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娱乐圈笔记》小人怀惠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我就飞去了北京，和胖子汇合。电影开始剪辑预告片，排档期，胖子也开始安排宣传工作。

　　黎簇也来了。比起电影的宣发，他显然对北京这座城市更感兴趣。接一些小型采访的时候，常常出现联系不上他的情况。后来一问，才知道他跑到哪个山头去打卡拍照了，丝毫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胖子气得大叫：“这他娘的是想造反吗？”

　　黎簇振振有词：“谁都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胖子威胁了几句：“等你进社会，看你爷爷怎么收拾你。”不过，还好黎簇在采访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也许是因为没有被采访的经验，他局促地坐着不讲话，全程靠我输出。

　　由于胖子孜孜不倦地向各个平台投广告，宣传效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一次我刷小视频，看到《乡下糙汉和叛逆知青的爱情故事》心中大感不妙，接着便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题目一看就出自胖子的手笔。

　　我的微博也涨了一些粉丝，大部分是来凑热闹的。当然，我还有一些屈指可数的老粉，他们对我的复出都很开心。有时候我觉得人和人的信任和鼓励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虽然我们隔着网络素不相识，却能实打实的感受到他们的支持带来的温暖。

　　正式播出的前一天，我反反复复把电影看了好几遍。它最后定名为《心结》，据说是黎簇出的主意。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在那个院子里，有人留下了心结，也会有人的放不下，解不开。

　　有些遗憾的是，很多敏感的片段被删减了。比如最后在车站分别的那一幕，变成了模糊的远景。这些片段毕竟都是用心演绎的，被删掉让我觉得有些可惜。

　　电影播出的那天我把家里的网线全都拔了，自己蒙在被子里睡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我接上网线，打开手机的时候手都在抖。首页的消息通知像洪水一般倾泻在我面前，我所有的社交软件都布满了数不清的红点，微博根本点不进去，微信的“收取中”转了好几圈都转不出来。

　　我迟钝地反应到：我可能火了。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惊喜，只有一种恍惚的麻木。

　　过了一整夜，我才真正的反应过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那感觉真的爽爆了。

　　我的名字和电影登上了热搜，各种广告，采访和代言合同纷至沓来。

　　我给王盟放了半年的假；和胖子出去喝酒，喝到南北不分，听他在ktv占着麦鬼哭狼嚎；和小花去新月饭店约了好几次；也开始应付各种熟人或者陌生人的恭喜和祝贺。

　　在几天的狂欢后，各种工作安排纷至沓来，身体疲惫的同时，也带来了精神上的空虚。有时我很庆幸，我知道《心结》大火有很大部分都归结于时代的潮流和大众的当下的口味，而我是其中的幸运儿；有时我又很惶恐，我怕自己德不配位。我的微博粉丝数多得吓人，我再也不敢随意地在网上发表动态或者自己的观点。

　　由我饰演的关根火了，同样，黎簇也火了。一次他来潘家园找我，让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大涨的名气而变得轻浮，反而看上去稳重了许多，眼神中多了一丝疲惫和成熟。

　　我说道：“你看上去变了很多。”

　　黎簇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无论去哪儿都被人监视，被私生和记者偷拍，你就会跟我一样。”我才发现他的黑眼圈重得吓人。

　　可能我比他更有躲记者的经验，这段时间我外出都比较小心，没有受到这样的骚扰。

　　想到这我突然警惕起来：“你怎么过来的？”

　　黎簇无辜地瞪大眼睛：“坐公交车啊。”

　　我操。我立刻扭头望向窗外，好巧不巧，正好和一个镜头两相对视。

　　我立即背过身，把黎簇的头往下按，再把窗帘“哗啦”一声拉上：“坐公交车？你他妈脑子被狗吃了吗？”

　　“为什么不坐？”黎簇大叫，“坐公交车只要一块钱！？你知道北京打车多贵吗？”

　　我气得冒烟，想一脚踹死这逼孩子，转念一想，别在潘家园闹出人命给胖子添麻烦，拎着他脖子就往外走，开着我的小金杯从屋子后面绕了一大圈溜了出去。

　　在车上，黎簇提出要求：“在前面转弯，我要接人。”

　　“接谁？”他使唤人真是越来越自然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转过一个弯，我在一个公交车站下看到了两个人，一个人的身影很熟悉——是苏万，另外一个人和他年纪相仿，瘦瘦高高的。

　　黎簇说道：“那个人是苏万，你还记得吧？旁边那个叫杨好，也是我好哥们。”

　　他们二人都上了车，我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苏万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们来，是想通知你一个重要的事情。”

　　我问：“什么事？”

　　苏万道：“我和杨好，要陪鸭梨一起进娱乐圈。”

　　我猛地一踩刹车，大怒：“你们以为进娱乐圈跟拉屎一样简单吗？”

　　“啊？那不是很难吗，”苏万瞪大眼睛，“我最近正在便秘。”

　　黎簇和杨好顿时同情地看向他。

　　苏万接着道：“吴老板，你平时多带带鸭梨，我和杨好就当他的生活助理，以后的工资都靠他了，我们每个人提成只抽两成。”杨好跟着点头。

　　黎簇“啊”了一声：“你们不是说免费来帮我的吗？”

　　“想得美，”杨好怼道，“小爷我免费给你打工？”

　　黎簇大怒，几个人扭打成一团，我开着车载着他们回到了宾馆。

　　在我和黎簇被拍的那天晚上，“黎簇吴邪私会”就被冲上了热搜第一，相关的超话闹得一塌糊涂。在接到我妈的电话被问是不是gay之后，我终于崩溃，再次把网线拔了，躺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好在胖子第二天发出了声明澄清，这件事才翻篇。

　　后来潘家园总被记者长枪短炮围堵，胖子每次进出都很麻烦。有一天他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舌战群儒，破口大骂了一次，再在门口贴了一张“再拍就扔雷/管”的标识，才终于慢慢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