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恐却东难飞

21、189

　　接下去的几个星期，黎夜都和孟鹤堂还有师娘请了假，没来德云社。
　　“哎？那丫头呢？好久没见她了，出差也不至于连个信儿都没有吧！”孙九香坐在旁边看着化妆师给秦霄贤化妆，疑惑地问。
　　秦霄贤透过镜子看了眼孙九香，把话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王九龙也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夜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兴冲冲地进来。没听见回应，四处望了望，阔步走到秦霄贤旁边坐下，歪着头问，“夜儿呢？知道我要来藏起来了？”
　　“她没来。”秦霄贤低头看了看手机，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
　　“那行，那我今天去家里看她吧！”咧着个大牙笑。
　　“她不在家，鬼知道她被拐到哪里去了……”自顾自嘟囔着什么。
　　“啊？”王九龙以为秦霄贤在开玩笑，随手拨了黎夜的视频通话，结果却显示“对方忙”，打电话也是“对方忙”。“啥事儿啊，那么忙？”顺手拿过秦霄贤的手机，再次拨打，秦霄贤盯着手机，“不好意思，您所呼叫的用户正在……”秦霄贤脸色一下子变了，但很快又调整回来，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哎不是，连你的电话都不接啊！”王九龙一脸震惊。
　　“嗡——”秦霄贤手机响了，王九龙接了起来，“喂，夜儿你在哪儿呢？你咋这么忙呢？也不来德云社了。”
　　“哦，内个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需要点时间，已经和师娘孟哥请过假了，您能把手机给凯旋吗？”
　　秦霄贤接过王九龙递过来的手机，有力无气地开口，“喂…没啥事儿，你忙你就挂了吧，早点处理好早点回来，行，我要上场了，挂吧。”
　　“你俩怎么啦？感觉突然一下子变得陌生了。”王九龙看着秦霄贤，“你俩有什么矛盾就说出来，一起解决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还有咱呢！”
　　“我要上场了，大楠你先坐着。”秦霄贤不想接着聊下去，直接终止了话题。
　　王九龙没办法，转着手里的糕点绳儿。
　　“哟，今天没场呀？”何九华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纳闷的大块头打趣，“又来找那丫头呀！”
　　“阿黎她好久没来啦！听说她请了长假。”跟在后面的尚九熙乖巧地补充道。
　　“你咋知道呢？”何九华转过头去看着尚九熙。
　　“九良告诉我的。”尚九熙乖乖解释。
　　拉过何九华坐下，“大华，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说他俩吵架闹别扭啥的？”
　　“没有啊，一直都静悄悄的，我也好久没见着她了。”何九华回答。
　　“总觉得他俩疏远了好多，刚刚那丫头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没叫我，语气也像是不熟的样子，最奇怪的是，她叫旋儿本名儿了！都不叫‘珠珠’了！”越说越激动。
　　“哎，你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下了场先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她了，我都站在她面前，她都没理我，像是不认识一样自顾自拿着行李箱走到电梯口下去了，冷冰冰的，我都还纳闷呢！”
　　“阿黎也好久没联系我了。”与其说尚九熙也来凑热闹，倒不如说他是为了引起何九华的注意。
　　“你说她会不会失忆了？”王九龙越说越离谱，“然后把我们大家都忘了。”
　　“别瞎猜了！”何九华打断他，给了他一记眼神就起身去换衣服去了，像是对什么感到厌恶一样，要着急躲开。
　　王九龙才发现尚九熙也在，深知自己说错话了，草草嘱咐，“我糕点放这儿了，你们要吃就吃吧！走了。”和尚九熙招招手走了。

　　秦霄贤下了场，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打开的绿豆糕，一激动就站起来扬起袖子全部扫到地上去了，尚九熙被他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把手里吃剩的半个绿豆糕放到茶几上，“我不吃了，对不起对不起，老秦你别生气了，我赔给你。”扬扬大褂的袖子，结结巴巴的。
　　秦霄贤没理他，叉着腰红着眼盯着一地的狼藉，突然蹲了下来，捡了一块拍了拍，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老秦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买，你别吃了！”尚九熙手足无措，一边阻止秦霄贤，一边想去找何九华。
　　“你干嘛呢？”何九华一进来就看见秦霄贤蹲在地上低着头吃东西，一手把他拉了起来，“多脏啊！你不知道啊！”何九华给他拎直了。
　　秦霄贤就是低着头，眼泪汪汪的，鼓鼓的腮帮子里都是绿豆糕。
　　“你俩到底怎么了？”何九华一刀见血，他知道秦霄贤根本不会因为尚九熙吃了黎夜的一块糕点而生气，犯不着，要真有事儿，能让他这样子的，也就只有那丫头了。
　　“九华，你不懂，她不是黎夜，她去找别人了……”
　　“胡说什么呢？黎夜怎么就不是黎夜了呢！就算她现在对我们的态度都很冷淡，但过段时间不忙了也就好了呀！”
　　“她找别人去了，找别人去了，她不要我了…我以为只要我一直对她好，一直依着她，她有一天能发现，能和我好好过日子，可是她不爱我，她心里一直都住着别人！她答应过我的，她答应过我的！”秦霄贤放声大哭了起了，嘴里没咽下去的绿豆糕掉了下来。
　　“你也别想太多了，她心里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就算有，那她也找不到比你对她更好的了，一天天的净瞎想！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松放松。”
　　“我没说胡话，如果这次她不回来，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要找那个戏子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可是她的意向监护人，她走不了的！你冷静一下先！你就是她离开太久一下子不适应。”
　　秦霄贤摇着头，把手指咬的发白，吸了吸鼻涕。突然倒了下去，何九华连忙扶住，就看见孙九香站在后面给了秦霄贤一手刀，直接给他整晕过去了。
　　“真是的，一天天的净瞎想！她不是你的是谁的！咋还越来越敏感了呢！这‘爹’不好当吧！”孙九香给秦霄贤放到沙发上，看着他，“个傻小子！九华下了场给他拖回家啊！”
　　秦霄贤晕了，黎夜也不在，尚九熙没理由跟着何九华去秦霄贤家，“更何况老秦还有九华呢！没事儿的！”尚九熙拍拍自己的心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们本来就玩得好，而且九华也不太喜欢自己，还是不要去捣乱惹得人心烦了，乖~”心里想着安慰自己，可是看到此情此景还是会忍不住莫名的心酸和委屈，是自己太敏感矫情了吧！
　　看着一直在何九华旁边哄着自己的尚九熙，孙九芳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曾经那么那么好的一对儿，现在何九华擦肩时连余光都不肯分给尚九熙一点，不，不是不肯，是不敢！尚九熙以为是自己出了毛病，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就这样默默地跟随着内心想要再次靠近何九华，但何九华一次次不留余地的将他推开。其实暗恋尚九熙这件事儿，可能是除了尚九熙之外都知道这个秘密。可尚九熙不记得了，不过也还好他不记得了，不然看到这种情景他该是比现在更难过吧！
　　看着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一次次冷落的低下头掰着手指的小企鹅，要笑不笑地摇了摇头，是觉得不值吗？其实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同为不敢伸手要糖的懂事小孩儿，心疼干不过世俗所以不该有的心绪。
　　郭霄汉见搭档站着看前面站着的什么都不记得的师哥，过去轻轻拍了拍搭档肩膀，“哎，想什么呢？都入迷了。”
　　看着尚九熙目送何九华离开，孙九芳上前，拍拍还在自我催眠的尚九熙，“熙熙，和我们一起吃饭去？”您的大头蛆向您发出一份晚宴邀请。
　　“嗯？”尚九熙抬起头，看了看大头芳芳，“我还是自己吃吧！你和老汉一起吃吧！”拍拍孙九芳肩膀。
　　“我位置都订好了呢！可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孙九芳故意为难他。
　　“哎！约了和朋友一起逛街了，真不好意思！”尚九熙连忙不好意思地推拒。
　　“真的？”黎夜不在，尚九熙就一直和秦霄贤待在一起，而秦霄贤身边又时不时有何九华出现，现在秦霄贤被何九华带走了，尚九熙可能只能回家了，哪来的什么朋友什么约会，大头并不相信。
　　“是呀是呀！你快换好衣服和老汉去吃饭吧！一会儿人儿该多起来了！”推着芳芳进更衣室。
　　“你可不能骗我啊！咱可是一类人，你瞒不过我的啊！”大头不想让他显得更难堪，权当是放他一马了，但关了门又联系九郎来接他的“好逛友”。
　　换完衣服出来，见九熙正拿着手机在打字，便凑过去再次确认九郎联系好九熙了。
　　“没骗我？和谁去？晚上几点回啊？”
　　“真没骗你！你看！”把手机递给芳芳看，“九郎一会儿来接我了，你放心和老汉去吃饭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确保九熙有人陪着了芳芳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和老汉就先走了！”正要催老汉快点，却又一转头反悔了，“不行，现在人太多了，等会儿。”
　　等九郎来了，把九熙算是手把手交接过去了九芳才松一口气，“怎么才来？”有些责怪。
　　“嗨！路上堵了，人我带走了，你们也该干啥干啥去吧！”进去接九熙出来。
　　九熙一看人都还没走，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要人走一步看一步的，快吃饭去吧！”上了车和马路边的两人摆摆手。
　　看着远去的车，“晗子咱走吧！吃饭去！”
　　“换一家吧！西单那家叉烧大美丽说还不错！”晗晗子看了看手机。
　　“嗯？”九芳回头看他。
　　“都几点了，位子早没了，走！去吃叉烧去！”说着走前边带路。
　　孙九芳交叉手，摇晃着大脑袋学老汉，“走！吃叉烧去！哎，你等等我呀！”小跑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