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娱乐圈笔记》小人怀惠

37、第三十七章

　　看着导演带着黎簇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回过神，导演助理开始给每个人发零食和水，我们回了各自的房间。

　　已经很晚了，天色渐深，我一边吃外卖，一边给胖子打电话。走到阳台外，夜风把我吹了个透，胖子的声音终于从手机里蹿了出来：“喂，天真？”

　　“嗯，”我默默地把音量调小了一点，问道，“你今天那边怎么样？”

　　“还行，请导播吃了顿饭，哎，”胖子说道，“我听导演说，你们跑沙漠另一边去了？”

　　“误打误撞就走过来了，”我喝了一口水，“导演生气了？”

　　“怎么可能，有你胖爷在呢，再说了，生气了我也能给哄好，”胖爷胸有成竹道，“你们那个支线啊，本来安排在几天之后，现在这样就算是提前拍了，不碍事儿。”

　　我松了口气，胖子换了话题：“话说回来，这几天潘家园太忙了，我明天就得回北京，正好明天白昊天那丫头到了，我让她机灵点跟着你，我说天真，你身边总得有个人互相照应吧。”

　　我正要开口说话，胖爷抢在了我前面：“诶对了，今天你们那儿也有导演过去了？”

　　“嗯，后期的导演。”

　　“操，”胖子含糊不清地骂了两句，“剃个光头，装的像个人似的。”

　　我愣了一下：“你说他怎么了？”

　　胖子也愣了一下，半响才说道：“天真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啥？我一头雾水，就听到胖子在那头打哈哈：“不记得好，该翻篇的就翻篇儿。”

　　他越这样我着急：“胖子你别卖关子，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胖子犹豫了一下，我就在电话这头火急火燎地催，他终于捱不过我磨他，妥协道：“我真服了，他不就是那个试镜想把你潜了那个么？”

　　我怔了怔，血直接从后背冲上脑壳，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那天晚上，我在酒店推开他狼狈地跑了出门，他恶狠狠地喊：“吴邪，不会有人用你的！”，还有在综艺开拍那天和今天的再次见面，怪不得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原来是他！

　　胖子看我半天没动静，叹了口气：“我就说吧，本来都不想告诉你，你还偏要问，你这性子真没谁了。”

　　“不对，胖子，”我忽然想到什么，拿手机的手一抖，胖子听出不对劲，立刻焦急地问道，“天真？怎么了？”

　　“黎簇，”我深吸一口气，“黎簇刚刚被那个导演请去他房间了。”

　　胖子“靠”了一声，我没等他说话，说了一句“有事再联系”就把电话挂了，飞奔去楼下买了驿站最贵的两瓶酒，顺路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了。

　　我不能保证导演一定会让黎簇做那种事，但我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闪失。

　　我拎着两瓶酒上楼，先去敲了敲黎簇的房门，没动静，打电话也没接，于是我又拎着酒去导演的门前，敲了四五下，门啪嗒一下开了，黎簇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吴邪？”

　　我看了看他身上，衣服还算干净整洁，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导演也走出来了，两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面色阴沉。

　　我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导演，好久不见啊，”他神色动了动，看着我走进屋，把两瓶酒放在茶几上，我继续说道，“一直想来找您叙叙旧，但是听说您明天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看，正好楼下卖的酒还不错，不如今天我们就在这喝几杯？”我观察着他的脸色，笑了一下，“不知道导演能不能赏个脸给我？”

　　导演笑了起来：“小吴，进娱乐圈这些天学到挺多东西啊？比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懂事儿多了。”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第一次见面指的是什么，心里恶心得不行，但还是上前一步把酒斟满。黎簇看着我们，一脸懵逼，我看了看他，扭头对导演道：“导演，您刚刚教黎簇啥了，也教教我呗？我也没拍过综艺，导演也指导指导我。”

　　导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两眼，朝黎簇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黎簇愣了一下，我们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知所措，在门口看着我们，踌躇了一会儿，关上门走了。

　　门合上的一瞬间，导演喝了一口酒，问道：“吴邪，你大半夜过来说想叙旧，你想叙什么？”

　　我心想黎簇走了，就不用再伪装下去，便开口说道：“叙旧叙旧，当然是聊之前的事呗，”我给自己倒满了酒，“当初您说不会有人用我，现在看到我回来演戏，导演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办到的么，”我观察他逐渐发黑的脸色，轻笑道，“导演当初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碰面吧。”

　　“我不关心，”他看着我，“吴邪，你能重新爬回来，有你自己的原因，还因为你有贵人，”他喝了一口酒，“你的贵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他阴恻恻地笑起来，“那个叫黎簇的小子可没有贵人。”

　　他站了起来：“娱乐圈有自己的用人方式，你记住，这就是我的用人之道，”他甩手把酒杯扔到我脚边，玻璃碴碎了一地，“今晚本来和你没关系，你却偏要进来插一脚，”他朝我走进了两步，整张脸狰狞起来，“你以为自己他妈的是谁？你多高贵？我告诉你，娱乐圈就没有干净的！”

　　我忽然回想起闷油瓶的那个视频，心中一阵抽痛，咬牙冷笑道：“那是你以为，”我冷着脸站起身，“黎簇有没有贵人和你没关系，他的贵人也绝对不是你。”

　　“你护着他这一次，以后你每一次都能护着他么？”他的口吻极其嘲讽，“都是成年人了，这么晚我叫他来我房间，他能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说不定他心甘情——”

　　“放你妈的狗屁！”我大怒，直接抡起一个酒瓶子就朝他脑袋旁边的柜子上砸，一瞬间玻璃四溅，他吓了一跳，露出极其惊恐的神色，一下跌倒在地上。

　　“就那么饥渴难耐是吧，”我走过去俯视他，“你有本事就在这儿办了我！”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踹开了，黑瞎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胖爷，来救小三爷了，”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愣了一下，“你家天真正对着导演......霸王硬上弓呢？”

　　我一怔，回头便看到黑瞎子用一种埋汰的神情看着我，后面的黎簇下巴快掉到地上，闷油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