　“可以这么理解。”
　　“那她未婚夫是谁呀？不会是王子富豪吧！”尚九熙打趣道。
　　“她不屑这些有的没的。”
　　“哦，怎么说？”何九华不解。
　　“她被她外公带回韩国的之后，历年都有人上门提亲，老头子通通拒之门外，愣是一个也没见。猫儿还喜欢玩儿，陪着老爷子到各地去谈生意，”秦霄贤开了瓶饮料，喝了口继续说道，“前几年还有个想娶她做王妃的，她不屑于那个，乘着当天最后一班飞机自己跑回韩国去了。几个人劝都没用，连行李都没拿。”
　　“那她最后和谁订婚自己都不知道吧，真可怜，连自己爱谁，和谁结婚都要被限制。”王九龙坐在床边看了眼那张脸，拿出杂志，替她掖好被角。
　　秦霄贤盘着手，低头苦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卧槽！”王九龙从床上弹起来，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嘴，轻声问道，“真的假的！为啥呀？”
　　三人迷茫地看着秦霄贤，秦霄贤把他们招呼到门边，“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太爷爷那辈就开始了。小时候老爷子忙，没法照顾她，我爷爷就把她抱回来当亲孙女养，我爸妈也视如己出，她在我家一待就待了八九年，我还记得我爷爷抱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断奶呢。”秦霄贤一边回想当时的场景一边笑。
　　“那你和你姐姐就一点不吃醋？”
　　“不吃呀，我姐读书，很少待家，而且岁数相差太大了，俩相处得好。而且我也宠她，算起来她还是我亲手带大的呢！”
　　“那她爸妈呢？”何九华皱着眉头，“怎么一点都不管自己亲身骨肉？”
　　“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少听老爷子谈起过，而且每次一提，老爷子都会气逆，也没人敢提。”秦霄贤望了眼远处熟睡的丫头。
　　“也难怪。那你俩喜欢对方吗？”王九龙靠在床边问。
　　“我在不让她走歪路的基础上，一切按照她高兴的来。如果到时候她不肯接受我的话，我去退婚，帮她私奔……”四人相视笑笑不语。
　　“咚咚咚——”护士推门进来，“医生说306床的病人如果没什么异常反应的话，可以出院了，你们要现在出院吗？”
　　王九龙往外探了探头，“就现在我们可以带她走了是吗？”
　　“医生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是这样的，那病人家属跟我到前台办理出院手续，顺便把费用结了。”护士拔了快挂完的点滴，说完就要出去，秦霄贤赶紧跟了过去。
　　门一关，屋里的仨人就开始收拾。
　　“九熙你把垃圾收拾一下，一会儿打包丢了。”何九华一边收拾柜子一边说。
　　“哦，好。”说干就干。
　　“丫头，你别怕，咱带你回家了啊！”说着王九龙就把被子掀开了，一手伸到那丫头脖子下，一手揽住她的腿直了腰就往外走。
　　三人刚好和在前台拿着出院单的秦霄贤打了照面。
　　“那她现在是送去旋儿家吗？”王九龙走在前头，一面回头看落在后头的几人。
　　“嗯，大楠，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要是这丫头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都不敢想。还好当时你在！”秦霄贤上前冲王九龙笑了笑。
　　“我到现在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要不是抱着她，我都不敢相信天底下真有长得这样的人。”王九龙看着秦霄贤笑了笑。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停车场，“九熙，九熙，你把车开过来。”何九华拿着护照和手机，拍了拍搭档的背。尚九熙快步走向自己的小保时捷，没一会儿就开了过来。
　　秦霄贤打开后门坐上去，伸手去接那丫头。王九龙把黎夜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小丫头，有空我去看你啊！拜拜！”王九龙笑。
　　“哈哈哈，有空一起喝一杯。”
　　“行，路上小心啊！”王九龙关好车门，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医院，转身奔向自己的车，坐在车上发了个朋友圈，“今天见着一个小丫头片子，又虎又奶的，太招人稀罕了！”
　　（不一会儿何九华就评论了）“九熙说太假了，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秦霄贤没一会儿也发言了）“等她醒了我打视频给你。”
　　评论区一下子炸开了锅，都在问王九龙有照片吗？长什么样儿的，多大……
　　没一会儿，秦霄贤就发了张黎夜穿着奶酪色礼服倚在自己肩膀上的照片，并把自己裁没了，车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好在路边的大灯足够明亮，“这就是今天全网都在找的那个虎娘们—我的猫儿回来了。@王九龙”发完朋友圈自己还抿嘴笑了笑。
　　评论区又是炸成一片。
　　（秦霄贤只回复）“我妹妹，不结婚不恋爱，一心搞事业。”

　　次日，郭德纲在微信大群里发了一份文档，打开一看是关于新来的服装设计师兼制作师，除了一大堆文字介绍外，末尾还附上一张照片，“大家看看，这是咱德云华服新来的一个姑娘，大家都看一下。特别是七队的，她今年主要负责你们的大褂！她下个星期要来中国，我之后安排大家见见，认识认识。”
　　徒弟徒孙们齐刷刷地回复“收到！”
　　没一会儿，大家就转战另一个没有郭老师等人的群里去了。
　　“那新来的丫头挺漂亮啊！”张九龄笑道。
　　“我咋觉着挺眼熟的……”张鹤伦接了句。
　　“得了吧你，你以为你贾宝玉呢！”杨九郎回。
　　“真没有人觉得眼熟吗？我好像最近也见过。”四漂亮曹鹤阳也说。
　　“是感觉在哪见过。”孟鹤堂赞同了这观点。
　　“是见过吧！”张云雷也发话了。
　　越来越多人觉得眼熟。
　　没一会儿，群里就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刚刚文件里的新同事的照片，一张是从朋友圈偷来的图片。“你们没觉着这俩照片里是同一个人吗？”孙九芳放图道。
　　“不会吧！一个气场那么强，冷冰冰的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也忒霸道了；另一个文文弱弱的，像水一样，说姐俩我可还信。”郭麒麟打趣。
　　“对了，你照片哪来的？”烧饼问。
　　“昨儿个晚上旋儿朋友圈发的不是。”孙九芳回了句。
　　一群人又去翻秦霄贤的朋友圈。
　　“你别说，还真是！”孟鹤堂回复。
　　“@秦霄贤”孙九芳开始按捺不住。
　　“@秦霄贤”郭麒麟也站不住脚了。
　　……
　　“咋没人回答呢？”孟鹤堂见一直没反应。
　　“还没起呢吧，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何九华回复。
　　“都几点了，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起！”孟鹤堂佯装生气。
　　突然，沉默已久的王九龙发问了，“大华，昨天旋儿说那丫头叫啥名来着？”
　　“旋儿一口一个‘猫儿猫儿’地叫，我都记不清了。”何九华回复。
　　“好像是姓黎。”尚九熙补充。
　　“真的假的，新来的也姓黎，叫黎夜，好好的姑娘取了这么霸气的名儿。”张鹤伦道。
　　王九龙又去看了一遍文件，立马折回来，“我去！是那个易！”
　　“啥呀？”周九良道。
　　“大华九熙你们还记得昨天那丫头护照上的英文名吗？没错，就是那个Yee！”
　　“我去！同一个人儿啊？”何九华回忆了一下，惊诧道。
　　“你们在说啥！能不能带带我们，别没头没尾的自顾自的。”张九龄回复。
　　“昨天我，大华还有大楠还见着那丫头本人了，大楠还抱了人姑娘两次。”尚九熙解释。
　　“我去，大楠，丧心病狂啊！”张九龄打趣，“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以后都是同事怎么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哎，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王九龙连忙解释。
　　这时候秦霄贤终于出来冒泡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旋儿你终于醒了，快帮我解释！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王九龙急了。
　　“哦哦，你们在说猫儿的事儿啊，猫儿昨天不是从三环跑下来了嘛，累倒在广德楼街角，还好大楠开车送去医院，真的多亏了大楠！”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呐！”王九龙哭唧唧。
　　“是同一个人吗？确定吗？”周九良不死心。
　　“猫儿是独生子，哪来的姐妹，实打实同一个人。”
　　“不是说下个星期才来中国吗？”烧饼问。
　　“偷跑回来的呗！”周九良说，“提前那熟悉熟悉业务。”
　　“但这差的也忒远了吧！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张云雷还是有点意难平。
　　“等过几天我开个视频，让她和大伙儿认识一下，这几天她太累了，养养。和她熟了你就会发现猫儿其实一点都不凶，是个嘤嘤怪呢！”
　　“这倒是真的，就那小声儿，说到我心坎儿里了。”王九龙美滋滋。
　　“有时间就多带她来德云社逛逛，熟悉熟悉啊！”张云雷苦口婆心。
　　“就是！别老藏着掖着的。”孟鹤堂附和。
　　下面一片笑，过了会儿就散了。

　　突然，黎夜被自己吓醒了，猛地坐起来，脚一下子抽筋了，又麻又痛，看见从旁边小跑过来的秦霄贤，一下子就憋不住，“哇——”地一下就哭了，秦霄贤赶紧坐到床边安慰她，“怎么啦，怎么又哭了？”拍拍背。
　　“珠珠，我不嫁，我不要嫁人，不要……”抱着秦霄贤一个劲地哭。
　　“好好好，咱不嫁，咱不嫁啊！”秦霄贤放开她，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别哭啊，眼泪不值钱啊！不哭了不哭了啊！”
　　“珠珠……”手一直拽着秦霄贤的衣服啜泣，伤心到停不下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停下来。
　　“我和老爷子说了，咱不嫁，老爷子说不逼你了。你不是喜欢设计吗？老爷子让你待在德云社，给我们做大褂。每个月呢，再往你卡里打五万块钱，其他都不管了。所以说，你下个星期开始就要自食其力了，懂了吗？”秦霄贤拉着她的手。
　　“真的吗？我真的不用嫁人了？”红着眼还挂着眼泪。
　　“不用，你要是想一辈子不嫁，那就不嫁，实在不行，我给你托盘，我养你啊！”摸摸头。
　　“那我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上班了？搞服装？外公不生气？”
　　“是啊，工资好像是每个月八千，这样你每个月就有五千八。你和我住在一起，刚好能省点钱，我也好照顾你。”看着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呐，现在你在家等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小米粥可以吗？吃完咱再捯饬一下，给你大楠哥打个视频，叫他不要担心了，多亏人家送你去医院，不然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黎夜点点头，“珠珠，你早点回来啊！”
　　“行，你先洗漱一下，我一会儿让我朋友下来照顾你，一定要在家等我啊！有事打电话。”安顿好之后，秦霄贤恋恋不舍地往外走，“打电话啊！乖乖呆着！”
　　黎夜点点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下床去卫生间，脚刚沾到地想起来，一下子就摔到地上，脚使不上劲儿，扶着旁边的柜子，想站起来，脚却一直打颤。正巧下来帮忙的何九华走进秦霄贤的卧室，见状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扶她，“你说你有事说一声不就得了嘛，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要去哪啊？”
　　“我一下卫生间，”黎夜努力站起来，“您就是珠珠的朋友吧！”
　　“对，没错，我俩同事，我就住上面一层。”扶着她到卫生间门口，“我在客厅等着啊，你有事叫我就行。”看着黎夜关了门，何九华才放心到客厅去喂奶球和八宝，“你说说你爹，也不带你俩出去遛也不给吃不给喝的，你俩上辈子欠他钱了是不，没还是不？”
　　过了一会儿，黎夜从卫生间出来了，贴着墙，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门边，何九华扭头一看，连忙过去扶着，把她扶到沙发边放下，“我还一直怕你和我说韩语呢，原来你中文那么好啊！”一同坐下。
　　“啊？我是中国人嘛，母语必须的～！”
　　“我都忘了旋儿…，啊对了，我叫何九华，你叫我大华哥就行！”
　　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俩人往门边望去，一开门，就看见秦霄贤提着大包小包的，旁边还有个行李箱，“大华帮把手，可累死我了！”
　　“这是啥呀！你不是买吃的去了吗？”回家赶紧走过去搭把手，“放哪儿啊？”
　　“就先放客厅吧！”秦霄贤看了眼。
　　“你先吃着啊，我理一理。”秦霄贤蹲下来从一个袋子里拿出食物摆好放在茶几上，又去打开其他袋子，“我刚刚去西单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大华你坐，”秦霄贤拉了拉站在一旁看他的何九华，示意他坐下，“吃饱了咱试试，然后那个行李箱是从韩国寄过来的，我跟老爷子确定了一下，老爷子给你办了休学，让你这一年先在中国待着，咱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黎夜一边吃一边听着，点了点头。
　　秦霄贤输了密码把行李箱摊开放在地上，里面有一台电脑，还有一堆U盘和画稿，还有一套亚光色的黑色小西装，“老爷子让你第一天穿着这身去上班”，再翻，就只有一张银行卡。
　　“这就完了？这么大的箱子连衣服都只有一套，这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何九华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霄贤理完行李箱。
　　“嗐！谁知道呢！”秦霄贤关上行李箱，把它推到卧室去。
　　黎夜抽了张纸擦擦嘴巴，何九华看她不吃了，“你这就吃完了？还剩一大堆呢，这个这个，这几样你都没吃吧？”
　　“我吃不下了，真吃不了了。”黎夜皱了皱眉。
　　秦霄贤洗了手出来，“我给大楠打个视频，你和人聊聊，我吃会儿啊！”秦霄贤坐下来打着视频，把手机递给黎夜。
　　“Hello！啊不对，??!”王九龙朝屏幕挥挥手，笑着问。
　　“你好，大楠哥！”黎夜笑笑。
　　“人儿姑娘是地道的东北的！你和她说什么韩语，飙东北话呗，老铁！”何九华插嘴。
　　“你咋知道她东北的。”王九龙和秦霄贤异口同声。
　　“必须的～嘛！她哥都是个东三省串儿。我和她说普通话，给我来一句‘必须的～’我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看着傻笑的兄妹俩。
　　“你叫黎夜是吧，那我以后叫你夜儿还是猫儿？”王九龙问。
　　“猫儿只能能我叫，只能我叫！”秦霄贤坐在一旁叫了起来。
　　“行行行，那夜儿，我明儿正好有空，我过来看你吧！”
　　“好啊。”黎夜很爽快地答应了。
　　“站都站不稳好啥呀！”何九华一边玩手机一边打趣她，“旋儿，你一会儿要和孟哥请假不？”
　　“为什么要请假啊？”
　　“留下来照顾你呗！”何九华接话。
　　“要实在不行我就把你带着去上班儿。”秦霄贤看着她笑，眼睛都弯成月牙牙儿了。
　　“真的吗？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上班吗？”
　　“这傻姑娘，一个星期后你后悔都来不及，还赶着去上班。”何九华瞥了眼秦霄贤，继续说，“旋儿，你明天是不是在三里屯有场啊？”
　　“好像是，那大楠你明天来三里屯吧！”秦霄贤一边吃一边和王九龙说。
　　“行，那夜儿你爱吃啥，我给你买点。”王九龙笑嘻嘻的问镜头前的人。
　　“爱喝纯牛奶，还喜欢吃绿豆糕。”秦霄贤埋头吃。
　　“那行，我明天去富华斋看看去。”
　　“那就这样先？”
　　“行，旋儿，你不能忽悠我，明天一定要带夜儿去啊！”
　　“知道啦！拜拜嘞您！”秦霄贤伸出一只手，弯弯指头再见。
　　“那拜拜啦！”
　　“拜拜！”
　　“猫儿，你去试试我买的，不行的话咱明天再去三里屯看看。”秦霄贤一手拿着鸡翅一手指着刚刚提进来的几个礼袋。
　　何九华把脚边的袋子拿给黎夜，“自己能走吗？”说着就要扶她起来，“不行我扶你到卧室去。”黎夜抓着他的手肘起来，“啊，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一瘸一拐地进了卧室。
　　没一会儿就换好衣服开门站在门框中央：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雪纺的修身无袖旗袍；下着鹅黄色厚丝绸高腰阔腿裤，下摆是开叉式，里边还与朱红色的三角布缝在一起，绣白鹤祥云；脚上一双薄款奶白色马丁靴。
　　再次艰难挪过去，何九华瞟了一眼就把手机撂下了，盯着，用手使劲儿拍了拍还在一旁埋头苦吃的秦霄贤，秦霄贤转头看了看何九华，顺着他的目光朝前看去，放下手中的炸鸡，起身要冲过去扶那丫头，没想到那丫头还抢先一步站到他面前。
　　“怎么样，好看吗？”那丫头眉眼盈盈，笑着问。
　　沙发上的俩人疯狂对视，“你转一圈看看，”黎夜照做，慢慢转了一圈，开叉的地方一下子由纯黑色变成黑红交错的四块。秦霄贤把头靠近何九华，“大华你觉得嘞？”何九华瞥了眼秦霄贤，“好看。”秦霄贤立马说，“真绝了！我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那服务员和我说的卖得最惨淡呢？”“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心里话说出来？你是已经傻了吗？”何九华转过去，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大傻子。
　　“你俩说啥？”黎夜转弯几圈后停了下来。
　　“猫儿，我看见一个绑头发的视频，扎起来老好看了！我去给你试试。”说着就要拉黎夜坐下来，“珠珠你先去洗个手呗！”“啊，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我都给你整懵圈儿了。哈哈哈，等我一下啊！”盯着她差点被躺在垫子上的八宝绊倒，踉跄地往卫生间走去，“别动啊！”
　　过了一会儿何九华跟了进来，秦霄贤一把把新买的衣服都给塞回礼袋，丢给何九华，“这破衣服，我非得给他退了去！骗子，欺骗我感情，那模特上身都贼拉丑，大骗子！”叨叨叨，叨叨叨的，骂骂咧咧。何九华拿出衣服看了看，“这也怨不得人家啊，跟你做买卖真累，还要买丑的，不合身的。”叠好放了回去，“对了，你怎么买马丁靴啊，不闷得慌嘛！”秦霄贤从洗手台的柜子里翻出一堆小玩意儿，“她不是脚后跟都磨破了嘛，高帮的就不会磨她伤口了嘛！”
　　何九华催促着秦霄贤，“你快点的！”一边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我都丢了啊！”收拾完又用湿巾擦了擦。
　　秦霄贤搬出一堆头梳镜子皮筋发圈小夹子放到茶几上，弯腰拿着手机查视频，愣在那里看了好久，嘴张得大大的。
　　“你干嘛呢？”何九华凑过去，“你有这手艺？”
　　俩人对视，“要不我先试试吧！你帮我拿着手机。”坐到黎夜旁边，“猫儿你侧着坐。”拿起梳子开始梳，梳了有一会儿，扭头看看手机，又看看梳着的头发，“猫儿你别动啊，我要开始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何九华把手机给黎夜拿着，自己掏出手机在旁边偷拍。
　　没一会儿，朋友圈就多了个视频，“托尼秦教你如何扎小辫儿，首先你要有一个不会反抗（不会打死你）的练习对象，头发少的就不要祸祸人家了。”只见视频里秦霄贤半张着嘴，像是术后康复似的手左右移动着，还时不时挠挠自己的头，拿着一把小木梳左一下右一下，在茶几上拿了几个一次性的小皮筋绑到头发上，左右各绑了一个，看看手机，又开始了，结果梳到刚刚被扎起来的头发了，“嘶——”丫头小声叫了一下，秦霄贤的手赶紧弹开，“你等一下啊，我再看看！”说着拿过手机，趴近了看，开始扎另一撮头发，越弄越乱。何九华已经看不下去了，“你行不行啊，实在不行就放过人家吧！多大仇多大怨！”镜头前出现了何九华想要阻止的手。“你别吵吵，我在补救呢！”又挠挠自己的头，顺手把梳子插到自己头上去了，“我是按着他说的来的啊，怎么感觉不太对。”自言自语间又捋了撮头发扎起来。“珠珠你好了吗？”不敢动的黎夜直直地坐着。“啊，快了快了！还少一点装饰，我给你别上。哎！真好看！”黎夜转了过来，“真的吗？”旁边蹲着录像的何九华已经憋不住了，镜头一个劲儿地抖。秦霄贤撇了何九华一眼，“笑笑笑，笑什么，不好看吗！”镜头迅速怼着秦霄贤的脸拍，“哥，你说这话不虚吗？”然后给了黎夜一个大特写，黎夜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小镜子，笑着无奈地呼了一口气。何九华又给这满头小花发卡的发型来了个一个二百七十度的立体视角，“好了，今天的视频到此就结束了，还请各位不要轻易尝试，容易被打死。再见！”何九华笑得嘴都僵了，朝镜头打了招呼，完。
　　评论区发问：
　　（张九南）“别说，这满头小花还挺别致的！”
　　（孙九芳大头式疑惑）“老秦还健在吗？”
　　（周九良）“可能被打死了吧，我刚刚给他发消息到现在还没回。”
　　（孙九香）“我明天要说单口了！”
　　（张九龄）“我就想知道这发型最后怎么了。”
　　（何九华统一回复了一下）“我现在在帮忙解头发，这梳子都梳断了，秦霄贤已经薅下来一撮头发了。要是明天我和秦霄贤都没去三里屯，那就是我在帮他料理后事，切记切记！”
　　（王九龙）“夜儿被薅秃了吧！”
　　（杨九郎）“这新同事脾气也忒好了吧！这样都不生气！”
　　（张云雷）“要我谁敢动我头发，我给你薅秃喽！”
　　（栾云平来了句）“真是作死！”
　　（孟鹤堂）“好的好的，我会安排后备人员上去补场的。”
　　（尚九熙）“好嘞哥！”
　　（郭霄汉补刀）“这发量是艺哥羡慕不来的。”
　　（宋昊然）一个白眼。
　　下面就是数不尽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