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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阳善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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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哥,能不能看在我帮了你们的份上送我回北疆啊。”
石拓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又不是没长腿,这北疆是去不了,顺带着送你上西天还是可以的,去吗?”
我……月初被噎的说不出话,毕竟有求于人,自己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帮忙。
一旁的江淮一边捣鼓则火堆,一边应答道,“你先跟我们回阳善吧,过几天我会送你回北疆”,云端肯花高价买下它,一定有什么原因,必须弄清楚,此人不能不防。
三天路程,三人终于到了阳善。
“这就是阳善吗,”三人来到一处府邸前,上面赫然写着陈府,一位年长的老者赶忙待着随从出来迎接,“四爷,六爷,一切已经安排好了,随我来吧。”同岁清院的大院子不同,赵府表面看起来和其他院子没什么两样,但进入府中却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仿若迷宫一般的回廊延申在府中各处,月初由侍从带入一间屋子,
“姑娘旅途劳累,在此歇息吧。”
还不等月初再多问几句,人就已经不见了。
躺在床上,连日赶路的困意便深深袭来。
而另一边,江淮却在书桌前看着飞鸽而来的书信眉目凝重。他唤了侍从,
“把阿拓叫过来。”
“回四爷,六爷回来没进屋子,直接去了琉光楼。”
“琉光楼!”这个混账,啪的一声,江淮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快派人把他叫回来,绑也得绑回来!”
侍从吓得刚忙带人去找。
琉光楼内,歌舞升平,石拓早已喝的不省人事,一群姑娘围着,温柔乡里多好梦啊!
侍从进入房间后看着喝迷糊了的石拓不禁犯了愁,喝成这样,回去了有什么用啊,算了,抬回去再说吧。
府中的江淮正有些不耐烦,忽听侍从来报,
“四爷,六爷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刚迈进府中大门,便说什么找仙女,直奔内阁而去,我们实在是拉不住他啊。”
喝点酒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江淮烧了手中的书信,直奔内阁而去。
有些脏东西,沾上了就甩不掉了。
这几日的惊心动魄着实让月初开了眼界,短暂的休整后,迅速进入了梦乡。
“快点走!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找死是不是。”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一脚将一个柔弱的姑娘踹翻在地,挥刀一划,那姑娘哀嚎一声,脸上赫然显现一个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刀伤划开的眼皮,连带着眼珠爆开,那女人转过身来,盯着月初,吓的月初嗷的一声,此时那个壮汉回过身来,恶狠狠的说到“怎么,你也想尝尝是吗?”说着那把带血的大刀朝着月初砍来。
不要!
月初被吓得一身汗,她使劲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尝试着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可不知道胳膊到底动了还是没动,怎么也碰不到自己的脸,突然一瞬间,那个粗狂的男人变成了前几日在岁清园被活活烧死的那个养蛊人,只见他周身围绕着火焰,高举着那把大刀嘲月初追来。这是梦,这是梦,快醒过来。月初想呼救,可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谁来救救我。
许久不来,这院子的回廊是越来越多了,江淮在府中不断穿梭找着那个醉鬼。不一会他逛到月初的房前,透过窗子,看见床上的月初安宁的躺在床上,
“这悍妇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想起前几天的山洞之夜,那震耳欲聋的鼾声让他记忆犹新,他总觉得有些不对。江淮走进月初的房间,果然月初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嘴里好像喃喃的说着什么。
“喂!”江淮探了探鼻息,又怼了怼她,月初缓缓的睁开眼,看见的是背着月光的一个男人,银白的月光映照出脸部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有些模糊,
“醒醒,你怎么了?”江淮看着月初半睁的眼睛,也不知是睁开还是没睁开。
是他!声音是他!这一生呼唤彻底将月初拽回现实,她从床上腾的坐起紧紧抱住江淮开始大哭,
“是你,你是真的!你来救我了!”
这一出整的江淮是猝不及防,在月初扑来的一瞬间,江淮没有任何危机的感觉,也就没来得及躲开,转身想想,自己真是退步了,要是她不怀好意给了自己一刀都不知道。
江淮听着月初趴在自己身上的哭诉,有些嫌弃的想推开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见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仙女妹妹,你在哪啊!”之间石拓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扯着嗓门喊,不过一阵过堂风之后,他看清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时瞬间清醒了几分。
“四,四哥?你们!”这俩人这是在……,什么情况!
他这么一喊着实也吓到了两人,江淮猛地将月初推开,月初受不住力,咚的一声摔在床上,这下彻底清醒了,顾不得月初,江淮揪着石拓的领子便向外走,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叫醒她的那一刻,她满眼都是他。
书房内,石拓的头上散发着淡淡茶香,想起刚才江淮送他那杯用来醒酒的热茶他总觉得这杯热茶带着点报复的味道。
“这次东晟和南垣联手突袭河岸,消息封的太严,林山的人损失大半不说,上次的货全没了。”
“怎么会这样,三哥可是南垣的兵马大将军,难道也没有得到指令吗?”
“此次南垣皇帝应该没用三哥,而且五哥也没得到任何消息,我们的情报网很有可能有问题,不过各家都没捞着好处,多多少少都有损失。”江淮看着天上的明月,“最关键的是,这次林山折在里面的人有他的义子,上次卫眠挡了他财路,这次他的人又在我们手里丢了,哪怕有琉璃碎给他估计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不难,我再去给他寻摸点稀世珍宝,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三哥目前在南垣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先去河岸整顿,咱们拿了琉璃碎,云端肯定不会算了,目前新出现的雪蛊还没弄明白,你回去先和义父说明事理,在河岸帮着长姐和二哥休整。”。
“好,我明日启程。”
一弯弦月正在缓然淡去,月初却再无入睡的心思,想着自己刚才如此失礼,那个男人会不会丢下自己,快回去北疆吧!
翌日一早,月初便找到江淮,闭口不提昨晚之事,
“四爷,我什么时候能回北疆啊?”月初微微低头,不太敢看江淮。
江淮刚用过早膳,把玩着琉璃碎,“四爷?谁教你的。”
“我听其他人都叫你四爷,你好像挺有身份的,直呼大名,可能不太好。”
这丫头,倒是长记性。
“你先在这歇两天,府中没有女人,一会你去和赵伯挑一个侍女,照顾你也方便一些。现在北疆戒严,过几天缓缓局势在就启程,有事找赵伯就行。”
手中的琉璃碎生了些许温热,他到底什么来历?
岁清园内,云端看着眼前满园凌乱的箭,他推开门走进去看着跌落在地的牌位,
“哥,那日的戏,你看的如何?不过确实没想到,会把你这弄得那么乱,我已经问过林山,那二位是苏霍的义子。”
云端擦了擦牌位,规规矩矩的摆正,又从旁边的盒子中拿了三柱香,可惜长久受潮,根本无法点燃。
“哥,你说,若是父亲还在,你我二人还会落得今日隐姓埋名的潦草生活吗,哥,你就看吧,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北疆的王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夜色真是一个好东西,总是能盖住白天盖不住的事情。
用过早膳,陈伯便带着月初去寻一个侍女,二人来到了一个破烂屋子,几个女子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陈伯,月初见了,不禁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不过二十来天,自己便从被卖变成了买,命运还真是弄人。
“姑娘请选!”陈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地上的女子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月初身上,估计谁都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才是主子吧。
“这,”月初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讪讪开口道:“陈伯,敢问这些女子是何来历?”
“这些女子啊……”不等陈伯说完,一女子便大声应答“回姑娘,我们都是这附近穷苦人家的,由于家中实在贫穷,走投无路,只能买了自己换家人一条活路!”
月初仔细看了看她,不否认,这个女子很漂亮,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石头,
“你这石头是为何意?”
“回姑娘,这石头是河畔普通的石头,是娘亲捡来打磨穿孔赠与我们姐妹二人,以解相思之苦,我与妹妹身上皆有一块。”说着便拉起旁边的女孩给月初看。
月初回头看了看赵伯,赵伯看出了月初的心思,可这府中本无女眷,若不是为了照顾月初,恐怕就是一名女子也不能留,如今这两个……
“陈伯,府中虽不缺人手,但这女子到底是比男子心细,侍奉的也周到些。”
侍奉?侍奉谁啊,四爷?陈伯为这个傻姑娘捏了一把汗,无奈的点了点头。刚入府门,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举着串糖葫芦便朝陈伯跑来,“祖父!”陈伯重重的抱住这个孩子,“唉!这个姐姐未曾见过呢!”
“让姑娘见笑了,这是我的孙子玉堂,刚满四岁。”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上下看着月初,像见到什么新奇玩意似的,月初看着也是喜欢“金玉满堂,好名字!”
月初笑了笑,蹲下来看着这个小家伙,突然想逗逗他,“我是新来的,也未曾见过你,这初次相见,不知你愿不愿意将手中的糖葫芦做为见面礼呢?”
陈玉堂想了一会,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依依不舍道:“既然初次相见,而你又年长,这糖葫芦便赠于你。”说着咬下一整个山楂,将剩余的递了过来。
“这孩子还真是聪明得体啊!这糖葫芦还是你吃最合适!”
“多大的人了,还抢小孩子的东西!”石拓带着一个侍从走来,陈伯看着石拓的行装,“六爷可是有事?我立刻去备车。”
“不用了,两匹快马即可!”说着,石拓看到了后面的两个女子,“陈伯,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买来侍奉月姑娘的侍女。”
侍女?“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公子,奴婢名为合昭,年十八,这家中父母都是粗人,妹妹年纪尚小,年十五,一直没取名字,这平日里,都唤她小石头。”
石拓听完看着那个女孩,可这一看就再挪不开眼睛。
“我给你一个名字如何?”女孩愣了愣,没说话,石拓继续说道“合兮可好?愿你姐妹二人朝夕相应,日后能讨个安稳日子。”
“多谢公子赐名!快,快谢谢公子!”合昭推搡着她要她道谢,毕竟他们姐妹二人找个地方不容易,可合兮却不为所动,
石拓笑了笑,说声不必了,便带着侍从走了,这刚一上马,看着合兮入府的小小背影,竟晃了神,直到身边的侍从提醒:“六爷,可是还有事要交待?”
“洛天,你跟着我的这几年,也没干什么好事,你可怕遭报应?”
洛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怕!昔日属下差点饿死,是六爷出手相救,就是真遭了报应,属下也不悔跟过六爷一回!”
“就算是报应,也不悔,但愿,我的报应不是此刻!”