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语随行》莫悦

2、酒不醉人人自醉

　　西苑凉亭上一个少女独自喝酒。
　　那晚，他是为了夜明珠而来，口口声声的送我礼物，摆明的是偷了我们家的然后再送给我。我想着，手附上两片绿叶送了出去。一抹绿色打在树干上，树干后传来一声笑。
　　“啪”只见一青黑色影子，几个闪身来到我近前。
　　“语儿”着少年摇头晃脑的来到身边， “这个就当作是你的谢我了。“少年露齿一笑，扬扬手，露出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翠绿。
　　“哦？我说是哪家的偷儿，躲在树上不肯露面，原来是您来了。”我一个欠身，给他腾出坐的地方。他笑笑说道，“什么时候你家三爷变成了偷儿？要说偷儿，眼前倒是有一个，但却不是我。”说罢，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黑色的眸子闪动着莫名的光。
　　靠，他的眼睛是黑曜石做的吗，我狠狠的灌了口酒，心中暗暗不爽，面带笑容的问道。
　　“你倒说说这个偷儿是谁？我好抓了要他分赃，也算填补些零花。”
　　“哈哈”阳光下少女冲少年狡黠一笑。
　　少年不语，夺过我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用疑惑的眼光看我。像是问，你缺钱吗？

　　我心里甚是为我那美酒不平，转而又瞥见他那疑惑的目光，心中大为气愤，“诶，真真是不懂事的少爷，如此美酒岂能如牛豪饮？”说着大白眼翻番飞飞瞟向那少年。

　　少年含笑不语，我也就懒的理他，于是斜斜的躺在凉亭上，闭目养神。可是这个小子偏偏不好安生，又听他说，“语儿，莫要睡，我有一事要说与你听。”我听他言语中似乎有些犹豫便好生的说道，“什么事情如此重要？你不知和周公约会对于本大小姐来说有多重要吗？”
　　可能是看我如此“义正言辞”的说教，黎昕便微微一笑，我向来对他的微笑没有免疫力，只得说，“说来听听，不是你深夜里又造访了哪家豪宅，让人围攻？还是在来的路上碰见了哪个美女，于是春心蒙蒙？看你那欲说还休的样子，真真是个大姑娘附体了。”

　　黎昕听闻不再把玩酒杯，只是怔怔的望着我，薄唇开启，缓缓地说道“过几天，我就要走了。”额，说的好像我们要分离很久似的。我试探性的问道，“何时还能再见？”黎昕起身不语。我看见他转过身来，他今天质地良好的袍子，宛如白日一般，如墨的发丝散开，即使在盛夏也让人生不出丝毫不适感。反而倒觉得凉爽了些。木黎昕，真真是个谦谦公子哥，只可惜现在还是尚未及冠的少年，他日若是长成，必定是无边风华。就在我想象黎昕将来的摸样时候，他倒是敲了我一个栗子，“小丫头，只怕是我走了，你高兴还来不及了，你怎会真的想与我相见？”

　　恩，虽然他说大部分都是事实，这个黎昕，真是和我是冤家。从小到大，只是我喜欢的他必定不择手段的抢走，然后再当做废品一般丢到我手边，美其名曰的“礼物”，然后打着哈哈说，“语儿有点眼力好不好，这个破东西也喜欢，在我眼里不过是垃圾而已。”每当这时，我巴不得挥舞着“魔爪”冲向他，当然以脸为目标，可是，本大小姐还是顾及淑女形象的，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走”送“礼物”的人啊，古人不是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嘛，好吧，我倒要看看我这个“李子”你能不能受的起。

　　“丫头，倒是我要问问你，你又在神游什么？这次是睁着眼睛就能会周公吗？”我回过神来，明媚的一笑，这一笑可不要紧，把黎昕笑的发毛。他不着痕迹的，貌似也是不由自主的远一我一步。“每当你露出这种笑容，一定有什么人要遭殃。”

　　我继续保持着这种明媚的微笑，同时也不露痕迹的向他跨进一步，只见他面色调侃，方知自己此番举止有些轻浮，面上一红，刚要稍稍拉开些距离，就听耳边如玉的声音，“语儿也会有害羞的时候，真真是开了眼，要不是今日如此近距离的亲眼相见，黎昕是不肯相信的。”

　　话音落，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此笑靥如花，我竟然有一丝失神，随即整理一下思绪，开口道，“犹记少年，红衣未改，浅笑飞花，而今酒未酣胆，却是别番滋味。”“好好地说这些，莫不如，我们摸进酒库，将酒窖里藏得好酒喝的一滴不剩，才算对得起我这要走之人。”“是啊，你是解脱了，脱离这个人间富贵之地，在我眼中只是——”说到此，便不想再再说下去了。
　　黎昕见我情绪有些低落，便不由分说的提点衣袖带我去找酒窖。“干脆我们大醉一场，语儿，你说好不好。”
　　一少女明媚一笑，“有何不可。”

　　府中藏酒无数，只是寻常的酒和特制的美酒分两处存放，特制的酒还有专门的人员看守，黎昕拉着我缓缓降落在酒窖大门的屋檐，我心里暗自忖度，黎昕这小子轻功愈发精进了，便瞪向他，他也不由得一笑。我徉怒，小声骂道，“横竖你小子交上来了好运，轻功如此精进竟不似往日般！”他一听笑容愈加绽放，轻声说道，“小姐说的是，黎昕是交上了好运，若不是为了偷酒喝，黎昕还想有所保留。只是语儿目光灼灼，黎昕这点算得了什么。”听出他话语中揶揄，我白了他一眼，便只身落到园中却也是极轻的。“你下来，说明这园中的机关自是很有信心能解了。”耳边又想起黎昕的话，可是怎么都觉得他是在调侃我，便气不打一处来。“那是自然，本小姐已经想出破解之法，只是尚需三爷的剑一用，说罢便向黎昕的腰带处袭去，一只软剑，记挂于腰间，被我猛的抽出，一霎时觉得银光一闪，天地失色，我更是没好气的丢下了一句话“那老道也舍得！”便冲一颗梅树飞去，剑入枯木，撬动机关，耳后是他回答“他自然不舍，可是我想要也就奈我何。可是，没想到语儿比我更加霸道，抽出人家的剑都不说谢谢，反而奚落起我来了。你说我说的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