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直奔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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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父高兴极了，肥胖的身躯仿佛一瞬间轻快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孟婳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感动的要流泪了：“我就知道，你们姐妹三个，只有你最懂事，如今福报可算是来了。”
孟婳被他这话说的很不好意思。
前几日父亲还千方百计的阻止她，如今突然变了样子，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爸爸……”
孟婳瞧了一眼面色也跟着有些动容的顾径洲，微微蹙眉，提醒孟父莫要过于激动了。
只是订婚而已，不要殷勤的太过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订婚——那孟伯父觉得哪天比较合适？”顾径洲握了握拳头，已经开始督促结婚的日子了，他担心夜长梦多，而且孟婳的态度也明显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不如就明日吧，我翻过日历了，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我托人请主婚人和证婚人，你们明早就去登记结婚，到时再去报社登报结婚启示，也不耽误你带孟婳回去。”
“这也太急了！”
孟婳闻言低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有人今天决定结婚，明天就真的结婚了的。
便是再好的姻缘，也没道理这样赶吧，好像她嫁不出去了似的。
“哎呀！你懂什么呀！顾先生过几日就要走了，哪有什么机会多选几个好日子，我瞧着明天就不错，时间也刚刚好，婚礼的一切琐事又不需要你准备，你只管安心待嫁就好。”
孟父显然不准备采取她的意见，抬手亲热的拉着顾径洲的手臂就要往前厅去。
两个人在前厅商量了一会儿明日的安排，顾径洲看着时间不早了，还有诸多婚礼的事情没有准备，就先告辞了。
等顾径洲抬脚上了门口的小汽车。
孟父站在门口，恍恍惚惚的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和顾家成了亲戚，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他还晕乎乎的没有缓过劲儿来。
晚上陈妈一改往常的做了只酱香鸭，又烙了几张薄薄软嫩的饼，孟春和孟梨吃的香喷喷的，丝毫没有过多在意孟父的怪异。
孟婳中午喝了孟梨给她带的冷饮，此时肠胃有些虚弱难受，所以就只吃了一些烙饼和精瘦的鸭肉便没有再吃了。
“二姐怎么了？是没有胃口吗？”
一旁的孟梨见孟婳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还以为她为结婚的事情发愁。
“没有。”
孟婳握着手帕的手虚虚的捂着肚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孟父现在最重点关注的就是她了，见她没有食欲，还以为是陈妈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没看到二小姐不喜欢吃吗？还不快去做些她喜欢的菜来？”
陈妈见状点了点头，赶紧又回了厨房准备饭菜。
“二妹该不会是因为结婚的事情担忧吧？”
吃完饭擦干净嘴的孟春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孟婳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对，她有些怀疑孟婳是不是不愿意嫁给这个姓顾的男人。
“我都说了不让你准备，你担忧什么？”
还没等孟婳说话，一旁的孟父立马就着急了。
他是真怕这个二女儿临时反悔了。
“没有……”
孟婳无力的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想说。
“你若是早点知道那顾先生来头那样大，哪还能有这么多事情？估计二丫头早就和顾先生订婚了。”
张氏见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知道这是姑娘家的矫情，说话的时候不忘斜着脸睨了孟父一眼，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孟父昨天晚上听那王同事透露顾径洲的身份后便已经后悔透了，如今过了半日，脸皮也被人嘲笑了一个遍，见孟婳没有反悔，听这话也没有恼羞成怒，只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像个弥勒佛一样。
反正婚事定下来了，他让人说两句又如何。
“安泽你往后离二丫头远一点，别让顾先生误会了。”思来想去，孟父觉得顾先生早上从后院出来，应该是吃孟婳和卢安泽的醋了。
这事儿孟梨和他讲过了，说顾先生急匆匆出来，是因为看到了孟婳和安泽在一块。
男人嘛，对喜欢的姑娘总是有点过分在意的。
想必顾先生也是十分看中孟婳，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反应了。
孟父这样想着，整个人也顿悟了，心里因为之前百般驱赶顾径洲的忧愁暂时得到了排解，又开始香喷喷的吃起饭来了。
卢安泽闻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快速吃完饭说要回去看书，就先放了碗筷回房间了。
孟梨还没吃够，见爸爸也开始抢桌子上剩下的鸭脖子肉，眼疾手快的抢过来好几个。
“真是短着你吃的了，等你二姐嫁给顾先生，这样的鸭子到时候准让你吃个够。”
孟父最是见不得孩子们这些挣啊抢啊的无礼行为，平时也对三个女儿管教良多，只不过她们都不听，便都作罢了。
如今二女儿马上就要嫁到顾家，他们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些行为还是早点控制的好。
“你往日也吃不了这些鸭脖子肉，啃两口就不吃了，回回都是我吃这些肉，怎么今日非要挑我刺儿来。”孟梨撇了撇嘴，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叼走了。
孟父被她呛了一句，脸上有些被识破的尴尬，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又小心翼翼讨好的看着孟婳道：“二丫头你去了顾家可不要学你妹妹。”
“你应该让二姐不要学了你，人家是穷学生的时候，你又是驱赶又是冷脸的，等人家成了顾家的亲戚，就成了另一副样子。”
孟梨嗦完了鸭脖子，看到父亲对二姐那殷勤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也就是顾先生心里有二姐，不然爸爸这样早就得罪人了。
……
次日礼拜二一大早，全家人就都请假留在家里准备办喜事了。
只有卢安泽有事去接同学了，说是可能回不来，提前随了礼金就不去了。
孟父一想他也算不上正经亲戚，就随他去了。
大清早天还没亮，家里就热闹的过年一样开始各种各样的布置房子。
孟父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绸缎马褂，坐在前厅的电话前给几家北城有名的报社都打了电话询问，确定顾径洲已经花钱买了板面登报订婚，这才放下心来给孟婳添置嫁妆。
不过等到后来王同事来的时候他又有些后悔了。
王同事从赵家那得到消息，顾径洲这次回南城，是要接手他兄长那边一部分的业务，也许暂且回不来北城了。
这可怎么是好？
孟父心里着急的不行。
万一顾径洲订了婚，回去北城那边，他家里人觉得孟家门第太低，反悔了也没有办法。
如果能将今日的订婚改为登记结婚，先把事情定下来，到时候即便是顾家瞧不起孟家，他也能讨要个说法。
孟父这样想着，便在顾径洲来孟家的时候提议了这件事情。
顾径洲一听就明白了孟父的意思，也觉得这件事可行，只不过有些委屈孟婳了。
他原想着回到了南城，让族中长辈张罗着给孟婳办一个体面的婚礼，届时再回祖宅请族长亲属们认证，在南城大肆举办，让亲朋好友都来祝福他们。
可是他又担心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回来，怕孟婳等不及。
也怕自己等不及。
“反正这结婚嘛，你们既订了婚，早晚结婚都一样，伯父也不是个思想古板封建之人，现在年轻人都推崇简约时髦的婚礼，二丫头既然认定了你，那我这做父亲的自然是大力支持，等你们结婚后，她即刻就能跟着你去南城，也省的你们小夫妻分割两地了。”
孟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顾径洲的肩膀，仿佛一个全力支持女儿的慈父，话里话外都是为孟婳在做打算。
顾径洲显然也意动了。
他没想到这次订婚竟然还给他带来了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想到孟婳身披婚纱嫁给自己的场景，他素来平静温和的面容，此刻不免带了几分激动和欢喜。
订婚变成了结婚，顾径洲又觉得之前准备的那些东西过于单薄了。
他立马又去银行取了钱，托人买了许多珠宝首饰，在原先的基础上又多加了两倍的礼品不止，若不是怕到时候孟家放不下，他都想把整个百货公司搬回来了。
……
时间接近晌午，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叫卖声一片。
孟父带着一大家子，坐着顾径洲安排的小轿车，去了北城一处很适合新式婚礼的教堂，准备先举行简单的婚礼仪式。
顾径洲已经提前打了电话，花钱把教堂包下来了。
春天的教堂周围种满了火焰般浓烈的红玫瑰，郁郁葱葱，时不时有几只洁白的鸽子飞过去，带起了湖面一层涟漪，远处传来“当当当”的钟声，周边宽大的拱门镶嵌在密密匝匝的玫瑰花丛里，一直延伸到教堂中心的天鹅湖中。
孟家一大家子人包了两辆车，下了车簇拥着这对新婚夫妻，热热闹闹的走进去。
“我们昨日就订好了的场地，怎么突然就变卦不让进来了？”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有位大主顾付了钱，所有其他人员都没法子用这里的场地了，后续我们会把定金退给你们，还请你们体谅。”
教堂的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
孟父闻言皱了皱眉头，这地方是他选的，说好了今天只接待他们，怎么还留了外人在这里。
“周文生？”
一旁的孟梨看到了认识的人，诧异的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这人你认识？”
孟父正要弄清楚这个捣乱的年轻人是哪里来的，听到孟梨的声音，扭过头一脸不悦的问她。
不过他更不高兴的是这人明显孟梨认识，她却在家从来没提过。
别不是又是戏班子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爸爸，他是我戏班子里的同事。”
孟梨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周文生，一时失了态，抿了抿唇不敢说其他的话，只解释了一句。
“今日是你二姐的好日子，既然是你同事，那你便去告诉他一声，这里的场地已经被我们征用了，让他们赶紧离开。”
孟父背着手眉头紧皱，不想因为这些麻烦事耽误了婚礼，便想先带着其他人进去，让孟梨留下来劝她这个同事离开。
“爸爸，这不大好吧。”
孟梨语气为难。
她不想在周文生面前做这个恶人。
走在前面的孟婳隐约猜到了孟梨的想法。
她穿着一身珠白的蕾丝绸缎西式婚纱，戴着同款白手套的手上，手上一颗硕大的钻戒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安静的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捧洁白的栀子花，走出来打个圆场。
“结婚也不一定非要撵别人走，这样好的日子，既然也有一对新人和我们同一天结婚，那就让他们在这里吧，刚巧旁边有个小厅，他们人不多的话也能用一用，我们不用太过苛刻。”
孟婳说完，抬眼去看身旁西装革履有些紧张的顾径洲，忍不住拉过他的手臂挽在怀里，弯了眉眼冲他羞涩一笑。
“……你说得对，听你的，留他们在这里吧。”
顾径洲点点头，脸色有些微微的绯色。
他同孟婳认识这么些天，还是头一次见孟婳对自己这样亲密。
尤其是想到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了，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顾径洲内心开心的仿佛一只林间觅了食的小鹿，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一双温和的眼睛里不自觉的溢出来无尽的柔情，耳朵听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边教堂的接待人员见贵客来了，赶紧就走过来接待他们，知道孟婳的意思以后，快步走过去同那边争执的几个人说明了情况。
周文生听到他们口中那个大主顾同意了自己在这里办仪式，愣了愣神，顺着视线一眼就看到了孟婳一行人。
这一看自然也看到了人群中不起眼的孟梨。
毕竟前几日才见过，她还给自己补了一件旧衣裳。
他对戏班子里这个不引人注目的小丫头有几分印象，只是没料到她家竟然有人租赁得起这样大的教堂。
北城斯嘉丽教堂要是包场子，一天下来可是要花一千多块大洋。
周文生默了默，看到站在洋车旁一副新郎打扮的顾径洲，顿时悟了。
顾径洲可是梨园最近的贵客。
之前他在戏园里见过顾径洲和赵家公子一起过来给他捧场。
他同赵家少爷还算有些交情，据他所知，顾径洲可是赵家少爷都要巴结讨好的人。
既然今日受了顾径洲的人情，又因为和赵家少爷认识的缘故，周文生觉得他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道一声谢。
这样想着，他便挽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宋音韵一块走了过来。
站在后面的孟梨看着周文生走了过来，注意到他身边多了一个淑雅端庄的年轻女人，脸色霎时惨白了起来。
她受伤的望着那个年轻贤淑的女人，见她的无名指那里也和二姐一样戴了一枚闪闪发光结婚的钻戒，心里已经意识到了周文生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那钻戒没有二姐的大，可是寓意是一样的。
一旁的孟婳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回过神同情的拍了拍孟梨的肩膀。
孟梨眼角的泪霎时落下，她转过脸抬手悄悄擦去。
今天是二姐的大喜之日，她不能哭。
“多谢顾先生慷慨。”
周文生恭敬的带着妻子一同道谢。
顾径洲没有说什么，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是我太太同意的。”
“那——多谢顾太太了。”周文生又扭头冲孟婳道谢。
周文生的话显然取悦了顾径洲。
他也不冷着脸了，脸色冰雪稍融，扯了扯嘴角纡尊降贵一般冲他温和的笑笑。
两对新人互相打了照面，眼瞅着时间不早了。
顾径洲拉住孟婳的手走在最前面，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对着周文生补了一句：“祝你们新婚愉快。”
“顾先生同喜。”
周文生见顾径洲主动理他，说的又是他喜欢的话，忍不住也冲他道了声喜。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教堂的大厅。
孟梨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去了旁边小厅举行婚礼仪式的周文生，几次想要强行过去，如却都被孟春用力拉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直奔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