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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失意时最是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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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诸葛衫一路向西疾奔至西郊的荒野,于一处的寺庙门前放慢了脚步。
静安寺。
粉衣少女望着门前摇曳的佛灯,笑了笑随即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寺内很安静,唯独有一盏青灯独亮。诸葛衫轻手轻脚落在庭院里,伸手就要推门而入。
“都多大了,还不懂规矩。”
“徒儿知错了,还望师傅海涵。”诸葛衫笑嘻嘻的给床榻之上打坐的和尚赔不是,边左右拉出两把椅子并成一排,将白儇好生轻放在椅子上。
“语儿啊,这女子是谁?”打坐的和尚突然发话了。
“女子?”诸葛衫一惊,脑海里迅速拂过一些记忆片段,再偏头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白儇,发现白儇五官的确生的精致,不似一般男子的粗犷,自己当初也想过,此人若是女子装扮是要把二姐晚儿比下去的。莫非,真的是女儿身?
“师傅,这位可能会成为我未来的二姐夫。怎么会是女子呢?”粉衣少女还是将信将疑。
“语儿,第一个格子中的绿色药包拿过来给她就着石椿酒服下。”
“是,师傅,”少女立马就找到了药包,药包打开后里面是绿色的粉末。少女又在壁橱里找到石椿酒,和着粉末喂了白儇。
“师傅,”少女抱着腿坐在床边上,眼睛幽幽的盯着烛火。“师傅,我想出去了。”
“出去,出哪里?”
“我也不清楚,”
“出去想去干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和尚不禁笑出声来,“你这孩子,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那么,出去不出去的意义不大。”
“师傅不要笑了,”诸葛衫觉得自己很丢人。
“师傅这里有一样好东西,你且拿着。”说着和尚从袈裟里拿出一把扇子。诸葛衫接过,在手里掂量掂量,似乎还挺沉。“师傅,这把扇子有什么来历啊。”
“十八岁那年,我跟着老主持去临安城,遇见了一件怪事。当时传闻临安有一大户人家丧亲,要找有名僧侣诵经渡其灵魂,无奈临安城的主持也拿在那夜圆寂了,于是一时找不到符合条件的僧侣。师傅与那临安城的主持相交多年,此次进城多半是为了看望那位主持。老主持听闻好友圆寂的消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高颂法号道,“阿弥陀佛”。那时的我以为师傅回去参加临安主持的圆寂法会,但是,谁知师傅回到了下榻的小店,一关门就是数天。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在门外静守。三天过后,师傅开了门,叫我收拾一下启程回寺。路过临安寺的时候,有一个小沙弥开门叫住了我们,问我们是不是静安寺的和尚。我上前一步正想作答,却又怕师傅责怪,就没有做声。师傅倒是微微颔首。这时候那个小沙弥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檀木盒,当时那个小沙弥就说,是他们老主持的遗物,说是有一天他死后,要给临安寺来的僧人。后来回到静安寺,我才敢问老主持,为什么不去参加临安主持的法会,老主持说,‘我已经在心里给他做了法事,去与不去又有何异?’
谁知,不过几日老主持也圆寂了。那檀木盒子也就给我保管了。只因师傅圆寂后,寺内人员变更,加上寺内又遭火灾,那木盒我也就忘记了。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年了,一日一小沙弥打扫藏经阁时,发现了木盒,这时,我才记起了那只木盒。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一把铁扇子。”
“就是这把扇子了。”
“是。”
诸葛衫本想收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又把扇子推向了和尚。“师傅,我不能收。”
“哦,为什么?”
“师傅,这把扇子不吉祥。”诸葛衫小声嘟囔着。
“这扇子乃一物,万众一物,有何不吉祥。”
“十年,不二十年以后再送给我也不迟。”诸葛衫抿抿嘴道。
“你还想师傅多活十年二十年?”和尚笑眯眯的问道。
“师傅!”少女娇嗔道,“师傅救了那么多人,广积善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傅不知道造多少浮屠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好人有好报。佛祖也不会让您,让您”突然间少女感觉很奇怪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老主持看着诸葛衫快要哭了,便安慰道,“人同花草树木一样,终要枯萎。”
“师傅,徒儿明白。”
“既然明白,为何还要伤心。”
“人非花草孰能无情。”
“无生就无果。”
“语儿还年少,慢慢参透吧。”
诸葛衫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只好转移注意力。这才想起了白儇。“师傅,你说说他为什么是她?”
“这个嘛,还是让她自己来说比较好。”
“呵呵,其实你早就醒了是不是,刚在还在偷听我们谈话。”诸葛衫跳下床,来到白儇近前。
此时,白儇自己扶着身子慢慢起来,只睁开一只眼,额头还是不住的有汗留下来。
“想不到我未来的二姐夫竟然是个女子。”诸葛衫冲白儇笑笑。那白儇也笑笑,勉强答道,“既然都已经看出来,那我也不多说了。”
“这位女施主,可是谷医门下弟子。”老和尚双手合十也来到白儇面前。
白儇似有一愣,紧接着有恢复常态,“正是,请问阁下尊称如何认得家师。”
“老衲就是老衲,早已不是江湖中人。女施主所中之毒,老衲可解一二,但是要想完全解了此毒需找下毒之人。”
“下毒之人若是会给我解药,我也用不到你来救我。”
“年少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二天一早,诸葛衫刚出房门就见白儇站在屋外。诸葛衫二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身影一闪白儇就出现在了窗口,“你得跟我走了。”
诸葛衫不以为意的一挑眉,“为什么,难道我救你一命,我自己的人还要跟你走?”
白儇唇边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拍了拍袖子,作了个揖就飘飘然走掉了。白儇刚淡出视线,诸葛衫就发现另一个身影,施施然跟着白儇。
二姐诸葛晚儿。
诸葛衫决定以后不跟白儇往来,甚至在花园中厅遇见也当空气一般。府中似有传言,白公子真心喜欢的是三小姐诸葛衫,而向二小姐提婚则是老爷的意思。
自此诸葛衫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诸葛衫一开始确实很苦恼,可是三天后就习惯了,反正自己是清白的,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置于白儇,分明就是有意激怒她,没准那些谣言还是白儇散布的。这样一来,就以为我呆不下去了,错也,三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有一天,白儇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盆仙人掌。午饭的时候,白儇发现自己的碗里有一只蜘蛛。等白儇再见到诸葛衫的时候笑的更加风流,让那些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去了。
隔天,各种谣言又开始流传。
是夜,诸葛衫正要就寝时,二姐诸葛晚儿造访了。
“二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话要跟你说。”诸葛晚儿就站在门口,诸葛衫怎么请她都不肯进去。无奈诸葛衫只好披上一件衣服随她来到小花园。
“二姐听说你和白公子走的挺近的。”诸葛晚儿果然在意这些。
“白公子人很好,将来是二姐的夫君,自然是要好生对待。”
“对人好也要有个分寸。杉儿,你也老大不小的,年后爹娘也要为你找个婆家了。”
“二姐放心,姐夫只是喜欢你一个人,别的人他都不会放眼里。你看。”说着诸葛衫指了指槐树。
诸葛晚儿顺着诸葛衫指引,果然看到了黑夜中一男子着件白衣,正躺在槐树枝上,对月饮酒。
看见白儇,诸葛晚儿的目光变的柔和多了。诸葛衫见好就收,说什么口渴了,要去找水喝,正想溜回房间。白衣人身影一闪,一只酒杯举到了诸葛衫面前,“喝这个吧。”
“这,怎么合适。”诸葛衫瞥了一眼二姐,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说呢,晚儿?”
“当然,”诸葛晚儿,笑的很勉强,“但是,”
“但是,晚儿,咱们的三妹可是出落的越发的清丽啊。”
当晚诸葛衫回到自己的寝室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白儇陪着诸葛晚儿回到她的院落,也就回去歇着了。诸葛晚儿看着白儇清瘦的背影,嘴角慢慢扯出一丝嘲讽。
“别忘了你的任务。”一个守夜的下人匆匆过去,传到诸葛晚儿耳朵里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